“这件适合他。舒悫鹉琻”舒云歌手里托着一件黑色暗条纹的男士衬衫,反手朝着沐良递过来。
沐良嘴角的弧度,蓦然冷冽。
“莫太太,这件衬衫的颜色,不适合莫总吧!”沐良并没伸手去接衣服,红唇勾起的弧度别有深意。
听到她的话,舒云歌愣了下,摇头道:“这件衬衫是给晋臣选的,他一定喜欢这颜色的。”
说着话的功夫,她又把衬衫朝着沐良递过来。
心头的怒火渐渐翻起,沐良冷着脸推开她的手,沉声道:“人前你喊傅总,人后你喊晋臣,你是跟我面前示威吗?”
“示威?”舒云歌脸色微沉,“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习惯了。”
习惯?
沐良冷笑,心想您这习惯还真是收放自如,怎的在她面前就习惯呢!
“这习惯,你最好改改!”沐良眼神平静,语气不温不火,“我们家傅晋臣毛病多,他不喜欢除了我以外的人这么叫他!”
舒云歌眼角一沉。
望着舒云歌嘴角僵硬的笑,沐良再次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她伸手将那件衬衫拿起来,转而交给边上的店员,道:“我要小一号的。”
店员应了声,急忙去换。舒云歌怔在原地,表情沉下去,她清楚的记得傅晋臣穿42的尺寸,为什么号码不对?
“他瘦了。”沐良似乎看穿舒云歌的顾虑。
舒云歌动了动嘴,解释道:“傅太太,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不用解释!”沐良直接打断的话,眼见店员拿着一件崭新的衬衫回来,“你只要记得,我是傅太太,懂?”
沐良打开皮包,直接掏出傅晋臣信用卡的副卡结帐。舒云歌看到那张握在她手里的黑卡,眼底的神情霎时暗淡下去。
刷卡结帐,沐良速度很快。她提着衣袋,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又折身回来。
走到舒云歌面前,沐良顿住脚步,沉声道:“莫太太,当初你跟傅晋臣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打扰过,对吗?”
舒云歌眉心紧蹙,似乎没有明白她话里意思。
沐良喜欢直来直去,索性挑开明说:“做人厚道点,既然你们当初分开与我无关,那么今天也请你站在远远的地方,安静的看。如果你不想看,大可以闭眼,但是别装作一副祝福的模样!因为你的眼里明明写着不甘心,写着想要得到他,你当我瞎子吗?还是,你真以为自己伪装的有多好?”
闻言,舒云歌脸上的血色褪尽。
望着前方转身离开的沐良,舒云歌眼底的神色阴霾,红唇不自觉的抿紧。傅晋臣都已经被她抢走了,为什么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沐良的家世并非豪门,为什么她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为什么要抢走傅晋臣?!
打车回到家,沐良提着手里的袋子,心情莫名阴郁。因为舒云歌的那些话,还有她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她很不爽。
也许曾经的傅晋臣与舒云歌很相爱,但是三年前他们就已经分开了。而他们分开的理由,与自己并无任何关系,对吗?
所以,她不亏欠任何人的。两年前她答应与傅晋臣结婚登记,完全是因为傅沐两家的约定,她本就应该,理直气壮的站在舒云歌面前!
“四少女乃女乃。”佣人正在回廊下打扫,看到她回来,恭敬的打招呼。
沐良点点头,提着东西走进客厅。家里人都没有回来,只有曹婉馨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正在吃东西。
“良良。”看到她回家,曹婉馨笑道。
“二嫂。”
沐良坐到她身边,渐渐收起脸上的异色,“你在喝什么?”
听到她问,曹婉馨撇撇嘴,道:“鸡汤,大嫂吩咐厨房炖的。”
又是鸡汤?
沐良蹙眉,看着曹婉馨碗里颜色澄亮的鸡汤,不禁轻轻蹙眉。
“哎……”曹婉馨叹了口气,勺子轻舀碗里的鸡汤,“这个汤大嫂也是费心安
排的,我也不好不喝,不过这味道有些苦。”
沐良点头,感同身受。姚琴吩咐厨房炖煮的当归鸡汤口味偏苦,她不喜欢那种味道。
须臾,沐良想起什么,回身上楼,从卧室取出东西又回来。
“二嫂,”沐良将一大盒干货推到曹婉馨面前,道:“这些东西是我妈带的,说是让你补身子的。”
盒子里干海参个头很大,曹婉馨感激的道了谢,眼眶微微发红,“我身体好多了,只是每次想到那个孩子……都会心痛。”
沐良握住她的手,不住的安慰,“别难过了,你把身体调养好,以后肯定还会有宝宝的。”
“良良,谢谢你。”曹婉馨吸了吸鼻子,敛去眼底的湿意。她抬起脸,看着沐良的眼睛,说道:“其实在这个家里,我们两个人应该团结同气,相对于大嫂,我们更有共同语言。”
听到她的话,沐良并没有接话,淡淡的笑了笑。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难道还要分帮结派不成吗?
沐良从小在家,一家四口都是亲亲热热的。她习惯那种亲密的生活环境,对于傅家这种什么事情都是要分你我,划清界限的模式,她非常不喜欢。
稍坐了坐,沐良找借口离开。傅橙睡醒了开始吵闹,曹婉馨回到后面小楼。
上楼前,沐良经过厨房,她把带回来的其他干货,送去厨房。蔡永芬将平时舍不得吃的干贝,海参这些较贵滋补品都给女儿带回来,让她给家里人尝尝鲜。
“四少女乃女乃,您给我吧。”厨房中的佣人把东西接过去,妥帖的放进柜子里。
沐良扫了眼柜中满满的食材,暗暗叹了口气。傅家果然什么都不缺,看起来妈妈给带的东西,要好久后才能吃到。她眼角微抬,看到边上的中药柜,好奇的问:“家里的滋补药材,都是大少女乃女乃给的吗?”
“是的。”佣人随口应道。
厨台上放着一些干干的药材,沐良抬手指了指,“这是什么?”
“当归。”
这个就是当归啊?沐良眨了眨眼,弯下腰盯着看了半天,最后她拿起一个放在鼻尖轻嗅,蓦然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药味。
不好闻!
沐良把当归放回去,红唇轻抿。上次乔笛炖的当归鸡汤味道甘甜,可怎么家里炖的鸡汤味道总是发苦。
“当归的味道,如果发苦是怎么回事?”沐良对厨艺不精通,疑惑的问。
佣人正在忙手里的事情,对她的问题并没深想,“不会啊,家里的药材都是上好的。”
不会吗?
沐良撅起嘴,怎么不会呢?她每次喝鸡汤都觉得苦,而且二嫂的鸡汤也是苦的。厨房里正在准备晚饭,她不想影响佣人们做事,只好离开。
不过回到卧室后,沐良还在琢磨,为什么她喝的鸡汤是苦的?!
傍晚,黑色路虎开回别墅。傅晋臣将车停好,捏着车钥匙往里走。客厅里空荡荡的,傅东亭跟尤储秀都没在家。
每年的这种日子,他们都会忙着串亲戚,傅晋臣也没觉得奇怪,径自回到楼上卧室。
推开房门进去,床上摆着一个袋子。傅晋臣伸手打开,抽出里面的衬衫捏在手里看了看,薄唇缓缓勾起一抹笑来。
“回来了。”沐良收拾好东西从壁橱回来,看到进门的男人。
傅晋臣手里攥着衬衫,笑着问她:“送我的?”
送他的吗?哼!
沐良想到这个就生气,她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没有正面回答。反正这件衣服是刷他的卡,就算是送他的吧。
男人将衬衫打开,举到衣镜前比了比,嘴角上扬,“眼光还不错。”
这就是说他很喜欢?沐良眼角一沉,站在他的身后,锐利的黑眸眯了眯,道:“莫太太亲自给你选的。”
“莫太太?”傅晋臣怔了怔,握着衬衫的五指收紧。
“对啊,”沐良点头,眼神无害,道:“你认识的那个莫太太,或者应该叫她舒云歌……
还是ann?”
听到她的话,傅晋臣眼底的神色蓦然沉下去,“你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话题,沐良不回避,但也不想轻易提起。可如果总是有人没完没了让她想起来,那她索性自己挑明。
“我不喜欢窥探别人的**,所以对于你的过去,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沐良站在他的面前,丝毫不惧男人强大的气场,语气沉寂,道:“不过,我不问,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过去的那些事情,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总会有人跟我提起!”
傅晋臣内敛的双眸动了动,薄唇不自觉的抿起。
“傅晋臣!”
沐良忽然仰起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分外平静,却又染着让人不能小觑的凛冽,“你有你的过去,我也有过我的过去,所以这并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把你的过去,带进我的生活里,带进我们的生活里,那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话落,沐良冷着脸走进浴室,将门反锁。
她一连串的话说完,完全没给傅晋臣还嘴,或者解释的机会。她的话音刚落,人便走进浴室,傅晋臣根本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他盯着手里的那件衬衫,抬手丢在床上,耳边却盘旋着沐良最后的那句话。
浴室里,沐良背靠着门板,脸色微微透着紧张。她可以在舒云歌面前很强大,可以在傅晋臣面前很强势,可她面对自己的时候,总归心有忌惮。
其实刚刚那刻,她是因为心里发慌,所以才会下意识躲进浴室。她不敢细看傅晋臣的眼睛,更不敢毫无把握的等待他的回答。
已经有太多人警告过她,当年傅晋臣跟舒云歌相爱的多么轰轰烈烈,甚至傅晋臣为了她,都想过要抛弃傅家的一切吧!可他们的结局黯然收场,沐良并没有觉得自己庆幸,反而心中更觉沉重。
曾经那么相爱的恋人,最终都会分开。如今她跟傅晋臣,这种以父母之命开始的婚姻,究竟又能维持多久?!
心底的某个位置,不期然的痛了痛。沐良走到镜前,望着镜中自己黯然的双眸,缓缓合上眼睛。
都说不爱,心就不会乱。可她现在心乱如麻,难道是因为爱?!
……
半山腰的别墅里,灯火通明。
宽敞豁亮的餐厅中,宋爱瑜坐在中间的位置,笑着伸筷子给身边的人夹菜,“外公,你尝尝这个白斩鸡,我有动手哦。”
宋儒风眼底含笑,伸筷子尝了口,笑道:“味道不错。”
宋爱瑜眯起眼睛,又给宋清华夹过去,“妈妈,你也吃啊。”
“谢谢。”宋清华应了声,端着饭碗有些愣神。
她的回答,莫名让宋爱瑜心尖发颤。这么多年,宋清华对她都没这么客气过!
晚饭吃的很沉闷,最近这段时间,宋儒风每天都冷着脸,对谁都不笑。宋爱瑜费尽心思逗他开心,可他嘴角的那抹笑,总是太过敷衍。
半响,宋儒风放下筷子,一个人回到书房。宋清华吩咐佣人泡好参茶,跟着走进去。
转眼间,诺大的餐厅里,又只剩下宋爱瑜一个人。她盯着那两个空空的座位,眼角的寒意四起。
拿起电话,宋爱瑜找到号码,将电话拨出去,“喂,是桑卉吗?”
“爱瑜?”对方声音激动,“我是。”
“我有事要你帮忙。”宋爱瑜神色平静,并未见丝毫起伏。
“你说,”桑卉捧着手机,“只要我能帮你,肯定尽力。”
宋爱瑜眉头轻蹙,压低声音将她的交代都告诉电话那边的人。稍后,她挂断手机,俏脸的神情逐渐冷冽。
妈妈是她的,外公也是她的,宋家的一切更是她的!如果外公的心,她已经无法把握,那么宋清华的心,她一定要牢牢握在手中。
翌日早上,宋清华接到桑卉的电话,连公司都没有去,直接开车赶到墓园。
“卉姐。”
宋清华穿着一袭黑衣,来到熟悉的那座墓碑
前。
“清华……”桑卉泪眼婆娑,跪在墓碑前哭成个泪人。
“卉姐,你怎么了?”宋清华惊讶,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家里出事了吗?还是你需要钱?”
桑卉哽咽着摇摇头,紧紧拉住宋清华的手,哭道:“我昨晚梦见桑瑜了,他满身都是血,血淋淋的模样对我哭,说他死的好冤枉啊!”
闻言,宋清华脸色瞬间煞白。她咬着唇,伸手将桑卉轻拥着。
“清华,”桑卉覆在她的肩头哭泣,道:“我们家桑瑜真是死的冤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宋清华眼底的厉色渐起,她柔声安抚着桑卉,神情染上寒气。
不多时候,宋清华开车将桑卉送回家,然后她才开车回到公司。将车停下后,宋清华熄了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断收紧。
当年桑瑜临死前的惨状,在她眼前一遍遍浮现。她忘不掉那种绝望,更不能忘记带给她绝望的那个男人!
这辈子,她对于简怀亦的恨意,不会消减半分!
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着一束淡紫色的蒲公英。宋爱瑜站在桌前,正在细心的摆弄,听到脚步声,她笑着转过身。
宋清华站在门前,怔怔看着对面的人。有那么一刻,她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妈妈。”宋爱瑜将花瓶放好,迈步朝她走过来。
忽然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宋清华眼底的神情波动。她紧紧搂住怀里的人,似乎抱着她的全部,“爱瑜……”
她低声喃喃,眼眶有些发酸。这是桑家的孩子,是桑瑜的亲人,她曾经发誓要疼爱一辈子的女儿!
宋爱瑜回手拥住妈妈,乖巧的靠在她的胸前,“妈妈,我爱你。”
“宝贝,妈妈也爱你。”宋清华双臂不断的收紧,语气坚定,“你是妈妈的希望,是妈妈的寄托。”
宋爱瑜微微勾起唇,听着宋清华激动的话语,满意的笑了笑。只要桑瑜这颗死人棋好使,那么她在妈妈的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人取代!
彼时,傅氏顶层的办公室,高森推门进来。
“四少。”
坐在黑色转椅里的男人,眼眸动了动,薄唇轻抿,“查到了吗?”
“查到了。”高森将资料打开,道:“当年舒小姐所属的那家经纪公司,曾在三年前被人收购。但是两年前,那家经纪公司便宣布倒闭。”
傅晋臣黑眸瞬间沉下去,“谁收购的那家公司?”
听到他的问话,高森有片刻的犹豫,却又不得不如实相告,“董事长。”
啪——
傅晋臣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沉着脸离开。
黑色路虎飞速行驶在车道上,傅晋臣双手握着方向盘,俊脸的神情阴霾。对啊,当初能有实力一夜间帮他摆月兑官司纠缠,又能将当红歌星毁于一旦的人,除了他爸爸,还能有谁?!
只可惜,傅晋臣怎么都没想到,他爸爸竟然不惜儿子的名誉,硬是逼迫舒云歌对他做出如此严重的指控。难道不知道,如果事情稍有差错,他就会坐牢!
前方的红灯亮起,傅晋臣并没有按照规定停下来,他转过方向盘,将车子强行左拐。心底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他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紧绷起来。
这才是舒云歌远走他乡的真正原因,难怪她要委曲求全嫁给莫劲,傅东亭给她制造的千万债务,同样足以使她坐牢!
原来他伟大的父亲早就计算好,如果舒云歌不妥协,她就要进监狱,名誉扫地。如果她听话,虽然免去牢狱之灾,但从此星路被毁,必然要远走他乡。
这样,就可以永远拆开他们,永远免于后患!
“呵呵——”傅晋臣薄唇划过一丝冷笑,心底的愤怒无以复加。
嘎吱——
将车停在院里,傅晋臣推门跳下来,大步往里走。
“四少爷!”
佣人们轻唤,傅晋臣面无表情的上楼,没有搭理任何人。
迈步走到二楼,傅晋臣阴沉着脸推开书房的门,动作很冲。
“怎么不敲门?”傅东亭抬起头,他正在看影集,眉间神色不悦。
男人站在门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怔怔望向对面的父亲。他是谁?傅东亭,傅氏江山的掌权人,傅家的族长。他的手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足以使人欢喜,使人忧愁。
这样的父亲,强大到不能超越!
“有事?”傅东亭看到他愣在原地,挑眉问道。
傅晋臣垂下目光,敛去眼底的异色。他笑着摇摇头,俊脸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没什么大事,公司的董事们想要跟您吃饭,让我来约个时间。”
傅东亭随手翻开了日历,道:“今晚吧,你跟我一起去。”
“好,”傅晋臣应了声,“我来安排。”
傅东亭点点头,没在多问。
转身走出书房,傅晋臣垂在身侧双手狠狠收紧。真可笑,他的人生,他的感情,凭什么全被别人无情左右?!竟然,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三楼的卧室里,沐良睁开眼睛,坐在床上伸个懒腰。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明天又要投入紧张的工作。
站起身走到窗口,沐良只来得及看到傅晋臣的车,开出别墅。怎么回来了?
“四少女乃女乃。”佣人端着餐盘敲门,问道:“您睡醒了吗?”
沐良让她进来,指着楼下问道:“傅晋臣回来了吗?”
“是的,”佣人将鸡汤放下,回答:“四少爷找老爷有事,不过刚刚又出门了。”
沐良撇嘴,心想他都回来,怎么不上来看看她?有那么忙吗?!
“您的鸡汤。”佣人将勺子给她,道:“大少女乃女乃吩咐,让您趁热喝。”
“放下吧。”
佣人将鸡汤放下,并没多耽搁,转身下楼。
每月都会有几天固定喝这种鸡汤,沐良不喜欢这味道。她舀起来闻了闻,立刻皱眉。明明都是同样的材料,为什么乔笛炖的汤就那么好喝?
轻轻搅动勺子,沐良盯着碗里的鸡汤,心底的疑惑渐起。她将汤里的当归挑出来一些,小心的用纸包好,放进包里。她要把那些当归送去药房问问,看到底是不是过期的?要不然为什么那么苦啊!
须臾,沐良端着鸡汤走进浴室,打开马桶的盖子全部倒进去。她眼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暗暗松了口气,这么难喝的东西,反正她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