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谷民风淳朴,难得遇到喜事;如今二长老的女儿招婿,这里的人便早早的起来了,个个穿着新衣,吃酒,等着要看热闹。因为是要招婿,按照规矩便也可以没有了那些男方抬花轿迎娶女方的礼,或者干脆女方用轿子把男方接了去;不过听说二长老对这个女婿极为看重,便把珂儿小姐头一天送到了自己的外祖母家,让其从外祖家出嫁。那么之后便是女婿提前进了女方的家门,然后隆重迎娶女方过门。
白茉尘早早的便被欧阳氏给叫了起来,梳洗,上妆,在欧阳蕊昕的监视下一一完成;这是欧阳氏要把自己女儿第一次介绍给谷中族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得到大家的赞美,当然这是每个母亲的心愿,在她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是最优秀的。
阿麦走了进来,一看到白茉尘母子两,眸子瞪大“小姐好美”小丫头只差没流出口水了。
白茉尘笑了笑,阿麦再次失了魂。白茉尘当然知道自己这副躯壳的震撼力。这时白雪一头砸了进来,只不过还在三步远时,被刚好赶过来的玉莲奕一巴掌拍了一边去。不得不说可怜的白雪在哪里都是这般待遇。
白雪再次蹲在墙角画圈圈:伤心的哭泣,你们都是坏银!
欧阳蕊昕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便感到无比的满足。玉卓兰没多久也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妻儿,眸光里满是幸福,一双眼眸更是没有离开过欧阳蕊昕。欧阳蕊昕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
白茉尘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一家四口出去轰动是必然的,抢风头也是肯定的,新娘憋屈也是情有可原的。
二长老家到玉珂儿的外祖母家很近,不过十多里的距离;这时候两家之间已经铺上了遍地锦红,而二长老府上的花桥早已经出了门迎亲去了。
与二长老府的满府喜庆,遍地火红不同;后面的一个小院中,院门紧紧的关着,外面跪了一排小厮。
“公子,吉时要到了,请更衣。”按说是要新郎亲自去接的,这是新娘的面子与荣耀,可是眼前这位原来更是一位大爷,竟然不同意成亲。不同意行么?当然不行,至于没有新郎接便没有了,谁愿意入赘呢?
“公子,吉时到了,请更衣。”这些仆人已经再次跪了近一个时辰了,花轿马上就要到了,可是这该如何是好。旁边的管家见状摇了摇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二长老闻言,眉头皱了皱,心道,珂儿不是都说处理好了么?哼,不知道好歹。在落雁谷,大长老已经去世多年,除了族长还不是就自己最有脸面?这还是他的福分,亏得珂儿看上他!想着更是生气了,“我去看看。”
二长老刚走近院门,便见里面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位芝兰玉树般绝美的男子,众人都只觉得晃花了眼,二长老也一怔,心想那天隔着窗看了一眼,只觉得貌美,没想到竟有如此风华,不过转眼又笑了,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女婿了。二长老的气不知觉的便消了一大半。
“把喜服呈上来吧!”轻轻的一句话,仿佛他便是这个院子的主宰。但是众人已经喜不自胜。
“是,是,公子”仆从闻言赶紧退了下去。把喜服盛了上来。
玉珂儿的母亲其实也是姓玉的,是玉族更远的旁支;古人讲究亲上加亲,更是有族内通婚的习俗。当然这里是指表亲或者血脉淡薄的旁支。而玉珂儿的外祖家便是玉族很远的偏支。
这天,是大喜的日子;玉珂儿早早的便起来了,由着人伺候着梳洗,然后上妆,外祖母家更是找来了全副婆子伺候着梳头。全幅婆子是一个家里儿孙满堂的老人,老人面目慈祥的打量着镜中的女子,啧啧称赞。“珂儿小姐真美。”随后便拿起备好的梳子给玉珂儿梳起头来,同时一边梳一边念叨:“一梳梳到尾,夫妻和睦永相随;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玉珂儿听着耳边全幅婆子的话,眸中的激动不言而喻,终于让自己等到这一天了么!
没过多久,便听得接亲的人到了,来背玉珂儿出去的是她的表兄,这位表兄眸光黯淡,没有丝毫的喜色,看着玉珂儿的眸子更是情绪莫名。而玉珂儿的舅母更是掩去眸子里的一丝愤怒厌恶,随后飞快的掩去。
新娘背上娇,对于玉郎来说,短短十步的距离却是比一生还要漫长,他不知道为什么表妹突然之间就变了,而且还这么快的便要招婿,难道以前的情分都是假的么?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比把自己心爱的人背着送上别人的花轿更让人嗜心。
新娘上了花轿,花轿吹吹打打的离开。
“玉郎,我儿,她不值得你如此。”玉珂儿的舅母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满是心疼;可是那又能如何,毕竟当初没有给他们定下,而自己的门第又比不上姑女乃女乃家。再说姑女乃女乃已经去世。玉郎母亲叹了一口气。
玉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带着几分踉跄。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茉尘等人一出门,果然变成了众人的焦点;此时母子几人站在二长老家的门前,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便是族长夫人新收的义女么?和夫人好像啊!”
“是啊,和少族长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这肯定是夫人丢落在民间的孩子。”
“难怪族长夫人要收她当女儿,长得这么像,果真长了一副有福气的相貌。”
“天哪,不会是夫人的双胞胎吧!”
玉族的人虽然大多生得美貌,不过白茉尘一家四口这么一站,还是犹如月兑泥沙而出的明珠,怎一个耀眼了得。
大家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的族长一家,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二长老迎了出来,看到白茉尘时眸光一怔,这女娃子好美啊,比自己的珂儿美上不止一分;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一份帖子,心里隐有不安。若夫人所说是真的,那么自己那个女婿会不会改变主意,不过幸好早有了准备,估计也认不出来了吧!二长老暗自算计着!
白茉尘也一直在等消息,只是千寻那个混小子一直没有出现;想到千寻那傲娇的脾气,白茉尘最后摇了摇头。
“新娘来了,新娘来了。”外面的喧哗声传了进来。
“踢轿门。”
“新娘子跨火盆了。”
白茉尘只觉得千寻还是没有出现,心里微微不安;这会见到一张脸后,心里一下子变得冰凉。
只见人群中突然走过来一人,俊美略显阴柔的五官,丹凤眼,微微上挑;红唇微勾,气质邪魅妖娆,这张脸与柔骞画有六分相似,但是却不输于她的美,或者说更甚。这不是柔骞羽又是谁,这便是他恢复了之后的容貌么?他不是应该是新郎么?他出现在这里,那么景离!
白茉尘顿了顿,看来自己还真得牛叉叉的抢新娘了,好吧,估计从此后,自己又得多一个名声了!白茉尘盯着出口,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的,越来越慢。
新郎身着大红喜袍,通过手中握着的红绸牵着新娘缓步走了进来,而原本等在门口的宾客也跟着一拥而入。
白茉尘看着走进来的人,嘴角大大的弯起,就说嘛,那个人,从来就只有他黑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人算计了。新郎是白茉尘没有见过的。但是也还算上是清俊的。只是这身影怎么看上去有些熟悉?白茉尘眉头跳了跳。而柔骞羽则是一下子收起了脸上的幸灾乐祸,脸色变得莫名起来。还有一些失望,没错就是失望。
“哈哈,原来二长老和我们打了一个太极呀。”欧阳蕊昕笑得意味莫名。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礼官唱和完毕;坐在上面的二长老还没有晃过神来,随即便如同便秘了一般,脸色精彩莫名。
当然脸色难看的还有其人,那便是玉珂儿的舅母;按照礼节自己的外孙女出嫁,这个舅母时肯定要来的。可是自己的儿子明明才在那边背新娘子上轿,这会儿怎么又来这里拜堂了?舅母呆住了。
“玉郎”只是,这时候观礼的宾客很多,说话声也很多,整个喜堂闹哄哄的,至于她喊的一声,便被湮没在了人潮声里。
“恭喜恭喜”下面满是宾客的贺喜声,二长老面色艰难的应声着。
玉卓兰作为族长,则是非常温和的帮着二长老招呼宾客。
玉珂儿回到新房后,本来救极为敏感不安的她悄悄的抬起了自己头上的盖头,一见眼前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你”。
千寻已经把屋里的婆子丫鬟赶了出去。此刻正在揭脸上的面具。“哎,还是自己的脸好。”
“你,你”玉珂儿已经说不出话来,气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别那么看着我,谁让你看上了他?我是被他威胁来顶杠的,不对,顶杠的人在那里。”千寻说着指向了一边的床上。
玉珂儿回头看去,床上的人赫然便是自己的表哥,不对,确切的说是玉珂儿的表哥。怎么会这样?而且这个男人还被换上了喜袍。
千寻恶心了别人也出了气,于是乎大摇大摆的出了新房。
站在门外的丫鬟婆子见走出来的人,一时间呆住了,新房怎么进了其他人,于是走进房间一看,还好姑爷新娘子都在。顿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一些狐疑。不过熏儿却是如同见鬼了一般!
“叫新郎出来敬酒。”外面的呼喊声出来了。玉珂儿在落雁谷也算是美人,因而倾慕的人其实也不少,这会那些少年的男子卯了心事要把新郎灌醉。
床上,玉郎微微转醒;一看到床前身穿新娘装的自己的表妹,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只痴痴的望着。
玉珂儿委屈到了极点,“哈哈哈哈哈,”大笑,随后便自己动手撤去了自己身上的喜袍。喜房的门关上了,外面的叫喊声也被压了下去。
玉珂儿只觉得自己好热,慢慢的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脸终于是自己那个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心上人的脸。
玉郎更是混沌,只觉得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玉珂儿月兑去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一个肚兜,但是眸中却满含情动,慢慢的身上的衣物一件不剩。玉郎吞了吞口水,也觉得身子燥热起来。很快,两人便缠在一起。
“离哥哥。”新娘的温软的娇喘道。
上面的人身子一僵,随后更像是愤怒了一般,一室春暖,**苦短。屋里的申吟声一浪接过一浪,一晚上不成停息。外面的婆子丫鬟都羞红了脸。
二长老叹了一口气,待他回来想去找那人算账时,他人已经离去。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二长老看过后再也没有了声息,对于换新郎一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不过并不代表没有怒气,怒气是有的,但是却是另外的事情,自己的女儿被人换了自己都不知道,想着不由得面色铁青。
“把小姐叫过来,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像什么话?”二长老无比后悔,自己竟然如此愚蠢,想着开始算计起来。
族长府里,此时来了几个客人。
“尘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景离走在白茉尘的面前,满是温柔的道。
“是么,看着那么深情款款的,不是等着在那边做新郎么?”柔骞羽的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当然不包括我主子。”千寻也不甘落后。
白茉尘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玉莲奕;当然还有一只狐模人样的狐狸,上面的人都不说话,看着下面的三人。场面有些滑稽,毕竟一只狐狸面前放着一杯茶,而且这只狐狸还和家长一般,坐在上面,立着身子,收着翅膀,一只爪子优雅的支着圆圆的脑袋,慵懒的俯瞰着下面。
白茉尘看了景离一眼,“解释吧,”不听解释,那是笨蛋。
“我发现从开始被救起,他们给我的药里面就有迷惑神智的药,后来更是有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景离看了看柔骞羽。眸中黑光闪过。
“我与玉珂儿按说也只是第一次相见,就算是她倾慕我,便也没有对一个不相识的人下药的道理,因而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人是你曾经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是你桃花中的一朵。”白茉尘接着道。
“她应该是叫玉诗儿,来自玉族桃园,是那边大长老的女儿。”当然那个给玉族族长预定的未婚妻是不会说的。
“那拜堂的人选?”
景离看了看千寻。千寻跳了起来“别看我,我是替你顶包的,再说了,那个真正做了新郎的可是玉郎呢?估计这会儿早圆房了。”
“玉郎喜欢玉珂儿。”景离缓慢的道。
“当然你还好心的给玉郎与二长老提了个醒,说这根本不是玉珂儿。”千寻意味深长的道。太黑了有木有,连女人都不放过!
白茉尘不用怀疑,就可以想象这个包藏祸心的女子以后的生活必是水深火热的,一个是来自二长老的自己的爱女被换的怒气;一个是被设计,而且换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丈夫的怨气;啧啧。当然那也不再是自己担忧的事了。
几人喝着茶,一时间都没有话。
玉莲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道:“送客”。
话落,白茉尘等人都惊异的抬起头来。
“姐姐乃闺中女子,不便久与外男接触,这对家姐闺誉不好。”小正太一年正经的吩咐道。
众人:……
当然,有人是很幸灾乐祸的,小舅子不爽了,呵呵有好戏看了!
景离站了起来,看不出喜怒告辞离开。
白雪支着脑袋的爪子一下子掉了下来,狐狸满是不可思议;随后又觉得大爽,终于有人可以收拾他了么?少族长太好了,少族长是白雪喜爱的偶像!
几人告辞而去,不过却并没有出族长府,而是住在了外院的客房。
白茉尘不置可否,心里也满觉好笑。不过对于景离突然那么听话,倒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想着过几天莲奕是不是还对他这个态度。
果然又过了三天,便听得阿麦说,少族长对景离公子很是崇拜。在这时,玉卓兰也走了进来,“尘儿,你祖父要叫你。”
“老族长?”白茉尘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族长也是蛮有兴趣的。
老族长的院子在深谷中,离族长住的地方还很远。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后,白茉尘便看到了古朴的院落,门前的木牌上书着两个大字“药居”。
白茉尘眉头一挑,难道老族长也是医者?
“丫头,你来了!”爽朗的声音响起。
怎么怎么耳熟?白茉尘抬头寻找着,此时某棵树上,一手拿着酒葫芦,懒懒的靠在树上,身着青布衣衫,目光矍铄的老头子不是以前借住自己院落的老头又是谁?
“是你?”白茉尘一蹦跳了过去!
果然是又见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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