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朕饿了 第十章 霪乱

作者 : 一世墨染

夜未央突然止步“你在这里等等,我回去拿样东西。”

说着又悄悄地跑了回去,从衣柜里取出那乌金盒子。

出偏殿的时候夜未央索性还是环顾四周,她知道姬扶苏在这个时辰会将监视她的暗卫换走,以往这个时辰她也该洗洗睡了,或者会选择在御膳房呆一晚。

梧桐树下,宫灯未燃,借着月色她依旧看清了某公子黑夜下清绝的身影。

“走,我们一起去。”她拉着他的手朝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黑夜之中公子澈跟着夜未央的脚步,来到御膳房。

御膳房此刻除了几个守夜的宫人,和一旁内阁里的几个值班的笔吏外再无其他人等。

那笔吏见是夜未央也未多言,只是这贤人从不用宫人,奈何今日身后跟了个“小太监”?笔吏凝眉,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夜未央却是像他投来一个眼神。

笔吏似乎是明白了,也不再多说,就当作没看见似的。

经过那笔吏的时候夜未央开口道:“本官今日也要呆一宿别来打扰。”

那宫人颤颤地颔首,心里暗想:这夜贤人这几日也太闲了点吧!

夜未央和公子澈朝御膳房里阁走去,将那宫人抛在了身后。

走进里阁后,未央直朝一个大木桶走去。

望着木桶内满满一桶的东西不禁笑了,阿六果真神速,早上说的晚上就弄好了。

“龙虾?”某公子望着木桶内挣扎着的东西拧起剑眉。

“嗯。”夜未央伸出手去夹起一只,“不过这里面还有一只蝎子。”

“……”某公子唇角抽了抽,“央央你放蝎子进去咬那些龙虾吗?”

“不!”夜未央浅笑,“我只是……”

她勾起唇,走近公子,唇角那么笑,让某公子身子颤了颤。

她从袖口拿出一条白布条来,在某公子面前晃了晃。

“我只是想蒙着眼睛,剔去这一桶虾子的壳。然后,将那蝎子也揪出来……”她依旧妖娆地笑着。

“……”某公子的脸色却是陡变,“还真是够刺激的……”他动了动唇说道。

“哈哈哈,我要开始了!”夜未央说着就要将那布蒙到脸上。

“不如我们一起吧!”公子澈边说边撕掉那袍子上的一块布蒙在了眼睛上。

“……”夜未央没有阻拦,蒙眼去龙虾找蝎子本是一件极富趣味的事。

只是这事她从小不是没有做过……

公子白皙的手将一只虾夹起,在它弓起的背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刀痕,那晶莹的虾肉就被直接挑出,落入右手边的白玉碗里,手法极其娴熟。

对侧的夜未央也不赖,极其娴熟的刀法,运着内力将那龙虾壳剃了个干净。

齐刷刷地,一木桶子的虾子渐渐见底了,却还未看到那只蝎子的影子……

夜未央却在这时取了面纱,望着正蒙着面一脸紧张的某公子,他额头流下微微的细汗,正以极快的速度去剔那虾子的壳,只希望那只蝎子是落入他的手中的,而不是伤了她。

夜未央“噗嗤”一声笑了,其实她只是给快速的处理完这桶虾子想了个招数而已,没想到这公子当真了。

公子澈的手在模到木桶里最后一只虾子时,恍然大悟。

修长的手取下蒙着的黑布,盯着手中的“虾子”瞅了瞅……红了俊脸……

“哈哈,小澈子,一桶的虾子以往一个厨官要剔一夜的,瞧咱们半个时辰全部搞定了。”她大笑着打开公子身后的窗棂。

夜风有些凉意,扑面而来的是御膳房后西池湖水带着清荷的馨香……

“你?”公子疑惑地望着未央。

“带我出宫,我想去见端木苏影。”她低声道,说着就要往窗台上爬,“据我所知,从这里跃过这个湖就是青龙门了。”

“是。”他颔首。

“不知道你能否带我飞过这个湖。”她坐在窗台上望着公子。

“不知道。”他笑了,“这个湖我一个人过要一刻钟,其间要踏一百八十七次水面……”

晚风掀起他鬓角的栗发,贴于他的薄唇,夜未央一瞬恍惚。

“那么抱着我呢?”她问道。

“中间可能要休息一次。”他沉声道,释然一笑,“可是这里一直到青龙门城墙,没有一汀一渚,一桥一亭。”

夜未央有些泄气的望着湖面,黑漆漆的,除了月光,真的估计一步不心就会淹入湖中。

某公子却是笑了笑大手将她带入怀中,掌风一拂窗棂,踏波而去……

“你……”夜未央想说些什么,某公子却是回以一个微笑,虽然借着月光看得模糊,可是夜未央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湖心风有些大,将夜未央的思绪都吹得有些许凌乱了……

她在心里默数着他踏了多少次水面,可是到第一百八十七下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那城墙在眼中逐渐放大。

某公子却是吃力的说道:“不好意思,才走了一半。”

他胸前起伏,气息有些不稳。

大约三十分钟后某公子才将夜未央带出皇宫……

“你没事吧?”夜未央看着喘着粗气的某公子问道。

“风朝皇室这皇宫设得极好的,四面只此一面出入较外人看来轻松一点,只是不知这西池下究竟有多少孤魂野鬼……”他叹了叹。

“……”未央无话,这公子如斯人物都累成这个样子,这越湖而入着实有些费劲。

“这西池,只有西池庭院(诗会举行的地方)和近御膳房处才有莲生长,而近城门几里,湖面上寸物不生,原是这个道理。”夜未央颔首。

“走,我们去临江。”公子澈正欲去拉夜未央的右手,却见夜未央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公子眉目里闪过伤痛。

“不是。”夜未央将右手伸出袖外,只见她右手紧紧地握着那个乌金盒子,说着她走到公子的另一侧左手拉起他的大手。

“你出宫就是为了这个盒子?”公子凝眉道。

未央愕然望向他:“算是吧,也不全是。”

阮府

阮庭胥正在房内和其余党商议,此刻一道黑影闪过,带着一许凄风。

“谁?”阮庭胥拿起墙上挂起的佩剑追了出去。

那黑影闪过一根白羽箭射入窗棂。

人却消失于夜幕。

阮庭胥取下那箭,箭尾上有一纸条。

“要追吗?”一幕僚赶出来道。

“不了!”阮庭胥将那纸条取下来,再度走进屋内。

“是什么?”众人皆望向阮相。

阮庭胥将那纸条散开,定睛一看,一声惊呼:“原来如此!”

众幕僚诧异,接过阮庭胥手中的纸条。

——我是作者一世墨染的分割线——

山水间一楼阁

白练轻动,山间温差很大,夜风入室,带着凉意。

榻上一群白衣女子之中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墨发披散,面容沉静,带着几分刚毅,只有眉眼处带着几许淡淡的温柔。

“夫人,公子生的真好看。”一声娇媚地女声响起。

“你是没见那位,栗色的头发茶色的目,或许更好看。”她说着将一粒葡萄送入朱唇,眉目里闪过一丝伤痛。

“不,奴就是爱极了公子这墨发……”那女子依旧伸出手在男子脸上抚模,又将手移向他的胸前。

“嗯,他也快醒了,若是阿蛛能拿下了他,以后就跟着他了。”那夫人起身离去,一头墨发及地,凤目以绯红的眼影而成,妖冶妩媚……

“奴遵旨。”阿蛛喜出望外。

榻上,姬羽落幽幽然醒来,只觉得身上很多人在解他的衣衫,还有无数小手抚模着他的胸膛。

猛地一惊,他一个起身坐在了床榻上。

目光扫视一周,只见数十名只着薄纱的女子围着他。

“你们……”

还来不及思考片刻,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滚开!”

众佳人颤抖地退下床去,只有阿蛛不死心,“公子,夫人命奴家伺候公子。”她笑着攀上姬羽落的腿上,去褪自己的衣衫。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羽落一把捉住她解衣衫的手,将她甩下床去,“还有你的夫人是谁?”

阿蛛没有呼痛,却是十分柔软的起身,这一幕落入姬羽落眼里,竟让他的目光多停留了片刻。

这个女人,如果没猜错,是专门为了“那种事情”锻炼出来的,一副身子柔若无骨,连那么大的力度摔到地上也不感觉到痛,果真柔得像棉花一样,能磨耐……

阿蛛见羽落眼里产生了异样,唇角微微勾起,再度起身走向羽落说道:“夫人,就是公子的母亲。”

“荒谬!本王母亲已死了十多年了!”说着就起身下榻,一把推开阿蛛。

还未踏出这屋子,就见一身着火红流金片羽裙的女子走进屋内……。

一头长及地面的乌黑的发,一身刺目的绯红还有流苏金丝裙,她的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羽扇……

她一直带着微笑,妖冶至极。

那容颜年轻的看不出她的年龄。

那一刻,姬羽落却是定住了瞳仁,呆呆地站在那里,薄唇开始发抖:“母亲……”

他久久地愣在那里,下一刻却是清醒地摇摇头,“不,本王母亲已死,如何这般年轻,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男子的疯狂落入女子眼里竟有一丝与她妖娆容颜极不相称的伤痛闪过,她颤抖地伸出手抚上他的面颊:“阿羽……”

这久违的呼唤,直击羽落心扉,某种遗失的情感叫嚣着想要冲出牢笼。

似乎想起一些零星过往。母亲的好,母亲的坏,母亲的温柔,母亲的冷漠……

“阿羽……”她依旧唤着,手滑过他深刻的眉目。

可是羽落的双目依旧游离,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她死了,她已经死了!说,你们究竟有何目的?要钱吗?是不是是?哈哈,本王有的是钱!”

“阿羽……”郁夫人却是猛地扑过去将他拥入怀中,“阿羽,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她一声声的念出,怀中的男子身子发抖地颤了颤……

“阿羽我就是你娘!”郁夫人抱着羽落说道,“孩子娘现在想通了,娘错了,这十多年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娘错了,娘要帮你夺回一切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哈哈哈……”姬羽落于她怀中突然地大笑起来。

“阿羽……”郁夫人又唤了一声,目里满是伤痛。

“你假死出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目光冰冷地落在这个妖娆的女人身上,“十多年后你告诉我你没死,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已选择离开我的世界十多年,为何还要回来?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果真如一个玩物一般?”

郁夫人眉目微垂:“娘此生最后悔的……”她陡然顿住,“娘以后再告诉你。”

“你依旧和以前一样不信任任何人,依旧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姬羽落挣月兑开她的怀抱准备离去。

“姬羽落!你给我站住!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娘!”她嘶吼道。

“我娘她死了。”姬羽落冷笑道。

“你……”女人咬牙切齿。

“啪”的一声清脆的掴嘴声响起,一室宁静,众人身子猛地一颤。

“吐。”姬羽落一口吐掉了口中的腥血,望着她的眼里尽是嘲讽。

“姬羽落,你听我的,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这风国的天下!”她说道。

他身子颤了颤,却是冷哼道:“我不需要。”

可是他身子刹时的颤抖却依旧落入郁瑾鹰励的目中,孩子是她生的,他的每一处神经她都分析的一清二楚……

“阿蛛伺候你少主子。”

“是,夫人。”阿蛛掩饰住那丝害怕娇声答到。

“滚!”姬羽落却是吼道,勇冠三军的气势让整个楼阁都为之一震。

“阿蛛若是任务失败当是怎样?”郁夫人薄唇微钩。

“……”阿蛛猛地跪地,却为敢开口求饶一句,身子颤了再颤,最终无力地扒在了地上。

说着就有两个弟子把她拖下去……

一墙之隔的地方,阿蛛被十多个男子围绕着,除尽了衣衫……

细碎的呻、吟从女子唇间而出,带着些许支离破碎的绝望。

一个又一个弟子在她身上驰骋着,叫嚣着……

迷乱的气息,婬、乱的叫声,从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落入姬羽落耳中,心颤颤的,十指不由的捏握成全,从来不知自己的母亲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之人……

“你们没吃饭吗?”妖艳的妇人将一条蛇鞭往墙上猛地一抽,“干得大声一点!”郁夫人笑道,那妖冶的容颜扭曲至极。

“嗯啊~嗯啊~……”

“嗯~嗯~……”

极尽奢靡,荡漾的声音落入姬羽落的耳中,刺激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让他有些作呕。

这时候,一个女弟子将墙上一个按钮一按,那面墙就此破出一道口子,正好对上姬羽落。

那女子被人牵制着四肢,一个男子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那“异物”几度进出那黑暗之处……

那叫阿蛛的女子神情极度颓靡,痛苦亦十分动情……。口中的申吟不断……

“吁……”姬羽落胃里翻江倒海,一口酸液至胃中涌出。

“来人,扶少主下去。”郁夫人笑道,一只手抚着那白羽扇的雪白羽毛,指上鲜红的丹蔻与白羽形成及其鲜明的对比。

“你,你放我走……”姬羽落吃力地说道,手无力地挥舞着。

“公……公子……”

姬羽落望着突然而至的女子仓皇地小脸,她嘴唇颤抖着,开合着,羽落依稀可辨那“公子”二字。

肴娘望着羽落目光定格在他墨色的瞳孔上,久久地又将目光移向他那一头墨发。

不,不是公子。

“肴娘,他才是你们的少主子。”郁夫人说道。

肴娘望向郁夫人,“那……那公子呢?”,她的手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惴惴不安的。

“公子?!哈哈哈,他不是我的儿子!”她的目光变得嗜血而狰狞,摇着扇子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身离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肴娘。

——我是步生莲的分割线——

临江竹舍

“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央央。”今日他一生蓝色衣衫坐在竹舍的内阁里。

身后映衬着他儒雅气质的依旧是满屋子的典籍。

夜未央颔首,“端木,我找你,想你帮我一个忙。”

“哦,小央儿,你要我帮你什?”端木苏影走进伸出素白的手一拂她的青丝。

夜未央后退一步说道:“端木苏影拜托你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莫名的红了俊脸,他转身走向床榻坐下道:“说吧,什么事。”

未央大步走进屋内将手中的乌金盒子递与他“帮我保管好这个。”

端木望着她递与他手中的盒子,眉目忽变,却是笑道:“为什么要我保管?”

“因为我信你。”她说道,“我能想到的也觉得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能找得到的只有你。”

话音刚落却让屋子里的男人同时一颤。

“为什么?”公子澈与端木苏影竟是同一时间问出。

只是一个紧张,一个平淡。

“……”望了眼公子澈她说道,“阿澈他太忙了,一般都是他来找我,而你的位置虽然隐秘但也固定。”她干笑了笑挠挠脑袋。

公子的神色稍稍缓和,端木苏影却是笑了。

他伸出手接过那乌金盒子说道:“央央,我会替你保管的,你什么时候来取。”

“我想到的时候把,或者明年生日的时候……”她淡淡道。

“哦,那我还得给你准备一份生辰礼物喽。”他修长的指婆娑着那乌金之物,“这盒子乌金打造,刀枪不入,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朱色的唇微扬,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那双桃花美目却微微眯起,望向此刻惊慌的未央,浅浅道:“放心,这盒子我打不开。”

说着他将那“宝贵”的盒子放入内室暗阁。

良久,未央才再度开口,“端木你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哦,小央儿要我对你说什么?”他栖身而来,笑得妖媚却又凉薄,修长的手指玩弄起她鬓旁散落的青丝。

夜未央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头发,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个儒雅男子,明明是个凉薄无情的人,却硬要装出一副痴情温柔的样子,这个男人!

她望着他如花美目很认真道:“你知道什么能不能都告诉我?”

他却是反笑道:“我知道什么?”

“你……”她气急,沉思一会儿道,“姬扶苏,关于姬扶苏的我都想知道。”

“哦?”他顿了顿,继续把玩她的青丝,“文帝长子姬宫秋的二子,出生前与琉璃王一起中了鬼川陌所制之毒‘夜落尘沙’……”

“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他的现在,就是最近……”未央握着他把弄着她青丝的手惊恐道。

端木的手稍稍一滞,整个身体一僵,头似乎有些痛,却是笑道:“玄析当年说姬扶苏十六岁前有一场劫难,若能安然渡过便是一生安乐,若是……”

“若是什么?”

“你很紧张他?”他却是语峰一转反问道。

“我在乎他。”她眼睛眨巴了两下,毫不掩饰的说道。

“那我若告诉你,此次他注定失败,你会怎样?”端木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

“与他生死与共。”她竟是想也没想的说道。

内室屏风外,某个欣长的白色身影幽幽一颤,那一颤在屏风上几许修竹的映衬下更显孤寂。

她说:与他生死与共。

六个字,如针尖插入心头,字字滴血。

端木苏影目光瞥向那屏风后的苏澈,亦是沉默了,久久不再多说一句。

“未央。”端木重抬眉目望向未央,桃花目里妖娆尽散,此刻是十分的深沉,“玄析言他若渡此劫是一生安乐,却未说他的作为,或许他的人生需要历经此劫……”才能饱满,才能达到宏图伟业……

只是后面的话语他还未说完,便被夜未央堵住了,她说:“我只要他一世安乐。”

端木眉目微蹙,薄唇轻启:“也许他希望给你的不仅是一世安乐,形同傀儡,权同虚设一般的安乐不是他想给你的。”

他的这句话让夜未央久久无法平复。

她说:“我知道,一直都能感受到,只是……可怜你活于暗处十六年,竟是最了解他的,而我常伴他身侧却从未设身处地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他是帝王十六年来一直都是以一个帝王来要求自己,那些山河拱手为卿一笑的荒唐行径不是一个从小以帝王姿态来要求自己的人能做到的,倒是我愚昧了……”

她将头深埋在腿上。

这段肺腑之言显然竹屋内的两个男子听出了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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