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疯狂虐杀
庙中四人,正放肆地大笑着,心中想像着那一幕幕充满春色之景,空气中都弥漫着靡烂的气息。(凤舞文学网)忽见门中红光一闪,一个高挑的少年,手握着奇特的长剑,一双诡异的散发着红光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庙内。
四人一惊,反应都极快,一个鲤鱼打挺,全站了起来。转眼间,手中的酒囊,变成了明晃晃的家伙。
当中那人,就是众人口中的大哥,长着一张四方脸,嘴唇一块能抵人家两块厚,一晃手中的长刀,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风雪天并不答话,一双目光比冰还冷。
蛇眼大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对照着看了一眼,惊喜地叫道:“大哥,他就是风雪天那小子。”
那大哥哈哈一笑,“女乃女乃的,这就叫那个什么‘踏破铁鞋子找不到’,你自己倒来寻死了。兄弟们,宰了这小子,蓝婷婷那细皮女敕肉的小娘皮,老子是干定了,哈哈。”婬笑声中,一缕口水艰难地越过厚嘴唇,流到了下巴上。
其余几人跟着婬笑起来。
“去死!”风雪天肺都要炸掉了,同时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恨意,身影闪动,长剑一抖,向那厚唇大汉头上刺去。
那大哥犹在狂笑,忽觉一道红芒带着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一时惊骇莫名,来不及招架,只得连退三步,背心撞在土墙上,才刚刚避过。
风雪天正要追身一剑,蛇眼大汉见势不妙,一刀向风雪天腋下劈去。
风雪天回剑反撩,“当”地一声,刀剑相碰。两人手上俱是一震,蛇眼大汉的长刀上,出现了一条硕大的缺口。
蛇眼大汉知风雪天手上所执是把宝剑,不敢再硬碰,刀如蛇信,往风雪天脸上刺来。风雪天挥剑去挡,蛇眼大汉所使本为虚招,倒转刀柄一个斜拉,向风雪天胸口划去。这乃是他的拿手绝招,在这一招之下,死了不下十人。
风雪天实战经验不足,加上心中愤恨,剑剑不留余地。长剑一落空,暗道不妙,这下胸膛前大开,受伤已不可避免。忽觉手上长剑诡异地一转,极快地从掉转过来,贴在胸前。蛇眼那一刀,刚好划在剑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蛇眼手掌离剑太近,只感到手上灼得一疼,几乎握不住刀。
风雪天得此时机,长剑一绞,蛇眼右手再也握不稳,长刀月兑手而出。血剑顺势一切,一只手掌已飞在空中。
蛇眼大汉捂手惨叫,身影暴退。血剑见了血,嗡嗡作响,狂暴气息更加浓烈。风雪天毫不犹豫,上前一步,长剑一削,蛇眼大汉的头已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那身体僵硬地立着,过了一会儿才倒下,“啪”地一声,扬起一片灰尘。奇怪的是,那颈间只有少许鲜血流出,并且瞬间凝固了。
另外三人原以为蛇眼大汉定是手到擒来,哪料到会有如此变故,想要出手相助,哪里还来得及。
“并肩上,宰了他。女乃女乃的。”厚唇大汉原已亮出了长刀,想在小弟面前耍耍酷,挽回刚才措手不及丢掉的面子。现在发现,找这面子也有难度,只好发挥人多力量大的优势。
这几人,每个手底下都有好几条人命,所以把死并不当一回事儿,蛇眼大汉的死,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一个大汉一挺手中的判官笔,向风雪天腰间点去,矮胖大汉,所使的是一柄短爷,一招“力劈华山”向风雪天头上砍去,厚唇大汉顾不得堂堂大哥的身份,居然往地上一滚,像一只屎壳螂一样,长刀往风雪天脚踝削去。这几人群殴一个打惯了,配合得十分默契。
那厚唇大汉只道风雪天必然逃不过这一合击,口中叫道:“别一下弄死了,女乃女乃的,留给老子一刀一刀地玩。”
矮胖大汉反应很快,应道:“好——啊。”
“好”字刚出口前,风雪天如仙鹤侧翼,一扭腰,避过腰间那一击。然后双腿不可思议地跃起,整个身体横伸在空中,正是鹤舞鹰翔中的“鹰翔长空”。厚唇大汉的那一击,就落了空。风雪天长剑横架,迎上那一斧,被一股大力从空中击落到地上,不退反进,贴近矮胖大汉身前,一肘击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肘之力,怕不下百斤,矮胖大汉虽然肉厚,但也痛入心肺,“好”字就变了“啊”。连连向后退去,一不小心,踩在火堆上,烫得连连跺脚,一双裤脚,已烧出几个大洞。
风雪天瞬间破了三人的合击,信心大增,正欲追击。地面刀光又起,厚唇大汉的长刀又兜了回来。另一对判官笔,也闪电般刺向风雪天脑后。
风雪天一声长啸,双足一发力,高高跃起,那对判官笔刚好从胯下穿过。左手在庙顶横梁上一勾,如仙鹤翻身,掉转身体,凌空向下一剑刺出。那使判官笔的大汉双笔一交,欲架住这一剑,谁知剑虽架住了,那剑上的红芒却已逼近眼前。眼珠一痛,顿时眼前只有一片红光,大汉本能地丢掉一支判官笔,伸手去擦眼睛。风雪天血剑下压,生生卸下其一条手臂,那大汉一声惨叫,晕死在地上。
门口探出一个人头,却是那望风的暗哨终于被吵醒了,伸头往庙中一看,魂飞魄散,顾不得大哥还在里面,掉头就逃走了。
庙中其他两人对望一眼,也心生惧意。矮胖大汉胸口疼痛仍在,两股战战,慢慢向窗边退去,突然一个鹞子翻身,跃出窗外,没命地向山下逃去。
风雪天并不追赶,一双眼睛只盯着那厚唇大汉。这个人,才是几人口中的大哥,刚才就是他在肆意侮辱蓝婷婷。
那大汉已毫无斗志,正也悄悄地向门边移动,见风雪天眼睛扫来,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身体晃动,就向门外掠去。
风雪天冷哼一声,如一只雄鹰展翅而起,手中长剑,向空中那双腿上削去。厚唇大汉只觉脚后跟一热,回头一看,不得不身形往下一落。否则,上半身可以飞出去,两条腿可得留在庙中了。
一落地上,长刀挟着风声,向风雪天肩上砍去。风雪天长剑一格,“明月松间照”,是松林听涛剑防守招式之一,虽不再有松间明月一般宁静的气息,却把胸前一块护得严严实实。此时,庙中对战的只有一人,风雪天又信心大涨,一套松林听涛剑使得淋漓尽致,以前没有体会到的精妙之处,全都豁然领悟。“岩松千丈盖”,下劈;“惟有风入松”,上撩;“松下问童子”,直刺——
那厚唇大汉越打越是胆寒,刀法只发挥出五六成威力。风雪天长剑横削,厚唇大汉本能地用刀去格挡,那长刀已伤痕累累,一声轻响,刀头折断。血剑从其衣襟划过,虽然没有伤及皮肉,但一截长满黑毛的肚皮露了出来。
这一下,厚唇大汉肝胆俱裂,一泡热尿撒在了裤裆间。他以往最擅折磨人,曾把一个镖师割了一百三十八刀却不让他死去。以前看到别人被自己吓得小便失禁,常笑话那些人胆子太小。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胆子也并不比那些人大很多。
双膝颤颤,就欲跪倒求饶。风雪天却不给他求饶的机会,长剑横拍,平板着一下,正拍在两块厚厚的嘴唇上——他恨极了这张嘴。
那两块嘴唇,一下子就变成了烤肉肠,不但焦黑,而且又粗了很多,一块抵得过四块了。大汉嘴中一咕噜,吐出十来颗牙齿。
“叫你胡说!”风雪天长剑又是一拍,又拍在大汉的嘴上,烤肉肠瞬间变成煎糊了的肉饼,大汉口中呜咽着,月兑落的牙齿却吐不出来了。仰面一翻,倒在火堆之上。那火苗迅速烧灼衣服,大汉口中呜咽,双手胡乱拍打着,那火却越燃越大,哪里还打得熄,烧得他在地上打滚。风雪天一个箭步,赶上去,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风雪天神情原本亢奋无比,突然一下子感到无比疲惫,把手中的长剑,信手一掷,插在地上,人也坐倒在地上。脑中的轻烟缓缓消散,恨意慢慢退却。举目环顾四周,只见庙中倒了三人,死状都惨不忍睹,都是自己亲手所杀。虽然觉得他们都不是好人,但心中仍不免涌起一阵阵悔意。
“我杀人了!”这个念头不断在脑海中打转,手脚开始变得冰凉,更凉的,是心。“我不杀他们,就会被他们杀掉,原来,江湖就是不想被人杀,就得杀人。不知师父会不会原谅我?”他这次虽然历尽艰险才逃下山来,潜意识里,却是极想再回到山上去,回到那种宁静又充满希望的日子中去。
忽然,庙外发出一声尖啸,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显然是报警用的信号。“又有人前来取我性命令了!”风雪天神色一凛,右手搭上长剑,霍地站起,眼中的红芒又盛。心中的那一丝悔意,刹那间荡然无存。
已经回不去了!
杀!既然你们想要杀我,我就只有报之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