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丫头
定格两秒后,太子临危不乱地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却像打翻的火盆,晓得那个旺!
回去再跟你算帐!沈善柔!!
强忍着怒火接过了阿彩递过来的三首诗,把自己的七首塞给了阿彩。
梦后轻烟第几重?单衣悄立小楼风。
与君妆罢芙蓉镜,羞却榴花一树红。
少妆银粉饰金钿,端正天花贵自然。
闻道禁中时节异,九秋香满镜台前。
倾怀醉里识雍容,飘渺云飞十二峰。
凭将一棹镜湖水,要接瑶池白玉龙。
竟然就是阿彩手中的三首写得最妙!
太子斜倚着身子,靠近阿彩,装作在讨论,实际上是在告诉阿彩哪三首诗可入三甲,以免节外生枝在大臣与贡士面前丢皇家的脸:“我觉得这三首不错,你意下如何?”
“不错,不错,尤其白玉龙三字,用得很巧。”
阿彩模仿沈府请来教小姐作诗的顾师父评点名家的诗时的样子来了一句,配合着太子演这出戏。
“既然如此。
想必娘娘对进士科的状元、榜眼、探花三甲之分也应该有了定夺吧。”
主考官欲请太子妃宣布三甲。
太子一头冷汗:沈善柔!死到临头了还要逞能?!
“是的不过,还要再与殿下商量商量,请稍等。”
阿彩非常镇静地回了主考官的话,然后探过身子装成跟太子在商议,在太子耳边悄悄问,“到底是白玉龙好还是金X银X好?
又或者是与君X罢好?”太子一听阿彩这种问法,如梗在喉却无法发作,只有无奈地闭上眼深呼吸,又怕阿彩记不住只好按照阿彩的说话方式在阿彩耳边悄悄答:
“状元是与君X罢;榜眼是白玉龙,探花是金X银X。”
同时还把三首诗按这个顺序从上至下排好递回给阿彩。
阿彩惊讶:又金又银的还排在最后?文人写的东西就是文人写的东西,高深莫测啊!
然后望向手中三张宣纸,找到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字一边回忆太子的交待一边看看排列的顺序对不对,越是紧张就越是记不住,到底是探花在前还是榜眼在前??
只见她清咳两声,朗声宣布:“殿下和我对三甲心中已有决定。
但是,仅仅由我俩决定一百三十二名贡士的前程是否太过草率?
阅卷大臣们已有多年经验,你们的意见非常宝贵。”
“是,娘娘。”主考官接过阿彩递过的十首诗,眼神中尽是钦佩。
真是个疯婆子!越俎代庖,竟然信不过我的阅诗能力?
岂有此理!看她说话有条不紊,句句在理,又不像是认不全那些字的人,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太子皱着眉头,斜睨眼前高深莫测的女子。
主考官与阅卷官们反复斟酌后,呈上三甲诗作:“禀殿下,娘娘,微臣们经过慎重地比较、商议,觉得这三首诗较为上乘,三甲的席位也已排好,不知是否与殿下、娘娘的意见一致”
“意见完全一致,就请刘大学士宣榜吧!”太子看见呈上来的三首诗作就是刚才那三首,席位排列也一样,有点小得意。
但又怕主考官让阿彩来宣布结果,不等主考官说完就抢白让他宣布三甲。
“回殿下,这样宣榜没有公信力,进士科举的宣榜一直都是由皇上在宣布三甲的同时把他们所作的诗吟诵出来,所以,还是请太子妃宣榜念诗吧。”
太子一身冷汗:刘大学士这老家伙搞什么鬼?当我没到?把我完全架空?
阿彩急中生智装咳嗽,一边猛咳一边在案下踢太子的脚。
太子心领神会:“爱妃昨晚受凉,身体多有不适,还是让我来宣榜念诗吧。”
听到“爱妃”一词,阿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太子:“看,都冷得打哆嗦了。”
说完把自己身上的绛色披风系带解开给阿彩披上。
阿彩尴尬地笑笑。
太子开始宣榜念诗:“探花,慕容雪春,《奉诏作催妆诗》——少妆银粉饰金钿,端正天花贵自然。
闻道禁中时节异,九秋香满镜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