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冷冽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密室里响起,回音萦绕,让刘雨歆噎了下,她就是神经失常了,也能嗅到这空气中隐若的杀气啊!
本能的远离身旁的寒体,可又觉得气闷,仰着脖子梗道,“你还嫌弃了你,我跟你来那是给你面子——我——”
“傅左将刘雨嫣关进了大牢,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前去探望!”
“……咦!”刘雨歆没料到这难开金口的人,居然会一口说一整句话,可……他这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点?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跟她的话有半毛钱关系?“什么?”
密道里很黑,根本就看到对方的影子,可刘雨歆却愣是感觉到头顶有道逼人的视线,直视着她!
“本王知道你娘,你弟弟受了委屈,你大怒,想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可,现在不是时候!”
等拿到了镇国公的公印,他进宫觐见完父皇之后,她便是想要杀尽这镇国公府中的所有人,他也会助她的。
刘雨歆被他重新拉着,往里走,走了十几步远后,就是走下坡路,有阶梯。
听着这话,当下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炸毛了,“不是时候?你以为你登基为皇,还得选大日子的啊?人家都欺负到我鼻子上了,我还得忍着被他在额头上一戳一戳的,朝他装傻充愣,草,你是圣人,我不是!”
萧锦天扣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甩开,声音冷下两分,“没让你当圣人。”
“那你现在拉着我是在干吗?放开,我现在就出去朝那女人肚子上捅几刀——”
“公印。”下了一层的阶梯,萧锦天推开眼前的石门,腰间扣带的玉石砰砰的发着清脆的响声,里头竟有微弱的光芒,侧头看向只到自己胸膛的脑袋,磁性低沉的声音竟少了份冷冽,“你爷爷在出征前,将镇国公公印放在这密道中,公印在手,你弟弟就是镇国公世子!”
有了这公印,父皇便会下旨让刘雨绍承袭世子之位,之后要处死刘振东,刘振南,都是名正言顺的!
刘雨歆正挥手拍着头上的灰尘,这里也不知多久没人来过了,石门推开,尘土飞扬,呛得她难受。
“……镇国公公印?”
叮的一声,脑袋中的某根弦擦亮了,刘振东刚刚好像就提到过这公印?
萧锦天进入密室,刘雨歆捂着嘴跟上,这个密室其实也是个书房,中间有两个书架,四周却是石墙。
“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镇国公印?”
萧锦天径直走到最前方的那堵墙上,蹲子,往上数,在第十三格的地方停了下来,掌成拳朝着那石块敲了敲。
“这公印如若落到刘振东手中。”拿出石块,从暗格中拿出个小木箱,萧锦天起身,认真的看着刘雨歆,“你,和你娘将死无葬身之地。”
刘雨歆倒吸一口气,她知道萧锦天没有吓唬她,她这具身子的大伯,三叔,还有老太君那老不死的,是变着法子想要弄死西院中的每个人。
冤枉小邵儿烧了拆房被罚跪,将她这具身子推下冰湖中,而后硬是给她塞了一门婚事…
如今,还青天白日的就上西院中,掐死她的婢女,抓了小邵儿……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给她示警,萧锦天的话没有夸大其词!
她在傻也知道,若是刘振东拿着这公印,递上折子让皇上封为了世子!
这镇国公府,就是他刘振东的了,届时,他要干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
“有我在,王八蛋刘振东休想得逞!”
萧锦天打开小盒子,将里头的公印拿出来,这公印是用金子做成了,底座为正方锥形,上面匍匐着一头雄狮!
翻底看了看上面‘镇国公印’四个大字,随即将它收入怀中。
“刘振东怎么也想不到,你爷爷会将这镇国公印放在他自己的书房中!”
刘雨歆本想将公印大开眼界的,可萧锦天的意思像是不让她瞧,只能跟在他身后离开,“你什么意思?”
萧锦天顿了下,觉得没有瞒着她的必要,随即接口道,“你爷爷出征前夕,知道若是他和你爹爹有个意外,刘振东定然会生事,没了你爹爹在,你们在这镇国公府也就没了保障;故此,你爹爹将这公印藏在了刘振东书房,你爷爷说,刘振东就算将整个镇国公府掘地三尺,也定然不会想到这公印被他藏在了他书房。没了镇国公印,他便是庶出,在怎么翻天,府中也是你西院说了算!”
刘雨歆心情莫名,若有所思,“按你这么说,我爷爷他是打定主意,知道自己不能从战场上回来了?”
至于,是不想回来?还是不能回来这问题,似乎还有待商议呢……
萧锦天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问,愣了下,神色当即就冷了下来,率先走出密室。
刘雨歆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拐过阶梯口,这才悻悻的跟上。
“喂,萧锦天,为什么我爷爷会如此肯定,刘振东不会找自己的书房?”
既然刘启胜回不回来的问题不能问,那这问题总可以问了吧!
她还真的好奇,刘振东是什么性情,刘启胜自然最清楚,说他目光短浅,可他确实又有点脑子,又比刘振南能隐忍。
若是他都打算将这镇国公府掘地三尺也要将这公印找出来,那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书房才对!
“这间书房,刘振东不会踏足!”
刘雨歆还是不能理解,想让萧锦天说明白了,这么不清不楚的,听着都难受!
可萧锦天却带着她走得很快,出来后,便将密道门关上了,墙壁上的画也合了起来,瀑布在山峰间荡气回肠!
她没来得及在看仔细,就觉腰间被一股力道搂着,人跟着腾空而起。
“啊——”刘雨歆惊呼出声,双手胡乱的抓过萧锦天的胸襟,仰头看向头顶越来越近的房顶,瞳孔剧缩。
萧锦天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际,“这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