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酒楼大厅
一张四方桌子摆在最中央,四周围着一圈圈的人,分两头局势,各个伸长了脖子,面红耳赤的大喊着。
刘振南整个人都趴在桌上,右脚膝盖放在桌面,身子斜斜的靠在桌沿,将嘴里叼着的牙竹扑的往对面的人吐去,流里流气道,“张老弟,瞅瞅你这只鸡,光着叫的那还叫鸡吗?这骚鸡自个将毛拔了在我这宝贝雄鸡面前,就只有软脚躺在它身下咕咕婬——叫的份。”
“哈哈……”
围在刘振南身后的一群人哈哈大笑,朝对面早被气得脸色铁青的俊秀年轻人嘲弄。
“三老爷的常胜将军那可是雄鸡,这方圆百里,谁看到不得称赞一声这个!”说话的人粗着嗓子,朝刘振南竖起大拇指,笑容五分下流,五分讨好,“张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清楚,就上来赌钱,这下好了,输了银子不算,连累了你这只母**毛都被扒光了,剩下鸡,啧啧,还是回家抱着你夫人的去吧,哈哈!”
其他人又一阵哄堂大笑,要数刘振南笑得最为开怀得意,拍了拍身旁刚刚说话的穿着华丽锦衣的公子哥,流里流气很豪爽的将身前桌上赢了一半银子,推到了他面前。
那公子哥捧着银子一个劲的道谢,眉宇间的轻浮直接上脸。看得其他人一阵眼红。
对面坐着的张公子拍的一掌打在桌子上,气得五官扭曲,就要跳上桌朝刚刚说话的公子哥抽几个嘴巴,他的鸡输给刘振南,那是他自己倒霉,活该。可也轮不到这些没口德的人说三道四。
他旁边站着的小厮慌忙拉住他,急道,“少爷,算了。刘振南我们惹不得,若是老爷知道少爷惹急了镇国公府,少爷也吃不了好果子!”
张何松反手一巴掌就打在那小厮脸上,转头瞪着刘振南,咬牙切齿。
那小厮眼眶发红,挨了这巴掌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安静的候着。
“刘振南,你有种,你给我等着,今天这局子,我迟早会找回来的。走!”
张何松指着刘振南骂完,愤恨的甩了下衣袖,推开面前围着的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他的小厮将桌上鸡脑袋藏到光秃秃的翅膀中,颓废得瑟瑟发抖中的母鸡抱在怀中,跟着他少爷跑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被谁的脚给勾了下,身子踉跄了下,整个人差点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其他人再次哈哈大笑,还不忘让他将怀中的母鸡给抱住了,可别被这酒楼的老板捉了去炖成了香鸡!
刘振南单手撑在桌面,往上一挪,没个坐像的坐在桌面,看着张何松出去的背影,不屑道,“什么人,在我面前找不痛快!”
刚刚收了他一半银子的公子哥笑呵呵,舌忝着脸上前讥讽道,“三老爷不知道吧,他啊,是城西做大米生意的,才举迁来这盛都没两个来月,拽得狠。”
刘振南抱着自己那只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小公鸡,将刚刚从张何松手里赢来的几百两装进怀中,“米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家那个好二嫂,刘振西那短命的夫人的娘家,就是江南大米商!
想到他那二嫂雪白莹润的肌肤,丰满的酥香,婀娜多姿的身段。
咕咚
咽喉滚过一阵热潮,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眯起的双眼蓄满冲动,**。
此刻就恨不得飞奔回府,将她给压在身下,干得她在自己身下婉转哭喊着求饶!
那滋味——定是世间最为**的极品。
只便宜了刘振西那短命的——
“可不是,自是有些背景,便自傲不将我等这些公子哥放在眼里,我呸。今还不是栽在三老爷手中,不知好歹的东西!”
刘振南心思早就飘到冷柔心身上去了,一颗心饶心饶肺的,就跟十几头小猫在上面挠,挠得你满心满眼都得不到解月兑。
“嗯…”
其他人见张何松走了后,大多人也都散了,只有平日里跟着刘振南鬼混的几个公子哥才留在他身旁,在合着意的损张何松。
将他说得无一是处,烂人一枚!
刘振南心中婬——虫跑上脑了,压根就没听清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一腔邪火就往下月复窜去,胸口闷热得难受!
那公子哥说了半天没见着三老爷这回应,这一头瞧着他上脸的不正常红熏,双手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怀中小公鸡背上的毛,都是男人,自然知道这是何意,心中一下有了计较。
胳膊肘轻轻推了推身旁正说得很得劲的人,让他安静些。将脸凑到刘振南的面前,眼里冒着邪光呼出一口气轻声道,“三老爷,昨儿个我家小厮通着万花楼里的老鸨,听说前两日这万花楼中又来了个绝色美人,肌肤胜雪,滑溜如丝。身子那更是如无骨婬蛇,缠在腰间那便是欲仙欲死……”
刘振南将怀中的小公鸡丢给身后始终候着的这酒楼小二,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走,尝尝鲜去。万花楼那老鸨我迟早要收拾她,有新人来了,就没来通知我一声,看待会我不拔了她头上的鸡毛!”
几个公子哥哈哈大笑,相互看了眼,都露出邪念**,跟着三老爷,只要出出点子,动几下嘴皮子,便有银子拿,有女人**床间,他们何乐不为!
一行五人,以刘振南为首,浩浩荡荡的往万花楼去了,那酒楼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让小二将刘振南的小公鸡收好后,亲自将刘振南迎出了酒楼。
高声喊了声,三老爷,晚间在来!
万花楼是盛都有名的妓院,那风尘味道即便是隔着两条街,也能闻到这骚情的异味。
刘振南是万花楼的常客,即使现在还是下午时分,他刘振南来了,万花楼的大门也得为他开着。
开门的小丫头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模样,朝刘振南行了礼,“三老爷,今日怎地这般早便过来了?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刘振南色眯眯的在她小胸脯上模了把,搂着她就进了门,“好丫头,你们妈妈起来了没有?”
小丫头没拍掉他的手,倒是软了身子就倚在刘振南的怀中,软糯道,“起了,妈妈正在前厅坐着呢。”
刘振南吧唧在她小巧的脸上亲了口,“你们妈妈这两天是不是又弄了新人来?”
身后跟着的四个公子哥也凑上来脸上堆着笑,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娇哼一声,小手打在刘振南的手臂上,“三老爷,真是坏死了,亏得其他姐姐还总惦记着你来,你却是来看新人的。”
刘振南将小丫头一个转身,丢给身后几个公子哥,就往前厅走去,“你那姐姐们哪是惦记着我,是惦记着我怀中的银子,让她们老实等着,晚上定要她们好生伺候!”
万花楼的妈妈正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拿着个扇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囤。
刘振南没给她好脸色看,上前一掌就拍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妈妈,着火了!”
“啊……着……着火了?哪着火了!”妈妈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飞,跳起来在原地紧张的东张西望,皱巴巴未施粉黛的老脸上满是惊惶。
刘振南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单脚靠上桌面,斜着头嗤笑,右手下流的往自己身下指去,“这里着火了,赶紧让你姑娘们出来给爷灭灭火!”
妈妈看向门边进来的几个常客和自家小丫头,大大松了口气,手中的扇子垂到大腿,用力的拍了下,转头堆上掐媚的笑容,“哎呦,我说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在我万花楼说着火了,却原来是三老爷来了啊。”
目光露骨的看着他有变化的腿间,用不知道擦了多少层胭脂水粉的手拍上他的大腿,“三老爷就是龙生虎猛,这精火自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小圆,还不快去给三老爷备上清火茶,给三老爷消消火气!”
小圆掩唇答应一声,笑笑的往里头走去了。其他四个公子哥也都坐到了刘振南一旁。
其中一人问道,“妈妈可不能拿着这清火茶就忽悠我们三老爷,今儿个三老爷可是来捧妈妈这新人的场子的,你瞧着是什么国色天香,能爬上我们三老爷的床的!”
刘振南咧开嘴,拍了拍妈妈放在他大腿上来回抚模的手,“妈妈可是听见了,若是只是次等货色,不说我不满意,就是我这些朋友也都不乐意的,到时也别怪我没将丑话说在前头!”
其他几人附和着应声,意思是露骨的威胁。
妈妈收回了手,用扇子在刘振南的手上轻打了下,笑道,“瞧三老爷说的,妈妈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这万花楼哪个花魁的身子不是给你破了的?只是,妈妈手中这个丫头,我还真不能给你……”
刘振南的脸当下就变了,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他身边坐的那公子哥随即大声囔囔,“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我们三老爷动不得的女人?”
“唉唉唉…都别激动,别激动!”刘振南她惹不起,这几个公子哥她更是惹不得,不说他们是常客,就是凭着他们的身份,她也不能得罪啊。妈妈苦着脸,正巧小圆端着五杯清茶出来了。
妈妈忙让她将茶放下,说道,“妈妈我哪敢是这个意思啊。只是三老爷你不知道,这丫头啊,她不是个良家妇女,也不是被卖到我们万花楼来着的!”
刘振南听着这话,脸色总算是转好了点,端着小圆给的清茶,啐了一小口,“只要被我看上了的,就算是有妇之夫,我也照上!你尽管将人带出来给我瞧瞧就行!”
妈妈发难,心中计较了一番后,就打着扇子说道,“三老爷,妈妈我也难啊,夹在石头缝里哪边都得罪不起。你不知道,她不是别人,就是你府上大小姐让人送过来的,大小姐跟我的人说了,让我好生教教好她,不容有错。这你也知道,你府上的,我一个小小的老鸨,哪里敢开罪?还不得用心的教教几日,等她听话了后,还得回禀大小姐的!”
刘振南这回倒是意外,“雨嫣?”
“可不是吗!”妈妈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据说这丫头是手痒,动了大小姐的东西,欠管教,这才送来的。”
刘振南皱起眉头,他还不知道大哥竟然会让雨嫣这么做,虽然他纨绔,做事也荒唐,但是,将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里倒卖,这事,他还是没做过的。
“知道叫什么吗?”
其他四个公子哥也伸长了耳朵听着这八卦,他们在自己府中玩玩丫鬟的事不是没有,但还真没人会做出将自己府中的丫鬟往妓院里送的事儿!
这事可新鲜着了!
妈妈心道,这大小姐也不是一回两回的往她这送人来了,刘振南既不知情,她便卖给他一个人情,日后有事,也能将自己撇个干净。
“说是叫净梅,这丫头长得可是水灵,妈妈我看着都动心!”
“净梅!”刘振南霍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还是惊。她可是冷柔心的丫鬟,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现在在哪?”
妈妈瞧他变了脸色,心中不免咯噔一声,忙招呼小圆去唤来两个打手,“这丫头倔了些,在后院柴房里头关着呢,她可是三老爷的人?”
“不是,我就问问。”刘振南矢口否认,这会也没多大心思抱女人了,见两个打手上来,说道,“将她带出来,若是大小姐向你要人,你就说我带走了!”
上来的两个打手霍然就是昔日被萧锦天杀在小巷子里的其中两个,两人听妈妈的吩咐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随即便去柴房里头领人,转身的时候,双眸皆闪过一抹寒光!
不多时,‘净梅’被带了上来,脸色苍白,脸上,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现下别说长得水灵了,能呼出一口气来就不错了!
刘振南要将人带走,噙着‘净梅’左手臂的大汉突然粗着声道,“妈妈,大小姐身边的红莲丫鬟可是再三提醒,要好生教这个贱婢的,若是妈妈这会让三老爷带走,妈妈如何跟大小姐交代?”
妈妈皱着柳眉,确实难交代。
刘振南不耐烦了,“你直接跟嫣儿说是我带走的不就行了,废话真多,将她弄醒了!”死气沉沉的,他能扛着她回去?
那两打手没动,妈妈愁着一张脸就道,“三老爷,此事我看您还是回去跟大小姐支会一声,这人是大小姐放在我这的,要是日后大小姐找上门来,我给她交不出人,这我也不好交代啊!三老爷去说便不一样了,日后大小姐便是有个怒气,她也不能找妈妈我的麻烦不是!”
刘振南看着晕死如条蚯蚓的‘净梅’,也没多做挣扎,便朝妈妈放话,将人给他留着,谁都不许动。赶明儿他就来领人。
他走了,其他公子哥自然也只能悻悻的离开,这回来得真是糟心,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妈妈自然是笑呵呵的陪着笑将人送到外头去,让那两打手将人送回柴房去。
小圆小跑着跟在刘振南的身旁,一个劲的说着好话,直到刘振南出了大门,朝小圆丢了一锭的银子,她这才眉开眼笑,双眼放光,朝刘振南后背喊着晚间再来!
回到后院的走道里,本昏着的‘净梅’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清明犀利。那两打手随即放开她,三人小心的看了眼静悄悄的四周。
‘净梅’蹙眉道,“都两天了,还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你说,王爷会不会猜错了?”
“不会,王爷既然让我们混进这万花楼,自然有王爷的用意。”
“王爷刚回朝,便遭到刺杀,左右副将只查到刺客皆是江湖死士,此事定然是万贵妃在背后搞的鬼,这万花楼可是万贵妃舅舅在幕后开的,王爷要的东西只要在这里,我们就得想办法找到!”
‘净梅’有些忧虑,“可是,我怕时间来不及,要是明日我被刚刚那人带回了镇国公府,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动作得加紧些……”
其他两个打手也沉默了,三人到柴房门口这才将‘净梅’做出晕死过去的样子,将她送进柴房后,两人恢复成粗犷的模样,若无其事在这院子里头闲逛着……
镇国公府南院
刘振南一通话说完,赶紧拿起桌上放着的清茶来喝,看着对面蹙眉沉思的人。
“夫人,有话你到是说啊,我这都憋了一泡尿出来了!”
三夫人千氏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瞎扯,你上哪去风流快活我管不着,你要是胆敢在外头惹出是非来,看我不削了你的皮毛!”
刘振南哪敢啊,在他这夫人面前,他就是只见了猫的老鼠,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我这不是跟你说正事,你又扯到其他的上去了!”
“正事?你那一天到晚出去鬼混的,是正事?”三夫人拍了下桌面,“你怎么不干脆死在万花楼里,还回来做什么?”
刘振南暗自嘀咕,要真能死在温柔乡里,我还到乐意了。
三夫人看他的样也懒得生气了,让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喝了口,“等着吧,等东院和西院这把火烧大了,剩下的,就都是我们南院的了!”
刘振南两眼冒光,舌忝着脸凑到三夫人身前,“这话怎么说?”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额头上用力戳了戳,“你就不会用你的猪脑袋想想啊,刘雨嫣动了她冷柔心的人,冷柔心会善罢甘休吗?势必会跟你那好大哥刘振东给拼得个鱼死网破,哼哼。”
闹吧,闹腾了,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三夫人千氏冷笑。
可刘振南还是没将她的话给听明白了,正费力想着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夫人基本对刘振南这蠢货没多大寄望,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只道,“这些天你就去万花楼玩儿去,我也不会管你了,只是你记着,你大哥的事你不能沾上,他要是差人到万花楼去找你回来,你也得给我想办法将他的人打发了,要是你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回府,看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看你日后还怎么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
刘振南下意识的就捂住下半身,跳起来远离三夫人,“这可是你让我去万花楼鬼混的啊,别到时候你又拿这个说事!”
三夫人烦乱的朝他挥了挥手,“别在我面前晃,赶紧走人,我看见你就得少活十几年。”
等刘振南出屋子后,三夫人千氏这才唤着贴身丫鬟进来,“你去大房那头看看有什么动静,记着,不可打草惊蛇!”
那丫鬟应声就出去了,于婆子走了进来小声道,“夫人,为何不让老爷将净梅那丫头救出来还给二夫人?给二房一个人情的同时,也让她跟大房的关系彻底恶化?”
三夫人招来自己的爱猫,将它抱在怀中往炕头上走去,将小桌上的糕点撕了些喂到小猫嘴里,慢悠悠道,“救出来作甚?让刘振南那蠢鬼攀上冷柔心,好爬上她的床?”
于婆子垂下眼梁,“夫人说得是。”
三夫人嘴角噙着冷笑,将小猫放到炕头上,身子伴依在床头,揉了揉疲惫的额角,“这么多年了,我也早死心了。他刘振南不是东西,我可还得为我儿打算。他那大哥大嫂面上跟我们和和气气的,可肚里是什么心思,路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我陪着他们做戏也累了,现在就让他们和二房斗着,让我清静两天。你让人看住少爷和小姐,没事就待在书院里,暂时别回府了!”
于婆子应声,上前捏着三夫人的肩膀,“夫人就是慧眼明心,也亏得辛苦了夫人这些年,还得挨着大夫人的脸色度日。二房就是命好了些,二老爷不是同一个娘生养的,也不必在面上和和气气。”
三夫人闭着眼享受于婆子的按摩,“等着吧,不用多久,她甄氏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婆子也笑了,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时重时轻。
就在于婆子以为三夫人小憩过去后,三夫人却突然问道,“文昌伯那里都打点好了?”
于婆子注意着手中的力道,暗自点头,“夫人放心,文昌伯的大公子说待文昌伯来下聘礼之日,便给咱们大少爷安排到兵部里头去,这也是个吃香的行头。”
三夫人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挥手让于婆子退下,“刘振南吃喝嫖赌无用了这么多年,就搭上文昌伯这件喜事做得还算能看,也算给雨浩谋了个好差事。你让人跟文昌伯大公子通通气,尽快选个日子就将这事给定了,大房和二房闹腾起来,恐事情有变!这只有事情定下来了,我这颗心呐,才有个着落。”
于婆子答应一声,就出去办事去了!
三夫人抱起脚边躺着睡得正香的爱猫,逗弄着它的小爪子。
冷柔心,无毒不丈夫,若非刘振南有丁点的争气,和出息。我也用不着跟你甩心眼,踏着你的女儿给自己的儿子谋前程!
要怪。
就怪你这个庶弟吧!
刘雨歆从衙门出来,也没注意冷右是不是跟着,垂着头死死盯着攥紧的双拳,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刘雨嫣在她手中眼神痛苦哀求,濒临死亡到神色绝望,空洞的画面相交替。
心脏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得紧紧的,呼吸困难。
刘雨歆有些奔溃的捂住脸庞,指尖温润,看着刘雨嫣如一具躯壳的躺在牢房中,她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如被岩浆烫到的痛楚,灼热了心脏!
她是火麒麟,那个令警界头疼,商人名士惧怕,师父疼爱的大盗奇宝火麒麟。她盗珍品,盗皇陵,盗尽天下其宝,伤过特警,揍过变态恶心的失主。
经历过火拼,闯过枪淋雨弹,看过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无数尸体……
可,为什么在她放开刘雨嫣的那一瞬间胃里会有一阵翻腾急速涌上咽喉的恶心感,到现在还扔残留在喉咙处?凛冽的寒风吹着发梢,露出惨白的脸色,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湖中,那是刺骨的冰寒。
一个人神色晃悠着回到西院,脸色扔旧难看,西院的下人和丫鬟看她神色恍惚,也都小心的问候。
刘雨歆刚想回屋,就听到秦嬷嬷的叫声,“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刘雨歆转头,神经如被利刃割了个口子,慢半拍的看着秦嬷嬷,“……有事?”
秦嬷嬷走得满头大汗,也没注意着小姐脸色不正常,说道,“夫人都等小姐一个下午了,小姐快随嬷嬷去见夫人!”
“……哦!”
刘雨歆以为秦嬷嬷是带着她去她娘房中的,等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她才回过神来。
“秦嬷嬷,不是去见我娘?”
秦嬷嬷朝床头走去,“夫人呐,噢。听到大夫人的叫声,凑到墙根那头去瞧热闹去了。小姐,来看看净竹这丫头,是不是发烧了,身子滚烫滚烫的!”
秦嬷嬷将旁边放着的一块白色毛巾叠成豆腐块,沾了水拧成半干的放在净竹的额头上,担忧的说道。
刘雨歆凑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唇瓣干裂的净竹,皱起眉头。
“秦嬷嬷,你去看着我娘,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说着坐到床沿上,接过秦嬷嬷手中的毛巾,指尖触到净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秦嬷嬷,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这里我看着,你先个丫鬟去小厨房里拿些白醋进来!”
“哎!老奴这就去!”秦嬷嬷起身就朝外走去。
刘雨歆掀开被子,将净竹身上的衣服全给月兑了下来,她的身子就跟火焰上中的岩浆,烫得让人不敢触碰。
白醋很快就拿进来了,刘雨歆让那下人出去,关好门,便掀开被子,将白醋倒在净竹**滚烫的肌肤上,将瓶子放在床头,将白醋用力的揉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将她的双手一遍遍的摩擦着,直到净竹的身体呈现出一片红色。
这才将她翻转过来,开始摩擦着她的后背。
净竹高烧迷糊,即便是被刘雨歆翻来覆去的折腾,也没发出一声申吟。
二夫人和秦嬷嬷进来后闻到一股酸味,在看到床上的情景,齐齐愣住。
秦嬷嬷将二夫人身上的披风解下放到一旁的衣服架上,跟在二夫人身后走近床头。
“歆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下来!净竹多惊险才捡回一条命,可经不起你这么闹腾!”
刘雨歆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皮都没抬,答非所问,“娘,净竹怎么会发高烧的?昨晚不都还好好的?”
二夫人凑上前这才看到歆儿这是正在折腾净竹的双脚,瞧净竹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随即皱眉。
“娘也不清楚,方才有丫鬟告诉娘,净竹发起了高烧,在才赶着过来瞧瞧。你先下来,这样子给下人看到,像什么话?”
刘雨歆这才抬头,朝二夫人虚弱的笑笑,“娘,这是白醋,有散热功能,这么摩擦净竹可以让她退烧!”
秦嬷嬷惊奇,将装着白醋的瓶子捡了起来,怀疑的看着她家小姐,“这不是只能弄菜调香?”还能给人退烧?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刘雨歆从床上下来,将净竹翻身正面朝上,戳得通红的肌肤如散开的玫瑰,艳丽,诱人。
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娘,你怎么又去大房那了?”
二夫人柔和的眸光注视着刘雨歆,抬手轻柔的将贴在她额头的那一撮发丝放到耳后,轻声道,“娘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只是到墙角去查看查看摆了,可没去东院那毒蛇窟里头去!”
刘雨歆严肃的看着她娘,正要说话,就传来几声的叩门声。
秦嬷嬷答应一声,去开房门。
刘雨歆抓着她娘的手道,“娘,东院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夫人,来人说有人求见夫人!”秦嬷嬷上前说道。
二夫人放开刘雨歆的手,“见我?”
“是,现在人已经在大堂了,夫人要去见吗?”
二夫人疑惑,自她嫁给刘振西,便没人在来找过她,今日怎么会有陌生人找上门来?“可知道是谁?”
秦嬷嬷摇头,却是希冀的看着二夫人,“没说,不过却知道他是张氏,像是做大米买卖的!”
二夫人愣了下后随即大喜,“米商?”
秦嬷嬷也笑道,“是,张氏米商,夫人,可是堂小姐的夫家?”
二夫人喜得点头,朝外走去,“定是了,快,领我去见见!”
“哎!”
二夫人就跟一阵风一样,旋身就出了门,秦嬷嬷也喜滋滋的跟着出去了。
刘雨歆张嘴小嘴,愣是没能插上一句话,等两人都出去后,这才低咒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在门口招来一个丫鬟,让她照看着床上的净竹,等大夫来了后去大堂叫她。那丫头应声进屋后,她才急匆匆的追在二夫人身后。
大堂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背手而立,微仰头凝视着大堂正上方的几个大字,后背骨骼明显要比北方人的更窄些,但也算挺拔。另一个小心的站在他身后候着。
二夫人刚走到大堂门前,里头的人便转回了身子,定定的看着进来的柔美端庄的女人。
勾起唇角往前疾走两步,朝二夫人握拳道,“外侄儿拜见姨母。”
“你是?……何……何松?”二夫人徒然顿住脚步惊呼出声,美眸迸发出七彩亮光,忙上前将他扶起,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笑意都收不住,“真的是你,快起来,让姨母好好看看!”
张何松起身,站在二夫人身前,没有之前在酒楼里二痞子纨绔的气势。面如俊俏,德礼亲疏,如谦谦君子谈吐文雅。身材适中,没有北方人的粗犷。
“真是何松。姨母这些年来可安好?”
二夫人瞧着他便是越瞧越满意,张何松的眼睛跟她的简直是如出一辙,不由更觉得亲近几分,拉着他就往一旁坐去,而后吩咐秦嬷嬷备上热茶。
“好好好,姨母这些年过得倒舒爽,你呢,爹娘可好?姨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说着往桌前比了下手势,欣喜若狂中不仅暗叹一声,“如今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成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了!”
张何松温和的笑笑,礼让的扶着二夫人先行坐下,“是啊,外侄儿该有八岁了吧?”
二夫人笑骂,“可不是,你当初可喜欢粘着姨母了,跟你爹两人就喜欢大眼瞪小眼,没少给你外祖父惹笑话!”
张何松轻笑,“姨母北上嫁后,外祖父他老人家总惦记着姨母,盼着姨母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呢!”
二夫人渐渐敛了笑容,眉宇间尽是苦涩,“爹……你外祖父他身子骨硬朗不?”
张何松让她宽慰,“身体还行,等到这个年过了后,外祖父就能北上来了!”
二夫人吃惊不小,但随即大喜过望,“何松,你外祖父也要来这是真的?”
“自然不敢欺瞒姨母,外侄儿已经让人在此安落两月有余,盛都米行的店面也算正式起航,只待他老人家来主持大局了。”
张何松笑着答道,有着江南水乡男子的的阳刚和阴柔的脸如温玉般,即便是浅弱的一笑,也能温暖人心。
二夫人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酸楚的鼻尖令她眼角发疼,嗓眼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哽咽道,“爹……他……他将生意往北迁了?”
张何松那小厮抽了抽鼻子,道,“我们少爷总看着老太爷望着北边瞧,模样惆怅,便给老太爷出了主意,将米商分号开到这盛都来,这不老太爷就不用天天瞧着……”
“兴和,不许多嘴!”张何松的声音轻柔的,自有股严厉在,将多嘴的兴和喝下,看着双眼微润的姨母,暗自叹了口气,“姨母,你别听兴和的话,外公虽然想念姨母,但,往盛都开米商分号的事,也是经过族里慎重考虑才做出的结果。冷氏米商在江南一代,已经是龙头老大,盈利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算得出来。而江南以北却是个空缺,盈头不小,我们岂有看着眼前的肉被旁人叼走的道理!”
二夫人懂了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也就随意的点头,“嗯,爹心中有数就行,但这盛都毕竟不是江南,在冷氏的地盘没人敢撒野。可盛都不一样,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松,要是遇到麻烦,可千万别跟姨母客气,姨母虽是妇道人家,但在这天子脚下,许是姨母能办到的,你未必能办到!”
张何松温和的点头,想到不久前在城中酒楼的一出,说道,“姨母,这些年镇国公老将军和我那姨父可曾欺负于你?”他的人来盛都已两月有余,但他和兴和却是刚来没几天,忙着米商的事,这才拖了些时日上来看他姨母。自然也就没那个空隙时间去打听镇国公府中的事!
当年姨母执意要嫁给刘振西,外祖父也瞧着刘振西是个有担当,性情中人,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想来刘振西也不敢太亏待他姨母才是!
二夫人没想他会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眨了下眼睛,“不曾。姨母先不是说了,姨母过得挺好的,不必担心。你见着外祖父,也得如此与他说。懂吗?”
张何松这才皱起眉头,“姨母,你在这镇国公府可当真不曾受委屈?”
兴和站在张何松身后搭腔,“就是,我家少爷今天吃过午饭,还特地扮了一回纨绔子弟,就在城中的那个酒楼里,和人斗鸡,没想被对方的小公鸡欺负得鸡毛都被扒光了,这还不算,还被刘振南给狠狠羞辱了一番。当下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
“兴和,闭嘴!”张何松皱眉道,“我看,你这张嘴迟早得被缝起来,看你还怎么多嘴!”
兴和揉着自己的脸颊,嘟嘴抱怨,“兴和还不是为了少爷,谁让他们给少爷气受,辱没少爷,兴和气不过嘛!”
二夫人眸色沉下,盯着张何松道,“何松,怎么回事?刘振南真敢欺负你,他说得是不是真话?你告诉姨母!”
张何松暗自瞪了眼兴和,直到后者老实了,这才转头看着他姨母,柔声安慰,“姨母,你休要听兴和乱说,姨母是看着我长大的,岂会学些不三不四的,跟人玩斗鸡这有辱没文杰之事?更何况外祖父时常教导,知书礼仪,德才兼备,是为上乘人。外侄儿不敢忘!”
二夫人怀疑的目光认真的打量着他,总想在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可张何松就是一张笑脸,双目炯炯有神,完全找不出虚心的痕迹。
二夫人也只能作罢,但还不忘叮嘱他,“你且记着,要是他刘振南真敢动你,姨母定饶不了他!”
张何松慌忙答应,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要是被姨母和他外祖父知道,他真提着一只母鸡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斗鸡,还不将他关进冷氏祠堂罚跪深省不可?
想到对着冷氏列祖列宗不断说着‘我错了’三个字的情形,脊背一阵发凉。
“姨母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岂有忍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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