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不如就封我做武林盟主吧!想来想去,这可是武林里最好的位置了!”云小优话一出果然收到了惊人的效果。舒悫鹉琻
上官清瑞的眼角止不住地抽了抽,早想到她要的定会非同寻常,可没想到竟是这样。
不要后妃尊位,不要金银财帛,居然要当个什么武林盟主!
但就是这一个让他这一国之君都深感惊讶的要求,却让他天下之主,九五至尊都犯了难。
“小优啊,你就没有什么,更高一点的,或者更好一点的心愿了吗?”上官清瑞循循善诱,试图让她要一点切合实际的东西。
即便她是要他将皇帝之位立马让于上官熔,他都是可以马上含笑应允的。
唯独这什么武林盟主……
可是云小优却是心怀磊落,笑得一派诚然:“我就想要当两天的武林盟主,其余的,什么都不要!”
最终,堂堂齐国皇帝汗颜了,为难了。
“皇嫂,这武林盟主可不是父皇要封就能封的。毕竟那不属朝廷,父皇也管不着啊。”
怜惜想了想,这才说道。
“没关系!那就算了吧。反正做武林盟主是要靠武功的,我的武功比不过上官熔,比不过二师兄,凭本事也做上去的。”
谁知,云小优却没有半点不满,反而一派坦然。
本就是一点点的奢求,只是随口说说,她怎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的。
上官清瑞宽纵的一笑:“无妨。待咱们回京自后,朕对你自有重赏。”
“谢父皇!”云小优乖乖称谢,反正无论什么都是白给的,不要白不要。若是金银之类的东西,拿去送人也不错。
上官清瑞不知他好心要送的东西被人家当成了粪土,一味领着众人兴高采烈地登上城楼去,说是要看看大漠的好美好风光。
云小优不觉得抽了唇角,她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这里除了沙还是沙,哪有什么美好可言。
但谁叫人家是皇帝,他的话她怎么不乖乖听着。
反正此时心情正好,陪陪这个老头也没什么。
一行人跟着上官清瑞在城头吹了一下午的大漠凉风不谈。
到了晚间,就在云小优几乎要急得团团转之时,上官熔终于回来了。
单独在房间里跟上官清瑞聊了许久之后,上官清瑞又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怜惜和云小优交流之下得出结论,如今不打仗了,定是要让收兵回朝了。
想到孩子终于不用生在大漠中了,云小优乐得喜上眉梢。
待进得屋内,看到上官清瑞父子二人的神情,云小优却是难得地感官敏锐了一把,直觉事情并非她二人想象的那般。
她带着一丝异色看向怜惜时,却在对方眼中也读出了同样的情绪。
“上官熔,咱们是不是要一起回京城?”云小优试探着问道。
上官熔将她安置到屋中一侧的椅子上,浅笑着安慰道:“是要回京城了,可是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云小优不安地一下从椅子上嗖地一声站了起来:“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回京,父皇也不回京?”
上官熔朝上官清瑞望了一眼,才道:“我和父皇商议过了,你们都回去。我带兵和岑晟夜一起,去攻过秦国,不拿下秦国挚不回朝。”
“不是不打仗了吗?为什么还要再去打秦国?”云小优几乎要涌出泪来,睁大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带着几分不舍,几分伤感,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人。
上官熔眼中闪过浓浓的心疼和痛惜,顾不得当着许多人,直接便将她拥进了怀里。
桃花水眸紧紧闭起,眼中几乎流出眼泪。
“你老实跟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云小优抽噎着,断断续续地问出这一句话。
上官熔将她从怀里放出来,淡淡叹息:“夜王费尽心力方才说服赵王出兵攻打齐国,可是如今说
不打就不打了,就算赵王不惩治岑晟夜,赵国的朝臣也断不会叫赵王放过他。所以,我们细细商讨之后,这才想出了这个主意。秦国本就欺辱过赵国,如今又想染指齐国,所以秦国才是我们两国的敌人。所以只有打下秦国,才是对两国百姓和朝廷最好的交待。”
“优儿,你且放宽了心,两国合力攻秦,定然会容易许多。熔儿身为主帅,又有武功在身,不会有任何危险。”
上官清瑞出声安慰着,也露出对她的心疼。
那深深疼惜的眼神,便如一个真真实实的寻常父亲。
“乔儿,你放心,若是熔儿未在你生产之前赶回朝中,父皇定然会给你安排最好的条件,确保你们母子平安。”
上官清瑞说完,便负着手,目光遥遥望向远方,陷入浓重沉思中。
上官熔朝她温柔一笑:“放心吧乔儿,我就把芾游和墨童留在你们身子身边,这样我才放心。”
云小优思绪良久,方才做好了思想准备。
抽了抽鼻子,撅嘴倔强道:“看你们的样子,就好像我是个什么弱女子似的!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哼!你就走吧,我自己生孩子,看你回来他认不认你!”
朝着上官人将下巴一扬,一副傲骄样。
上官熔脸色舒展了几分,柔和的笑容带着几分心疼宠溺。
上官清瑞沉然许久,终于又道:“还有一事,是关于月王的。”
他的目光在岑晟月身上停留一下,又落到了怜惜身上。
“此番赵齐两国合力攻秦,月王有何打算?你是否会参战,以建功勋?”
岑晟月眸光一转,也在怜惜身上停留,沉声道:“赵国有夜王在,不必我再出面了。”
目色沉沉,声音带着无可厚非的坚毅果决。
对他此言,上官熔却是抬眸探究地看向了他:“此地没有外人,月兄不妨坦城相告。对于皇位之争,难道你不想借此机会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也好为日后做准备。”
岑晟月坚冷的唇角勾出一分笑意:“对于那一张皇位,我从未想过。从前在军中立威,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活出应有的尊严。我自出生便克死母亲,身边之人包括父皇都说我是不祥之人,是以我在宫中从未获得过应有的尊重。入得军中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此时此刻,我终找到人生的意义所在,更不会再去对那张龙椅存一丝的念想。”
目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柔,宛如最后一场冬雪过后射出的最初一缕春日阳光。
那一缕暖色打在怜惜身上,却让她心中一动,眼中陷入左右右为难的挣扎之中。
上官熔微笑看向上官清瑞,最后又看向岑晟月,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推崇之色。
扬着唇角笑道:“月兄之见我亦赞同。不过仍是不得不佩服月兄的洒月兑。你们都是皇室中人,深知高处不胜寒的痛楚。是以,对于你的决定,我替怜惜为你感到高兴。”
“皇兄!你在说什么?”怜惜黯然的脸色倏地一红,抬眸看了上官熔一眼,略带不满地说道。
云小优歪着脑袋看着怜惜那不正常的表现,心里微微地诧异。
好像自从她被月王救回来,就一直没见她对月王笑过了,甚至连一个好的脸色都没有了。
而且,她好像在刻意躲着他呢?
若是按照以往怜惜对月王的情意,月王此番隐晦的表白,她就算不会高兴地大笑,至少也不如现大这般没有一丝喜色。
他们两个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待几人散了之后,上官熔跟着上官清瑞前去商议军情。而云小优则跟在怜惜和岑晟月二人身后,悄悄地想要一探究竟。
怜惜一路走,岑晟月便一路追。
“惜儿!今晚我已将话说得如此明澈,我所为的那人分明就是你,可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从来都是女人上赶着往他身边挤,如今他已经千方百计想要接近她,却未料到被她连连地拒于千里之外。
他不懂,为何前番还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一直默
默劝慰他的女子,如今却连他的示好都不愿接爱。
怜惜的步子终在院落深处停下,前方便是偏院中的小花园。时值冬季,原本应是葱郁一片样貌如今却只有几株松柏透着绿意。
借着月色,现出黑暗斑驳的月影,让人抓不住,模不透。
她微微侧眸朝他望了一眼,声音虽轻柔却夹杂了一些沉然,带了几分隐隐的哭色道:“月王想要怜惜怎样的态度?若是从前怜惜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月王误会了,那么请月王原谅怜惜少不更事,让王爷误会了。”
“误会,你说一切都是误会!”岑晟月冷然重复着她的话,眼眸中闪过一阵怒意。
冷若冰山的脸上柔情散去,只余更加肆无忌惮的冰寒凛冽。
躲在他们不远处,借着月光偷偷扫视着二人的云小优不由得把心揪得死死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放进嘴里狠狠咬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冲上去将那两个人痛揍一顿。
明明两个人都互相喜欢,不知道在这里打个什么哑谜。
生生要把她给急死。
然而下一秒,她却完全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直接在心里给二人连连划了三个感叹号。
只见月月脸如冰雕,气若霸王,沉着步子走到怜惜面前,伸出一个大手就将那一个小小的人儿带到了自己近前。
怜惜惊然望他,两人的脸面却只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一手仍旧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势勾起了她的下巴,直接将自己冰冷的双唇贴上了女子微微颤抖的粉色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