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的心情好极了,仿佛刚刚被清水洗过的云,想扑上去张大嘴“啊——”地咬上一口。男生们的“死亡转轮”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乌索普第五次把自己转到。在无数兽眼盯向自己的同时铃声又响了,乌索普推着前面几个迫不及待的男生连忙往后退,劝说道:“上课了别闹了”,但男生们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先欠着成不……”结果话没说完,乌索普的后半截音便转成了凄白的惨叫。大家像橄榄球队员似的把长鼻子压在最下面。
罗宾连上课时都在含着那支棒糖。她把这看作同伙伴们重新和好的转折。糖果的甜味一圈圈融到舌头上,玻璃糖身同牙齿轻轻碰撞,白色的棒棒在唇前淘气地摇摆着。于是,又有一种味道和记忆连接到一起。这味道——酸甜的掺了夏日青草腥气的葡萄香,将永久封存在生命安静的角落里,每逢夏季再一次吃起那支棒糖,再一次闻到那雨后潮湿的草香,那一天的回忆都会像潮汐般情不自禁地漫到心尖来。
一旁的索龙又撇起嘴来。因为罗宾又骗他,他心里觉得过不去。尤其在上课途中罗宾咬着棒糖托着下巴笑眯眯看着自己时。在索龙眼里,他一直不觉得这罗宾是大自己将近十岁的成熟大姐。而是觉得有点像在傍晚悠闲时一起拿着啤酒罐相互碰杯的“坏姐们儿”。记得刚来学校时娜美就调侃过他们。她说:你看你们俩,一个像系着头巾一有不如意就挥刀砍人的黑社会,一个像成天穿着皮质低胸装在夜巷里骑着噪音很大的摩托冲来冲去的飞车党,无论谁看了都觉得非常搭调。索龙不喜欢别人拿他和罗宾并论,也不是讨厌罗宾,具体为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受不了她成熟的媚笑和时不时的假哭。
男生a和男生b已经把所有的打印纸散播出去。b君对这件事总抱些愧疚,这虽说是恶作剧只是图个好玩,但做到这种程度也委实有些过分。b曾劝过a不少次“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好”,然而a每次的态度都是“管丫的呢,你可怜她,谁可怜我啊”。他发下的单子大多都给了女生,因为这会满足他心里一些**,说不定趁这机会能交上几个女朋友。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过分的事,为了抚慰良心,他给自己的理由是:罗宾是威胁全校女生的女魔头,而他是救世主。散布她的谣言是保护女生的行为,他正在做神的工作。不过男生b更了解他:他只是因为从前追求罗宾失败而有些不甘心,家里的事本来就让他有些心理扭曲,加上在学校又没什么朋友,这纯粹是破罐破摔找平衡的行为。这和那些仇富的人所做的过激之举是一样的。
那些发散出去的打印纸像妖魔的幼子般在校园里一分一秒地成长着。起初罗宾没什么感觉,她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多,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伙伴。
而第一次感到不对劲是在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女子觉得那封道歉信柯妮丝也该读完了,于是拍了女生的肩膀试探性地向她借橡皮。但柯妮丝的反应却远超乎她想象,女孩感受到罗宾手掌的触感,立刻像被碰脏了新衣服一样迅速把肩膀抽开,并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充满防备地回身盯着她。
“你怎么了?”女子还浸在刚刚的好情绪里,还觉得柯妮丝在开玩笑,于是指了指女生桌上兔子形状的大白橡皮,用上她拿手的明媚笑容朝她眯了眯眼睛,说,“哎,借我用用好不好?”
柯妮丝神经质地往前拉了拉椅子,把两人的前后距离拉出半米左右,然后赶紧把橡皮按到她桌上。
“啊啦,谢谢!马上就还你。”
女生匆忙摆摆手,有些害怕似的答道:“不……不用还了,送给你了……”接着又迅速回过身趴在桌上抄起笔记来。
罗宾愣了一下,手里的橡皮有种莫名的荒凉感。
放学的时候,罗宾刚出班就觉得有人在后面小声议论。她知道他们谈论的词句中有自己的名字,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她也不想知道。进厕所时也觉得很怪,罗宾一进去女生们就一声不响地全都跑出来了。有几个刚刚从隔间蹿出来的女生大腿上还挂着长长的尿线。罗宾没太在意这些,只是觉得挺好笑的。随后她尿过尿便出门同外面等她的娜美薇薇一起走去车站。
她们又能同以前一样开心地谈侃和大笑了,这是让罗宾最高兴的事。关于下午发生的一些怪事,她对两个女生只字未提。长年的孤独让她具备宽广的胸怀和独立又冷漠的心,除了伙伴和亲人,别人是死是活都跟自己没关系,她很讨厌为别人活着。曼联主教练弗格森曾说:“人在死时只需要4个朋友帮自己抬棺材。”她也是这样想的。在被孤立的时候。
娜美和罗宾家是在相反的方向。由学校到车站要走半站地的路程,其中路过三家餐馆、一爿书店和一所小学。罗宾需要过一架天桥到对面的车站。
天边有几朵火烧云,轮廓被镀上温和的红线。
云层里透出半个太阳,投下软绵绵的暖光。
修宿舍的工人熙熙攘攘地进到学校里。恶龙扛着铁锹,小八一边给他讲笑话一边像恶霸似的哈哈猖笑着往里走。对面走来三个女生。两个鱼人偶然一抬眼马上发现到三个女生中的娜美,于是马上蹲到墙根,把面颊埋到膝盖里。
“哎,恶龙大哥,好像真的是娜美哎……”
恶龙一把摁住小八的脑袋:“别说话!把头缩低点别让她认出来!”
到了这会气温刚刚好,穿着夏季校服只是觉得暖和。或许气温再高一点点就会感到热了。薇薇一手一个举着红果冰棒和牛女乃巧克力冰棒,边走边左一口右一口地tian吮着。请客的罗宾咬着一支可爱多的草莓蛋筒,而娜美怕长肉什么都没要。
平时一切活动的物质资源都是由罗宾承包的,不管和哪个女孩出去,订旅馆、去游乐场、吃饭、购物、开车或坐飞机她从不让对方花一分钱,做得像个好好先生似的。她在刚刚的冷饮店批了200支冰激凌,又雇车送去了自己的咖啡店。这些冰激凌放在她店里是免费给顾客吃的,她在经营上很有头脑,知道该怎么刺激消费。酒和食物的价格参考店铺的地理位置和附近群体的消费水平制定得恰到好处,加上每晚的内衣秀,每天很少有低下两万贝利的利润。
几个人路过那所小学,平时每天放学都会碰到那个和娜美长得很像的小女孩,但今天她不在,不知是怎么了。那个小姑娘因为家住得远,常常要在门口等上半个多小时,等妈妈下班后开车带她一起回去。娜美很清楚那种一个人的感受,虽说一个8、9岁的小姑娘单独在没人的地方呆上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女孩实在是跟自己长得太像了,而且她的妈妈又和贝鲁梅尔很像,所以每当看着她消瘦地抱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样子时,心底就会有一股酸腻的泪腥气涌到鼻腔来。因为。那种生活再也没有了:8年前,贝鲁梅尔消失了,永远见不到她在厨房咬着烟蒂系着围裙的样子;永远听不到她推开木门对着绿葱葱的草地大喊“吃饭了,诺奇高!娜美!”永远感受不到在盛夏的睡眠里,果香里掺杂着淡淡烟草味的鼻息;永远感受不到在夜里被闷热或蚊子吵醒,发现她正握着自己双手的温暖而有力的触感。这些永远变成了心里的痛,只要轻轻碰触一下,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流出泪来。
这种孤独的感受大概同那个孩子一样吧——一个人蹲在昏黄苍老的夕阳里,看着黏_腻的影子被一寸寸拉长,那些同自己交谈过的对话,那些臆想出来的朋友,那些勾勒在水泥地上被黄昏打上烤旧轮廓的涂鸦,都成为内心中一张张清晰的黑白的照片,在岁月的流转中每逢无事可做的时候,看到落日缓缓下沉,便会擦去相簿的浮尘情不自禁地翻看那些布满划痕的日子。这是深埋内心永不可治愈的伤痛。贝鲁梅尔死在了那个哭不出声音的盛夏。而娜美也在那个季节患上了潮湿而灼痛的心疾。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最后一节的英语课索龙又睡着了。窗外,不知是不是睫毛沾到了刚刚睡醒的清泪,夕阳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乌鸦沿着楼顶拖拽着懒长的啼叫声。
缓缓直起身,额头和小臂都是汗津津的。男生抹下眼睛,把位斗的手机掏出来看看时间,都快5点了,搬家公司的工作是五点半开始,就算现在马上坐上车也不一定能赶上。急死了。索龙赶忙站起来撑开书包的大兜儿把课本笔袋试卷什么的稀里呼噜通通往里装。教室里空荡荡的,他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可以打出短促的回音来,所以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这楼里大概只剩下自己和看大门的大爷了吧。这个钟点别的学校的高三生一定还在上课,索龙不由地嘟囔一句“不用高考的学校还真是幸福呐”。
“是呀,大家都回去了,就剩我们两个了。”
居然有人在接自己话茬。索龙吓了一跳,地上有个被夕阳扯得微微泛红的影子,颀长而娇瘦,腰部的地方深深掐陷进去,头部和肩膀接连一体,应该是个留披肩发的女人。
索龙顺着影子缓缓抬起头,然后“啊——”地叫出来。声音迅速冲到深邃黑暗的楼道里,很多声控灯都被振亮了。卡立法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上,高跟皮鞋,往上是黑色大网格的吊带高筒袜和断在大腿的教师裙,上身仅穿着件浅蓝的文胸。两颗圆硕的乳_球灼热地挂在胸前。身体稍稍后仰,两手撑着讲台的两个角。
拎在手里的书包啪地落到地上。索龙抬起一只手用力张开手心摆在眼前看了看,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很清晰。接着清脆地抽了自己一嘴巴,脸红了,上面有辛辣的灼痛感。他不信,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结果卡立法还坐在那里。
“我-操,不是梦!不过……不可能啊……”索龙还是不信,平时法姐的确有些妩媚,但绝对是很优秀的教师。他对自己说,“这肯定是幻觉,其实我还在睡觉,我闭上眼睛数三下,再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一。
二。
然而第三下还没出来就感到嘴里充满浓_热的贴触感。嘴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含住了,口腔里有个潮湿的东西在滑溜溜地卷动。索龙腾地张开眼睛,视界里是模糊的雪白肌肤的特写。男生被吻了两秒钟,摁住卡立法的肩膀用力一推,一道银长的唾液线温柔地拉扯出来,唇上的包裹感和口中的填充感顿时消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胸腔里猛烈而钝重的心跳。
作者读友q群:124580276爱海贼和此部小说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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