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悍妻 第六十五章

作者 : 漫步云端路

()章节名:第六十五章

里面的情况让左嫒愣怔当场,杨莫凡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她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咔嚓”门被推开,然而,入目所及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凤舞文学网)

家里能摔得瓷器都摔碎了,地板上满是碎片和水渍混合着饭菜油渍,鱼缸碎裂,几条小金鱼躺在那里苟延残喘,各种小物件散乱一地,怎地一个“乱”字了得?

陈芸身上穿着一件丝薄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满身的水迹,睡衣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左嫒将眼神转向沙发上的杨莫凡,这一看,心里蓦然一惊,“莫凡,你怎么样?”

杨莫凡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身上的家居服几乎被汗湿,俊逸的脸庞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脸上渗满了汗水,那双温和的黑眸此时一片赤红,眉宇间透着极度压抑的隐忍。

他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紧拽着沙发的套布,手背上青筋暴露,那些被碎片割破的伤口鲜血直流。

左嫒眸子转向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陈芸,厉声大喝,“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陈芸看到杨莫凡这样子,显然是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嫒也不再跟她废话,急忙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号码还未拨出去,手机就被人打落在地。

杨莫凡紧紧拽着她的手,那力道捏得左嫒疼的脸色发白,“小嫒,你终于回来了!”

左嫒看着他,他眼底的赤红和疯狂令她心惊,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更是令她心忌,“莫凡,你现在得去医院。”

看着他的样子,她不用想也知道陈芸那女人对他做了什么,杨莫凡的身体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妈的,这女人还真是心急得可以,看看她这干的都是些什么蠢事。

左嫒心里忍不住爆粗。

杨莫凡和陈芸纠缠的良久,本就已经撑到了极限,此时理智已经所剩无几,身体被药物挑起的**,蓄意待发,他看着左嫒,全身地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

只要有了夫妻之实,加上他们未婚夫妻的关系,踏进礼堂是铁板钉钉的事。

心里想着,他猛地拽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那香软的娇躯入怀,使他忍不住一阵颤抖,唇瓣去扑捉着她的红唇。

左嫒闪躲着避开,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然而,此时的杨莫凡力道大的出奇,那双手臂就像是钢铁般,任她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他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她使用蛮力。

她眼神转向一旁杵着发愣的陈芸,“你这是想他死吗?还不快叫救护车?”

陈芸慌得六神无主,她听到左嫒的话,跌跌撞撞地走到电话旁,抖着手拨号码,然而,当她无意中接触到杨莫凡暗含警告的冷戾眼神和蠕动的嘴唇时,手一抖,电话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接着,她捂着嘴,趔趄着跑了出去。

左嫒看着这一幕,心里直骂娘,她一边避着杨莫凡的唇,一边还要挡住作乱的手,“莫凡,你清醒点,我送你去医院。”

杨莫凡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般,不但没停下,反而手中的动作力道越发的加大,“小嫒,我知道是你,帮帮我,我难受,你以前最见不得我难受了!”

他的话说得急切,每一句都含着极致的隐忍,额角的汗越来越密,呼吸也越发的急促粗重,他说着,整个身子压在左嫒身上,一手擒住她推搡的手,一手去撕扯着她的衣服。

左嫒心里急得不行,“莫凡,你快起来,你这样必须去医院!”

回应她的是刺啦一声,身上酒红色的长裙被撕裂,杨莫凡那双赤红的眸子红得越发妖异了。

看着眼前的美好,那如雪的肌肤上点点粉色印记刺痛了他的眼,他粗嘎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一阵抽痛,然而,他不管不顾,猛地俯身,覆上她胸前的美好,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要她。

身下之人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从懂事起,就爱上的女人,是他不顾一切守护了多年的挚爱,他不能将她让给别人,就算是死,他也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小嫒,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

杨莫凡的神情已然被刺激的陷入癫狂的状态,而且身体也明显不对劲,浑身颤抖,额角的冷汗像是雨点般,点点滴落在左嫒身上,俊逸的脸庞呈恐怖的扭曲状。

左嫒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杨莫凡,心下又急又慌,心扑通扑通跳着,那速度竟然比杨莫凡的还要快,“莫凡,快放开我,不去医院你有可能会死的。”

陷入癫狂的男人什么听不进,而且那力道大得出奇,左嫒挣月兑不开,求救不应,心里慌的要死,她**于他是小,若杨莫凡死在她身上,那这辈子她也别想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了。

她的手胡乱抓着,指尖触碰一个硬物,她伸长了手臂,拿起那硬物,也没去看是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地像他后脑砸去,力道却控制地很好。

杨莫凡身子一僵,脑子有片刻的倾心,他抬头看着她,赤红的眸子看着她手里的备用手电筒,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和不可置信,“小嫒,我……是你……未婚夫!”

要你天经地义!

后面那句话他没来得及说,已经撑到极致的身体便软软地倒在左嫒身上。

左嫒抖着手将他笨重的身子推开,而后去捡地上的手机,慌慌张张地叫了救护车,接着便是焦灼地等待。

杨莫凡晕了过去,不过身子烫的不行,左嫒找到他平时吃的,压制心脏病的药,艰难地撬开他的嘴,喂了进去,而后手脚利索地换了身衣服,去浴室打来一盆冷水,帮他擦拭着身子,以减轻他身上的灼热。

一边做,一边在心里将陈芸那胆大包天的蠢货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本以为她还有些可取之处,没想到是个脑残加性急的,她也不想想,杨莫凡的身子,能经得起她这般折腾吗?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杨莫凡再一次悲催地被推进了抢救室。

左嫒站在抢救室门外,看着上面闪亮的红灯,心急如焚,虽然刚才那一砸,她控制了力道,可是以杨莫凡那脆弱的身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左嫒,凡表哥他……”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无力的声音,左嫒回头,就见陈芸站在那里,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下,穿了见女敕黄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无血,美眸中闪着晶莹的泪光,眼底深处是掩藏不住地恐惧与惊慌。

“你他妈的个脑残,他的身体能经得起你那样折腾吗?”左嫒看到她,想到还在抢救室抢救的杨莫凡,就忍不住火大地怒骂。

她喜欢他,追求他,她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可她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她就不敢苟同了。

陈芸靠着墙壁,身子慢慢下滑,最后她双手抱膝,将连深深埋在曲起的膝盖上,破碎压抑地声音传来,“我……我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杨莫凡在那种情况下还不愿意碰她,她不知道他居然会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坚持不来医院,她更不知道左嫒会不顾他的身体,也不愿与他行欢,导致现在生命垂危的局面。

那种药只要男女交欢,对身体的危害根本就不大,更何况她下药的时候,因为顾及他的身体,而控制了药量,若是按照她所料的发展,一切都没有问题。

她想的很美,只要凡表哥碰了她,再加上有杨妈妈支持她,那么他和左嫒的婚约必定会解除,就算凡表哥不愿意,可左嫒那么清高傲气的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然而,想象很美,现实却偏偏与她所计划的背道而驰。

左嫒见她这幅样子,就算心里再大的火,也没心情再骂她了,“以后别再做这种脑残且害人害己的事!”

两人没再说话,焦急地等待着抢救室门前那盏红灯灭掉,看着来去匆匆的护士和医生,两人心里都有点怕,问护士里面病人的情况,所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地都是“正在抢救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的人仍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左嫒抱着胸,贝齿咬着指甲,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时间过去的越久,她就越心慌,千万别在这关头出什么事才好。

一旁的陈芸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并不比她少,毕竟她是怂恿使者,若是杨莫凡有什么事,她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叮——

长达四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和护士相继走了出来,左嫒连忙上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是啊医生,他有没有事?”

陈芸也从地上站起,许是蹲的太久,脚发麻,站起的时候还跌了一跤,然而,一向注意形象的她此刻丝毫不在意,慌慌张张地上前,神色焦急地问。

中年医生拿下口罩,语气平静道:“病人已月兑离生命危险,不过他本就是心脏病患者,身子容不得半点马虎,刚才已经帮他洗了胃,需留院观察几天,以后那种东西万万不能再服了!”

医生说完,摇了摇头,也不再逗留,抬步离开了。

杨莫凡被推进了病房,许是折腾得狠了,现在还在昏迷中,本是潮红脸庞,现在一片惨白,红润的唇瓣干裂发白。

左嫒用棉签蘸了点水帮他润着唇,陈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看来这事的确将她吓的够呛,身上的高人一等的傲气与骄纵这会儿收敛了不少。

左嫒涂抹一会儿,见他唇瓣不再那么干裂,便放下棉签,看向陈芸,“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我……”

“别说一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左嫒心里恼火,现在不想听她讲话。

陈芸最后看了眼依旧还在昏迷中的杨莫凡,眼底的心痛怎么也掩藏不住,她抬头看了看左嫒,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在她心里,她一直都觉得她配不上她的凡表哥,不论是家世还是相貌,她认为左嫒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所以对她,她始终保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也自以为是的想,凡表哥终究有一天会是她的。

她爱凡表哥,十八岁那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就这样闯入了她的眼,住进了她的心,甚至她的生命,正因为爱,她不在乎他的身体,有的只是心疼与怜惜,想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他。

当得知他订婚后,她伤心,她闹,那段时间,她几乎都没有心思学习,后来她无意中知道杨妈妈并不中意那个未来儿媳妇时,她又看到了希望,拼命的学习,努力做一个温婉乖巧的大家千金,同时常常去杨家走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杨妈妈很喜欢她,而她也有意无意地表示出对凡表哥有好感,碰巧上次左嫒惹她不高兴,且凡表哥跟她一起回去,她就撮合着,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还让凡表哥带她来了j城。

可来到这里后,看到凡表哥与左嫒的相处,她心里极度不平衡,甚至是愤怒,她看到的是身体不好的凡表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左嫒,看到左嫒对凡表哥不冷不热,看到凡表哥在无人时,落寞的背影与眼神。

左嫒她凭什么?凭什么要如此对待凡表哥?

到昨天,这个问题,她还不明白,心里一直恼怒着左嫒,然而,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她凭的是凡表哥爱她,而她却不爱。

凡表哥爱她,所以心甘情愿地照顾她,不在乎她的冷淡,迁就她,呵护她;她不爱,所以她看不到凡表哥掩藏在眼底的落寞和孤单。

呵呵,原来家世好,样貌好,学历好,终究比不上男人的爱好,她什么都比左嫒好,可是她得不到凡表哥的心,左嫒什么都差,可她拥有凡表哥一颗完整的真心。

寂静的病房里,灯光亮白,躺在床上的杨莫凡手指颤动了一下,接着,眼睛便悄然睁开,此时眼底的赤红已经褪去,恢复了纯粹的黑。

他眨了眨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嘴角勾了勾,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苦涩与伤痛,视线下垂,一颗黑黑的脑袋瓜枕在床沿上,狭长勾人的眸子紧闭,秀眉在睡梦中都是蹙起的,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杨莫凡抬手,轻轻地抚上她的眉心,想要将她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左嫒睡觉一向警醒,何况是这种时候,几乎在他的手刚碰上她,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杨莫凡,她站起身子,倒了一杯水给他,“你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杨莫凡就着她的手,将水喝掉,这才出声回答,“我没事,对了,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有没有伤到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干涩,苍白的脸,神情切切,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却也透着虚弱。

左嫒将杯子放好,拢了拢他身上薄薄的夏被,“没有,你身体元气伤损严重,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杨莫凡拉着她的手,左嫒缩了一下,却没有缩回,“小嫒,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回去结婚,过往的一切都忘掉,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左嫒眼神闪了闪,“莫凡,当初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杨莫凡笑脸一僵,抬眸狐疑地看着她,“当……当然作数,怎么?你……找到他了吗?”

杨莫凡心里闷闷的,连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当初的约定?呵呵,那是他们订婚时,他为了安抚她,而答应她的。

以后若是找到那个人,且那人对她还是一如往昔,那么,他会无条件自动解除这桩婚约,若是没有找到,那么她就要放下一切,和他踏进礼堂,心无旁骛地做杨家的媳妇,和他过日子。

“作数就好,还有时间,不是吗?”左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漾着一抹复杂的笑容,她抬头,认真地看着杨莫凡,“莫凡,你知道的,我从未将你当爱人来看待过!”

杨莫凡听着她清冷的嗓音,认真却又残忍的话语,心里窒痛不已,他以为这些年的付出,就算她不爱,也会有相濡以沫的感情,没想到她心里仍是没有他半分位置。

由于杨莫凡身子太虚,被陈芸这一闹,伤了元气,必须要留在医院观察调养几天,因此左嫒要照顾两个病号,好在是同一家医院,照顾起来也方便。

第二天一早,左嫒安顿好了杨莫凡,便回了趟家里,昨晚去的匆忙,都没带什么日用品。

她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下满屋子的狼藉,便拿着钱包去了附近的超市买食材,现在两个病号都要补身子,她要好好帮他们调理,毕竟当初他们会来这座城市,完全是因为她。

买了菜回家,正好碰到对面的陈芸拖着一个行李箱从家里出来,衣服依旧是光鲜亮丽,可神色却是掩藏不住的憔悴与黯然。

看到她,她步伐顿住,“凡表哥还好吗?”

知道她不爱,面对她的时候,陈芸并不觉得尴尬与羞耻,她爱凡表哥,会有昨晚的举动,只是因为听他说,过段时间,他们要步入礼堂,所以才心急地对他下了药。

她承认她不应该下药,但绝不会承认,她的爱有错。

“嗯,已经醒了!”左嫒神色淡淡的,她看向她的行李箱,“要回去吗?”

“不是,公司组织去旅游,想去玩玩!”

左嫒没再说什么,舀出钥匙开门,却在进门时,脚步因她的话而停顿。

“左嫒,我爱他,很爱很爱,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差点害了凡表哥,不过,我要说对不起的人是凡表哥而不是你,因为你没有资格接受我的道歉,另外,这些天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一下,暂时他恐怕不想见到我。”

陈芸说到后面,语气咽哽地泣不成声。

左嫒回身,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接着,她浅浅地勾了勾唇,“别玩太久,我还要上课,可照顾不来两个病号!”

陈芸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左嫒,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同时也不会感谢你!”

“呵~我知道!”话落,她不再多聊,转身进了屋。

看来那女人昨晚确实是吓坏了,同时也成熟通透不少,不管她人怎么样,但她爱杨莫凡的心绝对真诚,纯粹。

呵呵,感谢吗?她其实想说,她还得感谢她。

左嫒手脚麻利地熬了点米粥,另外顿了一盅补汤,收拾了些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去了医院,她发觉,今年她和医院这个地方特别有缘,短短的几个月,她跑医院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今年的年份肯定和她犯冲,各种麻烦接二连三。

病房里,护士正在帮杨莫凡扎针,看到她到来,杨莫凡脸上漾着一抹谴责却带温柔的笑,“小嫒,你应该在家休息会儿!”

“没事,昨晚也不是完全没睡!”

左嫒边说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而后一一整理好,待她弄好一切,护士针扎好,离开了。

左嫒将保温瓶里的米粥倒入小碗中,而后移过床头的简易餐桌,“你昨晚洗过胃,医生交代吃些清淡易消化的!”

“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杨莫凡这句话说得很轻,不过就站在他床沿的左嫒还是听到了,她敛了敛眉目,“你在这里慢慢吃,我到上面去看看阿浩,记得少吃点,饿了,再帮你热!”

“你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二十四小时照看着,你自己也别太累,打工的地方能请假就请假,不能请就别做了!”

“嗯,我自己会安排的,手机在床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话落,她提着另一个保温瓶上了二十四楼的骨科,两人相隔也就八层。

唉,医院,都快成她家了。

来到卓浩的病房,护工正在招呼卓浩洗漱,严淙还没走,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这段时间也幸亏有他和阿刚两人,卓浩这里是不能离人的,护工只招呼白天,晚上都是他们两个轮流,有时候她也会过来顶替,让他们可以去玩玩,毕竟还是年轻的小伙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左嫒姐,今天这么早?”严淙见到她来,连忙放下手机,出声打招呼。

“呵呵,不早了,来,快吃早餐,吃了回去休息!”

左嫒将保温瓶放好,拿出方格子里面早上特意准备的蛋包饭递给他,对于他和阿刚两人,她是打心眼里感激。

“左嫒姐,你不用每次都特意为我们准备早餐的,我们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得了!”严淙腼腆地接过,不好意思地说着。

“有得吃还那么多话,前两天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说我姐弄得早餐好吃!”

对于现在被忌口的卓浩来说,看着他们吃东西,简直是一种折磨,要知道,那些都是他爱吃的,却被医生禁令不能吃的。

严淙嘿嘿直笑,“我这不是不想勾起浩哥你的馋虫嘛,看着我吃,我看你馋死了。”

卓浩嗤笑,“丫的,你就作吧!”

他眼神转向左嫒,见她满脸的憔悴,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心疼,“怎么这么憔悴,都没休息好吗?是不是忙着打工挣钱了?”

“没有,你莫凡哥出了点事,这会儿在楼下躺着!”

听到她的话,卓浩蹙了蹙眉,“他又犯病了吗?”

“犯病倒没有,昨晚陈芸给他下了记猛药,洗了胃,身子也伤了元气,虚的很!”左嫒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的,然而,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倦意。

“操他么的逼,就说这女人不是个东西!”

卓浩消瘦的脸庞满是怒意,他如今这般模样,左嫒已经够累够闹心的了,就算他心里有恨,有怒,会慌张,会恐惧,他从来都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就怕她瞧着心里难受,这些人还尽是给她折腾些有的没的。

“得了,你别管这些,好好养伤就行!”

左嫒在卓浩病房呆了会儿,便又去了杨莫凡那里,许是昨晚折腾了将近一宿,她下去的时候,杨莫凡正在睡觉。

没什么事的她,从包里掏出一本有些陈旧的书,坐在沙发里看着,上次在图书馆,无意中看到这本名为‘修心’的破旧书籍,当时是被书名吸引,就翻着看了看,没想到看着就放不下来了。

书里面主要是讲,人在不同的境域,在面对不同的事、物和人事时,如何自我调节,保持着一颗宽敞明镜一般的剔透心怀,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逆境中,要勇于逆流而上,冲破逆境,顺境中,要保持平常心,不骄不傲。

里面的内容博大精深,懂与不懂,看的是人的悟性,她很喜欢这本书,倒不是说她能懂多少,而是这书看着很舒服,心灵会因为里面富含哲理的讲解而放松。

安静的病房,一阵悠扬的钢琴声突兀地响起,左嫒放下手中的书,快速抓起手机,第一时间将电话按掉了。

看着上面的未接电话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她脑门子有些抽疼,眼神转向病床,突然就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呃!那个闭眼睡觉的人啥时候醒了?

“醒了,肚子饿吗?”左嫒收起手机,来到床沿问。

“还好,你在做什么?怎么不休息会儿?”杨莫凡眼底的深沉褪去,笑起来那眼睛又是温柔如水的。

左嫒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睡不着,在看书!”

杨莫凡接过水,一口气喝掉,笑了笑道:“呵呵,我记得你以前是最讨厌看书的!”

左嫒笑笑不说话,这时候被她塞进衣兜里的手机再一次不厌其烦地响起,杨莫凡看向她的口袋,眸色沉了沉,然而,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手机响了,怎么不接电话?”

左嫒舀出手机,还是那个号码,她再次掐断,而且干脆关了机。

杨莫凡聪明地没再问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就算她和那男人真的有什么,也绝对不会是她主动,她那么爱阿郎,又怎么会随便接受别个男人。

他现在要做的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们约定的时间一到,他就牵着她的手进礼堂,到时候她就是他的妻,一个已婚一个未婚,区别很大,那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勾搭别人的老婆。

中午吃了午饭,左嫒寻了个空隙出病房,站在空旷的走道里,她掏出手机,一开机,手机就滴滴地响个不停,全是短消息,而且发信人是同一个号码。

胆儿肥了,居然敢掐我电话?

妞儿,是欠抽吗?敢给老子关机!

左嫒,赶紧给我回电话!

你个倔驴,再不声不响,小心老子弄死你。

……

一条信息一个称呼,左嫒看着,嘴角抽了抽,她想象着,这男人在发那些信息的时候,那脸色是何等地精彩。

想归想,左嫒还是乖乖地回拨了他的电话,那男人若是发起癫来,她可吃不消。那头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只是没人说话。

“喂,找我有事吗?”他不说话,左嫒只好先出声。

“没事,你忙你的吧!”

嘟嘟嘟——

左嫒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感觉莫名其妙,她轻嗤了声,懒得再理会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将手机重新放进兜里,回了病房。

f·c国际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里,荀欢身子窝在他那张豪华舒适的办公椅上,他面对着那扇偌大的落地窗,琥珀色的眸子俯瞰着下面犹如蝼蚁一般细小的人群,心里异常的烦躁。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机,良久,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嗤笑,“没良心的东西!”

话音冷冷的,凉凉的,透着一股阴寒。

啪——

手中的黑色的华贵手机摔落在地,立马四分五裂,荀欢猛地从办公椅起来,抓起车钥匙就离开了办公室。

吃了晚饭,左嫒打理好了杨莫凡的一切后,便乘隙回了趟家里,杨莫凡住的是普通病房,其他方面还好,就是女人洗澡不怎么方便。

还没进小区,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霸道地停在巷口,车窗敞开着,昏黄的路灯下,隐约可以看清里面的人,不过他的脸被笼罩在烟雾里,看不清神色。

左嫒甩了甩挎包,快步走了过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荀欢熄灭了指尖的烟蒂,抬眼看她,憋了一肚子邪火的他,在看到她满脸的憔悴和严重睡眠不足时,火气突然奇迹般地被灭了不少,有的只是恼恨,他挑了挑剑眉,“这是怎么了?昨晚做贼了?”

“比做贼还累!”左嫒难得地开了自己一句玩笑。昨晚在抢救室外等了几个小时,那种心焦和恐慌简直要命。

“嗤,比做贼还累?难道偷人去了!”

左嫒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没什么事,我上去了!”话落,她抬步饶过她的车,向小区走去,她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他瞎调侃。

啪——

身后响起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很快,左嫒的手肘便被人拽住,她无奈转身,见男人阴沉着脸,琥珀色的眸子寒光凛凛,她放软了语气,道:“爷,我不可能天天陪你睡,我还有事,你去别处找乐子吧!”

操,这女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天天陪睡?他找她难道就是为了睡她?虽然他很想,可这也不能混为一谈好不?

荀欢心里躁的不行,脸色也就越发阴寒了,“我还就是让你天天陪了!”

“抱歉,今天没空!”

左嫒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正好这时候电梯来了,身子灵巧一闪,便进了电梯,同时手快地按了关门键。

荀欢看着渐渐合上的电梯门,眸色越发的冷凝阴沉,待看不到那张白皙淡漠的脸庞时,他妖冶性感的唇角勾出一抹笑,邪魅而惑人,却透着冷意。

左嫒匆匆洗了个澡,而后顺便在浴室里将早上和现在换下的脏衣服一起洗掉,待她洗好,准备拿到阳台晾晒的时候,出浴室就看到那男人大刺刺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她一惊,手里装衣服的盆子差点掉在地上,“你……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明明锁了门的。

荀欢冷嗤了一声,看了门锁一眼,满脸的不屑,就那玩意儿,又怎么难得倒他?

左嫒蹙了蹙眉,“你走吧,待会儿我也要出去!”

话落,她不在去管那个擅自闯入民宅的男人,端着衣服就去了阳台。

“我发现你外面衣服都灰不溜丢的,里面倒是清一色的艳色,勾人的紧!”

左嫒腰间一紧,身子落入一具滚烫的胸膛,而她的手中正拿着一套紫罗兰色的内衣裤。

男人灼热的气息强势地喷洒在耳郭处,左嫒脸色有些赫然与羞恼,“放开,对面有人呢!”

荀欢状似没听见般,手臂的力道越发的紧窒,“今天为什么要掐我电话?”

他的声音并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带着一股轻柔媚惑,一边说着,不安分地舌尖还一边舌忝着她的耳郭子。

然而,不算十分了解他的左嫒,仍是感觉到这男人在生气,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不说?信不信我在这里弄你?”

耳朵传来一阵麻痛,左嫒身子颤了颤,放软了语气道:“不方便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待会儿还要赶去医院,他住院了!”

荀欢撩拨的动作一顿,圈在她腰间的手放开,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怎么了?不会是你偷情被他发现,将他给气得病发了吧?”

左嫒嘴角抽了抽,脸色又红又黑,“你闪一边去,别再这里瞎说!”

荀欢邪肆地笑了笑,跟着她身后进了屋,左嫒要进卧室换衣服,男人亦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左嫒回头,“我要换衣服。”

“我看着你换,不给吃,饱饱眼福也好!”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荀欢模了模鼻子,脸上邪邪的笑容渐渐收起,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这女人活着,他都替她觉得累。

人累,心也累!

左嫒去医院,是荀欢送过去的,除了在下车之时被他拽着腻歪了会儿,倒也没有做些过头的事儿来。

杨莫凡在医院里养着,学校那里,调了假,周末结束,左嫒留在医院里的时间就少了,好在杨莫凡除了身子虚外,生活方面倒也可以自理,无须二十四小时照看着。

保送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通知已经下来,名额在系里几个尖子生中选择,系主任发了五份申请表格,左嫒,柳含妡和黎清三人各持一份,另外两份在两个学妹那里。

表格提交上去以后,还要经过校董事会筛选,各方面都必需要择优,五人择其一。

五人之中除了左嫒,其余几个都是j城的权贵名门子弟,而左嫒因为在维也纳音乐大赛中取得不错的成绩,所以尽管没有后台,可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另外,几人还要写一篇以音乐艺术为主题的长篇论文,除了自身条件和一些外在条件外,这篇论文也是挺关键。

忙忙碌碌间,又一个星期过完,杨莫凡在前天也出院了,不过在家里养着,并未去学校上课。

荀欢许是知道她忙,除了时不时地打个电话外,倒也没再要求别的,这种情况左嫒很满意,她现在很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应付他。

今天十八号,左嫒答应柳君懿为他朋友的妹妹演奏的日子,中午的时候,卓浩打来电话,说柳君懿有东西转交给她,让她去医院取,下午课程结束,和餐厅经理请了假,左嫒就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柳君懿让卓浩转交给她的是一件礼服和一双鞋,白色的礼服简单大方,却又不失雅致与贵气,鞋子是白色和粉色相间镶着碎水晶的凉鞋,跟不高,由此可见他的细心。

“左嫒,他送你这些东西干嘛?”卓浩看着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的高雅女人,皱了皱眉问。

柳君懿身为他的主治医生,两人之间的交流挺频繁,对于那个温和俊逸,气质儒雅的男人,他心里挺喜欢和他相交的,那人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和他交流,心情会不自觉地放松。

可若是他打左嫒的主意,那就……

“他一个朋友的妹妹过生日,请我过去弹钢琴,许是豪华宴会,穿衣服有讲究吧!”左嫒一边打理着她那头长发,一边说着。

卓浩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双眸子异常的深邃,眼底深处竟是伤痛与怜惜,“左嫒,我治疗是不是花光了所有的钱?”

左嫒动作顿了顿,沉声道:“你别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伤就行!”

“姐,别去行吗?我不喜欢你去!”

卓浩也只有在做错事和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唤她姐。

柳君懿身上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家庭能养的出来的,他的朋友又岂会简单?这种豪门贵族,一向眼高于顶,自觉高人一等,他不要左嫒去遭受这些人的眼神。

“别想太多,人家也是好心,我既然应下,就不能食言,没有下次了!”

刚开始她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party而已,没想到会这么隆重,还亲自帮她准备了衣服。

卓浩没再说话,他垂着头不看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张因为消瘦而变得棱角分明的脸庞晦涩莫名。

他是恨的,恨那些目无法纪的权贵子弟,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成为她的负担,恨自己不能为她撑起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

她有多累,他知道,几年的大学生涯,她从未要过家里一分钱,杨莫凡给她帮助,她从不接受。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但要应付自己的学费生活费,还要应付他的,因为他自己坚持要和她一起过来,所以他父亲一怒之下同样断了他的一切经济。

大一后半年,他自己慢慢找工作做,再加上父亲火气过了,也会寄点钱给他,两人日子这才好点,然而她却已经闲不下来了,每天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紧凑再紧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

左嫒出了医院,拦了辆车,报上柳君懿给她的地址,直奔宴会场地而去。

目的地是郊区的一栋大型别墅,许是打过招呼,和门卫说明来意后,便有人出来接,然而,直到被人领进别墅,左嫒才发现,她来的地方是王家的一处别墅,而今天要过生日的,是王苼谦的堂妹王苼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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