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二十五章花灯会(上)
不知不觉中,流伊竟慢慢悠悠沿着长街晃荡了一个半时辰。(凤舞文学网)申时已过,如今天色已黑,差不多也有酉时三刻了吧。
她着急躲避那男子,却无心回家,只好随便走走。走着走着居然来了西街。而今日是花灯会,人潮攒动,人来人往,不免多了些。
“花灯会”。花灯会起源于奚宁嘉帝建国初期,嘉帝为应举国之大欢庆,与百姓同乐,因此便下旨将每年阴历的七月二十五日定为花灯会,以此来传达着嘉帝心中对子民的爱戴与欢喜。自成立至今日已有许多年历史,而百姓们一直乐此不彼,以此为乐。
眼前的花灯会花样如此之多,精美,奇异,琳琅满目,各式各样。有龙灯、凤灯、鱼灯、莲花灯、鸟虫灯、人物灯、还有关于神话世界里的人物的灯盏,使平凡的街头街尾生出一种“拱家嬉耍,竟夕不眠。更兼家家灯火,处处管弦。”的盛景。堪之是奇特无比,妙不可言。
花灯会并非以花灯多为引人注目,而是以花灯为题材逐级增加相应的项目和乐趣,演变为多层次的节目供大家玩乐与欣赏参与罢了。
比如说,猜灯谜,猜灯谜是以花灯为支点,参与比赛的人具要围绕花灯说出原创的字谜给其他人猜出答案,若其他人都猜不出,那么这个人便是今晚的字谜胜利者,若其他人猜出来答案,则这个人便被淘汰,接着由另一人尽兴发挥。
比如说,折花灯,折花灯则要求折叠之人要在短时间内做出美妙绝伦,艳压群芳,击败众人的样式,博得欣赏之人的毒雕的眼光才算最后赢家,人们将这种输赢称作“荣誉”。
又比如说,划龙船。哎?划龙船,不仅是划龙船而已,考验的大家的耐性与技能,即,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不使用武力单脚着地,击败众多对手取得龙船龙头上的龙灯并且还能依旧站在船上,自然,最后一个站在龙船之上的人为赢家。
再比如说……
流伊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若是对这些过家家玩的小东西感兴趣的话,她又何必放着安生日子不过要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呢!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转身便要走,在转过身的一刻险些撞上人,她抬眸看去……
“怎么又是你?”她有些无语,若不是生在古代,她险些怀疑自己身上被安装了位置追踪器,不然,怎么走哪,某些人跟到哪?
那白衣男子笑而不语,只是盯着流伊的一双眼睛,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似乎要将那双眼睛据为己有。
他忽然抬起双手,探向流伊的脸。
流伊一手钳住了男子的手腕,活生生一个女汉子:“信不信我卸了你的双手,让你这辈子都只能看着女人哭。”模不得碰不得,只能看着人家的美颜哭。
男子一听轻笑出声:“喂,女人,爷若想找女人多的是,何必要纠缠一个‘带刺的玫瑰’呢!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说着拂开流伊的细女敕白皙的手,不容她拒绝的将双手上下分开,挡在流伊的额与鼻下,只留了一双眼睛,一双似潭水般清澈却又似冰雪般冷冰的眼睛。
那日,那女子佩戴面具,怀抱爱宠,一袭妖艳如火的红衣,只留给他一双黑如漩涡慑人心魄的如鹰般的眸子,却清晰的仿佛能倒映出他的影子,他记下了,记下了那双独特的眸。而今日,他在那拐角死胡同里再次看到那双眼睛时微微一震,感觉如此熟悉,却又记不清楚,直到她靠近他身说了那一番犀利而有些不像话的话,那一股转身离开时蛮横潇洒的劲儿,和说不清楚的不同于其他女子令人耳目一新的一些地方,让他记住了她。死胡同里他不确定是不是她,毕竟多日前那女子戴着面具,他无法识得真面目。只好先见了那大婶再离开,他不知她住在哪,只好一切随缘,在城外便听街道上人们在说“花灯会”如何如何,听起来似乎很是喜庆有意思,他便来了。没想到他在这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头看见了她的背影。他只记得那女子的眼睛,所以,他便凭借自己的记忆揪出她,当他将双手遮住她的其他部位只留出一双眼睛之时,他确定,她就是那个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懵了又懵的女子。那双眼,是如此熟悉而陌生。
流伊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随意发作。
他轻轻一笑,果然是你!顿时得意。他一把搂住流伊单薄的双肩。
流伊以眼神示意:“你干嘛?拿开你的爪子。”
“今日之事,是我太过冒失了,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南宫月,今个儿很高兴认识你。”他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犀利眼神而放开手臂的意思。
流伊有些错愕,重新认识?完了?就这些?这就算认识了?如今的男子这都是怎的了?怎么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
“别让我发火……”话未等流伊说完,便被南宫月无耻的扯远了,“走,去看灯会。”
流伊的余音萦绕在两人身后,“该死,拿开你的手……”
“奚宁开国后的花灯会果然名不虚传,妙极了!”南宫月赞不绝口。
流伊冷哼一声:“奚宁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都会让你两眼放光,赞到嘴软。”
南宫月灵机一动,“呵,女人,爷的嘴不是用来赞叹的,是用来……”他模了模自己的嘴巴,“……是用来品尝女人的。”
“真是……”没有最下贱,只有更下贱。流伊语塞,实在找不出用什么词儿来形容他。
两人的对话被前面的热闹声掩盖住两人齐齐望去,南宫月挑眉:“女人,看你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愿不出门’的样子,想必也没真正仔细的逛过这里的土地吧!”他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走,去玩玩。”
流伊:“……”
“来来来,一年一次的花灯会猜灯谜又来喽!大家在游乐的同时也不要忘了秀一秀自己的才华,凡是未娶未嫁,已娶已嫁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都可参加,说不定将自己的文采露一露,明日好运便上头。”那吆喝的小哥向众人一眨眼,一些未出阁的为娶妻的姑娘公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又怯怯垂下头去。那小哥年年来此展灯会,谁不知他的那一席话中的好运指的是啥?那不就是说亲事吗?
顿时圈圈围绕的人海有人踊跃举起手,“我来,我来给各位出个字谜如何?”血气方刚正值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公子们被那位小哥说的一身激灵,大脑兴奋的不得了。
“好,有勇气。”
“好样的,公子,来一个。”
“好,公子,勇气可嘉,请出。”小哥伸出掌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咳咳,”那血气方刚的男子偷偷看了一眼刚刚那女子,说:“两对情人互相思。”
周围人齐齐起哄:“喔……”
“那谜底是啥呢?”
“双双。”公子哥回答。
众人心领神会,哦,原来那姑娘名字叫双双啊。
“我来一个。”又有一人走了过来。
“一把刀,随水漂,有眼睛,没眉毛。”
“鱼。”流伊碎碎念。
旁边人听到流伊低声说,便也说了出来,“我知道,是鱼。”
那出谜题的人人叹了口气走开了。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娘子娘子,身似盒子,麒麟剪刀,八个钗子。”
流伊默言:“螃蟹。”
之前那个人又听到了,“是螃蟹。”
南宫月瞅了瞅他,没意思。
旁边的人一顿唏嘘,出题人看着他:“你咋知道壮士,你接连两次回答无误,真是聪明,不如出来秀一秀如何?”那人诚心相邀。
那没意思的人挠挠头皮,“不是我猜对的,是她。”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南宫月也转头看向身侧,一脸无奈的流伊。
“好一个漂亮姑娘。”
“哇,哪来的仙子?生的如此美丽。”
“姑娘,可否前来参与一二?”
流伊颇为无奈,自己这张嘴……受不了众人打量与期待的眼神,她走至人群的中心。
微启红唇,“黑脸包丞相,坐在大堂上。”
众人摇头不解,只有南宫月露出喜色。
唉!流伊暗叹口气,该和名郛决谈谈奚宁子民的受教问题了吧!“是蜘蛛。”
她继续说:“青梅煮酒论英雄。”
众人猜不出。
南宫月挑了挑眉。这是啥?
流伊鄙视的撇了一眼南宫月,“双截棍。”你们猜的出,她就该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身长约一丈,鼻生头顶上。背黑肚皮白,安家在海上。”
南宫月皱眉,这个,莫非是……那东西?
“是鲸。”流伊笑答。
果然是,只是她一个女子怎会认识大西海岸才会出现的东西?南宫月眯起了双眸。
……
两人从人群中剥离了出来。今晚是百姓们众乐乐的好日子,他们不适合太抢眼。
远离人群后,南宫月忽然转身,问她:“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她停下来,说:“墨流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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