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乾光殿,玉禅向天帝深施一礼,天帝道:“玉禅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玉禅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元天,正巧元天也在看她,玉禅顿了顿道:“元天殿下不为我说句话吗?”
“啊?”元天迷惑不解的看着玉禅,随后明白过来玉禅定是因为来迟了,怕天帝责罚于是请自己解围,能施恩于玉禅圣女,元天求之不得,于是对天帝说:“父皇,玉禅妹妹之所以来得这样迟,都是儿臣的错。”
“哦?怎么是你的错?”天帝问。
“嗯,这个……”元天一时找不到理由,不由得憋的满脸通红。是啊,他有什么错了?爱慕圣女不知道算不算错。
玉禅见元天答不上来连忙说:“是玉禅一时贪玩,误了时辰,请天帝责罚。”
不知天帝是否看出了二人的小九九,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玉禅,说说上次我们讲到哪里了?”
玉禅轻舒一口气,答道:“回天帝的话,屈己纳谏,任贤使能。”
天帝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说说你们认为什么才是帝王之道的根本。”
“回父皇的话,儿臣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元天认为帝王者应厚德待民,施以恩惠,行仁政。”元天殿下当仁不让,率先答道。
天帝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玉禅怎么认为呢?”
玉禅正色曰:“元天殿下说得极是,仁政可以教化百姓,是兴国之本。然德政不能救世混乱,赏罚亦不能惩时清浊,故德政乃治世之道,而非帝王之策。玉禅认为,王道之根本在于创帝业,守疆土,强兵革。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敲扑而鞭答天下。夫兵者乃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而后则仓廪实而知礼仪,兴百业,劝农桑,施仁政,教化百姓。故窃以为,帝业之道在于安邦国,守帝业,强兵革。此蓋驭权之首术,治世之大端也。”
一番慷慨陈词,天帝和元天都面露异色。
元天面露赞赏之色,看玉禅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痴迷,“不想玉禅妹妹博闻强识,竟有如此真知灼见,元天佩服。然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兵法的最高境界在于不战。”
玉禅起身施了一礼,恭敬答道:“殿下教训的是,然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法作战之道,非帝王术也。试问不战何以得天下?无兵革之利何以守基业?基业不存又何谈治世?”
“哈哈哈……”天帝笑道:“玉禅虽为女流,却有如此雄韬大略,经天纬地之才,实在难得,此乃人界之福,朕深感欣慰!”
“天帝过誉了!玉禅乃天地灵气所化,天母代孕,又得天帝和母后亲传,亦曾学于西天佛祖,得高强法力,玉禅自知身肩人界重任,百姓疾苦,故不敢懈怠。昔者共工之乱,异、冥、魔三界降临人界,欺我人界百姓,致使生灵涂炭,我主娲皇重伤不醒,玉禅乃人界少主,将为一界之皇,故而玉禅誓强人界,灭妖邪,敢犯我人界天威者,虽远必诛!”
如果说刚才天帝和元天对玉禅是赞赏是惊异,那么此时就是肃然起敬了,天帝笑着点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不想玉禅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日后定能建经国之伟业,不朽之盛事。元天,你要多像圣女学习啊,须知你的责任丝毫不亚于圣女的,要多多修习帝王之道。”继而又对玉禅说,“圣女不仅风华绝代,蕙质兰心,更有平天下、建伟业之雄才大略,想来将来也必定能辅佐天界少主,母仪天下!”
玉禅眼皮一跳,不敢相信天帝所说的话,什么意思?一方面强调元天身负重责,要修习帝王之道,又一方面强调自己将来辅佐天界少主,母仪天下,难道是天帝有意传位于元天,让我做元天的皇后?想到此玉禅不禁惊起一身冷汗,元天是很好,人品、文才、武功均是上层,可玉禅就是不喜欢,她的整颗心都在初阳身上,她一见到初阳魂儿就没了。
从乾光殿出来,元天一把拉住玉禅,欣喜道:“没想到,我的禅儿才华如此好!”
玉禅目放凶光,冷冷的道:“松手。”
元天微微愣神,她的圣女生气时候也这般迷人。
玉禅霍的甩开元天:“什么‘禅儿’,叫圣女!离我远点,别烦我!”
“我说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对我的尊重哪去了?什么‘殿下教训的是’,怎么这会儿就这样待我,你总是这样,在人前对我百般尊重,背后就欺负我!”那句殿下教训的是,元天吊高了嗓子,故意模仿玉禅。
“玉禅哪敢欺负殿下,是殿下不知深浅,自取其辱。”
“刚才父皇问你因何来迟,可是我替你背的黑锅,你不谢我吗?”
“我几时让你为我背黑锅了?我只是想天帝一向对殿下你宠爱有加,若肯为我说句话,或得天帝原谅,但是这话说不说是你的自由,我又没逼你,是你自以为是的把责任揽过来,说我来迟都是你的错,天帝问其原因,你又编不出来,反而惊了我一身冷汗。”
元天拉过玉禅双手扶着玉禅双臂:“听刚才父皇话语里的意思,是欲将你许配给我,所以你再不可如此对我了,要不我可不敢娶个悍妇过门。”
“你胡说什么!”玉禅恼羞成怒,使劲推开元天,玉禅刷的一下亮出宝剑,剑指元天。
元天不由得后退了两步,见玉禅真生气了,连忙道歉:“玉禅妹妹莫要生气,不必害羞,你若是想要练剑,我可以陪你到你寝宫去练,这可是父皇寝宫门口!”
“元天你给我听好了,我宁死都不会嫁给你的,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对不起了玉禅妹妹!”元天跟过去连连道歉。
玉禅又剑指元天,怒喝道:“别跟着我!”
“好好好,我不跟着你,圣女请息怒!”元天望着玉禅离去的背影,眼神里写满叹息。
接下来的几天,玉禅和瑶姬每天去月宫找嫦娥仙子下棋,元天得知后,也天天跟过去,借口观棋品茗。于是一向寂寞、冷清的广寒宫热闹起来了,殿外多了一株月桂树,多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大皇子殿下,西王母的两位公主,还有一个天帝最疼爱的小儿子元天殿下。
玉禅本因天帝的话深感不安和烦恼,又因元天总是如影相随,更是使玉禅恼怒不已,这要让她的初阳哥哥怎么想她啊,偏她又发作不得。
这日,玉禅在自己的寝殿里忧思不已,西王母的贴身婢女董双成得见,便问:“公主可有心事?”
“无非是想要的求不得,得到的不想要罢了。”玉禅趴在桌子上,呆呆的摆弄着手中的杯子。“”人言万般都是天命,可依奴婢所见,凡事亦在人为。天命无非是站在世界巅峰的人对他人的摆布,比如公主可轻易决定奴婢的命运,因此公主便是奴婢的天命;将来公主成为人界至主,便可以决定人界苍生的命运,所以公主就是人界苍生的天命。“
玉禅豁然开朗,放下杯子,直起身体,眼露精光,”哦,我明白了,幸福总是人争取的,凡事争取一下才不会留有遗憾。“玉禅拉起董双成的手,”谢谢你,双儿!难怪母后如此宠信你!“”能为公主解忧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双儿笑着说。
于是玉禅想到素雨的爱冷酷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初阳的爱执着固执,冥顽不灵;瑶姬姐姐的爱默默无闻,深藏心底;而元天则是爱的单纯,对结果得失没有什么观念,就是一味的跟在自己身边,便心满意足。我不能像素雨、初阳那样任性妄为,玉石俱焚,也不要像瑶姬姐姐那样听天由命,更不要像元天那样毫无章法。我要以自己的行动帮助初阳哥哥,感化初阳哥哥,让他发现我的才华、我的美丽、我的善良,最后再挣得天帝和母后的支持。想着想着,玉禅新生一计,”嗯,有了!“玉禅不禁面露喜色,对自己崇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