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一角落,一位身着紫金道袍,头戴祥云金冠,手持碧玉拂尘的老道赫然开口,迈步走到殿前向睿宗拱手道:“皇上且慢,这位道友声称出自三清正宗,但却无法证明身份,贫道观其献丹动机难测,皇上贸然服其丹,恐为不妥,请允许贫道先为皇上检验一番。(凤舞文学网)”
此道一出现,落尘面色微变,方才,以他之灵觉,竟然没发现这老道站在殿内!直到其出声之时才突兀地出现在他灵识之中,这份修为,已隐然可身容大道,实是深不可测!
睿宗怫然不悦,皱眉道:“国师多虑了,皇儿所献之丹,朕大可放心,不过既然国师想检验,那便检验吧,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国师可是要向皇儿赔罪才是啊!”
原来这位威严老道,竟是本朝国师左登道!
得到睿宗允许,左登道转身面向落尘,鼻中轻哼一声,落尘微微一笑,将白玉小盒递给左登道。
左登道接过,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拿到鼻端嗅了嗅后,片刻后,才向睿宗道:“此丹无碍,皇上可放心服用。”
睿宗面有不悦,道:“朕就说嘛,太子一向孝顺,对朕忠心耿耿,其所献之丹怎会有问题,还不快快呈上。”
左登道轻哼一声,对李隆基道:“看来是贫道小人了,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说完不等李隆基回应,便拿着白玉小盒亲自走到睿宗面前,双手呈上。
睿宗双手捧着白玉小盒,望着盒中紫气闪耀之灵丹,面色急切不已,正当睿宗拿出灵丹欲服下之时,落尘忽然面色微变,抬手道:“皇上且慢!”
睿宗一顿,停住已送至口边的丹药,道:“百里少仙怎么了?”
落尘拱拱手道:“禀皇上,此丹需静心诚意、焚香沐浴七日之后方可服用,还请皇上切莫心急。”
落尘话一出口,左登道便是一声轻哂,道:“哼,贫道钻研丹鼎之道已愈甲子,还未曾听过服丹之前需要焚香沐浴的,难道百里少仙心虚不成,嗯?!”
面对左登道咄咄逼人之语气,落尘面色不改,淡淡地道:“此丹丹方乃是在下师父上阳真人所授,服丹要诀亦是师父嘱托,国师若心存疑问,大可至三清正宗寻在下师父问个明白,不知国师…可敢?!”
落尘一语,左登道瞬间面沉如水,甩袖轻哼一声,转头默然不语。
在朝文武百官或许不知道上阳真人是谁,可左登道身为修道之人,且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自然知道上阳真人之大名,如今修道界皆在传上阳真人即将飞升之事,无论正邪妖魔,对上阳真人皆是或敬仰或忌惮,要左登峰去寻上阳真人询问明白,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意味深长地望了左登峰一眼后,落尘向睿宗拱拱手道:“皇上,天寿丹乃真灵丹也,非是如龙华丹这种三流丹药可比,服用之时最忌六根不净、六识不清,是以需焚香沐浴七日方可服用。
此言一出,太平公主眼角微抽,云阳子亦是面色难看,望着落尘面沉不语。龙华丹乃是云阳子费劲心力才炼制成功的,虽然相较于天寿丹来说确实是要逊上几筹,但当着睿宗和满朝文武的面说龙华丹是三流货色,无疑是在其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耳光,且落尘这记耳光顺带连太平公主也扇上了。
睿宗轻叹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丹药,叹道:“也罢,朕就以你所言,诸卿还有什么事要启奏的,赶快,朕累了。”
满朝文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而后齐身跪下,口颂万岁,而在百官下跪之时,承天殿内还有三个安然不动,其中两人乃是落尘和国师左登道,还有一人,竟是安坐金椅的太平公主。
随着那老太监一声婉转百态的退潮,睿宗有些蹒跚地出了承天殿,而文武百官亦依次退出。
退出承天殿,落尘向李隆基使了个眼色,李隆基会意,两人一路疾步,不理会前来阿谀奉承之官员,登上马车便绝尘而去。
马车之内,落尘面沉如水,李隆基却是一脸疑惑,道:“落尘兄,怎么了?有何不妥?”
落尘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回府再说,李隆基当下意识到事情之严重性,面色凝重地收了口。
相比起来时之轻蹄巧踏,黑色马车在回府之时可谓是一骑绝尘,不到一刻便回到了太子府。
朝阳殿中,李隆基一脸疑惑,再次问道:“怎么了落尘兄?”
落尘面色难看,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道:“天寿丹被掉包了。”
“什么?!”李隆基面色大变,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喃喃半晌才道:“怎又可能?何人如此大胆?!敢在金銮殿上掉包献于父皇之灵丹!”
顿了顿,李隆基又心存侥幸地道:“天寿丹呈在父皇手中不是完好如初么?华光闪耀、丹香盈鼻,不可能是被掉包了吧?”
落尘面沉如水,缓缓地道:“小小障眼法而已,能骗得了凡俗之人,却骗不了在下,掉包天寿丹之人,乃是国师左登道!”
“国师?!”李隆基又是大吃一惊,不过这只是一个线索,下一刻,无数个念头在李隆基脑中一闪而过,有些不置信地道:“难道,太平公主已和国师相互勾结?!”
“恐怕是。”落尘苦笑着点了点头。
李隆基双眼微眯,面上露出罕见之凝重,单是一个太平公主或是安乐公主他还有把握对付,但如若国师和太平公主相勾结的话,那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先不论国师本身便是修为极深之修道之士,且国师手下那一群为睿宗炼丹之清客个个修为不俗,两个庞然大物联手,甚至有可能提前对他动手!
此刻,就连城府极深之李龙津心中也出现了一丝焦急,在朝阳殿中来回踱步,且,此事还有一层顾虑,既然落尘所献之天寿丹被国师掉包,那睿宗手中的那颗丹药便是假的,若真是一般障眼法还好,如若国师心存歹心,用毒药和天寿丹掉包的话,那落尘和他便会背负着弑父弑君之逆天罪名!
那时,休说一图天下,就连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
李隆基面色焦急,不住地来回踱步,口中道:“落尘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危机时刻,落尘反而冷静了下来,此时落尘之心境,已快要突破寂定之境,达到上清境界所对应的神合之境了,面泰山崩而色不改乃是平常。
沉思片刻后,落尘道:“如今之计,只有把天寿丹抢回来或是重新炼制一颗,然后再劳烦太子启用宫中暗子将丹药调换回来了。”
李隆基沉吟片刻,道:“但此法治标不治本,如今燃眉之急,乃是太平公主和国师联手一事,若不重创其中一方,本宫实无把握能招架得住两者联手之势啊!”
落尘微微点头,道:“太子休要心急,世间万物皆有破解之法,待我回去好好参详一番,再来与太子商议,在下先告辞了。”
李隆基重叹一声,微微摆了摆手。
天策别院中,落尘一路沉思,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点玄机之房门前,沉吟片刻,落尘推门而入,走进房中。
此刻点玄机正在房中悠闲地把卷品茶,见落尘一脸愁苦,捻了捻山羊胡,微笑道:“公子可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落尘点了点头,也不隐瞒,当下将今日朝中之事与点玄机说了一遍,点玄机放下手中古卷,嘿嘿一笑,道:“此事还不简单?附耳来!”
当下,点玄机在落尘耳边耳语了几句,落尘面色古怪,轻讶道:“这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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