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四国现在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各自都已经波涛汹涌,蓄势待发。”师姐缓缓解释道。只见她沉下眼睑,担忧的神色尽在言表,“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
“其中不乏有一些人想将这表面上的和平打破,也好从中受益,植党营私自然不会少有。”看了看正一脸沉思的我,她低声喃道:“白莲结社,遍及四方,教主传头,所在成聚。倘有招呼之首,此其归附之人。”
什么?瞪眼看向她,这白莲教未免也太猖獗了?四国之间,朝廷都不会管的吗?他们就不怕这白莲教夺了他们的政权?
什么‘无生老母’?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这白莲教的领导人物到底因何能耐将白莲教发展成如此规模?
“师姐,你说昨晚白莲教如此大费周章地演这么一出戏,究竟是何意思?”手指轻点下巴,看向车顶,“对她们来说,又会有何意义?”圣女在明,黑衣人在暗,还有那怪异的船和不合时宜的水灯,真的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师姐无奈地摇了摇了头,“我也想不明白。”话落,她轻柔的目光忽亮,声音微提,“或许,她们是想藉此来宣传白莲教,扩大她的影响力,而后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白莲教?”
轻轻的点了点头,恩,很有可能,可是那黑衣人又作何解释?还有那水灯,不是还没到七月十五么?
“依我看,那位黑衣人只是要了解是否有人在暗中调查白莲教。但是她们为何会有这一举动,只是为了提高警惕么?”转眸看向师姐,想要征询她的意见,只见她也是一脸茫茫然地不知所以。
放下撑在太阳穴上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臂。这白莲教……唉,不想了,还是睡觉吧!
理了理身下的毛毯,心中不由地生怨。这毯子虽然柔软舒服,只是这古代的路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好久没坐过马车了,这一路颠簸的我骨架都要散了。
瞄了一眼依然睡得香甜的穆盈,心里无比羡慕。这都到响午了,竟然还没睡醒。
“吁……”半个时辰之后,福伯将马车停下。
正自诧异,伸手掀起车帘,只见路上行人几许,微烈的阳光刺得我不由地闭上眼睛。
“尹姑娘、慕容姑娘,星珑客栈已经到了。”耳畔传来福伯恭谨的声音。
睁开眼,转头看去,正见师姐微躬着身走向车门,“恩,劳烦福伯先替我们打点一下,我们随后就到。”朱唇轻启,她柔声道。
“好的。”福伯笑着点了点头,率先离去。
艰难地挪了挪酸涩的双腿,想要起身。唉,总算是可以下车休息了。
“穆盈,醒醒……”师姐轻轻拍了拍正在沉睡当中的穆盈,却换来她毫无知觉的反应。只见她失笑地看着穆盈可爱的睡颜,方想伸出手再唤一声,却又不忍心地收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我停下揉腿的动作,扬唇一笑,缓缓爬到穆盈身边。“穆盈,该起床了,太阳晒到了。”眯了眯眼,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粉女敕的脸颊。
可是,穆盈依然毫无反应地沉睡,死寂般的静默让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心慌。
“穆盈,她……”柳叶眉轻拢,师姐趋身探来。
微微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她和平常无异的可爱样子,疑虑越来越重,脸也越来越沉。“我看看。”拿起她的手,细细把脉。
“怎么样?”师姐满脸忧郁地看着同样一脸沉重的我,轻声问道。
“脉象正常……”我的声音不由地含了些冷意。抬起手,再次轻轻地拍了拍穆盈的脸,却依然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眉心拢起,真气游走在掌心。手臂微抬,掌心自她的手腕一路向她的额心探去。收回手,颇为困惑地说道:“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会这样?”师姐伸手按在穆盈的脉门上,也细细查看了一番,最后,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师姐,我们还要多久可以到裕国都城?”抬头向她看去。
师姐再次皱起好看的柳叶眉,缓缓答道:“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嗯。”垂头沉思了片刻,而后对她说道:“既然这样,那先将穆盈安置在这家客栈,我们休息一晚之后再做打算。”
师姐赞同地点了点头,看向穆盈的双眸里闪烁着担忧。
抬眸,深表歉意地看着她,“师姐,我知道你还有急事在身。不如这样,你先去裕国,到时我会尽快赶去与你会合。”
“好,倘若穆盈一直没有醒来,我会尽快赶回来。”师姐权衡了一下,最后答应。
“恩!”伸手柔柔地抚模穆盈的头发。这才出来多久?你怎么就出事了呢?穆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客栈内,我伸手将被子盖在穆盈身上,起身之时,恰好看见福伯端着一个木盆向我们走来。
“小姐,这是您要的热水。”他微笑着对我说道,随后将木盆端放在床头的木架上。
“谢谢福伯,真是麻烦您了!”我一边道谢,一边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向他端去。“福伯,喝杯热茶吧。”
“小姐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他不卑不吭地说道。随即接过我手中的茶盏,一仰而尽,“多谢!”话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应该是我谢您才对。”微笑地看着他,缓缓道谢。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茶盏,缓声说道:“福伯,您先去忙吧,倘若有什么需要,我会吩咐店小二的。”
“嗯,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您让小二唤我便是。”
“好……”
眯着眼看着福伯远去的背影,从外表上看,他是一个敦厚老实、和蔼可亲的老人,但是看他走路很是轻灵的样子,似乎内力非比寻常。
直觉告诉我,他,很不简单!
有这样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在身边,却只是一名车夫,那他的主人到底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收回目光,转身来到脸盆的旁边,拧了拧毛巾,坐在床沿上,轻轻擦拭着穆盈的额角和脸颊。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心里一痛。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儿,现在就这样静悄悄地睡在这里。
穆盈,你怎么还没醒来?为什么我都查不出你哪里病了?枉为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竟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救你,我是不是很没用?
泪水隐隐湿润了我的眼角,表面上看起来,穆盈就像植物人一样,但是,她的症状又不似植物人。
接下来,我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