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现在是浑身舒坦,走在栖止街上也是轻飘飘的。(凤舞文学网)
本来酒足饭饱了,李靖也就有闲心逛逛明若城,又或者直接回竹筠小居的,但是一个偶然的消息确是打断了李靖的好心情。
“听说那骚狐狸被逮捕起来了?”
“是呀,听说还是偷汉子呢!”
“不对呀,我那隔壁的王大妈说是那骚狐狸弄断了马家二爷的一根手指呢!”
“不是吧,我可是亲眼看到一个儒生因为那娘们和一个汉子打架了!”
……
随着走近沈思昕的米行,这样的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李靖的心突然觉得很堵。
对于一个陌生的不过几面之缘的女人,李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是——这不是他的本性!
略一犹豫,李靖运行起了幻影决,飞速地奔向了明若城中的府衙,只留下街道上一个个渐渐暗淡的虚影,以及行人们的一道道惊叫声。
“从流言中知道,沈思昕被逮捕走已经有一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整个事件其实完全跟沈思昕没关系,也不知道府衙怎么会找上她?”
“莫不是马家使得后手?赵明应伦的事应该不会牵扯在内,既如此,那应该是马家在作祟了!”
“可是,宋国儒学鼎盛,冤假错案更是防微杜渐,一旦抖露,风评不好,下马也是常见的事……想来在那么多人见证下,不会把无辜的沈思昕判下冤假错案吧?”
李靖的心里千思百转着。
府衙外,两只石狮矗立两旁,两个木柱上题着一副对联:
为政戒贪,贪利贪,贪名亦贪,勿鹜声华忘政事;养廉惟俭,俭己俭,俭人非俭,还从宽大保廉隅。
“……此次事件民妇沈思昕虽未参与其中,但仍需负间接责任,责其赔偿马诚之十两纹银,以作医药费;另,民妇沈思昕从良亡夫后,招蜂引蝶,扰乱民风,望你好自郑重!”
正堂上一个七旬的知府老爷目光炯炯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审判,正堂外,人群涌动,交头接耳,大多愚民对这样的审判结果不满意,认为判轻了,估计他们还等着看好戏吧!
李靖赶到的时候,沈思昕的案件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而他也只是听到了后半句的判决。
为了了解案件的情况,李靖并没有莽撞地冲进去,而是决定在人群中听听观客的议论再说。
然而,一个面容枯槁、貌似四十的老妇却是气势汹汹地叫嚷道:
“这判得太轻了!杨大人,民妇的夫君可是断了一根手指,这让他还怎么写字呀!?夫君他可是儒生呀,这狐狸精勾三搭四,害了我夫君的前途!她就该侵猪笼、送岭南去!”
“哼——大胆刁妇,本官判案,合情合理,岂容你胡搅蛮缠!”
只见那杨大人目光灼灼,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夫君身为儒生,不修己身,沉迷于沈氏美色,否则,又何至于此!?”
而此时,跪伏在一边的马诚之却是响都不敢响,任由他老婆在杨大人面前耀武扬威,这是一个在内妻管严,在外惹花草的软蛋呀!
李靖了解了审案过程,倒也对这杨大人很信服,然而马夫人这泼妇却实在是胡搅蛮缠,看得李靖忍不住皱眉。
不过,这案子也就这么结了,李靖也就宽慰了。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不服,我夫君可是儒生呀!”
这马夫人继续撒泼着,撇头一见花容月貌的沈思昕,更是妒火熊熊。
“都是你这狐狸精害的,我和你拼啦!”
被说成招蜂引蝶,还被一口一个狐狸精叫着,沈思昕正红着眼暗自神伤,不料,马夫人这泼妇却是冲了过来,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出手就想打她一巴掌。
“啪!啪!啪!”
眼见沈思昕受辱,李靖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抓住马夫人的手臂,一手连连扇了她几个巴掌。
“你这泼妇,还有完没完!?”
李靖怒气哼哼地喝道,就连印堂中的黑气也是徒然暴涨了。
一阵金光一闪而逝,原来是知府大人见势不妙,用浩然之气凝聚起了一根长链,打算捆住马夫人,然而李靖的出现,让他始料未及,就又收起了浩然之气。
“啊——”马夫人尖叫了起来。
“砰—”
继巴掌之后,李靖将马夫人拽着沈思昕头发的手扯下,提脚一踢,将她踢翻在地。
“哎呦喂,天杀的,要死啦……”
这马夫人惨嚎了起来,李靖这含怒一脚委实不轻呀。
“大胆刁民!何以伤人!”
以为李靖阻止了马夫人就完事了,哪想李靖却是接连伤人,这让杨大人的面子搁不住了,大声怒喝道。
此时,李靖却是毫不客气地揽住了沈思昕的腰肢,印堂中的黑气更是蠢蠢欲动,这让李靖不由暗暗叫苦,思维的行动跟不上身体的行动了。
“是你?”
缓缓地抬起头,眼前熟悉的脸庞让沈思昕很是诧异,不过李靖缠在她纤腰上的手臂传来的热量却是让她忍不住心里一颤。
“嗯——”
李靖艰难地挪开了自己的手臂,极力地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与情绪,要是这样下去,他没一天就要变邪魔了。
“是你,就是你!你赔我手指!”
一边被忽略的原告马诚之色厉内荏地指着李靖,可就是不敢上前来。
“嗯?”
杨大人也是气愤难当呀,这乱糟糟的公堂实在是有害他的风评呀!
“啊!你个天杀的,我和你拼啦!”
那痛苦哀嚎的马夫人又复活了,双手大张着,直接就扑了上来。
堂外的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原来是案子的正主来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杨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肃静!大堂之内,不得放肆!”
杨大人发怒了,一挥衣袖,一阵金光闪过,那马诚之的刁蛮老婆就被定在那里了,实在是不可思议呀!
“一官来此几经春,不愧苍天不负民。神道有灵应识我,去时还似来时贫。疾!”
紧接着,不待李靖反应,那知府老爷突然念了一篇诗文,然后李靖和沈思昕就被困在了一个金钟罩内。
金钟罩内浩然正气充盈挥洒,李靖差点以为遭到了攻击,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不过,对于浩然正气层出不穷的手段,李靖可真是又羡又妒,也感到很是头痛!
对于围观的普通人群,一个个看向知府大人满是敬服的神色,但并不显得惊讶,显然都是见识过这般手段的了!
这回马诚之和他老婆乖巧了,都安安分分地站到了一边,想来杨大人的声威还是很响亮的!
李靖的大脑急速地运转着,现在沈思昕的案子完结了,而他自己的事情却是抖露了出来,不过他也就大不了进一趟牢狱,这也是最坏的打算,毕竟他可没搞死人嘛,判不下死罪!
“知府大人,您这是何意?”
李靖淡定地问道。
而沈思昕这回也是一脸慌张地看着浩然正气凝聚的金钟罩不知所措了。
“大人,这事都是民女的错,这位公子只是因我而牵连进来的……”
沈思昕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李靖,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大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一脸阴沉地拿起惊堂木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
“升堂!”
杨大人气势汹汹地坐了下来,他这是打算发威了呀!
“威—武—”
两旁的衙役听话地职业习惯似的叫喊起了“威武”,这府衙办事就是喜欢搞排场。
不过,整个大堂却是突然鸦雀无声了,显然这是在营造严肃的气氛……
“来者何人?”
杨大人板着脸厉喝道。
“李靖!”
李靖没打算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杨大人的脸色徒然一变,对李靖的态度是相当的差呀。
“草民知罪,甘愿受罚!”
都已经进了公堂了,在杨大人这个不知深浅的、公正廉明的儒官面前,李靖也没必要隐瞒什么,除非有绝对的实力逃跑。
“哦?你倒说说看,你都有哪些罪?”
眼见李靖这么配合地认罪了,杨大人的怒气也稍稍地平复了一点,淡然地问道。
“打架斗殴!”
言多必失,李靖略一思索,便简略地回答道。
“哼!打架斗殴!?你何止是打架斗殴!马诚之,赵明,应伦三人,先后为你所害,应伦及无辜行人坠河之事定当是你所为。再加上先前扰乱公堂,出手伤人,此等恶劣之事累累,岂是区区打架斗殴所能罄书……”
杨大人肃目圆瞪,气势汹汹地说道。
“大人,马诚之骚扰沈思昕,小生气不过,出手过重,这我认罪;那赵明无缘无故出手,小生自当还手;至于应伦,小生就不认识了……”
李靖坦然自若地辩驳道,这能撇清的罪名自然不能认了。
“还敢狡辩!?看看这是什么?”
杨大人并指在空中一画,一幅画面出现了,这画面正是李靖拿砖块拍应伦的瞬间,这可真是把李靖震住了——莫不是那里还安装了摄像头?
“这是儒家的神通吧!?”
李靖的心里暗暗地想着,不过,接下来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呀,认罪的话这罪名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