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莽林历险记5
也许是风魔王发了慈悲心,也许是它玩耍够了。他收回了漫天大旗,召回了行乐乐队。大地又重归温柔。神龙顶,任然是待开垦的处女地,并未在风魔王的滛威下臣服。
韩剑兰招呼游天地和江明玉二人攀上悬崖,来到一块平地。这平地是万丈高峰的腰身,在这山腰的丛林中栖息着群兽群鸟。韩剑兰提轻功飞快地向前方赶去,江明玉等亦运气提功疾行。
一棵出号的古树,出号的古树下躺卧一只吊眼白额大虎,那虎见有人来,猛地站了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昴首望天怒吼一声,声如巨雷,震荡茫茫林海。
韩剑兰示意身后游天地和江明玉停下来,她做了几个怪异的动作之后,便打了套拳,让那大虫看。那大虫居然神定气闲地看着韩剑兰打拳,待到她一套拳打结束,那大虫微屈前肢,趴在地上,温和至极。她娴熟地翻身跃虎背上,回首招呼江明玉与游天地跟上老虎,稳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初时虎步沉稳,缓慢,到后来渐渐快捷起来,如怒马狂奔,遇沟越沟,逢坎跃坎……身边树木一闪一闪地掠过。
吊眼白额虎驼着韩剑兰登上一个大坪。坪地的树木被砍伐放倒在大坪地的中央有一个占地约一亩的锅底坑。锅底坑的周围的树木被砍伐精光,树根,茎也被挖出,全种植着各式各样的珍贵药材。
吊眼白额虎在锅底坑的边缘停了少顷,便迈步走向锅底坑底部,到了底部便停了下来,微屈前肢,示意背上的人下来。韩剑兰在虎背提气一跃,姿态优雅地跃下虎身,落于地上。
吊眼白额虎对着一株奇异的植物大吼三声,那植物神奇地坠向地下,缓缓地露出一个洞口。此洞六尺方园,从洞中钻出一个年约二十岁的青年男子。他谨慎地盯视着三位不速之客,对老虎打了个手势,那虎便听话地离开,向洞顶窜去。
“小师傅,你豢养的这只虎真通人性,若无它将我们带到这儿来,也许永远无法见着小师付。”
“这也是诸位与神龙生有缘。如果无缘的话,你们见了老虎早已没魂了啰。稀客呀!数十年难得有这么多稀客来到敝处,请入寒舍用茶!”神龙主姿态优雅地挥手道。
“洞府仙境,我等岂敢擅入。”游天地笑道。
“既然有缘来到此地,怎可到了门前而不入内小坐呢?山野人家,无佳肴待客,但也不忍心让客人枵月复而去。请!”神龙生再次邀请道。
“既然主人诚意相待,我们恭敬不如从命,还是进去坐一会儿吧!”韩剑兰接茬道。
游天地三人在神龙生的陪伴下走进洞府,这是一个经过精心修理的大溶洞。洞中杂石被清理得整整齐齐。洞底铺着一条由细沙铺成的平坦小路,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唦唦声,给人一种宁静神秘感。数十步小径转眼走完,来到主洞。主洞内非常宽敞,足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洞顶有几个小孔,几束强烈的晨光由小孔透了进来,给昏暗的石洞增添了几分温柔。
神龙生带领游天地三人走向一个小洞,这小洞装有木门,木门轻轻一推便开,三人鱼贯而入,小洞较窄,仅客人直立行走。头顶石壁是经过人工修理的,留下刀斧痕迹。小洞前行百余步,前面豁然开朗,一间装饰古朴的石室跃入眼帘。
神龙生让坐献茶毕,便开言道:“诸位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韩剑兰微微一笑,柔声道:“小可三人特到贵地寻找武林泰斗神龙老人。师付能否告诉我们关于神龙师付的住址吗?”
“你们不认识神龙师付?哈哈!这也难怪,神龙老人近十年没有下山啦啦。他老人家这次下山方回来,诸位可算有缘人啰!一走就走进神龙老人的家啦。”神龙生神态谦和,爽朗地说。
“神龙老人我见过,但是那是十年前的事啦!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儿,好象也是这么一个石室,石室内有三个小孩儿正在练枪,要刀呢!经过漫长十年时光的流失,现在再见到他老人家也许不相识了!”韩剑兰呷了一口茶道。
“你在十年前来过一次?是怎么上来了的呢?”神龙生问道。
“神龙老人带上来的!当然,还骑过老虎。”
“也许是有这么回事!如果你没能有骑过老虎,你们万死也是不敢骑老虎的。”
“神龙老人现在何处?”
“他老人家马上就要进来的,你们这儿稍坐,我就喊他老人家来。”神龙生将拱手退了出去。
少顷,走进一位身着黑裤的老人。老人手拄一根铮亮银烟斗。呵呵笑着说:“诸位少年人,有缘走上神龙顶老夫家作客,使老夫深感异外。”
“师付!你老人家近来身体可好?”韩剑兰走上前,深施一礼道。
“你是哪家女孩子,怎么妄叫我师付呢?”神龙老人惊讶地问道。
“师付,难道你全忘记了?我是韩妮呀!”韩剑兰急急地说。
“韩妮?呃,是有这么个女孩儿,难道你说是韩妮?你还记得你是怎样上的神龙顶吗?”神龙老人按了一袋旱烟,吞云吐雾地吸了起来。
“家仇岂可忘,十年前,我才九岁。九岁本是长知识、长身体、享受父母爱扶的年龄,可是我却在那一年失去双亲。杀死父亲的是一个胖大和尚,母亲见父亲身亡,亦挥剑自杀。是你将我从屠刀下救出,带到神龙顶,之后又替我求师,拜在九华圣妮门下学艺。”韩剑兰幽幽道。
“你上神龙顶学了什么才离开?”神龙老人问道。
“我跟您学了神龙白虎拳,您老人家告诉我说,要上神龙顶,先过白虎关,要过白虎关,先学神龙拳。这神龙白虎拳是专降守道白虎的,老虎见了这拳法自然引道而行。今天我依您的教诲,果然行之有效!”韩剑兰道。
“你讲的这些好像是有这么些事,唉!人老了啰!不中用啦,记性也差啦!神龙白虎拳的第一招是……”神龙老人看着韩剑兰,不往下说。
“龙争虎斗!”韩剑兰接荐道。
“对极啦!亏你还记得,第二招是‘斗志昂扬’吧!第三招是什么来着?”
“扬眉吐气!”
“哈哈!不错!韩妮记性比神龙老人要强得多!你怎么又想到到我这个糟老头家中玩耍一趟的呢?这次来了可要多玩几天再走。”神龙老人爽朗地笑道。
“难为师付深情厚谊,小女子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办,不能在您这儿住得太久。”韩剑兰道。
“好事不在一时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路途遥远我们爷儿俩轻易不能走到一块儿来。圣妮她可好?”神龙老人吸了一口烟,漫不经意地问。
“上了年纪的人,岁月病自然不可能少。但喜她老人家会武功,也还算健康。”
“要拉起一帮人帮助张大帅抗金?哈哈!神龙老人可不爱管朝庭里的闲事啰!张三坐天下也好,李四为君王也好,与我神龙山人何干呢!人在深山内,不闻林外事!你们在我这儿玩个三年五栽有成问题,但要老夫出马游走四方招集人马可没门儿!”神龙老人挟了一块儿獐子肉嚼着。
“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这是古之明训。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不理红尘事呢?神仙乃是真正跳出了三界吧!但是神仙又掌握生死大权,视察红尘善恶。想想如来佛吧,贵为一方尊者,却要亲驾征讨孙悟空,观音大士贵为一方灵神,却闹出吕纯阳水面既观音的风流妙话。我们生活在凡世,时时刻刻都在受红尘的影响,就拿长老,道长来说吧,身遁空门,不动俗念,可也不能同尘俗一刀割断呀!庙产、僧衣、道服……等都要取之于红尘世界。就说本朝五台山高僧木易,身遁空门,却念念不忘国事,辽宋相争,吕客摆下天门阵,杨宗保身为三关大帅,礼请木易下山。木易长老身率五百罗汉兵,大破天门阵,成为本朝佳话,想我等人虽然未领君禄,受君职,但是要想到我们是吃这片绿色土地生长的五谷杂粮成长的血肉躯体。娘生儿女,儿女自应孝敬爹娘。国土养活了我们,我们就应该保卫他。戍边御侮,抵抗列强,是每一个炎黄子孙不可推卸的神圣职责……”游天地举起酒杯喝了下去,皱皱眉道。
“少年人,想不到大道理你还能一套一套地讲出来。告诉你,老年人最忌听人说教。今日神龙山人见着多年不见的韩妮,自然不便发脾气,但我还是劝你快些吃肉喝酒。”神龙老人端起酒杯道。
“师付请饮了这杯酒,韩妮多年不见您,今日见面,理应尽兴方休!”韩剑兰忙打园场。
情感圈子里周旋呢!来,为大家有缘相识而干杯。”
“师付,神龙生师弟现在还是长期厮守在您身边?”韩剑兰放下酒杯“是呀!难为诸位不辞劳苦,不畏艰险,走上我神龙顶观关,作为东道的我怎可在个人道。
“他还是跟随我守在这山顶。虽然我几次提议送他下山,但是他总是说我年岁已高,身边无人照料,我也确实舍不得他离我而去,唉!人老了,身边没能个人作伴,总感到寂寞呀!这也是我自私才至神龙生随我一道受苦。”
“师付您快别这么说了,游少侠说娘生儿女,儿女自应孝敬爹娘,我认为这话很对头,我神龙生被人弃在荒郊,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慈悲为怀,将我救回,我命早休,还能活至今天吗?我跟随您身边,早晚微尽晚辈义务,乃是天经地义的事。”神龙生忙接荐道。
“道理我还是懂,人情与道理是两码事呀!不能因为你欠我的情而误了你的光阴。我怕寂寞将你留下出于私心,你为还情甘心留下也是私情。人生在世,因私情而误了许多事呀!本来你可以和凤姐,老哥一道下山,便是我想到身边无人呀……”神龙老人动了情感。
“不谈这些了,今日我们与韩姐和二位稀客相聚,理应尽醉方休,为了大家……我是个粗人,说不什么文雅辞令,还是每人喝他个三大碗为好。我带头喝!”神龙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畅快!神龙生不愧英雄海量!”游天地赞道。
“过奖,过奖!山里人喜欢喝不醉的汉子!我为了和山里人一道生存下去,只有亡命地喝!”神龙生道。
“烈汉子,真男子!我真服你!你能够喝多少酒?”江明玉问道。
“十几碗是不成问题的!”
“吹呀吹,只怕你那嘴有天高!”江明玉善意地笑道。
“怎黎会有那么高呢?”
“如果没有那么高,怎么装下了十几碗酒呢?”
“少侠,那可不是川中老酒,是黄酒呀!如果是川中老白酒呀,别说十几碗,三碗我也喝不下去呀!”
“呃!是那种酒谷煮的酒呀!这种酒我也喝得完十几碗,只知月复中胀,而不知道醉。神龙老人,您在深山居住,必有人参酒,快找来我同神龙小师付干一仗。”江明玉笑着说。
“怎么,江少侠想吃老夫的人参?不是老夫手紧,实是近日无货,放山的人是不惜钱的,有的话一定请诸位!”
“神龙前辈休要当真,我这兄弟说着玩的!”游天地忙接茬。
“为了大家尽兴,什么都可以说!”神龙老人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