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章节录内容“施主半夜三更造访敝寺,不知有何见教?阿弥托佛。(凤舞文学网)”来人是关帝庙住持独修和尚。
“为了找到令大师心服口服的证据。”江明玉道。
韩剑兰娇叱道:“为什么?”
“因为二位施主已经踏动地狱之门,哪里还有机会管洪尘琐事呢?”独修阴声道。
“纵然要下地狱,我们也要将此事弄清楚。实际上再也不需要我们找什么证据了,最有力的证据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了。”江明玉正色道。
“可惜,你纵有千条证据也无人替你说话。”
江明玉严肃地说:“我自然有人出面说话。”
“谁替你说话?哈哈,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猜到替你说话的是地狱中鬼卒。”独修纵声大笑,笑声在阴森森的庙宇回荡,显得那么恐怖。
江明玉抖动掌中寒气森森的宝剑,洪声道:“它才是真正替我办事说话的主。”
“好样的,人的嘴总比手要硬,如果你掌中剑也能替你办事的话,老纳只好自认晦气。”独修和尚怪笑一声,将脚一跺,江明玉顿觉身下木板下陷。
韩剑兰大惊失色,慌张中将身一跃,左手抓住一柱头,乘势一鹤冲天而起,掌中剑连挥数下,绞碎头顶木板,由破洞钻了出来。
江明玉由于站在房中央,失去地利,只好眼睁睁地坠入陷井中,这陷井有三丈多深,四壁光滑,无物可攀,如果无人在外面开启机关,纵有双翅出难飞出去。
却说韩剑兰冲出陷井,从房顶跃到地上,将剑一紧,运掌劈开庙门,大声喝道:“秃驴,拿命来。”
“阿弥托佛,贫僧正婉惜走了娇儿,今夜无人陪佛爷参欢喜禅呢!”独修和尚怪笑道。
韩剑兰闻言大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便欲冲进去拼命,猛然警觉,如果庙中还有什么机关,自己再中诡计,又有谁来救江相公呢?心念电闪之间,稳住身形道:“秃驴,有种的走出来同姑女乃女乃大战三百回合。”
“今日佛爷累了,困了,要战明日再战。”独修和尚慢吞吞地说。
“秃驴,快快将江相公放出来便罢,如敢道半个不字,姑女乃女乃一把火烧了这破庙。”韩剑兰怒道。
独修一怔,略一迟豫道:“烧吧,只要你不要你老公的性命。”
韩剑兰闻言羞得脸热心跳,噎得作声不得,只好干瞪眼出闷气。
独修和尚得意地大笑,他为自己妙计成功而兴奋得飘飘然,他做作地叫道:“美人儿,放火烧吧,再不放佛爷可等不得你了。”
韩剑兰暗暗掏出三支柳叶钢镖,趁独
修和尚得意分钟之时甩手打了出去,三支钢镖如三颗流星飞出,与此同时,挺剑跃入正殿,唰地一剑扎向独修和尚。
独修和尚一摆一摇一晃,轻描淡写地避开三支飞镖,僧袍一舞,便欲强抡韩剑兰的宝剑,他正得意之时,肩井,腰眼,将台三处大穴同时一麻,三支飞镖同时扎中,他似木偶般呆立场心。
韩剑兰见自己的回龙镖凑效,神情大振,左手电闪,飞快地补了他十余处大穴,用剑尖顶着他咽喉道:“静修秃驴哪里去了?”
“静修……贫僧不知道!”独修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知道也行,先废掉你一条右臂看你知道不。”韩剑兰将剑尖一抖,干净利落地挑断了他的腕脉,眼见这支作恶多端的魔爪报废了,他将剑尖转向独修的咽喉,逼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怎样才能将江相公救出陷井?”
独修和尚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将关帝雕像向左旋三圈,陷下的地板便可恢复原状。”
“你太不老实,待本姑娘给你把脚修剪一下才放心。”言毕,挥掌对准他左右双脚踝骨劈去。
只听见惨绝人寰的一声惨叫,独修似一捆干柴般‘’然倒地,一双贼眼射出刻骨仇恨的光,恨不能将韩剑兰一口咬碎。
韩剑兰解恨地笑了,笑声是那样欢快响亮,她走到关帝像前,伸手便欲扳着雕像旋转,纤纤玉手触着雕像,脑际马上闪出:“不妥,如果独秀秃驴使诈,我搬运雕像,引动地下机关,误伤江兄如何是好?”
她静思片刻,心底额然一亮,提轻功跃出庙门,只一会儿便找来二丈多长一根竹子,她把竹子拿到静修居的门前,招呼陷井下的江明玉,她连叫三声,陷井下无人应声,大骇……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陷井,低头近视陷井内的动静,她对着陷井大声呼唤:“江相公……”
空寂的庙宇回落着她焦急的回音,却没有江明玉的回声。静极了,韩剑兰失望地叹了口气,腾地倒跃出去,几个起落来到独修和尚面前,冷气森森地问道:“你将江相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静悄悄的,没有回音。
韩剑兰飞起一脚踢晕倒地上的独修,独修“唉哟”一声怪叫,醒了过来,不断地申吟着,一双贼眼紧张地盯着韩剑兰,生怕面前这个杀星再踢他一脚。
“你把江相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韩剑兰晃动手中长剑,娇叱道。
“施主慈悲一点吧,贫僧确实没有藏江施主,也许江施主跌下去摔昏了还没有醒吧,再不是就是他已经走出去了。”独修唉声叹气道。
“不给姑女乃女乃说个准信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韩剑兰凶巴巴地说。
独修和尚长叹一口气道:“贫僧说的施主又不相信,这教我如何是好呢?看来只有一死才能得到解月兑。”
“想死,没那么容易!”韩剑兰冷冷地说:“现在我以剑划地,划满一百你不说实话,我便先挖去你的左眼。”
独修大怖,喃喃地念道:“阿弥托佛。”
“一、二、三……”韩剑兰挥剑划地,每划一道痕迹便数一下,她的声音虽然圆润悦耳,但在独修听来比鬼哭狼嗥犹怖三分。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催命的声音犹如阴司鬼率的脚步声,阴森恐怖,使人胆颤心惊,魂飞魄散。
独修绝望地闭上双眼,气若游丝般念道:“阿弥托佛……”
韩剑兰猛地停下划地的动作,挥手抽了他两个耳光,怒气冲冲地喝道:“说,江相公到底在什么地方?”
“贫僧不知!”
韩剑兰放下独修,继继划地:“八十三、八十四、八十五……九十三……”
剑如同划在独修的心上,当韩剑兰数到九十八时,他心底最后的支撑力消失,狂叫一声,‘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地昏了过去。
韩剑兰茫然地呆立场心,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正在她出神的时候,身后了阵脚步声响起,她厉声喝道:“谁?”同时将身一闪,贴墙而立,警惕地盯视……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江兄,是你!”韩剑兰激动地冲了过去,冲动地搂住江明玉道。
“好妹妹,你……你没事儿吧!”江明玉被搂得喘不过气,从韩剑兰怀中挣扎开。
“真急死人,我还以为你……”韩剑兰娇羞地说着,她悟到自己险些说出不吉利的话,马上咽回即将吐出的后半句。
“兰妹放心,愚兄死不了的。我死了剩下你孤苦伶仃一人,我怎么放心呢?”江明玉打趣道。
“你真坏,人家为你急得半死,你却如此混帐!”韩剑兰佯嗔道。
江明玉一本正经地说:“愚兄的不是,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兰妹原谅。”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韩剑兰瞪着秀目问道。
“唉,一言难尽,等会在路上告诉你吧,这关帝庙中的和尚不是好东西,我们将这破庙放把火烧了,然后连夜逃走。”江明玉咬牙切齿道。
“静修和尚呢?他逃了是个祸患。”韩剑兰担心道。
“他跑不了了,已经被江某一剑杀了。”江明玉冷气森森地说:“独修也不是好东西,一剑杀了清净。”
于是,江明玉从偏殿放了一把火,大火熊熊燃烧起来,不一会儿便蔓延到正殿,韩剑兰抓起地上的独修和尚扔进熊熊火海,直到火势淹没了整个庙宇,他们才离去。
二人赶到先前借宿的农舍,撬开门户,进去将自己的行李取了,又掏了二两碎银放在显眼处权作这一日的伙食费用,从马圈内牵出坐骑,认镫上马,急骤向洛阳城赶去。
走上了官道,江明玉才告诉韩剑兰他是怎么逃出来了,原来江明玉坠下陷井之后,并没有受伤,只是无法跃上地面,火折子也熄了,他经过几番努力,欲跃上地面却失败之后,这才重新点燃火折子,仔细地观察地洞的结构,这个地洞是花岗石砌成的,石与石之间严密得没有一丝缝可以攀爬,他失望了,颓废地跌坐地板上,出神地思谋对策。
上去没有可能,那么下面又是什么样子呢?一个新的想法跃入江明玉的脑际,他神情大振,腾地站起身形,抄起宝剑,运劲于腕,唰唰一连四剑,硬生生地将地板割开一个“井”字形,伸手揭开木板放到一侧,就着昏暗的火折子发出的光亮探头看,下面有一个地道。这一发现使他忧喜交加,忧的是地道中暗道机关的密面,自己一不小心便会不明不白地送命,喜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出口。
他停下行动,侧耳听了一会,没见下面有什么异样响动,方纵身跃下地道,这是一条宽一尺五,高五尺的地道,两侧全是花岗石砌成,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大约行了五丈远,前面一扇木制板门挡住去路,他迟豫地停形。
“这对手镯是纯金的,只要你顺了贫僧,便归你所有。”一个声音自门扉内传来。
“出家人怎可如此,我求你饶了我吧!”一个女性的声音传出,可怜巴巴的。
“出家人也是人,出家人也有七情六欲,贫僧羡慕娘子日久,今日有幸,万望成全贫僧这段姻缘,你跟贫僧相好,贫僧绝不会亏待你的。”
江明玉听清室内只有一个和尚,心头稍觉轻松了一点,紧紧掌中剑,轻轻推开门扉,出后如电,飞快地点了他五处大穴,当之沉声喝道:“不许动!”
“壮士,救救我!”缩身墙旮旯里的女人欣喜地叫道。
“大嫂,我是来救你的!”江明玉不假思索地回答,之后,转身来到那和尚对面,沉声道:“静修秃驴,今早上便易了你,再也不会放过你这害人精了。”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贫僧绝不会叫一声痛,叫一声痛的是你儿!”静修怒气冲天道。
江明玉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将掌中剑一紧,挥剑斩去他一支脚,将剑上污血抹去道:“想死得那么安然可不行,我要你手不能动,脚不能行,慢慢地饿死。”
“恶魔,你会得到报应的。”静修居然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神色坦然地说。
“痛吗?”江明玉轻声问道:“这滋味还可以吧?这只是开头,好受的还在后头呢?”
语气温软如玉,恰似亲人看视病中人一般,又如情人看视未婚妻,越是如此,越显出江明玉手段之高明,心肠之残毒,虽然他处罚的是应该受罚到酷刑的恶徒,但旁人看了未免心寒。
缩在墙角的女子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不停地颤抖,她善良的良心受不住如此的恐怖,虽然江明玉对她来说是友而不是敌,但是她被他刻毒的行径所骇。
江明玉并未理会那女子的神态,将剑缓缓地指向静修的右臂,慢慢地削下……他微笑着问道:“痛吗?如果痛得很的话,还是可以哼一声的,哼一声比不哼要轻松得多。”
“恶魔,佛祖不会饶你的!”静修痛得汗从额头一滴一滴地滚了下来。
“你慢慢地消受吧,这滋味一定够你受个十天半月的。”江明玉抹净剑身污血,缓缓地转身向前走去,他走到墙角那女子面前停下,轻声问道:“你是愿意跟我去呢还是……”
“壮士救我出去吧!”那女子颤抖地说。
江明玉沉声道:“现在起来走吧!”
那女子颤兢兢地站了起来,朝出口处走去,江明玉紧跟随后,警惕地注意四周动静,以防不测,二人平安地走出地道,来到几级石梯前,那女子伸脚踩上石梯,忽然,数声轻响,从石梯内飞出数支短箭。
“啊”地一声惨叫,那女子然地向后仰去。江明玉急伸右臂将她搂住,焦急地叫道:“大嫂!”
那女子在江明玉怀中有气无力地说:“壮士,我……我不……不行……行了!”言毕,气绝身亡。
江明玉忍不住流下几行清小泪,轻轻地将她的遗体放下,替她理好凌乱的头发和未扣好的衣扣,拔下紧紧扎进心窝的短箭,这一切,她做得非常认真仔细,仿佛她没有死,只是睡熟了。
江明玉做完这一切之后,方返回找到静修用剑逼着他,要她说出走出地道的安全途径,静修在死神面前再次撒谎:“踩单不踩双。”
江明玉想起惨死于短箭下的女子,忍不住一剑取下了静修的性命,看着静修残缺的躯体失去动弹力,她放心地离去。走到石梯门,她不由自问自道:“如果我是静修,我会说实话吗?”
不,我不会说实话。
她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如果不多一个心眼,定会糊里糊涂地饮箭身亡,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脑际形成。他勇敢地踩向第二级石梯,静观动静。
静悄悄的,没有出现惊心动魄的场面。
江明玉大胆的冒险成功了,他试着向第四级石梯踩去,心绷得紧紧的……一步一涉险,一步一声丧钟。
第四级石梯通过,没有发生危险,他紧张的心理开始松驰,轻松地吐了一口气,他顺利地上到最顶层的石梯,他喘了口气,方伸手推头顶的木板,木板并不十分沉重,他没费多大的劲便掀开,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他试着一纵身跃上地面。
“证据?”独修不解地反问,继而悟道:“有劳二位急公好义,古道热肠,为敝寺清誉操劳。贫僧感激不尽,阿弥托佛。”
“铲恶锄奸,本是我辈份内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不过,证据你们是永远无法找到的。”独修阴恻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