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谈了一个小时,御天东才想起问御杰这次来有什么事,通过刚才的交谈,御杰已经看出来了,御天东一家还是值得信赖的,最起码他们还遵循着以礼待人的原则,家族观念很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显然是可以放心的。(凤舞文学网)
当御杰拿出书包里的龙洋时,御天东大为吃惊,要知道御杰手里的龙洋可谓非常珍贵,不仅有白银的价值,还是极为稀少的文物。这些年来老人的店里也做过几次这样的生意,但大多都是一块两块的,一下子拿出九十块来,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御天东暗暗的感叹,世家就是世家,老祖宗还不知道给他们留下多少好东西呢,既然能够拿出龙洋来,那他们家里就一定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开古玩店的最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
看到御天东吃惊的样子,御杰心里暗暗的发笑,看到这么点龙洋就大惊小怪的,如果知道我钱爷爷家里这样的龙洋还有两大箱的话,你还不知道会有多吃惊呢!
“族叔,我想请你们把这九十块龙洋代为出售。”
尽管是一个姓的人,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双方按照古玩行业的规矩,把九十块龙洋一一鉴定过,然后就应该进入讨价还价的环节了。
趁御杰书拿着放大镜鉴定龙洋的时候,御杰站了起来,走到了柜台的前面,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原来还以为这店里会有很多好东西,却没想到只是刚才看到的那几样,其他的古董上面尽管也有宝光,但却并不那么浓厚,很显然也是仿品。
做生意的以赚钱为目的,尤其做古玩生意的,全凭个人的眼力劲,这个时候也说不上骗不骗人,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经过十年浩劫,改革开放开始没有几年,又有几个懂古玩的?如果真的要找恐怕要去京城的博物院了。
“看来族侄不仅文采好,而且还懂鉴赏古玩,”御天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到御杰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御天东伸手从柜台底下取出了一个青花梅瓶:“族侄,这是一件青花梅瓶,是前不久有人放在这里寄卖的,我有些吃不准,既然你也懂鉴赏古玩,今天就帮我们掌掌眼吧。”
“明代青花梅瓶!”御杰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这种东西可是国宝啊,也就是现在的人不识货,要是再过上个十年,是绝对不会轻易拿出来卖掉的。
看到御杰没有伸手,御天东断定御杰是一个行家,轻轻的把梅瓶放在了柜台上的绒布上,微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仔细的看了看,青花梅瓶上虽然有宝光,但并不那么浓郁,御杰断定这件所谓的明代青花梅瓶,一定出自清末民初,有可能就是朱仿。
御杰书鉴定完了龙洋也走了过来,看到御杰微笑不语,笑着说道:“此瓶高43cm,口径6.3cm,足径13.6cm。瓶小口,平肩,身较长,圈足外撇。瓶口饰弦纹一道,颈饰蕉叶纹,肩部为如意云纹一周,云头间隔以璎珞纹,如意云纹内绘折枝花卉。月复部绘花鸟草虫等纹饰。近足处绘缠枝莲及变形莲瓣纹各一周。底部青花方栏内书‘富贵常春’四字落款,非常符合明代官窑瓷器的象征,我觉得是一件真品,可老爷子一直说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可是具体哪个地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御杰明白了,御天书经验丰富认为这个东西不对,而御杰书却认为是真品,父子两个肯定发生过争执,现在知道御杰也懂鉴赏古玩,这就有了第三方的意见,既然是一家人就好说话,说错说对都没有什么关系,御杰的意见最起码可以增强一方的信心。
带上手套,御杰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梅瓶,然后又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看了一会,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我的师父虽然在古玩界并没有什么名气,但却家学渊源,由于我入门的时间还不长,恐怕也说不准。不过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就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你们也别怪罪。据我看,这件梅瓶虽然各方面都符合明代官窑瓷器的特征,但并非真品,而是清末民初的仿品。”
御天东父子表情古怪的看着御杰,特别是御杰书更不理解,好多人都认为这是件真品,这小家伙怎么就认为是一件仿品呢?他的师父厉害,可不代表他也厉害呀,谁知道他这么小的年纪得到了师父的几分真传。
“族侄凭什么认为这件东西是高仿?”御天东绕有兴趣的问道:“这件东西的漏又在哪里?”
放下梅瓶,御杰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件东西出自朱家的传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朱仿,他们仿照出来的东西足以以假乱真,很难识别出来,只能通过查找上面的破绽来确定。”
听到御杰说出朱仿两个字,御天东父子除了惊讶就是佩服,十年动乱之后,古玩界人才凋零,特别是一些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朱仿是什么意思,御杰小小的年纪就能掌握到这方面的知识,确实不简单。
御杰书跟本就不相信御杰的话,又一次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有看出这件东西有什么破绽。”
“鉴别古瓷有几种方法,一是使用碳十四检测瓷器的具体年代,这就需要跑到京城,费力还费时间。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它摔碎了,直接在碎片上查找。”
看到御天东父子紧张的样子,御杰笑了笑:“这件东西虽然是仿品,但仿造的年代却是清末明初,又是出自朱家后人之手,算是一件不错的东西,摔碎了确实很可惜。”
御天东父子奇怪了,既然摔碎了才能找到梅瓶上的漏,御杰又是怎么看出这个梅瓶是朱仿的呢?难道是在故弄玄虚?
就在父子两个心里嘀咕的时候,就听御杰又说道:“鉴定真伪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请杰书兄给我找一个镜子,另外再找一个镜子把它打碎,然后再拿一把镊子来就可以了。”
“拿镊子来干什么?”尽管御杰书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只有御天东微笑不语,仿佛他已经知道御杰要干什么了。
拿起打碎了镜子上一小片,用镊子镊住,小心翼翼的伸进梅瓶的口中,又将另一块镜子移了过去,调整好一大一小两块镜子的角度,御杰满意的笑了:“世叔和杰书兄请看,从这面镜子里你们就可以看到,瓶口与底部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标记,而这个标记就是朱仿在造假时留下的暗记。”
御天东先俯过去看了看,轻轻地摇了摇头走到一边,而御杰书则惊呼道:“我看到暗记了,这件东西还真是一件朱仿!”
“今天多亏了世侄,”御天东感叹道:“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这个瓶子造假的破绽。”
从事古玩行业的人,尤其像御天东这样的老人,如果认不出朱仿的标记,那就不用在古玩行里混了,御杰给他们找出了破绽,自然就心服口服了。
“小杰老弟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