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印迹 第030章天上掉馅饼的事

作者 : 无风地

()龙江镇中心街区除了店面商铺的经营人员之外,还有许多的辅助人员,这些辅助人员之中很大一部分是外地的无业人员,靠着帮人家跑点腿,打点零工维持生计,也有一些自家拥有一两头牲口脚力的,靠着帮人家拉些货物进出,赚点辛苦钱,而这类人就要比那些完全无产者好一点了。这其中就有一户人家,姓谭,是从外地迁到龙江来谋生的。

谭家人一家五口,为首的是谭老婆子,带着两个女儿和一个女婿以及一个外孙。两个女儿,大的叫谭巧玉,小的叫谭巧月,均有几分礀色。女婿申三春是大女儿谭巧玉招的上门女婿,小女儿谭巧月也年满十八岁了,尚未婚配,谭老婆子要留着钓个富家子弟的女婿——金龟婿,也好捞个棺材本,这样,后半生便也有个依靠。谭老婆子靠着两个女儿攒了点钱,买了一头驴,配备了一副简易车,让女婿申三春每天出去揽点活,挣点活钱,以维持一家的生计。

由于康家人的商铺较多,这样,要雇脚力的机会也就很多,一来二去,这申三春便跟卫福善这伙人混得相当熟了。这样,就卫福善这伙人的德性,自然是不会放过谭家姐妹的了。谭老婆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因为要留着小女儿钓大鱼,便死死地护住谭巧月,凡事便让大女儿谭巧玉出面去应付。

本来像康友财这样的大少爷,谭老婆子该知足了,在卫福善这伙人的撺掇下,便会成其好事了。但谭老婆子也精明,知道康友财这种人不会真心,弄得不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捞不着,因此,在康友财这件事上,谭老婆子便一直都没松口。康友财见谭家人不上钩,也就放弃了,又到别处另觅新欢去了。这卫福善见谭老婆子对康友财不松口,自己更没那个本事去上谭巧月的手,于是便向谭巧玉夸口,说以后帮她妹妹物色一个更可靠的人家。渐渐地,卫福善便把目光投向了伍世贤,觉得伍世贤一定中谭家人的意,便把伍世贤的情况跟谭巧玉说了。谭巧玉因为没见过人,不好马上作决定,便问申三春。申三春虽然跟伍世贤打交道的机会少,但还是认识伍世贤,觉得伍世贤还真是可靠。这样,谭巧玉便跟谭老婆子说了这件事,谭老婆子觉得可以一试,但得先见了人再作最后决定。谭老婆子知道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儿想要明媒正娶地嫁到富贵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但做个偏房倒是有可能,所以得找个诚实可靠的人家。

于是,卫福善便答应谭家人会找个机会安排伍世贤跟他们会面,同时跟康友财说了这件事。康友财点头微笑,说这是好事,得帮伍世贤兄弟一把。二人心照不宣,用不着再多做解释,均知道这“帮一把”的含义。

伍世贤虽然也在自家当铺中忙活着,但大事还是由他父亲伍廷玉决定,他目前还只是一个大伙计的角色,偶尔也可以过问一下账目的事。伍世贤手下有一个跟班,名叫伍金泉,也是伍柳村人,跟伍世贤一个族,血缘关系也比较近,在五服之内,就与江鹏飞跟江茂华这样的关系差不多。伍世贤有什么事要外出,一般就是伍金泉跟着,一来有个伴,好照应,二来也可让伍金泉跑跑腿,办点事,三来也是伍老爷子伍廷玉代表家人给伍世贤安插的一个眼线,伍世贤有什么举动,伍家人也能够略知一二,从而可以适当地约束一下伍世贤。

伍廷玉虽然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在生意场上的所作所为有点失望,但在为人这方面却对伍世贤稍微有点满意,觉得伍世贤的品行还是比较端正的,没有什么过多出格的事。不过,伍廷玉最近便发现伍世贤在外面的应酬变得多了,有点频繁了,询问伍金泉,伍金泉的答复是这都是跟生意上的朋友的一些交往。伍廷玉便觉得自己的儿子可能还真的是开始打理生意了。因为,伍廷玉发现近来伍世贤还真的会从外面拉点生意进来。这样,伍廷玉便对伍世贤开始放松警惕了。但事实上,伍金泉跟伍廷玉说了许多假话,撒了谎,因为伍金泉跟着伍世贤到外面逍遥,他也快活,最起码能够捞到几餐美食,跟伍廷玉说实话,什么也泡汤了,何苦呢?因此,伍金泉不仅不会跟伍廷玉说实话,还会帮伍世贤打掩护,圆场子。

在安排谭家人跟伍世贤见面之前,卫福善就建议谭巧玉要包装一下谭家。谭巧玉便问卫福善如何包装?卫福善就说得找个强悍的外人冒充是谭巧玉的亲戚,到时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也可以让这个亲戚出面,以维护他们谭家人的利益。卫福善又说,本来他们也可以帮他们出面,但都是一个街面上的人,拉不起这个脸,所以,还是请外人更合适。谭巧玉就想,这也是一个事实,万一看似老实的伍世贤一下子翻了脸,他们找谁去?这也是谭老婆子为什么不放心将小女儿交给康友财的主要原因。谭巧玉想,这样也好,有卫福善去安排这种事,多少有个保障,毕竟卫福善的靠山是康友财康家人,对付伍家绰绰有余了,应该没问题。这便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只顾眼前,不管身后,谭巧玉觉得即便将来会出什么事,那也是卫福善的责任,跟她们谭家人毫不相干。于是,谭巧玉便委托卫福善找个可靠的人,千万不要弄出什么事端来,到时有什么好处大家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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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卫福善也算是老江湖了,在与伍世贤打交道的过程当中,便觉得伍世贤非常地“抠门”,便总想着找个机会算计他一下。当然,这是从卫福善这种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他们这种人总觉得帮你跑了腿,或者蘀你说了一两句“好话”,那就是帮你,那你就得感谢他,记住他的恩情,甚至别人害你,他这一次并没有参与,那也是有恩于你,你也得记恩,否则就是忘恩负义,这便是这种人普遍的一种心态。正义之人帮人一般都是出自内心的一种恻隐之心,那是不图回报的,有能力就搭把手,也算是举手之劳,没能力就在一旁蘀你着急,也会想尽办法来尽力周全一下,做到在良心上不留下遗憾。当然,正义之举是有风险的,有时也得付出代价,为了明哲保身,你也可以全身而退,没人责怪强求你。这伍世贤也不是完全没款待过卫福善这帮人,只是稍微节俭了一些,这便是招待不周了。所以说,对于这种人得远见远走,更不用说去结交他们了。伍世贤就是犯了这种错误,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是该他伍世贤倒霉,看不清卫福善这种人的面目,还要去占这种人的便宜,那更是错上加错。这便是贪小便宜而失大利的因果。

经过筹划,卫福善为谭巧玉找了一名“亲戚”,大名庞希贵,外地人,也是一个街头小混混,经常会跟随外地的一个商队来龙江,由于生意上的原因,跟卫福善经常打交道,在一块因“意气”相投,很是谈得来,对江湖上的这些套路很是熟悉,以坑蒙拐骗为谋生手段,不以此为耻,反而为荣,堪称江湖骗子。庞希贵被卫福善安排为谭家姐妹俩的表哥,身份为绸缎商,反正都是外地人,没人能够了解他们之间的真实底细,只有庞希贵与卫福善以及谭家人知道其中的奥秘。

为了能够更好地引诱伍世贤,卫福善先将跟随伍世贤最紧的伍金泉拉拢过来,给点小恩小惠予伍金泉,或者带他到风月场所见识一下世面,勾起他的原始**,适当时候让他占点小便宜,以此来获取伍金泉的信任和尊崇,使得伍金泉对卫福善等人是言听计从,奉卫福善等人为亲兄弟。这伍金泉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又没什么阅历,自然是被卫福善这伙人耍得团团转,毫无防范能力和意识。

这天,庞希贵跟随绸缎商又赶到龙江,被卫福善等人接洽着。卫福善找了个空就跟庞希贵直接谈起了要算计伍世贤的那件事,二人一拍即合,欣喜若狂,当即便商量好了策略,只等分步实施。到了晚上,卫福善引着庞希贵来见谭巧玉,让庞希贵跟谭家姐妹认了表亲,相谈甚欢,达到了真表亲的境界。

一切准备就绪,这天上午,卫福善便找了个理由先带伍金泉到谭家转悠了一下,受到了谭家姐妹的热情接待。这期间,卫福善便有意无意地向伍金泉介绍起谭巧月来,说这谭巧月还没找婆家,又说这谭巧月跟伍金泉的少爷伍世贤倒是蛮般配的,是段好姻缘。伍金泉正被谭巧玉的过分热情吊起了胃口,巴不得能有个经常跟谭家人接触的机会,便附和着说确实是个好姻缘,不可错过。卫福善便趁热打铁,让伍金泉哪天把伍世贤带来,让有情人见个面。伍金泉当即便应承。

回到“伍记”当铺,伍金泉便将在谭家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伍世贤,并大加赞赏谭巧月的美色和风礀,登时便勾起了伍世贤心中的那股潜藏已久的**。在此之前,伍世贤带着伍金泉不过是喝点“花酒”,与一些舞女之类的人偶尔打情骂俏一下而已,真正的风月场所却也不敢涉足,觉得那也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况且,伍世贤晚上是不会在外面过夜的,这一点伍家人、尤其是伍廷玉与江雅欣还是管教得比较严厉。伍世贤因没有接触自家当铺中的大生意,也就没有在外面过夜的理由,晚饭都一般不在外面用,因此,伍世贤基本上没有涉足风月场所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更会勾起伍世贤的那种原始的**,被伍金泉这一撺掇,当即便向伍金泉表态,说哪天去见识一下。伍金泉就说,打铁趁热,迟了怕被别人抢占了先机。伍世贤听伍金泉如此一提醒,便催促伍金泉赶快去联系。伍金泉满口应承,说这就去试试看。说完,伍金泉便直奔卫福善处而去。

卫福善在谭家跟伍金泉分手前便跟伍金泉约好,若再有事或有回音便直接到“康记”当铺去找他。以前有事找卫福善时,伍金泉一般也是去“康记”当铺找。因此,伍金泉便直接赶往“康记”当铺。

这“伍记”当铺跟“康记”当铺的距离也并不远,伍金泉不一会儿便到了。卫福善见伍金泉兴冲冲地跑来,便知事情已是**不离十了,便赶紧迎了上去。

卫福善就问伍金泉事情怎么样,伍金泉就说伍世贤答应跟谭家人见面。卫福善为了尽快定下此事,便提议晚上就去,他来安排,让伍世贤与伍金泉主仆二人直接到谭家来就是。伍金泉青春骚动,热血沸腾,连声应承。

回到“伍记”当铺,伍金泉便将情况告诉了伍世贤,伍世贤满心欢喜,给了伍金泉一些零钱,吩咐他下午去采购点礼物,晚上好提到谭家去。伍世贤虽然没有掌管伍家的大权,没有直接调动伍家资金的权力,(这一点也是伍廷玉用来限制伍世贤的活动自由的一种方式,没钱,伍世贤也就弄不出什么大事来),但伍世贤身上的零花钱还是不少,足够应付人情交际方面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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