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亲瞪着他带着促狭之意的狂妄笑容,愤怒地扬起手掌,往他笑得轻浮的脸上挥去。
只是,她的手还未碰到阎浚一根寒毛,就已经被他的大手一掌攫住。
“哎呀!可亲宝贝,这样是不行的。”阎浚紧握着她的小手,又促狭的一笑,接着使劲一拉,让她整个人往他胸膛靠去。
“呜……放开我……”陆可亲被阎浚紧紧搂住,无法动弹,但嘴上仍然不忘挣扎。
“不放。”
“阎浚……你、你别乱来……”
望着他逐渐深沉的眼眸,陆可亲紧张地扭动着发颤的身躯,希望能得到一点点空隙让她稍稍喘口气,或是逃离他的禁锢,因为他灼热的眼神着实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
“可亲,别再动了,你若是再乱动,我保证一定有你受的!”
由于陆可亲不断扭动,阎浚好不容易克制的情|欲几乎就要崩溃了,他沙哑的出声威胁,企图让她别再乱动,让体内的平息。
呜呜……可恶的阎浚,竟然又威胁她!
听见他低哑的嗓音,陆可亲不敢再胡乱扭动,只能惊恐地瞪着额头直冒汗的阎浚。
见他像是正隐忍着什么痛苦,她不禁缓缓开口,试探的问了一句,“阎浚,你、你还、还……”
她话还未说完,阎浚的唇已然覆住她颤动着的柔女敕芳唇,乘势溜进她甜美的口中,夺取那令他全身舒畅醉人芳津。
“唔……”
那种让陆可亲全身战栗的感觉又再次袭来,原本满脑子的礼教和规矩也像是再次被他瞬间抛得远远的,加上他滚烫的身躯紧紧贴着她,那极为亲密的感觉好像是要将她的身子融入他的体内一般。
不但如此,两人间还涌起一股似是会流动的滚烫浪潮,随着她的血液在体内四处不停奔窜。
天啊,这种感觉好可怕,已经压得她无法思考,也无法再喘气了!
“啊……”
不经意流泄出的轻吟声,让陆可亲的羞怯感瞬间惊醒,她挣扎着伸手抵挡阎浚,双手却在顷刻间被他擒住,两人仿佛相连的身躯又贴得更紧了些。
“哎呀,小俩口竟然在画舫上大大方方地亲热了起来!炳哈哈……”
“爹?”
他娘的……
这个臭老头,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幸好他方才没有一口气将可亲身上的衣裳扒光!
陆可亲慌张地将脸埋在阎浚深后,连探出头来向人打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天啊,那个笑得狂妄的人是阎浚的爹?
怎么办、怎么办?真是丢脸死了,她无法抗拒阎浚的挑逗已经够令她懊恼,竟然还让他爹逮个正着!
“哈哈哈,果然是我阎滨的儿子!不错、不错,居然知道要学学老子,晓得先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再说。”
什么啊,他跟可亲宝贝可是随着感情的进展一路走到如此亲密的地步,哪是老头嘴里所说的那般不堪?阎浚瞪着父亲,抿嘴怒道,“爹,你别胡说八道!”
啐,臭老头分明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你心里头正想着什么,你老子可是一清二楚。女娃儿,别躲了,出来让老子瞧瞧,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种绝色,迷得我的宝贝儿子要抛弃他老子!”
“爹,你别又乱说话,先到外头去等我们吧!”阎浚护着心爱的人儿,没好气的想打发父亲。
“放心、放心,今日老子只是想瞧瞧未来的媳妇生得什么模样,还没打算一掌毙了她。”阎滨忿忿地道,目光瞅着阎浚身后的人。
“爹……”阎浚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地瞪着父亲。他会不晓得老头今日是存心来下马威的吗?啐!
“阎浚,我没关系的。”心知阎浚为难,陆可亲迅速抚平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裳,勇敢地下了长榻,面对那名眼里有如燃烧着烈火的中年男子,朝他福了福身。
“阎、阎……伯、伯父,可亲向您问安。”
“可亲?喔,你这模样的确是还满可亲的。”
“阎伯父您过奖了……”
陆可亲战战兢兢地瞧着双眼像是随时会喷出火花来的阎滨。她与阎浚之间的事,已经让这对父子形同水火,所以今日她绝不能再让这位长辈对她有任何反感。
“哈哈哈……女娃儿,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下回见面,就是老子送你上西天的时候了!炳哈哈……”
什么?送她上西天?陆可亲惊愕地瞠着双眼,脸色也在瞬间刷白,不敢置信的瞪着阎滨。
天哪,阎浚的爹居然要杀她……
“爹,你胡说些什么?”伸手搂住摇摇欲坠的娇弱人儿,阎浚难以置信地瞪着前来滋事恐吓他爱人的父亲。
阎滨犹如身经百战的将领一般,挺立于船舱口,斜睨着阎浚怀中苍白的娇颜,怒道:“女娃儿,其实老子对于儿子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一点意见也没有,不过,你犯了我的大忌,竟然异想天开,打算将我的宝贝儿子拐走!哼,好好珍惜你所剩不多的日子吧!炳哈哈……”
“爹……”
“浚儿,你清楚我不立即动手的原因,你若真心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哈哈哈……”
随着狂妄的笑声,阎滨有如一阵狂风般消失在船舱外,除了那些令人震骇的话语还停留在两人的心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亲,你别担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再次将陆可亲搂在怀中,阎浚有些心慌的凝视着她惊恐慌乱的眸子。
他知道爹是一出口便势在必行的人,爹愿意给他一段时间,就是要他答应回去接掌天阴宫。
但是爹竟然这样逼他!如今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何况他一点也不想继续待在那个总让他窒息的地方。
“阎浚,我想你爹只是希望你能待在他身边吧?可是阎浚,你真的想回去接掌天阴宫吗?”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陆可亲明白阎浚并非传言中的什么魔头、大坏蛋。
除了京城潇香院传来的经营状况能让他眼睛一亮外,他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或着该说,他最大的兴趣就只有赚钱,再来就是拼命逗她、欺负她了。
至于天阴宫,她能看出阎浚对那里好像有着说不出的厌恶,会是她看走眼了吗?
“阎浚……”很少见他蹙着眉头露出凝重之色,可见他此刻心中的担忧,而且,担忧之余,她仿佛还见到他眼中有着一丝悲伤。
他那带着一丝悲伤的神色,竟让她的心口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阎浚……”陆可亲将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上,隐藏自己忍不住落下的泪珠,“阎浚,我宁愿死也不愿待在天阴宫,你答应过要陪我到靖城去的,你可别忘了。”
“傻瓜,我怎么会忘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爹碰着你一根寒毛的,我会保护你。”
“这可是你说的喔!我们明日就出发,一路走走玩玩,把不愉快的事全部都抛开。”
“明日就出发?你打算把延炘那个小表也一同抛开了?”
陆延炘的情况虽然已经比来到南城之前好很多了,但他不认为莫一岩会让才医治到一半人离开。
“怎么可能?”见阎浚已经会开玩笑,陆可亲放心了许多,只是眼里伤心的泪水还是流个不停,让她只能继续躲在他怀中。“其实,莫大夫已经决定收延炘为徒了,所以这次靖城之行,我不打算带着延炘,就让他待在医馆里好好学习吧。”
“耶?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不晓得!
不过这样也好,若要他沿途保护两个人,最后他一定只会以照顾陆可亲为主,但陆延炘若是因此受伤甚至送命,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所以那小子不跟来,他反而比较安心。
“我也是昨晚才听延炘提起的。阎浚,这样不是很好吗?延炘选择了自己要走的道路,我们应该为他高兴啊。”
而且如此一来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果她终究逃不开被阎浚的父亲追杀的命运,至少那时弟弟人在莫道医馆里,而不是与她一同遭遇危险。
“阎浚……”
“怎么了?”
“阎浚……你、你喜欢我什么地方?”
“嗯,笑容吧。”
她的笑容曾经是能够让他的心感到平静的良药,但如今他所喜欢的,已经不只是一个微笑这么简单了。
他喜欢的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阎浚,你曾说过,我的笑容是你疗伤的圣品?”
“嗯。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听出她话中的犹豫,阎浚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瞧见她哭得红肿的眼里硬是挤出笑意,不禁感到心疼。
“阎浚,让我为你医治隐藏在你心里头的伤吧?”
“你……”竟然看出来了?
凝视着一边流泪却还是硬要挤出笑容的陆可亲,阎浚再次将如此让他疼惜的人儿深深拥入怀中,低下头,将下巴贴在她的耳边轻语,“可亲,你知道吗?我爹他,可能是杀死我娘的凶手……”
阎浚的话里有着淡淡的悲伤,亦带着些微哽咽。
“什么?”陆可亲难以置信地道:“你爹他杀了你娘?”
“我是说可能!”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把话听清楚?阎浚原本十分沉重的神情瞬间放松,笑了出声。
“可能?”
“嗯,可能。”阎浚点点头道:“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爹告诉我,我娘她离家出走了,结果我找遍了娘亲可能待的地方都没有找着她,最后却在爹的秘密禁地发现娘亲的坟,还见到爹他不停重复说着是他害死了我娘。”
“所以你才说,你爹可能是杀死你娘的凶手?”陆可亲望着他幽深的黑眸,胸口有种喘不过气的郁闷感。
阎浚抚着她紧蹙的眉头,心疼地道,“可亲,这件事你别担心,也许事情并不是我所想的那般,我会找一天向我爹问个清楚的,嗯?”
“好,那你也别再皱着眉头了喔!”陆可亲娇声应了一句,继续靠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