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老板贼员工 第十四章

作者 : 安祖缇

第九章

对于他的唐突,乔于暄大吃了一惊。

郑博宇同样为自己的意外之举而惊愕。

在那个当下,他就是冲动的想要亲吻她,甚至是……搂抱她。

他是怎么了?

“你刚……”

“谁叫你靠我这么近的?”怕她质问他的意图,脸皮薄的郑博宇情急之下恶人先告状,“你故意的?看我变帅想勾引我?故意靠那么近让我不小心亲到你,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吗?我郑重告诉你,没门!就算你月兑光光,上了我的床,我用了你,你一样是个臭女人!”

他说的话太伤人了。

比过往的任何一次更让人无法承受。

她一直认为,他只是因为过去所受到的伤害太重,所以心态扭曲了,他的本质是个温暖、友好的好男人。

她以为她看透了他的内心,了解他的本性,所以喜欢上他,也想方设法希望能让他放下成见,逐渐修改对女性的观点,不再那么偏激、愤世嫉俗。

她以为她的努力已经慢慢收到成果,他开始接受她,信任她为他安排的一切,愿意放手让她改造他的外表,即使不愿还是在发廊坐了六个小时,忍受冗长的烫染过程。

他第一次不小心擦过她的唇时,她当下未意识到,但后来发现了,只是她装作不知情。

她认为假装没发现,依他的个性反而会让他印象深刻,深深记在心上,而她的人也会不知不觉的就在他心口占了个位置。

所以这次他主动吻了她,她在惊讶的当下,胸口泛流着美梦成真的喜悦。

他也喜欢上她了,是吗?

他将摒除以往对女性的错误观念,重新正视女孩美好的一面了,是吗?

她大喜过望,想确定他的所作所为是否与她想的一样,谁知一桶冷水就恶狠狠的泼来,还是渗了一整桶冰块的那种,砸得她又冷又痛。

明明是他亲了她的。

不是不小心、不是意外,他却指责是她靠得太近,是她心机深沉,想要拐诱黄金金龟婿的不择手段,用词甚至更难听。

他对她的看法已经和以前不同,真的是她的一相情愿吗?

浓烈的委屈与屈辱感上涌,豆大的泪珠毫不受控制的下滑,她愤恨的咬紧下唇,咬得血色尽失。

瞧见她的泪,郑博宇立刻感到愧疚、羞惭与自责。

是他自己冲动吻了人家,却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她头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样的他,嘴上骂着女人势利又现实,实际上又清高到哪去了?

“我……”

“闭嘴!”乔于暄用力抹掉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楚景物的泪水,“你闭嘴,不准再讲半句话!”她再也不要听到他任何扭曲的指责,“你就继续龟缩在你丑陋不堪的壳子里,继续想象着这世上的女人每个都是混蛋、每个接近你都是别有企图,怨恨责怪曾经抛弃你的女人一辈子吧!你永远都是个窝囊废、窝囊废!”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吼,“我讨厌你,王八蛋,你去死吧!”

她转身冲出浴室,冲出房间,险些跟刚出房门的郑博展撞个满怀。

“嘿!”郑博展忙稳住她的肩头,“你怎么了?”

“没事。”乔于暄低下头,不想让郑博展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你跟我哥吵架了?”郑博展关心的问。

“没有!”乔于暄嘴硬的回。

“情侣难免会吵架,重要的是吵架之后怎么解决。”郑博展握紧她的肩,鼓励道,“不过不管怎样,答应我,绝对不要放生我哥,不要跟他分手。”他很怕他老哥会孤老终身啊。

肯主动帮着老哥,带领他走向光明的世界,她是第一个奉献犠牲者啊,就算在她脚上鋳上炼条,他也不准她走。

“你们都误会了,我跟你哥什么关系都没有,白痴才会跟那个烂人扯上关系!”她这一段时间,都处于眼瞎的状态,才会识人不清。

乔于暄冲口而出的气话让郑博展更紧张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好好说,我帮你们排解。”千千万万别跟老哥分手啊。

“就说不是那种关系了,”乔于暄发现郑博宇出现在门口,立刻扭肩挣月兑郑博展的手,回身对郑博宇吼着,“你现在想说什么我清楚,是不是想说我要装作可怜兮兮的勾引你弟,想推他进房,把他推倒在床,好生米煮成熟饭?”

“我什么都没说,”郑博宇抗议她的未审先判,“我是要为……”刚才的事道歉。

“你嘴上没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她自暴自弃的嚷,“对,我就是这么贱、就是这么坏,就是只想着男人男人男人、钱钱钱钱钱!想过好日子、想当少女乃女乃,想要花钱如流水的过日子,这样你满意了没?”

“你们别吵架……”想排解的郑博展被打断了。

“跟你没关系,请你不要插手。”乔于暄无情的拒绝他的好意,转身大踏步回房。

郑博宇立马追了上来。

“我跟你……”

“闭嘴!”别再刺伤她的心了。

“我不是要……”

“闭嘴,我不要听!”

“你干嘛一直叫我闭嘴,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郑博宇不爽的吼。

她不是一向最会猜他的心思的吗?

为什么现在猜不出来他满腔的歉意,他想与她开诚布公的诚意?

“就像你最爱说『关你屁事』一样,你要说什么关我屁事,我都不想听!”

她捂住耳朵拒绝听进他的任何一言一语。

郑博宇恼了。

“好!不听就不听,我再也不会说了!”郑博宇气冲冲的转身回房。

途中,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火大的接起。

“什么?要改时间?都几点了你才要改时间,你去死吧,翁齐廷!”可怜的翁齐廷活生生当了迁怒的炮灰。

甩门声接连响起,郑博展抖了两抖,心想——关我屁事,约会去吧。

乔于暄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饭不吃,星期日的补习课程也请假不去上,全神贯注在租屋网找寻租屋信息,努力寻找符合她预算要求的屋子。

他就是看她不顺眼,厌恶她在这个家厚脸皮的待着,她知道,她都知道,她会赶快找到房子搬出去,不会继续住在这里惹人嫌。

她不停的抹着动不动就冒出眼眶的泪珠,边找着屋子边咒骂那个男人。

难怪人家说倒追的女人都不会被珍惜,她用心尽力,希望能像颗种子,慢慢的在他心中发芽茁壮,结果人家把她当杂草,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下,扭断她的根。

但那个甩了他的女人呢,十一年了,还扎扎实实的在他心头屹立不摇着,为了喜宴那天能光鲜亮丽的出现,他积极的运动健身,改变造型、换了衣着习惯……

抓着鼠标的小手蓦地一顿。

天,她竟然现在才懂。

他的改变不是为了她,他的改变是为了那个女人。

他不是因为她才心甘情愿在发廊忍受六个小时,不是因为她愿在百货公司逛了一晚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那个女人惊艳。

她真是傻瓜。

别说杂草了,杂草至少还曾经在他心中生长过,她根本连停驻的机会都不曾有。

都是她一相情愿。

是她自我感觉良好……

呜……她不甘心!

她用力抹着成串落下的泪珠。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傍晚的时候,有人敲门。

“在不在?”

是郑博宇的声音。

干嘛?想来赶人了吗?还是又想说什么难听话激怒她,看她有没有自尊心宁愿去睡公园?

揉了揉哭得肿胀的眼,可恨眼睛不是枕头,用力按压就会扁下去,上下眼皮鼓鼓的撑在那,任谁都知道她哭很久了。

罢了,一个厚脸皮的人还有什么脸丢不起的呢?

乔于暄自嘲的想。

干脆的打开门,她双脚打开与肩同宽,昂着小巧的脸儿,倔强的瞪着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

“干嘛?”

郑博宇望着哭得红肿的双眸,身侧的五指收拢,用力握紧。

曾几何时,他也成了一个大浑球了?

把人家的心意踩在脚底下,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却将责任推到人家身上,伤透了对方的心。

他的人格真是扭曲到可比蜜麻花了。

这样的他,比起当年的“女神”,又好到哪去?

当年,人家伤了他,现在,他伤了面前的女孩,就只为了浅薄、无聊的自尊。

“我找到给你住的房子了,一个月月租六千。”他轻声温柔道。

“喔,”果然是来赶人的。“在哪?”

他将一份装订起来的数据夹交给她。

“谢谢。”她收下后作势关门。

穿着拖鞋的脚尖立刻插入门缝间阻挡。

“你不关心一下房子的信息吗?”这可是他想了一整天才想到的破冰方式,若她不领情,他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对于男女之间,他就是个初心者,等级一,还不知民国几年方能升级。

“随便啦!”她厌烦的将手上的资料夹甩上后方的书桌,“就算是坟墓我也会搬进去的。”

一个月六千的房子,如果符合他的交通方便治安佳一堆有的没有的条件,八成小得跟鸟笼没两样,扣除家具,剩下的顶多一个转身的空间吧。

不过现在的他急着想把如眼中钉的她赶出去,说不定随意找到个符合她预算的就要把她送走了,就算当真在墓地旁边,恐怕也夸其风光明媚、风水好。

“先看一下喜不喜欢。”郑博宇擅自将门推开,将书桌上的资料夹拿起来。

这时,他发现她正在浏览租屋网,桌上的笔记已经誊写了数份租赁数据。

他不动声色的假装没看见,把资料夹交给她。

这么快就要她做下决定,最好晚上就把行李收拾快滚出去吗?

乔于暄强硬吞下喉头的酸楚。

紧抿着既悲伤又愤怒的唇,翻开数据迅速阅览下去。

他看上的屋子位于捷运站出口处,交通便利不在话下,附近的治安良好,约莫三条街外,因有学校的关系,故自成了一个饮食集中地,用餐非常方便。

详细介绍附近环境后,再来就是进入主角,屋子的介绍了。

她翻动着照片与文字介绍,抿得死紧的唇渐渐松开了,水眸亦讶异瞪大。

实坪十五坪的房子,一房一厅一卫,装溃附全新高级家具,月租竟然只要六千?

这别说打灯笼了,就算拿超级手电筒也找不着啊。

“这地方死过人?”除此以外没别的可能了,“是凶宅吗?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

“因为房东的关系。”

“房东怎么了?”难道是房东死在屋内?

“房东是我。”

资料夹砰然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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