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医学实验上的人道主义》这篇论文,事实上出自一个著名大学的学生论文选,大概是因为五号楼里有人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吧,所以将之放上了书架。(凤舞文学网)
此论文占得版块并不大,这是一个医大学生的学年论文,里边阐述了自己对医学实验的种种看法,文中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和名词,邓明明看不懂,但借助系统君的帮助,还是将整个论文的内容看了个囫囵。
该学生认为,在适当的范围内,进行*实验是应当的,也是必须的。这里的*实验不是指动物,而是指人。事实上看到这里时,邓明明并不觉得诧异,五号楼的众人,现在就是*实验对象,无论是这里还是地球,在人类身上的医学临床实践都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过,有一些实验是以损害人体为代价的——即便实验对象已经签署了同意书,在一些人权卫士眼里,这是不应当、也不人道的。
这篇论文,大抵就是在同这种“人权主义者”的“人道”思想作辩驳。
文章结尾,该学生总结:为了人类医学的进步与发展,在*实验这个事情上,应当摒弃无谓的人道主义。
邓明明的眼眯了起来,论文的观点并非多么的惊世骇俗,但论文的署名却引起了邓明明的注意——hy,淮吟的缩写。
这篇论文是淮吟写的?这就值得关注了。
邓明明仔细研究了hy的用词——“应当摒弃无谓的人道主义”,而非“应当彻底摒弃人道主义”,也不是“应当适当摒弃无谓的人道主义。”
hy的话,说得很有余地,什么是“无谓的人道主义”,他并没有进行阐述。
如果这个人真是淮吟,邓明明合理推论,煤炭是不是在告诉她,淮吟在进行“非人道”的*实验呢?
若无其事的收起了书,邓明明换了其他书拿在手里,无意识的翻着,脑海里思索着hy的事情。
抬头,环顾四周,天使和旗子正依偎在一起,轻声呢欲,有两个人在玩着桌球,时不时击掌欢呼,有人在休息室走来走去,一会看人打球,一会找人聊天。
阳光透过窗户的铁栅,在地上映出一条条阴影,邓明明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他们,是一群穿着白衣服的小老鼠,被罩在铁笼子里无法逃月兑。
为什么会窗户要装铁栅,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走吗?为什么要防止他们逃走?
疑窦丛生,邓明明郁闷的挠头,煤炭透露了一些讯息给她,除了让她越来越疑惑以外,别无收获。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淮吟突然出现了。
仍然是白袍,金边眼镜,温文有礼。
“衣冠禽兽”,邓明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淮吟顶顶眼镜,笑得温和。
“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淮吟的话让大家都集中起来,在自己屋子的小老鼠们也被带了出来,大家期待的看着淮吟。
他会宣布什么呢?
淮吟终于宣布了好消息——抗病毒药剂的研究已经完成,接下来将换成正式的疫苗给大家使用,如果疫苗使用的结果理想,大家将会变回健康的正常人,同时,全球a病毒爆发危机也将彻底结束。
这是一个见证历史的时刻。
五号楼的小白鼠们愣了楞,忽然激动的欢呼起来,旗子将天使抱在怀里,天使流着泪,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煤炭,煤炭的身子轻微颤抖着,镜片下的眼神透露出复杂意味。
同样是眼镜,淮吟的金边眼镜下,闪着一丝精光。
大概是自己本身就是来各个“末世”送死的,她并没法体会到其他小白鼠的激动;大概是已经把淮吟当做了hy,邓明明只莫名觉得头皮发麻,她不由自主的联想,淮吟究竟是不是hy,疫苗的背后,是否有其他非人道的实验?
这些问题,邓明明自然得不到答案。
不久,五号楼的小白鼠们注射了疫苗,淮吟说这是首批人体试验的疫苗,也许会有些过激反应,但那都是正常的。
果然,第一天的时候,几乎大部分人上吐下泻,淮吟又亲自上来安慰大家,这是正常反应,他一边安慰人一边嘱咐身边的研究员记录。
为了能够得到最直观的第一手资料,淮吟开始一天三五趟的忘顶楼跑,反应激烈的小老鼠都被他亲自关怀了番,邓明明对药物的反应在小老鼠中是最激烈,所以自然上了淮吟的关注名单。
淮吟时常来看她。
“木藤,今天怎么样,头还疼吗?”
邓明明很想扯出一抹笑回应他,却无法做到。
系统君跟邓明明解释说——这种疫苗事实上是刺激人的免疫系统爆发的药剂。
a病毒吞噬免疫系统,淮吟刺激人的免疫系统爆发,说白了,就是实力对抗,疫苗和a病毒强强对抗,以暴制暴,看时a病毒胜利,还是免疫系统胜利。
因此,被注射疫苗的人类会十分痛苦。而病毒和疫苗斗争,难受的终究是小白鼠。
系统君告诉邓明明,反应越是激烈的,疫苗就越可能生效,当然,也有可能是a病毒彻底爆发,完全粉碎人体的免疫系统。
邓明明感觉头都要爆裂了。
木藤伸出手来触碰邓明明的额头,邓明明反射性的一颤。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淮吟声音温和,他瘦长的手却十分冰凉。
“我……没事。”
邓明明尽量挤出声音。
直觉地,邓明明就是无法相信淮吟,如果有可能,她想离这只眼镜蛇越远越好!
邓明明的反应,淮吟只当她是身体难过。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
淮吟的手从邓明明额上拿下,握住了邓明明的手。
“相信我,很快就会好了”
眼镜蛇,冷血动物,即便装,也装不出温度,邓明明试图从淮吟冰冷的手里抽出,他的助手刷刷刷的记录声不停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