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藤在把石海川和黑子送上出租车之后,就找了理由推月兑自己不去了。石海川估模就是内藤人生地不熟的,怕万一找不到方向怎么办,所以也就同意内藤快点回学校的招待所休息。
不过内藤的这个举动却是让黑子忌惮了起来,见内藤要走,急急忙忙的从车里伸出小脑袋,说道:“石先生会不会也不认识路,内藤先生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坐车别把头伸出去,当心点。”石海川把初中生给拉了回来,又对内藤说道:“放心好了,黑子明天就就带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打我手机。”
“我还不放心你?黑子那么大一个孩子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内藤倒是很放心。
“内藤先生……”全身都觉得自己危险的黑子出声挽留看起来比较可靠的人。
“我在这个地方住了20年,走都能带你走回去。”石海川不满的敲了一下初中生的脑袋,又对着出租车的司机说道:“麻烦师傅了,送我们去……”
一路上石海川都在闭目养神,黑子也实在是找不到话题,干脆就起了隐形人。
直到司机说到了,黑子才发现原来石海川是真的睡着了。
“石先生?”黑子推了推某人,某人揉着眼睛看了一眼车窗,突然就精神了:“已经到了啊,谢谢师傅了!”
初秋的太阳还没有那么早下班,看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街边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石海川找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写着“里花”的巷子口,不由分说的就带着黑子朝巷子里面走了进去。
巷子里面非常的干净,青石板砌成的墙面上,钻出几根带着绿意的小草,还有几朵星星落落的小花。
石海川模着墙面,有些感慨:“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
“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黑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好奇的看着周围,说是上手去模一下。
“之前不是说带你去看医生了?”石海川说完停顿了一下,怀疑似的看着刚刚路过的岔口:“咦?是不是应该走这里?”
听见这话,黑子瞬间出戏,没有了走马观花的心情。
石海川尴尬的带着黑子往回走:“我只是有点不熟悉,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两人在巷子里面七拐八歪,初中生看着石海川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的时候,石海川像是发现了什么,拍着墙面开心的说道:“黑子,找到了,快点,应该还没有迟到。”
黑子连反应都来不及,就直接被石海川给带到了房间里。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黑子就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穿着深色的长袍,气定神闲的坐在院子里面摇椅上。
“黑子,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石海川给黑子比了一个“嘘”的首饰,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老人的身后:“华老,我来看你了。”说完两只手放在老人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给老人捏肩。
被叫做华老的老人笑了一声,说道:“你个臭小子一走就是好几年,还没有陈达那小子来的勤快。”
“所以这不是来看你了吗。”石海川低头凑在老人耳边。
不过华老嫌弃石海川弄的自己耳朵痒痒,一点都不客气的推开了献殷勤的石海川。
“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老人家?”显然华老之前也看到了和石海川一起来的黑子,说这话的时候,华老已经把时间落在了黑子身上。
“就是这孩子,和我关系还不错,想要麻烦华老帮忙看看。”石海川说着,对着黑子招招手,让黑子过来。
华老的医术是街坊邻居都称道的,虽然老人没有行医的牌照,但是这周围谁除了一点什么事情,都喜欢来找华老。开了方子,拿到药店配一下,好得快还不怎么花钱。
石海川是到了大学才见到华老的话,主要的原因还是陈达原来住在这个地方附近,也算是华老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石海川大约永远也不能见到这位杏林老人。
原本华老没有太注意黑子的模样,仔细看看,却想不通自己刚刚怎么就能漏看了那么大一个活人。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德行?头发染上色我还想得通,眼睛怎么也弄成这个奇怪的颜色?像是隔壁那个小姑娘带的……隐形眼镜?”华老对那些小孩用的玩意不熟悉,不过凑近了仔细看看,华老更加惊讶了:“怎么小小年纪手上就落了毛病?又不用做粗活,怎么还会手受伤?”
黑子听着眼前的老人絮絮叨叨,却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只能疑惑的看着石海川,希望石海川能给自己解答一下。
“咦?小孩子难道耳朵也聋了?”华老更是惊讶,双手直接按住了黑子的脑袋,想要更加仔细的看一下。
石海川见情况不对,连忙把华老给拉了下来:“他只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孩子不是中国人,这一次机缘巧合过来,所以我带他来华老这边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哦……”华老拿到黑子的右手,仔仔细细的捏着:“你帮我问问,他会不会感觉疼之类的。”
这话石海川哪里敢不听,不过黑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疼。
“石先生,这位老人,很厉害吗?”
“嗯。那时候我受伤也是华老帮忙看的,你放心好了。”
华老咳嗽了一声,让石海川适可而止。
“这小孩子也是打球的?”华老问道。
石海川点点头:“打球到现在应该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刚开始练球的时候养成了一点不好的习惯,我不怎么看好。”
“在我这里看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能当医生了?”华老笑着摇摇头,安抚似的拍拍黑子的手:“小孩子,没事,保管你的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黑子依旧听懂华老在说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华老的意思,很乖的点点头。
这让石海川咬牙不已,这老头什么时候对我那么和颜悦色过?
“别在心里说我坏话。”华老站起身来,拍拍石海川的脑袋,说道:“现在还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再加上小孩子的恢复力本来就好,对我来说也不难,只不过打球……”
“华老,如果可以让他放弃打球的话,我也不要带他到您这里来了。”
“也是,你们这几个小子一个一个都是倔驴子,也不知道这球又什么好玩的。”老人家不理解孩子们的游戏,来来回回的迈着步子,看到底用什么方法给黑子治疗。
院子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刚开始还没什么,时间长了,黑子还是不安了起来,拽着石海川的衣服,说道:“其实不看也没有什么的吧,我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问题。”
“来都来了,华老在想办法呢。”石海川伸手揉了揉黑子的头发,让初中生别那么疑神疑鬼的。
“小孩子连续一个礼拜每天都过来扎针,等穴位开了,再喝药喝一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华老说完又想了想,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才找到纸笔开始写方子,又对着石海川说道:“你小子不是教练员吗?习惯有问题要记得让人家改,不然再好的神丹妙药也没有用。现在的情况还算是好的,等以后严重了,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
石海川连连点头,却又想起这个初中生在自己说的那么明白之后,不是还是开始训练了?
不过今天老头显然是不能给黑子马上扎针。
华老说自己精神不好,如果出了一点差错就麻烦,更是因为这个直接让石海川他们快点离开,省的打扰了他老人家的歇息。
“石先生……所以我之后七天每天都要来这里吗?”初中生对这点很不情愿,而更加不情愿的是:“每天还要打针?”
石海川敲敲初中生的小脑袋,说道:“别露出这个表情,我们这里好多人想要请华老出手华老还不愿意呢。”
“我不想要打针!”黑子嘟着嘴,紧紧的跟在石海川的身后,这地方太难记路,而且他身上连手机都没有。
“谁和你说是打针了?是扎针。”石海川纠正初中生的用词,并且词不达意的解释起来:“就是拿几根针在你身上扎一下,然后到时间拔出来,是治疗的一种。”
黑子别的没有听明白,只听见了“几根”的关键词,顿时拽着石海川的衣服,反抗到:“我不要扎针!不要打针!”
石海川仰天叹气:“黑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怕打针干什么?”
不过之后就是石海川把黑子带到车上,黑子都没有搭理石海川一句话。
“我们现在不回学校吗?”黑子趴在车窗上,看了好半天才发现不是回去的路线,终于忍不住开口。
石海川嘿嘿笑着,凑到黑子的面前,说道:“你可总算是说话了,现在这个点学校的门卫已经下班了,没人给开门,所以你这一个礼拜就住在我家,每天早上我把你送到学校去。”
顿时黑子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等到了石海川家门口的时候,黑子心里的怪异感自己爆棚了。
“……石先生,我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你家呢?”
石海川抓抓自己的脸颊,很淡定的说:“难道你要住旅馆么?你又没有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