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雁:“我天禽派掌门胜过我这秃老头,本该高兴才是。只是我怎么也不希望师叔将武力用在这件事上。”
陆小凤:“这件事是?”
山西雁长叹一声,道:“你与花公子已从师叔那里听到祖师爷对这门婚……唉,对师叔心思的看法了吧?”
陆小凤:“确实,天禽老前辈告诫他若想嫁人,不可主动去寻迎娶一方。其实我总觉得很奇怪,老前辈为何不直接告诉他男子之间不宜嫁娶,反而如此委婉的……呃……”你懂的。
山西雁苦笑着:“祖师爷又何尝不想矫正他这观念!”
他掏出一木匣打开给两人看:“你们且看这!”
匣中是一叠子信,有些已经泛黄,有些却还余着墨香。
每封信上都写着“花满楼亲启”,字迹从幼稚到成熟,墨迹也由浅薄变得深厚。
陆小凤看了几眼,就将整个匣子放到了花满楼手上。
花满楼模索着,可以从每一封信上感受到写信人的体贴入微。
花满楼:“这些信……”
山西雁:“这些信都从未寄出过,花公子自然不可能收得到。”
“当初的孩童戏言祖师爷也是没有当真的,就算师叔将七童什么的一直挂在口上,一回到山上就给花公子写信,祖师爷也不过觉得是小孩子的新奇心理,把信扣在手上师叔收不到回信,过些日子也就放弃了。可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的意志力竟然那么坚定,即使没有一点回应,也依然坚持写下去,听说花公子目盲以后特地将墨磨的浓厚,只为花公子能亲眼‘看’到他的心意……”
“祖师爷教师叔伦理道德,他什么都明白,可是依旧坚持他自己的道。祖师爷弥留之际将教导师叔的重任交给师父二老,严禁师叔下山,要我们切莫要拦下师叔的信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叔再见到花公子……”
陆小凤:“我明白了。”
“我一进太原,你就知道我和花满楼一起来了,所以想拦住我,不成想霍天青早料到你会这样做,提前困住了你,不想让你扰了他的计划。”
山西雁:“师父他们早就追随祖师爷去了,我虽是晚辈,却也是看着师叔长大的。师叔及冠以后再也没有写信,我以为他认清了事实,放弃他的执念,我心里也是颇为宽慰的。却没想到师叔他只是把想法埋到了心底,就等这个机会让花公子主动来见他。这样一来既不违背祖师爷的嘱托,也能达成他的愿望,唯一需要的也就是我们不要妨碍他罢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没有出声。
山西雁的神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师叔他不但延续祖师爷的香灯血脉,惟一能继承‘天禽门’传统的人也是他,我们身受师门的大恩,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能让他执念成魔。”
陆小凤:“我明白了。所以呢?难不成你是代表师门来向花满楼提亲,帮他达成愿望?”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一丝指责的意味。
花满楼:“陆小凤,莫要胡说!”陆小凤今日似是一直压抑着一股火气。
山西雁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道:“自是没有勉强他人姻缘的道理。”
“今日陪我来的有西北双秀、市井七侠,他们也都是我的同门,论起辈份来,有的甚至是霍天青的徒孙。虽然都是晚辈,但祖师爷还是把师叔托付给了我们。而我们却没有完成祖师爷的嘱托,只能找人来帮忙弥补过失了。”
陆小凤微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让他找不着花满楼。”
山西雁居然不说话了,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
陆小凤:“可你有没有想到,花满楼常住百花楼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现在霍天青已经解除了不能主动找花满楼这道枷锁,同时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出去寻找花满楼的,总不能让花满楼为了避开他到处躲躲藏藏吧!”
山西雁:“你说的我又何尝没想到,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么!”
花满楼:“阁下莫要着急,俗话说堵不如疏,我与天青兄也不过是幼时见过一次而已,花满楼也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人物,天青兄与我相处一些时日,或许会打消那念头也未可知。”
陆小凤:“那他要是见了你的好,更不放手了怎么办?”
山西雁:“事到如今,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就按花公子说的办吧!若真是出现陆小凤说的那种情况……还是再想办法吧!”
陆小凤嘀咕着:“花满楼人长得好,脾气也好,那家伙肯定不会放手的,放任他留在身边的话,简直玷污花满楼的清白……”
花满楼仍是笑得风度翩翩,手下却毫不留情的帮陆小凤“捏了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