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因为很少下山的缘故,于世情可说是一窍不通。(凤舞文学网)那日在客栈洗澡时,毫无防备的将衣物全放在床上,一时不慎,果然中计。
察觉到法宝被妖怪偷走,姜望马上就想去追,谁知一出浴桶,衣服还没裹上,就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女妖羞羞答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两只水汪汪的媚意十足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赤果果的身体。
想他在昆仑山上无情无欲的修炼了几千年,连个长相正常点的女人都很少见,又哪里经历过这般窘迫的场景!
一时间,他也忘了自己会术法,只是手忙脚乱的赶紧拿起搁在浴桶边的亵衣,勉强遮蔽住身体的重点部位。
他脸色早已爆红,色厉内荏的喝道:“大……大胆妖女,你要……要做什么!”
玉琵琶眼巴巴的瞅着姜望露在短小亵衣外面的宽阔肩膀、诱人茱萸,蜜色长腿,扁大脚丫,只觉得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喜爱,于是忍不住一边流口水,一边含情脉脉的学着姐姐苏妲己的娇媚样子,嗲声道:“嘻嘻,这位哥哥不要惊慌嘛,小女子小玉,今年十八,尚未婚配,甚是仰慕哥哥你的风姿,还请哥哥不必害羞,接受小女子的一番心意哦~嘻嘻嘻~~~”
如此直白的话语,姜望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顷刻间只觉得五雷轰顶,他平生第一次遭遇女子的表白,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一时间只觉得羞怒交织,匪夷所思,竟愣在了那里。
玉琵琶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害羞,其实早默认了自己的爱意,于是大喜过望,步步莲花的走过去,欢喜的在姜望的脸上亲了一口,姜望大吃一惊,猝不及防之下,抓在手里的衣服突然掉落,一时间整个人光溜溜的暴露在玉琵琶眼前,脑中被滚滚天雷炸的一片空白!
玉琵琶却是欢天喜地的笑了:哎哟这位哥哥真热情,竟主动让自己看他的身体呢,哎呀呀,如此深情,怎么能忍心辜负呢。
于是,她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激动,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柔的模上姜望的胸部,小月复,然后,缓缓地一路向下,向下……!“乓!”的一声,正中红心!
姜望浑身剧烈一抖,一张蜜色的女圭女圭脸登时如同泼了红色颜料一般,红的惊心动魄!他猛的回过神来,忍住浑身上下难以抑制的酥麻感觉,手忙脚乱间一掌挥去,玉琵琶猝不及防,被一道白光狠狠的击中,当场晕死过去。
姜望抖着唇又羞又怒,他练了千余年的“童子功”,“情窦”的那根小苗苗儿连个小细芽都没长出来,今日之事,绝对是他此生最大的“惊吓”!
他站的远远地,神情惊慌的看着昏在地上的那个女妖,生怕她突然醒过来,接着对自己作出那种“羞人”的事情。此时的姜望,早已忘了自己还会法术的事情了,纯粹是因为,今日所遭遇的事情,实在是他生平连做梦也想不到的奇遇!
看这这小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迟疑了下,也不再拖延时间,快速的穿好道袍,就运起体内真气往四周查探,立刻发现另一只妖怪带着自己的镇魂塔躲在城外山头方向,姜望于是施展法术顷刻间移了过去。
喜媚本是想借助山头旺盛浓郁的草木河泽之气遮掩住自己的妖气,没想到姜望这么快就能赶来,足可见此人虽长相奇特,但法力远远超出了自己,不由得大骇,这才知道惹了个大人物,心生怯意,忙想迅速溜走,但她贪恋威力强大的镇魂塔,不愿就此还给姜望。
姜望见喜媚拿着自己的法宝想要逃走,情急之下运用全力击向喜媚,喜媚一下子被蕴含深厚法力的掌力击飞到悬崖边上,当时就感到内丹似乎裂开了一般疼痛。
命悬一线之际,她不敢再起贪念,灵机一动,拼尽全力将姜望的镇魂塔扔进山崖下的大河里,姜望关心自己的法宝,立刻放开喜媚跳下山崖寻找,事不宜迟,喜媚忙挣扎着返回客栈,抓起昏迷不醒的玉琵琶,拼尽全力施展术法返回朝歌。
苏妲己正为两位义妹消失了快一个月而着急,就见两位小妖伤痕累累的回来了,她大吃一惊,询问之下,才知道是被姜望所伤,还想再细问她们是怎么碰到姜望的,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雉鸡精喜媚已是伤重死去,琵琶精小玉也陷入了昏迷,很快就被白玉阙占领了身体。
关于姜望和玉琵琶之间的恩怨,也不过就是如此。说到底,那玉琵琶也并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可惜,她惹得是姜望,一个不仅以驱魔除妖为生平信念,且清心寡欲的在深山修炼了几千年的道门男子。
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这般又羞又窘有苦难诉的事情,心底羞恼万分,只要一想起那无耻的女妖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心底就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恨不得挖个大洞跳进去再也不出来了。也使得他从那之后,总是不能专心修炼,他于是更加痛恨那个小妖了。
白玉阙并不知道只一瞬间,姜望的心里早已历遍了千山万水,看他气势汹汹一副要报仇雪辱的样子,白玉阙万般无奈,她总不能告诉姜望,上次调戏羞辱他的不是自己吧,一是恐怕她说了也没人信,别人只会以为她在狡辩;二是她既然接收了前任的身体,现在又对前任产生了好感,就觉得自己有义务解决这个烂摊子。
因此,尽管头痛无比,白玉阙还是努力试图顺服姜望,她很是诚恳的道:“那个,姜大叔,关于上次的事情,我承认是我的错,不该……呵呵,可是,不瞒你说,上次我被你打重伤之后,不仅卧床休养了大半个月,还彻底失去了记忆,也算是受到惩罚,与死过一次无异了。”
见姜望眼中有了惊疑之色,白玉阙继续道:“而且,不仅我自己,还有我的二姐姐喜媚,她是为了帮我,才冒犯你的,也已被你打死了,我虽然伤心,但也知道,这事是我们有错在先,怨不得你。所以,你看,既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事已至此,咱们之间的恩怨,能不能就此一笔勾销啊?”
姜望怪异的打量着白玉阙,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敢相信不过分别几个月,这小妖怪竟然变化这么大,不仅混入了朝歌皇宫,整个人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与几月前“妖里妖气”的样子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莫非真如她所说的,自己不仅打死了那只雉鸡精,还把她给打失忆了?
这么说来,她也算受到教训了,要不……?不不不,不行,就算她是真的浪女回头了,今天也不能放过她。
阐教众人,向来以铲除妖魔为己任,尽管知道以这小妖的微浅道行,绝不是自己察觉的那股浓厚妖气的主人,但师父向来教导自己,除妖大业,重在防微杜渐,把祸患扼杀在萌芽阶段。
姜望打定主意,大声道:“妖女,上次是我大意,才让你逃月兑了,今日,我绝不能再放过你了!”说着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只三寸高的玲珑宝塔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白玉阙心中大急:靠之,这油盐不进的老男人,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不放过自己,真是灭绝人性!她见姜望两掌一翻,就欲将那镇魂塔对着自己,不禁哀嚎,不是吧?刚逃出了锁妖袋,又要被关进镇魂塔,自己的命,咋就真苦捏?!
突然,眼前墨影一闪,白玉阙抬起头来,就见闻仲挺拔的身形玉山般挡在自己面前,冷然道:“姜师叔,这小妖并无杀孽,且已被我收服,还请师叔网开一面。”
姜望吃惊的看着闻仲,方才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一边,还以为他想置身事外,没想到现在竟替这小妖求起情来!他以前就听说过,这闻仲乃是截教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不仅天纵奇才,神通广大,且嫉妖如仇,刚直不阿,今日怎么会和这个小妖关系这般密切?自己要答应他吗?
姜望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在心底否定。他虽然为人迂执,对于生平信念却甚是坚决,凡是妖怪,必得铲除,如若不然,必定会为祸世间。于是,他坚定道:“不行!”
说着就要抬起拿着镇魂塔的右臂,闻仲眼神一黯,一头墨发无风自动,全身元气流转,将飒飒的墨袍映照得流光溢彩,已是摆出了迎战的姿势。
眼看着,一场恶战即将爆发!正在此时,却听得一女子气定神闲的声音道:“姜大叔,不怕你笑话,小女子我呢,素来有记日记的习惯,虽说现在失忆了,但之前却保留了一篇关于咱们二人相遇相知过程的日记,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看哦?”
姜望一呆,停下手来,疑惑不解道:“什么日记?”
白玉阙得意的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上次……咳咳……那个见了你,我觉得很是惊艳,于是回来后呢,就将上次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了哦,自然也包括你的……那个……嘿嘿,今日,你若答应从此不再为难我,那我也发誓好好地保存那本日记,决不让第二个人知道!不过呢,你要是非得为难我,小女子我人微力轻,为了自保,说不得,也只好将那篇日记公布于世了。”
她故意将话说的含糊不清的,一是因为她并不了解玉琵琶和姜望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不敢随便说,以防穿帮。二来是因为说的愈是含糊,才愈能引起姜望的羞惧心理。
白玉阙也是急了,才急中生智想出这一招的,她刚刚听见闻仲叫姜望师叔,那就是说,姜望比闻仲还要高一辈,那他的修为很可能要高于闻仲,加上他还有一个厉害的法宝镇魂塔,恐怕更是如虎添翼了。
这样一来万一硬碰硬,吃亏的岂不是闻仲,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抓住姜望的软肋阻止他!看姜望对于和玉琵琶的事情急怒交织,介意的不行,想必是个迂腐且顽固的人。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番话。
一席话出,白玉阙笃定的看着姜望,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或许法术强大,但于人情世故却毫不精通,所以,就不信这一番话还吓不住他!
闻仲却是抽了抽嘴角,瞪了小妖一眼,他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看出这小妖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即是被重伤失忆,又怎么可能把之前的事情记得并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