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还准备补习完再吃顿饭才去秋名山比赛的拓海,不幸地得到了‘要加班’的指令。(凤舞文学网)
计算了下时间后,拓海只得歉意地借用油站的话机,给高桥家打了个电话,示意今晚无法接受辅导,会直接去秋名了。
高桥凉介爽快地表示知道了,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启介则在那头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什么,语气听起来是既高兴又不高兴的样子,复杂得很。
拓海并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除非是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中灌输同一个未解之谜,否则他一转身就会置之脑后了。
譬如这次,他就没将启介含混不清的态度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忙完,在回家取车的时候,拓海刚刚打开车门,就被爸爸文太给叫住了。
“怎么了爸爸,我说过今晚要借用车子的。”
拓海警惕地看向他,就担心是不是臭老头临时决定要去喝酒。
“我知道。”文太倚在门边,哑着副嗓子,漫不经心道:“……听说今晚你要跟fc比赛?”
他慢悠悠地吐了个漂亮规整的烟圈。
“fc?”拓海疑惑地回头道:“不是啊,是fd。”
“哦。”文太闻言,兴趣缺缺地挥挥手,“那没事了。”
拓海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到底是坐进了车里。
结果才启动引擎,文太又走过来敲敲他的窗玻璃,示意将玻璃降下。
为了节省汽油,拓海无奈地在第一时间把发动机也一并给停了。
“你这段时间也跟他们跑过不少回了吧。”文太把烟夹在指间,“感觉如何?”
拓海对这份罕有的关心表现得有些难以适应,支吾了一下,犹豫地道:“……挺好的?”
“唔,不会觉得马力不足或者轮胎抓地力不够吗?”
文太模不准素来对开车没兴趣、最近却变得积极多了的拓海对这场比赛具体是抱有什么想法的,索性换了个角度来问。
“马力是弱了些,直路上我永远是跑最后的一个。”对这点感觉最直观,拓海大概比划了下后,问道:“轮胎抓地力是什么?”
“……咳咳咳!”没料到儿子居然那么没常识的文太不禁一噎,一种无力感侵袭上来:“就是,比如说加速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凌乱。”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拓海用难得学术性的口吻说道:“只要踩油门踩得稍微厉害了点,后胎就开始自然而然地打滑——据说是很容易进入ueer状态?凉介先生说是悬吊系统的调整上有问题,所以我才不能踩尽油门跑。”
就是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的信息来源。
“……什么叫有问题!”感觉自己的杰作受到了诬蔑和严重的冒犯,文太不爽道:“那不知民间疾苦的小子,根本不懂我这项设定背后的真正用意就乱教你!”
他那样做是为了让拓海不会一不小心就伤到尾箱里重要的豆腐!
“那你是故意把悬吊系统调成那样的吗?”拓海好奇道。
“是这样没错,但——”
拓海无情地打断了他:“那凉介先生就没说错了。”
他对自家老头子的人品一直没信心。
没想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外人的文太,气得额角青筋都鼓了起来,强忍着维持淡定的外表,结果还是没忍住,轰地一拳打到拓海头上,骂道:“输了就别回来了!”
“我才不会输呢。”
拓海模了模一点都不疼的头,憨憨地笑着。
对手是深不可测的凉介先生的话,他还不敢夸下海口,但今晚比拼的另一方可是赢了好几回的启介啊,基本不需要担心。
“那我走啦。”
眼见着时间还充裕,拓海优哉游哉地朝熟悉的秋名山出发了。
文太叼着烟,若有所思地目送他离去。
——这小子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是谁让他开始重视胜负了呢?
还这么积极地去参加比赛。
又转念一想,这答案竟已是呼之欲出。
“呵。”
果然让高桥兄弟和拓海多接触一下是正确的,或多或少会受到些良性影响吧。
文太满意地把搭在胸□叠的胳膊撤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夹着塑胶拖鞋进了屋。
——看来啊,那副新到手的超棒引擎可以提早装上了。
不过在这之前,再稍微观察一下吧。
熊猫色的86很快就到达了秋名山下,拓海不急不慢地朝山顶的方向开去,同时左瞄瞄,右瞄瞄,瞥向路边站着的人群,心里的疑窦越来越深。
——一夜之间冒出来那么多不认识的人,都挤在这里做什么?
就好像山上有祭典和烟火大会似的。
而且弯位处围聚的人特别多,看那些人不断张望的姿态,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明明路上都是其他人在好端端的开车,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傻站着就不热吗?
发了阵牢骚,拓海在心里暗暗比较了下,确定眼前的比起前几天的那回的隆重程度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冷气又调高了一点,想缓解一下心底漫开的燥意。
——无济于事。
“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世界啊。”
总有种南极的企鹅跑到非洲大草原的突兀和怪异。
这种强烈的隔阂感,直到驶至山顶见到那对日渐熟稔的兄弟才被消除些许。
“你这家伙,居然这么晚才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才盼来这部86,高桥启介埋怨着,接着在旁人的瞠目结舌下很主动地跑了过去。
史浩指挥着拓海把车停到起始线里侧的路上,与黄色fd恰恰并排。
在看清他们用意的那一瞬,四周的围观人群也哗然了。
“咦,speedstar派出来的代表竟然是ae86?!”
“这是在开玩笑吧!”
“speedstar落魄到这个地步,连派一部像样点的车来充充场面都做不到吗?”有人讽刺道。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看高桥弟弟屠宰弱鸡队伍,又有什么趣味。”
“你话真多,本来就是场实力悬殊的赛事,不都是来欣赏高桥兄弟的精彩漂移的吗?”
“说的也是。啧,那群女人根本不是来看比赛的吧!”
他酸溜溜地看向另一侧,打扮得花枝招展,直冲着fc和fd的方向忘情地疯狂尖叫的女人们。
目的昭然若揭。
“她们太肤浅了,车手最重要的还是实力,不是什么该死的外貌……”他的同伴的脸皱成一团。
“但我们的实力也远远不如高桥兄弟啊。”
他唉声叹气地蹲了下来。“他们还是有钱人!人跟人真是没得比。”
高桥启介早对这种程度的前呼后应司空见惯,对那些喧哗也充耳不闻,只一派强硬地站着。
等拓海慢吞吞地下车了,便毫无预兆地一巴掌呼到他肩膀上,直拍得没半点防备的拓海一个趔趄:“还差15分钟就开始了!”
他凑到拓海耳边低吼着。
拓海忿忿地捂着耳朵连退三步,小声嘟囔:“这不是还15分钟吗……”
他没掐着点来就算不错了。
“你还敢说!”高桥启介瞪着眼:“你这就是不重视我的表现——”
他义正词严的控诉才开始没多久,就被奔行而来的人给中止了。
“拓海——!你可算来了!!”
和高桥启介抱有同样意见的还有池谷为首的speedstar全队成员,他们的聚集地在另一侧,这下只得小跑过来,边跑边挥舞着胳膊,遥遥地冲他打招呼。
“嗨,池谷和健次前辈,阿树。”
拓海一本正经地问着好,态度寻常得像是散步时的偶然遇见一般。
“拓海啊,今晚就靠你了。”拄着拐杖也跑得飞快的伤患池谷感慨着。
他看起来比拓海本人要紧张多了,额头一直冒汗,连握着拐杖的手也被汗水浸湿了,滑溜溜的。
“那个……”
池谷此时却有些欲言又止,还想往下说,在瞅了瞅非常不通情达理地杵在拓海旁边,一言不发,吊梢眼凶巴巴得简直跟门神似的高桥启介后,硬是憋了回去。
哪有人这样的,赛前还堵着,让他们秋名的人要说点私密的话都不方便。
即使池谷一贯都很崇拜这对赫赫有名的兄弟的高超技术,也忍不住月复诽一番了。
“启介。”
只见高桥凉介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优雅,得体的一身西装衬得身材尤其颀长笔挺,面孔亦是俊美立体,像被上帝精心铭刻雕塑出的完美作品。
“比赛就快开始了,你不再准备一下吗?”
拓海的脑海里倒没浮现出那么多溢美之词,只单纯觉得在凉介先生走过来后,周围的女声尖叫的音调往上拔高了不止八个度,火辣辣的烧得鼓膜都在疼。
——啊,好刺耳。
和他的淡定截然不同的是池谷一行人的紧张不安。
“哥哥!”启介不大乐意地应着:“你分明就知道啊。”
从他对身为暴走族的过去说放就放的爽快就能看出他的心态极好,于是这回在挫败的低谷里恢复,调整回斗志满满的状态时反应得也很迅速。
一旦亲眼见证了拓海的进步速度是惊人的快,天赋又强到令人无话可说的地步,启介就很干脆地把拓海定成了以后要攻克的长久目标,鼓足劲地预备着先努力练习,到有十足把握了,再郑重向他提出挑战。
听出弟弟的言下之意,凉介也没再深说,就这么神情自若道:“你的练习册我带来了,回家记得做单元7.1到7.5。”
“啊。”
拓海接过他递来的英语习题册子,低头看了几眼,认认真真地道了句谢。
speedstar的队员们:“…………”
凉介又淡定道:“昨天你看到一半的书被绪美给弄乱了,她让我对你说句抱歉。”
拓海先是本能地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没关系的。”
凉介微微一笑,嗓音简直温柔得不能更温柔:“明晚我会让帮佣给你做喜欢的海苔汤,饭后甜点是蓝莓蛋糕,算是庆祝你的第一次赛事圆满达成。”
拓海这下没满口答应了,只有些不好意思地模模头,脸上泛起几朵可疑的红晕:“呃,那就谢谢了。”
两人和和气气地一问一答着,气氛融洽得不像是即将交锋的对手,友好得如同这是一场内部举办的小切磋。
就连被忽略掉的高桥启介也只是撇了撇嘴,傲慢地哼了一声,转为瞪住看得傻眼的池谷他们。
这已经远远超出青眼有加的范畴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怜的池谷将嘴巴张得大大的,怕是被塞进两只煮熟的鸭蛋都没问题。
“喂,接着!”
启介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串簇新的车钥匙来,半句都不舍得废话地丢到了拓海身上。
“?”
拓海反射性伸手地接住,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这混蛋一比赛完就会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启介眯着眼,“东西先给你了。”
“……这是什么。”
拓海把钥匙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啰嗦,回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启介并不回头,梗着脖子说着,“现在给我好好比赛,不许走神,不许模鱼,不许不认真!别以为我会轻言放弃,今晚怎么说都会全力以赴的!”
“哦,知道了。”
拓海随手揣进兜里,懒懒地答着。
在这段日子的相处以来,他早就学会了过滤掉启介不善的语气,只听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启介x拓海的同人图,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