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座位是按照严格的等级排列的,顺序是教主、副教主、光明左右使、十长老、堂长老,往后则是香主以及一些教众。(凤舞文学网)♀前头本来就是日月教的权力中心,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
另外,任我行素来我行我素,喜欢忠心不二、任劳任怨的属下,大家都知道。为了练吸星*,他闭关时间越来越长,分给其他人做的教务越来越多。原主也摊上了些,私底下对此有所抱怨。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奈何那些话被有心人说到任我行耳朵里去了。
这要是换个办事能力差的或者是无关紧要的长老,说不定早就被任我行寻了个由头发落了。但原主不一样,他爹本来就是长老,在日月教中德高望重,随意铲除容易让教中老人寒心。而且原主的武功并不是十长老里最强的,但考虑到年纪,绝对是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功夫不错,心高气盛,作为长辈总该给点体谅。
所以这样的两人之间气场微妙,实在不是什么意外。此时东方不败这话头一提,左右使和其他几个长老统统望了过来。
卫阳顿感鸭梨。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其他人,很快从系统白字上得出了判断。
东方不败显然已经在暗中收集人脉、铲除异己,现在和任我行的手下实力接近五五开了。也有没站队的,但很少,而且颇有动摇。因为东方不败是个很难得罪的人物,有野心有实力。简单粗暴点来说,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实际上,对原主,东方不败还没下手。
由于原主是他爹老来子,习武天分又高,向来宠着惯着;从出身和武功来说,也是个教主料儿,只是长了一张招人的脸,不大能服众。这两点加起来,原主就颇有点心头郁郁,和受到任我行器重、一路从香主爬到副教主的东方不败显然没有任何共同话题——本土遭遇空降,没掐起来就算不错了!
当然这都是在任我行减少原主的解药之前发生的事。老爹一死,原主的情况瞬间变得不妙。教主是不用想了,最重要的变成了自保。所以原主就把原来的三分娇气发挥到了十分,好表示自己没有野心只求下半辈子安稳。♀
但任我行终于找到了整治他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明着不行,暗着还是没问题的。而东方不败那边,原来只把他当做没什么竞争力的假想敌,任我行这么一弄,倒是有了个拉拢的借口。
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对任我行表忠心,要么就趁机倒向东方不败那头。卫阳飞快地在心里谋划了一下,觉得以任我行的疑心病,前面那件事实现的可能性太低;相比之下,他原来和东方不败的关系不怎样,但至少还没实质性地交恶,顺水推舟倒过去还是很合情合理的。反正两个都是心机派,他又不图光大日月教什么的,当然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那个。
“副教主谬赞了。也不知是怎么的,小弟最近身疏体懒,每日都恨不能睡到日上三竿。”卫阳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愧、其实浑不在意的笑容,“精进之说,何从谈起?”
在座的几个都是人精,何尝听不出他的意思?就算是真精进了也不能说,否则任我行就会更加忌惮他。反正卫阳武功也够高了,如果安分的话,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几个年纪大些的长老就在心里点头,想他终于知道锋芒内敛了。至于像东方不败这样知晓内情的,笑容中就不免有些别的意思。三尸脑神丹发作后,尸虫入脑,整个人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着吃了。卫阳的反应是嗜睡,精神还算正常,武功显然还是有一定压制效果的。不过如果任我行一直减少他的解药的话,后果就难说了。
倒的确是变得聪明了些,东方不败心想,在继续用卫阳当挡箭牌和把卫阳拉拢到麾下两个选择上摇摆了一阵。不过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只笑眯眯地道:“卫兄弟这是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真是叫人羡慕得紧。”现在时机还不到,他可以再看看情况;如果任我行再把卫阳逼上悬崖一点,他那时拉拢就会事半功倍。
这话题就岔开了,大家开始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卫阳住在崖下不远的村庄里,长眼睛的都知道他几乎就和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例行活动就是往外扔所谓的客人,毫无掐点。
至于剩下的长老们,一派忠心于任我行,专挑着些漂亮话说;另一派口蜜月复剑,也都顺着东方不败的意思,营造出万众一心向教主的河蟹气氛。
在这种大环境下,卫阳要做的就是不多不少地昭显自己的存在感。既不太喧宾夺主,又不是故意沉默。前者会显得他野心勃勃,后者会显得他心有积怨。总而言之,在兼任上司的目标都相当心机深沉的情况下,每一句都必须谨慎小心。
期间,有个长老“无意”中提及,卫阳让平一指给自家仆人看病。
任我行听了哈哈大笑,说:“还是卫兄弟的面子大,平一指那古怪老儿的毛病,怕是比本教主还多一些!”
卫阳赔笑,但在心里恶狠狠地记了一笔。那个长老是忠于任我行的,可想而知是什么情况——无非是任我行担心他利用他爹留下来的人脉,暗中结党营私,最后意图谋反。
但天地可鉴,他对日月教主真的半毛钱兴趣都没有!无论是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敢和他们作对都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的目标是更好地完成实验,帮夏洛克解决附身的问题,又不是争霸世界!两个目标内斗也不要总拉上他躺枪嘛!如果只有放权才能让两位boss放心的话……
卫阳突然计上心来。“说来惭愧,小弟自小娇生惯养,长大以后愣是改不过来了。这仆人是特意托人从西域带回的,虽然驽钝了些,但确实能将小弟生活打点周全。小弟寻思着,若是稍微再机灵些更易调-教,才想着给他寻个名医。未曾想,这些末小事也污了教主耳朵,小题大做,委实惭愧。”
这话说得圆滑,四周几人都看了过来。听着的确平淡无奇,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卫阳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让任我行生了罅隙。现在卫阳自己说小事不足以劳烦任我行,那岂不就是在变相地说“教主,属下错了”?
任我行当然能想到这一层意思,抚须大笑。
卫阳看着势头不错,赶紧乘胜追击。“既然提到此事,属下有一事想要禀明教主。”
“说!”任我行挥了挥手。
“属下近日神思昏沉,实在无法胜任长老事务。恰逢教主出关,故而想请示教主,可否容许属下告假三月?这时节江南风景绝佳,想必有益病情。”
他话音未落,座上就一片鸦雀无声。说着是请假,但如果任我行一个不高兴,那不就变成请辞了?
东方不败尤其惊讶,但脸部表情控制得很好。在他看来,卫阳的确是个纨绔子弟,但还是有点野心的。而卫阳有野心对他的计划是好事,因为任我行必然忍不了其他人的异心,就会在他之前干掉卫阳,或者把卫阳逼到他这边来。但现在卫阳来这么一出,谁再说卫阳有意夺权都没用了。难道是以退为进?
任我行坐在上首,把底下几个人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卫兄弟乃教中栋梁,本教主实在舍不得。”他沉吟道,似乎真的在做很艰难的抉择。“只是这身体也颇为要紧……”
看到他“犯难”,又一个长老开口说:“教主担心得是。不过卫兄弟身体若是落下病根,以后便不能再为神教多多效力了。”他也是任我行一派的。
“这话说得有道理,倒是本教主短视了。”任我行一脸茅塞顿开的表情,“那卫兄弟就去罢,一定养好身体再回来。”
卫阳在心里冷笑。装得这叫一个像!难道他身体有问题不就是因为任我行的三尸脑神丹吗?现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戏不要演得太开心哦!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谢教主大恩!”
之后宴会继续进行,没有再出什么事。然后从涨上去的两颗星来看,任我行显然相信卫阳已经老实了点。最直接的实物证据则是,任我行在这次宴会上给了卫阳比去年多点的解药,虽然还是不足额。
看起来和boss打交道多了,虚以委蛇的技能也点满了!卫阳月复诽。
原主和东方不败的关系本来就不怎样,这次说了几句话已经算不错的了。所以加起来,任务进度还算成功,唯一不成功的就是宴会本身。反正等到能离开时,卫阳觉得他吃了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顿饭——面前都是美味佳肴,奈何天时地利人和一项都没有,吃得他头疼胃也疼,消化不良是肯定的。
不过等卫阳从黑木崖上下来以后,那种消化不良的感觉就更强烈了。因为他刚落到地面上就听说了一件怪事,和夏洛一个房间的仆人们都不明原因地昏迷了。就夏洛一个出了门,没事。他们怀疑,是哪个正道知道黑木崖上汇聚了日月教众,故意来捣乱。
但卫阳却觉得很可疑。哪个正道那么无聊,捣乱是放倒几个仆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在回家的路上,他问夏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长着一张典型白种人的脸孔很不吃香,容易被排挤。
夏洛对他摇头,神情纯良无辜。
卫阳心想,绝对是这种表情把其他人都骗了过去。但他还是很怀疑,因为这更像夏洛克了——这家伙总能把正常人都觉得理亏的事情做得理直气壮。“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他决定换一种方式询问。
夏洛又摇头。
“说实话,他们肯定说了什么,是吧?”卫阳有点不耐烦,“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折回去,等着那些人醒过来以后自己告诉我!”
夏洛的表情有了细微波动,像是气愤。“他们说你像女人。”他嘟哝着说。
“原来是这个?”卫阳一听就笑了。嘴碎的人那么多,他每个都在意的话,那早就气死了。“说就说吧,又不会掉块肉。”
夏洛怒瞪他,虽然只是一瞬间。
卫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你这是什么反应?”他狐疑,“药是不是你下的?”
夏洛飞快摇头。
但卫阳的疑心已经超越了界限。他记得一清二楚,夏洛克的化学好得半死。只要给夏洛克一点原材料,做个迷药轻而易举。虽然现实条件有限,纯度估计不太高,但肯定还是能放倒人的。材料来源就更简单了,他给银子从不手软,而夏洛克天天都有独自出门的机会。
想到这里,卫阳伸手一卷,藏在袖子里的缎带一闪而出,立刻就把准备溜走的人绑了个结实,包括嘴巴。然后他再上下这么一模,就模到了好几个小瓷瓶。系统显示,里头有自制的毒药和花膏,当然也包括迷药。
“你还敢说你不是夏洛克!”卫阳怒吼,音量大得都惊起了附近树林里的一片飞鸟。
作者有话要说:卷福以为主角不会搜身,这下露馅了吧(* ̄▽ ̄)y
本章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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