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哥哥,如果你不想我误会,就请收回你的视线。(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又打爆了一个丧尸的脑袋,手机屏幕上被特效糊上一层墨绿色的“血”。洛基按下暂停键,看着车窗黑膜上萨姆尔的倒影。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约翰交代你的事情。”
“交代?”虹膜因光线折射被覆盖一层冷灰色,眼皮微阖,下垂的睫毛将情绪悉数隐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下来的手机屏幕上滑动,来回摩擦。“你不是第一个使用这个词的人。”
雨点无声地拍打着车窗,放晴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洛基舌忝了舌忝嘴唇,他最爱中庭的雨。不同于九界中其他那些要么晴朗要么阴暗的地方,这里除了雨多了点、人笨了点外似乎没别的缺点。
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洛基好像有点懂了为什么那个愚蠢的托尔会在中庭转一圈后变得软弱。
他一定是被中庭女人24小时不间断的洗脑了,要和平,要爱好和平。所以夏洛克说得很对,教育确实非常重要。老师们一代又一代孜孜不倦的把自己脑中的垃圾灌输给学生,然后有用的越来越少。而拒绝填装垃圾的,则被称为天才保护起来。
这一点阿斯嘉德就比不上中庭,那群四肢比头脑发达的家伙永远都不会懂得思考的重要性。如果他们懂得,早就会把弗丽嘉和自己高高供奉起来。然后如果自己心情好的话,兴许会参考一下中庭儿童小说的内容,允许他们亲吻自己的袍角。
也幸好他在中庭的伙伴们是一群热爱冒险的人,不然日子就真的太无聊了。如果可以,洛基甚至希望能去战场上转一圈。他已经玩过枪了,等再被那条金毛寻回犬找到,自己一定会送他几发子弹当见面礼的。
但话说回来,融入是一回事,归属就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他现在坐的这辆轿车,高档的轿车内饰总有种皮革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像永远都捂不暖一样,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完全除去。
车流中不时亮起的红黄色车灯,街上没有打伞匆忙急行的过路人。每一天的日子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可若是非要筛选出完全一样的部分,又是件非常难的事情。
“这次总该不会忘了吧?”随着缓慢的车流终于挤到了贝克街221b,萨姆尔将自己的雨伞递给洛基。
“已经是门口了。”洛基看都没看雨伞打开车门,拎起自己的书包,“我永远都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强壮。”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将我的问候带到。”
“我会的,洛基。代我向大家问好。”看着男孩几步跑到建筑屋檐下,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后萨姆尔才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表面上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走廊,洛基俯把一块翘起的壁纸撕下。往上数十七阶台阶,通往客厅和餐厅的门都是关上的,少了光线的楼梯看上去更显狭窄。
这可不太常见,因为所有居住在二层的人,包括拉尔斯和自己都没有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砰!嗙!”重物砸在塑料垃圾桶上的声响令洛基眼皮一跳,紧接着他看到夏洛克打开门走出来,手里拿着电话。
“雷斯垂德?有歹徒闯进了我贝克街的公寓,派你手下最不烦人的警官来,再派辆救护车。”
咨询侦探对洛基做了个什么都别问过来帮忙的手势,推开后门走了出去。洛基把书包扔到一边,跟着他走到后街。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满脸是血仰躺在他们变形的垃圾桶上,厨余垃圾散落一地。夏洛克边打电话边走过去,“哦不不,我们都没事。不,是那个歹徒,他伤得挺严重的。”
夏洛克单手穿过男人腋下,示意洛基抬着男人的脚,两人磕磕绊绊地往公寓走。期间男人的头撞了几次铁栏杆,因洛基力气小只能抱起小腿,膝盖往上至腰部以下全部与地面零距离接触。
“肋骨骨折、头骨碎裂,极可能有肺穿孔……”好不容易把人抬上二楼,洛基松开手靠到门框上。大病之后体力尚未完全恢复,这样的运动量对他的身体而言是种负荷。
把人拖到窗边,哈德森太太跟在侦探后面用脚将蹭乱的地毯拉平。夏洛克探出头往下看了看,将人往外一推,对电话另一头的格雷格说:“他跌出窗口了……噢,好疼。”
“刚好砸在我垃圾桶上,”站在他身后的哈德森太太补充道。侧身对哈德森太太露出一笑,夏洛克随手挂上电话,他打算在雷斯垂德来之前再多跑几趟。
此时,在距离贝克街一条街区的地方,约翰正带着拉尔斯往回走。他们刚从超市出来,因为今天洛基从学校回来所以约翰特地买了他喜欢的布丁,是新出的菠萝味。
盘算着晚餐的菜谱,约翰牵着拉尔斯走过人行横道拐了个弯。熟悉的警灯闪耀在贝克街的街道上,有着好视力的军医发现它正停在221b的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在他们楼前来回测量,见到这种场景,约翰的脑袋一下蒙了。
“见鬼!”在心底轻车熟路的用语言艺术问候夏洛克和那些永远学不乖的犯罪阶层,约翰抱着拉尔斯跑回221b。
等他跑进屋子,正好听到格雷格站在二楼楼梯口询问夏洛克:“他到底从窗户里掉出来多少次?”
“当时场面太乱,探长。我数不清了。”夏洛克没什么诚意的声音隔着格雷格的身子传出,约翰跑上楼梯绕过比自己高一些的探长,看到哈德森太太和洛基一人披了一条毯子坐在沙发上。
他们的状况看上去很糟,哈德森太太不停小声哭泣着,她身边的医生在给她测量血压。而洛基脸色苍白,手里握着杯热饮。
“洛基,你没事吧?”从约翰怀里挣月兑,拉尔斯跑到洛基身前抱住他。带着哭音的声调,小小的手掌汇聚起淡金色的光斑。
“不,拉尔斯。我很好,冷静下来。”把拉尔斯的手拉进外套挡住,洛基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被人看到了。
“上帝!那是什么?!”距离他们最近的医生瞪大眼睛惊恐的问,下意识倒退撞到了台灯。
蓝色的光瞬间从洛基身体中溢出,如烟雾般缠上呆楞的医生。幸亏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外人,不需要太多能量。
“你什么都没看到。”强忍着使用法力带给身体的冲击,洛基看着被自己控制住的医生。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扎入肉里,他必须靠疼痛保持清醒才能勉强控制这种力量不会过多的外溢。
“我什么都没看到。”可怜的医生双目无神慢慢重复洛基的话,又僵持了会儿,洛基松了眉头收回能量让他恢复意识。
清醒后,茫然的医生发现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愣在原地,疑惑地问向站在门口的唯一熟人雷斯垂德探长:“我错过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谢谢,我想你可以离开了。”看到洛基的脸色更差了,格雷格把口中念叨着医嘱的医生推出去关上门。大家交换了个眼神齐刷刷地注视着洛基,他们一致认为需要一个解释,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闯祸的拉尔斯缩在洛基怀里,感觉被自己抱住的身体温度以明显的幅度下降慌乱起来。
他直起身子拉着对方的手,从茶几上拿起热饮,不顾洒出来的温度是否烫伤自己,拉尔斯把杯子塞进洛基手里哀求道:“快喝下去,洛基,快喝,求您了,这次不要……”
“我没事,拉尔斯……”手指扣在柔软的金发上,洛基安慰道。随后,他慢慢闭上眼睛倒进沙发里。
“哦上帝,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凉?”距离他最近的哈德森太太惊疑不定地把自己的毯子盖在洛基身上,约翰冲进夏洛克卧室抱出被子将洛基裹起来。
“夏洛克,快生火!”约翰头也不回地喊道,他把男孩抱在自己怀里不断揉搓他的皮肤。身为医生他第一次知道人的身体会冷到这种程度,比从冰柜里取出的尸体还要扎手。
有了刚才的事情,没人提出要洛基送去医院,因为那感觉没什么用。况且就洛基现在的体温而言,他从医院出来也是直接进研究所。希望火焰的温度能有所帮助,约翰加快手中的动作焦急地在心里祈祷。
等格雷格帮夏洛克把壁炉点燃,约翰抱着洛基席地坐到壁炉前。接过哈德森太太抱来的毯子和厚被子将洛基层层裹住,直到快要抱不住才停手。
约翰不断隔着被子揉搓男孩的身体。只是等火焰的温度和不停的动作把他搞得满头大汗,怀里人的温度却没有回升的迹象。
“我们该怎么办?”眉头可以夹死苍蝇的约翰转身问夏洛克。
“很抱歉打扰各位,但,”麦克罗夫特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格外动听,“为什么没人想到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