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盏正躺在床上挺尸,突被一声‘小姐’惊醒,睁开眼,只见笑脸盈盈的雨柳双手捧着一盘削好皮的荸荠。(凤舞文学网)
雨柳见小姐望着自己,忙递上手中的荸荠,欢喜道:“小姐,这是奴婢刚刚买的,可新鲜了,小姐快尝一个。”
李墨盏摇摇头,重又闭上眼睛,道:“我现在不想吃了,你们拿去分了吧。”
“啊?”雨柳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小姐定是在为亲事烦忧,都怪自己无用,不能为小姐分忧。小姐好不容易有战神大将军那样的好亲事,夫人却不一定会给小姐准备多少嫁妆,说不定夫人身边的那些老油子还会从中克扣,到时小姐嫁到将军府,没有丰厚的嫁妆依傍,定会被人瞧不起的。
越想,雨柳越心烦自责,却不敢出声扰了闭目休息的小姐,只默默地退了出去。
听到雨柳出门后,李墨盏方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雨柳离开的背影。
细想想,今天的事实在太巧合了,自己前脚刚叫雨柳去买荸荠,后脚将军府就来提亲了,还准确地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只能说明自己身边定是有将军府的奸细,而自己这些天的怀孕反应对方定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然,怎么早不来提亲晚不来提亲,偏偏等到自己准备打掉孩子时才来,看来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将军府很重要。
可独孤将军号称战神,生的也是仪表堂堂,想要多少孩子要不到?偏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不对,他要的应该是都督府的孩子,这样一切才解释得通。
但他若想要跟都督府联姻,直接提亲便是,何必弄出个未婚先孕,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可惜,自己刚到这个世界,对外面的朝局一无所知,无法从中推断一二。
最想不明白的便是,这具身体究竟是怎么怀上孩子的,难道真正的李墨盏真的与那个独孤将军有j□j?可自己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发现任何定情信物,也没有从雨柳等丫鬟的言行中发现什么痕迹。
而雨柳,这个看起来忠心耿耿的丫鬟,目前看来却极有可能是对方放在自己身边的奸细。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六天后,就要成亲了,这是自己两世以来的头一回,心中却无半点欢悦,只有忐忑。也许,到了将军府一切谜底都会揭晓。
但愿,一切都只是自己瞎想,也不存在什么阴谋。
六天时间转瞬而逝,李墨盏除了在嫁妆上戳了两针,旁的什么都没操心过。
而事实证明,为了顾全都督府和将军府的颜面,雨柳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李墨盏的嫁妆可谓是十里红妆,足令满京贵女艳羡。
当了一天提线木偶的李墨盏尽管浑身酸疼,却只能优雅地坐在洞房内耐心等候,好在新郎官来得早,挑开红盖头,喝了交杯酒,七姑八婆的闹腾完,李墨盏才略得以安生。
正要唤进雨柳来解救自己平白矮了半寸的脖子,厚重的头冠突然被取下。
李墨盏抬头看去,便见到一张古铜色的俊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确是相貌堂堂、姿容出众。
然而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庞此刻竟透出一种温润的气质,又见那薄唇微张,落入耳畔的浑厚声音也带着一丝温和:“我见你头上这冠挺重,便帮你取下了。”
说罢,男子捧着头冠转身大步走到梳妆台旁放下。
看着男子伟岸的背影,李墨盏有一丝恍惚,彷佛方才那温润温和只是错觉。却又听见男子温声道:“一天没吃饭,饿了吧,我让下人送了些饭菜上来,你也过来用一些吧。”
李墨盏忙应了声,起身走到男子对面坐下,尽管早已饥肠辘辘,此时却依旧没什么胃口,只挑了些青菜细细吃了,便拿起帕子擦了嘴。
男子见李墨盏吃的少,忙关心道:“怎么?没胃口?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我让人重做一桌送上来吧。”
李墨盏忙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不饿。”
“那孩子也不饿吗?”男子又问。
李墨盏一下子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不,不知道,我,我没感觉他饿了。”
男子这才罢休,又见李墨盏很是羞涩,便开口道:“孩子的事暂时不能公开,但这段时间你的饮食我会着人好生照看着,明天我再给你指派一个会功夫的侍女,也能近身保护你。”
男子如此‘体贴’,李墨盏只能忍住肉麻,说了声:“谢谢夫君。”
“叫我独孤羿吧,你我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李墨盏见男子说这话时神色自然,语气温和,寻不出任何端倪,当下顺从地点了点头。
来之前李墨盏便决定了,刚嫁进来时自己一切执行鸵鸟政策,严格执行古人三从四德的贤妻规则。待探清将军府情形后,再为下一步打算。
梳洗沐浴后,李墨盏平静地躺在床上,心想:反正自己这身体怀着孕呢,这独孤羿方才的表现一直都是体贴温情流,想必是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之事,当下闭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于是,沐浴完正准备上床睡觉的独孤羿就看见了床上一个大字占满了整张床。
独孤羿嘴角不由抽了抽,三两下就将某睡得正香的女人手脚合拢推到床里头,为自己留下充足的睡觉地盘。
然而,刚躺下没一会儿,独孤羿发觉一物直抽向自己的面门,忙伸手拦住,睁眼一看,竟是某女的胳膊,只好无奈地将胳膊送回去。
没一会儿,床里头又来了一条腿压到自己腰间,独孤羿忍住脾气把这条腿挪了回去。
三五次后,独孤羿不耐烦了,起身抓起一条被子将某女人缠了个紧,再扔到床里头,心下得意道:“这下看你怎么动!”
李墨盏睡得正熟,还梦见自己在情人节时玩连连看,嘿嘿,消掉一对又一对,终于通关了,乐得手舞足蹈的,一下子把被子踢到一边。
这被子正好甩向了独孤羿,面对这大范围的攻击,独孤羿无以抵抗,终还是让被子一角甩到了脸上。
独孤羿怒了:是谁说她是大家闺秀?哪家闺秀睡觉这么不规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沉吟再三,独孤羿终于想出一招彻底制住某女的恶行,还自己一个安稳觉。
于是,第二天早上,李墨盏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竟动都动不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被独孤羿给从背后抱住了。
李墨盏心道:睡个觉而已,要不要抱这么紧啊?我又跑不了,难道、莫非、这是真爱?
当下心头一惊,手脚并用,便要挣月兑出来,奈何这独孤羿的臂弯实在太结实,她越挣,就被抱得越紧,李墨盏干脆放弃了。
不能动,不能转身,不敢大吼,李墨盏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壁,谁让她是向着墙睡觉的!
李墨盏欲哭无泪,我没做错事啊,为什么我要面壁?为什么面壁的人是我?
大概是李墨盏的哀怨太强烈了,不一会儿独孤羿便醒了,手下也没使劲了,李墨盏忙趁机月兑身,抢先下床穿好衣服,方笑盈盈地回过头柔声道:“夫君,该起床更衣了。”
独孤羿本还震惊于女人下床穿衣的速度,突听女人温柔地呼唤自己,还以为这女人愧疚于昨夜的行径,主动悔改要服侍自己起床,却见女人说完后干脆利落地走到屏风外唤人了。
二人梳洗完用了早膳,李墨盏便着人唤进独孤羿的三个小妾,一一给了见面礼,喝了敬茶,听三个小妾表了表忠心,便让她们退下了。
要说这独孤羿的小妾还算少的,才三个,姿容虽都不错,但打扮得都中规中矩的,没那狐媚不老实的。看来将军府主母任务单上管教小妾这一项很简单嘛,李墨盏心道。
接着独孤羿召来一个叫‘映寒’的丫鬟,命她从此好生保护夫人周全。这才出门上朝去了。
而李墨盏,则从管家手中接过将军府的账本钥匙等,唤进领事嬷嬷们见了见,赏了东西,也完事了。
一身清闲,李墨盏只好让映寒带着在将军府转了转,府邸倒是够大,风景也不错。李墨盏伸了伸懒腰,以后没事儿在府里转一转看看风景晒晒太阳也是不错的。
等会儿,晒太阳?李墨盏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无形中完全放松了警惕,难道是因为独孤羿的温情相待?
不行,这样下去小命儿说不定都会玩完,李墨盏再三警告自己。
接着转了一会儿,李墨盏似无意道:“映寒,这府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什么特殊的地方?”映寒停下脚步疑惑道。
“比如什么禁地之类的。”李墨盏举例道。
映寒想了想,摇头道:“奴婢没听说过。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是怕万一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李墨盏解释完,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到时候万一看见了不该看的秘密岂不是糟糕。
“怎么会呢?夫人是将军夫人,这将军府哪儿有夫人不能进的地方?”映寒说完,便又开始带路。
李墨盏跟在后边,看着映寒稳健的步伐,心道:这映寒看起来果然有点功夫,也不知道独孤羿派她到自己身边究竟有何意图。按说,自己身边应该有一个他的卧底才对,有必要再派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