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排档为空气中注入了大量的热能,整条的道路上空漂浮的是锅碗瓢盆协奏曲。(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酒桌下遍布空瓶子,随人的动静奏响特殊曲调。
座无虚席的简陋桌椅,负累的承载美食和人气。十点的夏夜最是沸腾,雪玲因为肚子的饥饿不好推辞这顿平民式的晚宴。当然,坤哥不会这么吝啬一顿饭钱,他们建议去灯红酒绿的夜场,雪玲情愿搓一顿排挡,她的话是金玉良言很管用。
她还只是刚来时吃过排挡,这么多人一起还是头一回,新鲜感十足。“雪玲,这里行吗?不行就换地方。”坤哥逐渐显出了体贴。“什么叫行,很好!这种氛围可以令我吃到撑。”雪玲像个邻家女孩样自由自在,手中迫不及待玩弄着吃饭的家伙。“实在不够就兜着走。”一个小弟嘴长,话一溜出来就挨了坤哥的脑门子。
“跟我斗!哼!”雪玲越来越无拘无束,还对那人做了怪相。“以后,雪玲说的话你们言听计从就是,不许没大没小。”坤哥下达了命令,顿时鸦雀无声。
“好了,好了,也用不着这样,别把气氛搞得死气沉沉,有种放马过来,老娘接招。哈哈哈……”雪玲放肆的大笑,势必要混江湖的味道。“真不愧是我的小妹,有股狠劲儿。”坤哥竖起了大拇指。“可惜,你没把她搞定。”不长记性的混油了嘴,不中听的话还在说。“臭小子,欠扁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得出他对跟班的责备是开心语。
满桌洋溢的是欢声笑语,有时跟不同的人群在一起有不同的快乐,最草根、最低俗的也有它最本性的味道。一桌人制造出的噪音就如此之大,可见这条街上的几十家排挡的威力早已超过了混合音响。
与热闹相伴的总有安静,在这嘈杂的大街也不例外,有个庞大的物体就没出声,悍马乖乖的躺在这条街的拐角处的人行道上。他的主人也在排挡中,就在雪玲斜对面只隔了几家门店。她没有看到,因为他们太投入这顿盛宴,因为他们是最热闹的一桌,因为他们没有停歇过激烈的斗笑、斗嘴、斗酒……
他早就看到了雪玲,只是有太多的不便,太多的意想不到。米米给他加满了茶:“力哥,我去那边一下,有个熟人。”她的手被拽住了:“你还打算跟那种人打招呼?”“想哪去了?是那个女的好吧。”米米还是喜欢抛白眼。“你怎么认识她的?”“你也认识吗?”“先告诉我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崔云介绍我认识的,她是成亮的堂妹,过来这边不久。”“哦,别去,你没看见她跟那帮人混在一起。”“那就更得过去,把她拉过来。”米米又准备迈脚,还是被达力拉住了:“不能去,听我的好吗?”米米不情愿的坐回了原处:“好吧,干嘛这么神秘,我又不怕那个家伙。”
他们就是这条街上的安静对象,李达力几乎没吃过排挡,但今天米米兴致好,偏要来这种地方。说是给他省钱,其实是天颖不在不便太浓重,米米虽然不拘小节,但在他们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多多少少还是学会了稳重。
到杏花村小区门口时,雪玲已是一副酒足饭饱样,歪歪扭扭朝里走。“我还是扶你进去吧。”坤哥一片好心。“不许!”她笑嘻嘻跟他们拜拜。
崴到b4栋时,王昕不知怎么冒出来了。“牛雪玲,等等!”他站在雪玲身前:“今天真的很对不起,抱歉!”她站着还是有晃动的感觉,眯着眼仔细辨认:“哦,是你呀,有什么事吗?”一句话问得王昕一愣,他看出来雪玲是喝多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什么嘛?姑女乃女乃今天心情大好,你到底要说什么?”雪玲估计是迷迷糊糊了,说话不着边。
王昕见交谈有困难便说:“哦,没什么,我看你这么晚还一个人有点担心,快回家吧。”“还不是你把我叫住,不然已经到家了,真是的,搞不懂。”她又往前走,迈了几步就停住,慢慢回过头:“想起来了,跟你家婆娘说,姑女乃女乃没那么好耐性,再把我惹烦了,咔嚓!”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对王昕假笑一下转身。
她是满意而归,留下王昕在夜下发痴,本想跟她套套近乎,结果被家婆搞得一团糟。看来想跟她拉近关系太难,王昕沮丧的杵在静悄悄的花坛边发痴。
她醉醺醺地推开门,还是一片光亮,跟那天付总请吃饭后回家的情形差不多。“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就要打你手机了。”柳妍上前迎接她:“又喝酒了?”“嗯,打我手机也不管用。”她磨磨唧唧换好拖鞋:“酒是好东西,可以使人开心忘记烦恼。”
柳妍扶着她坐下:“比上次喝得还多,真是越来越没节制了。”“哎呀,你就别唠唠叨叨了,她今天心情不好,让她去。”一旁的廖清一插了句嘴。“唉,你们是怎么了?都说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今天撞见鬼了。”“借酒浇愁,懂的!”他还在帮雪玲倾诉,不过,也没讨好。“雪玲我今天开心,特别开心,高兴才喝的酒。认干哥、收获满场的赞美声、还有鲜花和掌声、还有跟随者,高兴事说都说不完。你说,我哪里不高兴?”
她的话确实在理,清一总不至于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能忘了尴尬何乐不为?“说不出来了吧,分明是你不想我开心。”雪玲也不罢休,继续直指清一。“怕了,怕你了。”清一连连摆手示弱,赶紧转话题:“你也不说带我们去看看赛事。”
“明天最后一场,一定去啊。别怪我,昨天也不知你们躲到哪偷情去了,还看比赛?今天又出了点意外。”雪玲说到这里不想再重提,止住了。“对了,你怎么说打不通你电话。”柳妍想起她前面说过的话。“没什么,掉了。”她简单的回答了柳妍的问话。
柳妍看时间不早也没多问,她也没精力再多逗留,扔下他们在客厅自己睡觉去了。“她还没洗澡呢。”清一不解这个女人。“你操哪门子心,这个时候睡觉是最好的享受,让她去吧。”柳妍倒是越来越懂她。
人有时糊涂简单点最好,把身边的人都至于懵懂境地,经历由她完成,主角由她担当。自得自在、自娱自乐、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