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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区,米米接过方向盘领略名车质感。(凤舞文学网)今天的行程没有以往那么热闹,可能是因为柳妍比较含蓄的缘故吧。她跟米米只有几面缘,属于间接关系,所以不太活跃。
道路没变,天气没变,变的是氛围。“米米,是要去农庄吗?”雪玲和柳妍坐在后排,她见道路熟悉只简单问了句,谁知米米就是牙尖嘴利的不饶人。“明知故问!”“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没问去哪儿直接就往这边的方向开,还装糊涂?”“你不是说出了城就让你开吗?我就这样行驶的,有什么问题?”“问题大着呢!你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我算是没头没脑被你骗出来戏耍,不跟你说了,认真开你的车。”雪玲向后靠着没再理她。
米米将车开到了小镇上,雪玲疑惑地问道:“不是去庄园吗?”“就你着急,看看几点啦,还想去蹭人家一顿饭。”米米说罢嬉皮笑脸地看看雪玲:“说笑的,开这么好的车,再怎么也得出来显摆显摆。”“那就找间五星级的饭店嘛,这小馆子多丢形象。”两人一开口就要杠上,米米自有见解:“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流行开着保时捷吃排挡,穿着拖鞋进夜总会,我们的风范车总得到人多处显显眼。”“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此刻我要呼唤‘上帝’。头痛,绝对的头痛,你呢?柳妍。”
她拍拍额头推着米米:“我们跟在你身后,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米米俨然她们中的老大,开车是她,领头是她,付账还是她,两个姐姐紧紧跟随。
三华今天没回来。他还有学术论文要做。米米的喧闹掩盖了她的真心,她是特意想撮合庆华跟雪玲的,结果全演绎成自私自利的色彩,她是最会跑题的作者。不过,她也是影藏最深的高手。由东向西地游说一遍。竟没有露出一丝玄机。
庆华还在粘贴那些贝类,不同于上次的是今天配有音乐的协奏。“嘿!”米米大声在他背后喊了一嗓子,雪玲和柳妍不好意思地向后小退了半步。他慢慢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米米,你好啊!欢迎你们。”他先看过吓唬他的米米之后,也跟她们俩打了招呼。
“怎么没有吓到你呀?我声音很响的。”米米不满自己的表现,庆华像个大哥哥一样温和,“这点音量就吓着我,那我还怎么静心搞创作?”“好几天了才做这么一点。”米米非要挑些自认为的毛病出来。“业余的嘛,哪有那么快。我的贝壳也不够了,还准备去拿呢。”他还是笑意盎然。
“你别想避开我们,找借口!我们才第二次来呢。那个柳姐姐还是第一次,不尽人意。”她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撅起了嘴。“不会,不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哪儿也不去。大不了停一下。”他连连摆手解释。“别听她胡扯,小姑娘就是调皮。”雪玲帮他解围,米米更加不服气:“唉,真是见色忘义啊。你们聊你们聊吧,我靠边站。”她说着就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一头栽在扶手处默不吭声。
庆华还以为自己得罪了米米,正准备去劝劝,雪玲使了使眼色,他便心领神会地退了回来。“妍,来看看他的杰作,这种作品很少见。”雪玲拉着柳妍的手来到了那还未成型的作品前:“看看吧,还只完成了一小半就这般漂亮。”“是一个只能供人去幻想的世界,让思维畅游,让细胞在里面活跃。”柳妍看着缤纷多彩的海螺造型积聚一起,由衷地发着感概。“有见解,你心思很细腻,凡是带艺术色彩的东西都是凭心去感受的。”庆华走到柳妍的身边:“外在的色彩是为了一瞬间抓住人的目光,而看到骨子里去才会浮现纯粹的价值。跟人一样,需要内涵,需要气质。”他说得太深入了,雪玲看见了一丝从他眼中发出的光芒,很难扑捉,转瞬即逝。
米米当然没睡着,虽然背向着她们睡在沙发上,旁观者清的症状正体现在她身上。俗话说眼瞎的人听觉更敏捷,米米就是模拟了一回不见景象任凭听觉。她敢肯定庆华的话即使没有弦外之音也有发自内心的展示,想到这儿违背了她的初衷。
“好了,陈大师!我们不能耽误你优异作品的创作,否则,良心都会受到谴责。”米米从沙发上冷不丁的跳起来还说了这么奇怪的话,三个人都有些懵。来时风风火火,不容半点耽搁,身体上的肌肉都还未停歇够,就嚷嚷着要走,没有人能理解。“米米,你是不是做梦了。”雪玲模模她的额头,她扯下她的手:“我还在梦游呢?”
“米米,我再看一下行吗?”柳妍如获至宝,她低声祈求着。“没做好有什么好看的?等他完工了,我们再来。”小丫头有点不近人情的味道,雪玲止住她:“柳妍好不容易看到这么漂亮的作品,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就等等吧,只要庆华没意见就行。”她看向庆华,他也很懂谱:“是啊,让她看看。”
柳妍目不转睛地看着艺术品,庆华认真的欣赏着行动艺术。雪玲、米米逐渐看得更清晰,更明白。等到米米再次嚷嚷要走时,庆华拿出珍藏的几个罕见海螺送给柳妍作为践行之礼。这几个海螺有着专配的包装,是个红木匣子,每个海螺上系有标带,注明品名、类别,以及稀有程度。柳妍还未接过来,米米都吵得不行了:“真不够意思,第一次见面就送礼品给柳姐姐,我以后不来了。”“米米,别生气啦,以后有的,我是看她即将离开才会让她留作纪念的。”庆华使劲解释,搞得柳妍特不好意思,又不舍得这些宝贝。
雪玲不想弄巧成拙,赶紧安慰米米:“米米最友善,柳妍要走了,我们没送礼物给她,庆华帮忙送了岂不恰到好处。”“也是,好了,我们走吧。”她任然催促离开。“好了好了。”雪玲像是放下了包袱,挽起米米的手臂。“好什么好?你哪里明白人家的好心。”米米还是低估了一句。
她们三人临走之时,庆华也要一同出门,他说去朋友那里把海螺取回来,不然没用的了。米米刚拉开车门,就听庆华说:“柳妍,你坐我的车吧,给你详细讲讲那些螺的来历,以便更有收藏的兴致。”柳妍可怜巴巴的看看雪玲,也许是光照的效果。
“你就坐他的车吧,路上有人说说话好打发时间。”雪玲善解人意的接口,给她台阶下。“嗯。”柳妍像个乖巧的小女孩,真让人心疼,雪玲突然就想起了清一,他怎么舍得放下这个女子的?
米米上车就气急败坏地发牢骚:“全白费劲!”“不是你说要来的吗?没见着三华就发火。”雪玲以为是这个原因,米米直摇头:“你是真不懂啊?我早知道三华今天不回,还不是为了撮合你跟庆华,白忙活一场,还不如约几个同学去玩。”
“天哪!你真有心,只能谢过了,是我没福分。”雪玲返程是坐在米米身边,她显得十分无所谓。“不是没福分,是你木头木脑,傻兮兮的,还帮人家忙。害我瞎忙,无语。”米米说完打开了音乐。
“这种事情不是靠撮合的,完全凭缘分。你没看见他见到柳妍时眼里流动着异样光芒,你还准备把我当赠品硬往人家菜篮子里塞。”“你这是乱七八糟的比喻,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换做以前,不靠撮合,你准备当老处女吧你。”
“不跟你说没头没脑的话,别说你,就是你妈也没生在那个年代呀。”“不许说我妈。”米米发怒了。“不说就不说,不就长得漂亮点吗?城里人条件好……”
“够了!”米米的叫声吓着雪玲了,她停下了车子:“她不是我妈,我妈死了!”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雪玲不知所措,“我不好……米米,别生气。”她声音都不敢大了。
米米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你们都欺负我好了,看我没妈疼。”“米米,我错了,还不行吗?”她像是在摇尾乞怜,真是一物降一物,雪玲也有弱势的时刻。“只有亮哥对我最好,可惜他不在,我一定要嫁给他。”
这是哪一出戏哟,雪玲哭笑不得。“好的,菩萨保佑他早点出来收了你。”哭哭闹闹间,庆华的帕萨特不知去向。“他们也太逍遥了,等也不等我们,真是。”雪玲唠叨着心中的不满,米米倒落井下石:“眼馋了吧?活该!”“是,我活该。”她再也不敢惹她了。
帕萨特上的两个人谈笑风生,根本无暇顾及她们的存在,以致在哪里把她们甩远的都不知道。若不是碍于初次见面,庆华会提出挽留的话语。
车内空调阻隔不了视觉上带来的热度,帕萨特奔跑在烤得冒油的柏油路面上。长长的乡村公路上空无一人,更别说小轿车,只有他们这些接近痴癫的人才会顶着日头行使着无足轻重的小事。
道旁的水渠上间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座小桥,刷成白色还挺优雅,与绿色的树木遥相呼应。无人无车的路面驾驶起来超爽,速度也较快。就在接近小白桥的一瞬间,车子一颠簸,不听使唤的向左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