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承王妃瞥了瑞承王一眼,轻蔑道:“这可不一定,若你说月复中胎儿是瑞承王的,我肯定是没有那么大肚量的。”
从瑞承王妃进来之后,一直没的瑞承王急忙插话道:“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瑞承王妃目光淡淡的扫了瑞承王一眼,瑞承王后半句话就咽下去了,瑞承王妃接着冷声道:“你现在有选择的余地么?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说了可能有一线生机,不说只要我把这碗药给你灌下去,之后就将你送回定王府,交由定王爷处置,算是讨个人情,你觉得定王爷这人是否会念着旧情,将你从轻发落,还是会新仇旧恨一起算呢?”
宁雅儿眼睛一直乱转,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瑞承王妃也不催她,就那么静静站着仿佛看一只蝼蚁,随时可以踩死一样。
最后宁雅儿绷不住,终于道:“<我说,我说,我府中的孩子是三的。”
“你胡说八道。”外头的偷听了半晌的宁氏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进来,指着宁雅儿破口大骂,“你这贱人敢胡乱攀咬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宁氏说着就想要上前厮打宁雅儿。
慕氏给旁边两个仆妇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个仆妇立即快速上前拦住宁氏,其中一个口中劝道:“三喜怒,这样的贱人打了还伤了您的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另一个则道:“三只是一时糊涂。定然是这宁雅儿自己送上门的,这种贱人打死还脏了瑞承王府的地,传出去反而对三您的名声不好,还不如将她留在身边做个小的,好歹你们是,传出去别人都会说三您贤惠的,就是三爷日后在您跟前也不敢大声说一句,”
宁氏眼看着两个仆妇一左一右的拦住她,口中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慕氏和瑞承王各站在一旁。瑞承王眼睛只看着墙壁上一幅画。仿佛在欣赏,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而慕氏倒是看着她,但那目光平静异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而随着她一起进来的世子妃汤氏连同她身边的丫鬟婆子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讥笑。
她们一家子都在看她的笑话。宁氏脑子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再看宁雅儿躲在两个仆妇身后瑟瑟发抖,而自己如同街边的泼妇一般。跟两个仆妇撕扯,她原本身边也带着丫鬟的,只是此刻这丫鬟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宁氏身上的血直往头顶冲,真想要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只是残余的理智告诉她,这样除了自己丢脸之外并无好处,在场的人那么多,稍后她的丑态必然会传遍整个瑞承王府的。
这样一想宁氏只觉得全身无力,眼一黑,就想要晕倒,汤氏身边的一个婆子眼明手快,急忙将她扶住,让她在椅子上坐下,狠狠掐着她的人中,大惊小怪道:“三,您没事吧,快醒醒。”
她根本就没晕好不好,宁氏恶狠狠的等着那婆子,只觉得人中一阵火辣辣的疼,想来是被掐破皮了,疼痛让宁氏的理智恢复了一些,咬咬牙,看向慕氏,突然就跪倒在地:“婆婆,你要为我做主,这贱人一定是胡乱攀咬三爷,三爷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慕氏点点头,道:“也对,空口无凭,宁雅儿你说月复中的胎儿是三爷的,有什么凭证?”
宁雅儿知道此时可不能糊涂,急忙道:“我跟三爷确实是有肌肤之亲,三爷……三爷**两边各有一个大大的黑痣。”
此言一出,旁边的一个仆妇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之后被慕氏横了一眼,赶紧低头,但那憋笑的表情一时收不回去,其他仆妇婆子也一样,而汤氏则像是听到了什么受侮辱的话语,一脸厌恶的扭过头。
慕氏则对宁氏道:“你怎么看?”
彭三爷身上这个特征非是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不能得知,这宁氏不好蛮横的说,这宁雅儿是偷看了三爷洗澡,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哭着道:“求婆婆做主。”
慕氏叹了叹:“毕竟是你娘家人,我们瑞承王府不好,这样,你们宁家还有几个亲戚住在燕城,将他们请来商议一下,看看如何是好,当然要我说,毕竟事关三爷,家丑还是不要外扬的好,就像方才王婆说的,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将这宁雅儿收房,待产下胎儿再行处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一旁始终不出声的瑞承王听得慕氏如此说,赶紧附和:“王妃所言极是,这三郎身边也不是没人,多一个也无妨,就随便给个名分收房算了。”
宁氏满口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却不敢再撒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脑子灵光一闪难得机灵了一下道:“可是这贱人早先诬赖过定王爷,若是王爷知道我们如此处置,只怕会误会……甚至以为是我们瑞承王府的人跟着贱人联合诬赖他,那可不得了。”
“这个倒是不妨事的。”慕氏神色淡淡的,“只要我们备份厚礼,好好的向定王爷赔个罪,他是不会在乎的,毕竟若是我们将宁雅儿给撵出去或者……处置了,外头不明真相的说不定还会怀疑定王爷,现在我们王府若是将此事认了下来,并让三爷将宁雅儿收房,还有谁敢说什么?这也是变相的还定王爷一个清白,定王爷大人大量,必然不会跟个小女子太过计较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王妃说的甚是有礼,我看此事就这样办了吧。”瑞承王爷觉得慕氏的处置方法极为妥当,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不就是将一个女人收房么?没什么大不了的,虽说这宁雅儿人品实在是差,但收房之后,派人多看好,料她也难以翻出什么浪花来,只等将月复中孩儿产下,悄悄送到那一处庄子或者家庙里关一辈子,看她能如何,最重要的是此事不要给瑞承王府带来负面影响。
“不……”宁氏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我决不让这贱人进门。这贱人如此勾三搭四。月复中孩儿指不定谁的。”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汤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宁氏是不是在暗示。瑞承王府别的爷们也有份?瑞承王老迈。有心也无力。二爷外放未归,这府里的爷们除了三爷就是她家,难不成宁氏想要将她家牵扯进来。这样一想,她不由得冷声道:“那弟妹有什么良策?”
宁氏恨恨道:“给这贱人灌药,赶出府去,一了百了。”
汤氏冷笑一声:“三弟妹打得好算盘,灌药落胎何等凶险,你这妹子柔柔弱弱,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死无对证,到时候你们娘家找上门要人,我们王府如何应对?毕竟你这妹子还是良家子,就算是府中丫鬟仆役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良家子,我们王府一向宽厚待人,怎么能如此呢?”
宁氏眼睛瞄了一下一旁的慕氏,暗暗月复诽,方才慕氏还让婆子端着药要硬灌宁雅儿呢,还说若孩子是瑞承王的,她怎么也是容不下的,怎么同样的话慕氏说出来就没错,她说出来就要被数落一番呢?这是形势逼人,她不敢讲话说出来。
慕氏收到宁氏的目光,淡淡道:“也罢,这毕竟是你们三房的房中事,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太过插手,这样,将宁家长辈请来做个见证,你们一家人自己商量个法子,免得说我们瑞承王府仗势欺人,逼迫你这个庶子。”
庶子这几个字一说出来,宁氏的眼睛立即又红了,心里异常的委屈。
只慕氏说完,再也不看其余众人一眼,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汤氏急忙上前搀扶。
屋子里的人走了一大半。
“父王……”
“王爷……”
宁雅儿和宁氏同时凄厉的喊了出来,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瑞承王。
瑞承王面上有些尴尬,妻子和儿媳走得轻松,留下他一个人面对两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漂亮女人哭得好就有如梨花带雨一样赏心悦目,让男人心生怜惜,可像宁雅儿这样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就毫无美感,宁氏的泼妇样也很让人厌烦,想想都替自己的儿子觉得可怜,后半生至少要跟其中一个相处。
“按王妃说的做吧。”瑞承王一阵心烦,对还留在这里,明显保护宁雅儿不让疯狂的宁氏将她撕了的两个仆妇说了这样一句,他也抬脚走了,还是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一下吧,女人尖锐的声音真是可怕。
宁氏眼睁睁的看着瑞承王府其他主子都走了,就剩她一个,还有两个粗壮的仆妇,想要厮打宁雅儿看来是不成的,便狠狠的撂下一句,“贱人走着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只剩下宁雅儿跌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那头,汤氏搀扶着慕氏到了正院。
只有殷勤的给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递给慕氏,再亲自给给慕氏泡茶,十分的殷勤。
慕氏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便随意给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指派了点活,将她们支出去,又让贴身嬷嬷去外头照看一下,其实就是放一下风,以免有人偷听,之后看着汤氏,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活的事有眉目了么?”
见慕氏一切了然于心,并且单刀直入的询问,汤氏不免有了几分尴尬,迟疑着不敢开口。
慕氏也不催她,只拿过一旁的绣花架子,随意绣了起来,只待汤氏想好了再开口。
看着慕氏悠闲的样子,汤氏咬咬牙,道:“杨家的人来了几次,暗地里相看过秀文了,挺满意的,如今杨妃正得宠,他们家家世也不差,杨看起来很是喜欢秀文,这些日子以来,杨家是唯一有意要娶秀文的人家,若是错过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有人上门了,想着这门亲事倒也做得,杨妃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必然不会追究秀文之前的事,这对秀文也好,想了很久,这门亲事的确能做。”
慕氏依旧在绣花,手上的动作不停,不急不缓道:“我们觉得好有什么用?秀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实在不同意,能怎么办?总不能如那些乡野之家一般,将秀文给捆了,硬是送上花轿吧?杨家如今圣眷正浓,想必也不想如此丢人?”
“这个母亲请放心,一定好好劝说秀文,想来秀文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最近她也颇为懂事不少,定然能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汤氏说着,有些迟疑道:“就是父王那边……也许看不上杨家。”
慕氏淡淡道:“这方面我去说,你父王如今正焦头烂额,不会多拦阻,你只要确保秀文能安心上花轿即可。”
“这个一定。”汤氏信誓旦旦说道,“一定好好劝说。”
“那就好。”慕氏也不追问她会用什么法子劝说。
汤氏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心满意足的走了。
慕氏又坐了一会,直到将这副并蒂莲刺绣的最后几针给绣完,对着阳光照了照,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丫鬟:“去将王爷请来。”
瑞承王接到丫鬟的通报,有些不太情愿的来到慕氏的院子里。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有些怕慕氏,不明白以前温婉贤良的慕氏去了哪里,这段时间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口齿锋利,话不多,却命中要害。
就如宁雅儿之事,他先前审问了宁雅儿许多次,宁雅儿哭哭啼啼一口咬定月复中胎儿是连御风的,多问几句就要死要活说是一死证清白,搞得他头都大了,见宁雅儿如此决绝的样子,便有些,这才去信到定王府。
想不到这宁雅儿居然是在说谎,并且让慕氏几句吓唬的话就说出了实情,连带的让先前将信将疑的他也丢了脸,真是可恨啊,他先前怎么就看走了眼,以为这女人柔柔弱弱的,不像是说谎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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