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娶侧妃,可谓是声势浩大。(凤舞文学网)
等这份热闹劲,刚过去,皇上又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为当今太子,择名师教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天家,虽是先君臣,后师徒。
但这其中的联系更为紧密,上了同一条船,利益相关。
目前来看,太子之位稳稳当当。
从朝堂中,可以窥见皇上丝毫没有换一位皇子代替太子的意思,更何况太子身后站着姜家,未来岳家是吴大学士。
名单一传出,这些人府前,立时车水马龙,访客络绎不绝。大家都有交好之意,靖宁侯府,姚经新也准备了贺礼。
而姚岚直到此时,才明白之前的那封信所谓何意。
名单上有三人,以太子少师夏文清为首。
夏文清!
夏爷爷。
要说许老爷子是让人看着可亲,这位夏文清就是个让人看了就发憷。实在是他那一张脸,常年不见笑。
姚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许老爷子同他一起在品茶。
而另外两个人,姚岚也不陌生。
许老爷子许多事情,并不隐瞒。
平日往来的信件里,姚岚经常会拿着看,一方面从里面了解所处时代的信息,一方面老爷子的信件太多需要她来整理归纳。
说白了……
这一次的名单上的人,都同许老爷子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
姜皇后这是为太子坐稳储君的位置。
三皇子娶侧妃,汪妃升为汪贵妃。
太子择取先生。
或许这是一场交易吧。
果然……一件件事情,都是不简单呢。
……
“结缕姐姐,你回来了啊。“芭红看到从外头进来的结缕,转身从身后放着的铜盆里取了湿帕子出来。
结缕接过直接贴在脸上。
“在热下去,我都快晒化了。姑娘呢?”
芭红道:“姑娘在书房练字。”
结缕点头。
所谓心静自然凉,中秋过后,气温不降反升。月华楼那边,也是停了课。隆妈妈布置了作业,让她们姐妹自行在屋子里完成。每三日,抽一个晚上去月华楼学习规矩。
蕉绿在一侧打着扇子,脚下的一盆冰早就化成水。
结缕悄声进来,朝蕉绿递了眼色,接过她手中的扇子。
姚岚写完一大张字,抬头见她,问:“厨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是中暑了,差点就过去了。”结缕皱着眉头:“不过也难怪,就是在有冰的屋子里也觉得热,厨房那个地方,就跟个大火炉一样。”
早上的时候,有下人来报,厨房里做事的一位厨娘在熬粥的时候,晕了过去,昏迷不醒。章妈妈让人送了她回去,又叫百斤去请了大夫看。结缕则是奉姚岚的意思,前去探望。
“总不能不吃饭。”姚岚听到这,没了练字的心思。虽说是没有胃口,可多少也会吃一些。
想了想,姚岚对结缕道:“让人移了小火炉到阴凉处,不要放厨房里了。等凉快一些,再去厨房里面做事。”
结缕忧心忡忡地应是。
今天这样的事情,在靖宁侯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街上都没人,就连拉车的马都不愿意走到太阳底下了。”芭红和蕉绿两个人嘀咕着说话。
结缕出来听到,叹了一口气。
……
梅枝小心翼翼捧着冰镇雪梨羹。
李妈妈道:“老太太。”
“我哪有心情。”姚老夫人皱眉:“也不知道幺儿在四川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他哪里受过苦,一家人都在享福,就他去了外地。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习不习惯。我就担心他这孩子报喜不报忧。如今这样热的天气,只怕世道是要乱了哦。”
“侯爷不是去打听了嘛,奴婢想着咱们这边热,四川那边说不定已经是初秋了。”李妈妈说着宽心话:“等三老爷从四川回来,就是要加官了。老太太不就是盼着这些吗?”
眉宇间的烦劳淡了一些,姚老夫人微微点头。
李妈妈笑着把雪梨羹端到姚老夫人手里:“只有老太太好了,一切才会好。”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姚老夫人心下一动,正要举着调羹进食。
外头梅蕊进来。
“老太太,康成伯府的人来报丧了。”
哐当一声,姚老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谁……谁没了?”
康成伯府的柳老夫人,年逾六十,终于在这酷热难耐的季节,被人发现热死在榻上。等下人发现的时候,早就没了呼吸。
这种季节,就是个才从田里拔出来的白菜,没一会儿就蔫黄了。
这人死了,就是满屋子都塞满了冰,也不是个长久地事。
康成伯府一面派人报丧,一面紧急布置灵堂,好在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里多少都是有些准备。
停灵一天,第二天就准备发丧。
康成伯府同宁安大长公主府是姻亲,方大女乃女乃就是柳家女。故而就算三房的人不在,靖宁侯府的人也要前去探望。
仿佛就像是一个开端。
接下来,陆续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在睡梦中走了。
整个京中仿佛笼罩在悲哀中,姚经新更是在几次前去吊丧后,中暑倒下。碧音堂里,下人们都不敢深睡,轮流守候。
一有风吹草动,就惊醒过来。
姚老夫人也怕自己一睡下去,就在梦里醒不过来。
人心惶惶的时候,朝堂上也是剑拔弩张。
西北大旱,民不聊生,流民到处逃窜,靠近西北的城镇也是哀鸿遍地。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西北境外,鞑虏兵马压境。
虽有姜家领兵把鞑虏拦在关外,但西北大旱,军饷不足,民心浮动,有内外勾结之人,几次军情延误。
等消息传到京中,人们更加不安了。
街上突然涌出一群人,储粮储水,拥挤之下出现践踏之事。
数人死,百人伤。
直到五城兵马司出动,方才消停一些。
站在酒楼三层,史元青看着下面街道上的五城兵马司的人做事,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停。”
余少亭举着酒杯:“过些日子我要进五城兵马司做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少亭含笑:“不只我,还有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