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的程序沿袭了大学一贯冗长繁复的习俗,只是同学们总算熬到了大学时期的最后一天情绪激动因此格外捧场,导师送上最后的临别嘱咐之后,同学们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尖叫和喝彩声欢腾到无以复加,师生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凤舞文学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陆续安排了琐碎的事情,校园里的生活总是空虚、安逸但是很快乐,人与人聚在一起总会有谁会把开心事忍不住在自己的小团体里分享。
潘亚宁悄悄告诉我们她怀上了小宝宝。
“你这混蛋是不是又没脑子了,怀了小宝贝居然还喝酒!”邵青一下子想起了日前四人在宿舍喝到烂醉一事,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还她怂恿的我呢。”瑞雪好脾气也难得的开口数落。
“你这没良心的,我们都是要做干妈的,伤害了我们干儿子可唯你是问。”
另外三人的反应显然比准妈妈要激动的多,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开始毫无底线的扯皮。
“周佩辙这是你的衣服。”本专业里只有自己一人令居宿舍,因此总是麻烦班长多走一趟。
我没想到将带粉色饰边的学士服捧在手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顺利结业的欣喜而居然是苏灿穿上它的样子。
他穿鲜艳的颜色很好看,却偏爱暗色系的颜色,他学经济、学士服的颜色应该是灰不过这种带了粉红色饰边的学士服穿在他身上一定尤其好看。
苏灿和舍友们是同一专业,几天来卧谈会上听着舍友分享彼此的另一半,自己专心听着心绪喜忧掺半却总是开不得口问起关于他的情况。
“你和我们的颜色不一样呢。”舍友们早早拿到了自己的学士服,闲极无聊的几人没了新鲜感,看到我的忙赶来凑热闹。
“笨蛋,咱们两个专业隶属的门类不一样。”
“一孕笨三年啊亚宁,你还是小心措辞省的丢人。”一年不见许是格外想念宿舍几人,瑞雪的话也明显多了起来。
“对了佩辙明天上午我们专业拍毕业照片的时候你也一起吧好不好,怎么说我们也一起上过一年左右的课呢呀,算你是半个专业人。”瑞雪的字字珠玑言犹在耳看来却丝毫没有起到作用,潘亚宁快人快语的习惯有时候的确不是人人可以消受的了,“正好你也可以看看大帅哥苏灿啊,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这次回来之后还没见过吧,听说他和你的那位宋闺蜜分手了,佩辙你到时候可别——”
“潘亚宁!你知道人家自己专业就不拍毕业照片了是不是,再说佩辙可是系花,到时候想和佩辙一起私下合影的人不知道排多长的队了,哪里有空搭理你。”
邵青一嗓子吼住了潘亚宁,瑞雪见状也出来圆场。
“是啊亚宁,除了你我们也都舍不得佩辙啊,不如我们晚上一起去唱歌好了。”
只有经历过职场勾心斗角才会愈加感知到校园感情的难能可贵,舍友三人性格迥异却毫无私心的为自己着想,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伤了大家之间的和气。
“好啊好啊!”我连声应和,伸长胳膊一同搂住三人。
事实证明邵青有先见之明,第二天我真的很忙,几个专业距离在学院的广场上轮番占地照相,本担心毕业照结束之后剩下的时间怎么办,要不要真的回到原来的专业看望几位旧日的同学,没想到提前接到了老校长马耀明的邀请,忙完拍照后匆匆赴约,时间反而有些赶。
说是请了一些赏识的学生,临离开之前聚一聚,老校长待人很好,在校期间无端端帮了了很多忙,对于当时处于低谷的自己来说可谓雪中送炭的援助,这个约无论如何是要赴的。
感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包间里已经聚集了四五人的样子,老校长坐在中间有说有笑、毫无架子,远远看去颇有一种忘年交的情分。
“难道我来迟了吗。”我敲敲门,站在门口笑嘻嘻的冲着里面打哈哈。
老校长坐在主位,第一个看到我:“你这坏丫头,嘴巴还是不饶人。”
“我就是坏丫头,找您蹭饭吃来了。”
“再等等,人快到齐了。”老校长看向剩下的两个的空位子。
我自行在其中一把椅子前入座,众人早依次坐好,也纷纷开了腔捧着肚子叫饿。
“你要是再不来啊我这把老骨头可也该饿坏了。”
“我自罚三杯。”老校长看着门口位置开了口,很快也听到了后者的回音。
所有人循声看去,我却直直的坐着,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温醇的声线、走路的力道和频率、熟悉的薄荷香……
“苏灿你可不地道,害我们大家饿肚子三杯就够了?”他人面甚广,一进来便有相识的起哄。
“那你说几杯就几杯如何。”
“爽快!”
原来即使是孽缘我们之间的交集依旧避无可避。
苏灿在剩下唯一的空位置坐下,我手心紧张的出了汗。
他说到做到,酒刚上来便连干三杯,剩下的便是要依着众人起哄的结果——给在座人逐一敬酒。
“大学四年多谢老校长的多方照顾。”
“是该说句谢谢,”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老校长说着看我一眼复又继续说道,“这几年来为了周丫头的事你可没少麻烦我。”
是吗?
有些事苏灿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而当年的自己过于年轻甚少深究,殊不知这个世界上最负不起的便是深情二字。
我猛的低头,很快有泪珠砸落在手背上。
苏灿的酒轮的很快,我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没有异样,只好偷偷用力的眨眼。
“下一位是——”
我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
他兴许是酒喝的太急、有些醉意,与我相对站着只是讷讷的不说话,眼神里之前相见的恨意也淡了。
“你小子人家姑娘漂亮也不能这么盯着呀,我们可还等着呢!”
身后有人起哄,我忙碰了一下苏灿的酒杯,用力抬头喝酒以求把自己的神情隐藏起来,杯子放下时,苏灿已经站在别人面前,神色如常。
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看出了异常,我知道自己或许提前离场更合适些,可是视觉和听觉总是不受控制的集中在苏灿的一言一行上,该死的舍不得放下。原来喝酒会上瘾的,不过几杯入月复便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