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五十几岁的人了讲话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
大高个子的李允自会议厅门口走来,高调的行事作风瞬间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凤舞文学网)
“对不起副总我实在是拦不住——”助理小冬紧随其后跟着进来连忙道歉。
小冬皱着眉头和鼻梁,小嘴也撅了起来,面容诚恳到不能再诚恳,可她眼角下若隐若现的小泪窝告诉我这丫头此时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
“没事让他进来吧。”
“小允怎么过来了。”在座众人率先开口的人是父亲,他对于外人李允的态度显然比我这个自家女儿要亲近很多。
“是这样的周伯伯,佩辙有一笔资金落在了我们李家,我亲自给她送过来。”李允看到父亲赶忙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堆了满脸的笑容别提多殷勤。
“哦,有这回事?”父亲微笑看着李允好像是在看寻常孩子之间的过家家。
“有的有的。”
“既然小孩子之间的游戏就不要给大人们捣乱。”徐启阳似乎看清楚了李允所站的阵营,同时顾忌到李允身后的李晟龙,言辞间尽管没客气却也听得出来尚且保留着几分容忍。
“徐叔叔既然认为我这个年纪是小孩子,为什么反而在比我更小的佩辙妹妹面前咄咄逼人,真是既没有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也没有大气能容的长辈风度。”
“你!”这个李允也真是宝,徐启阳气焰嚣张居然也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小允,副总在你那里落下了多少资金。”钟叔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饶有兴趣的开口。
“七千万。”
“稍后有时间吗?”会议上徐启阳没了下文,众人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散会后我慢走两步留在了李允身边。
“香榭丽舍我定了位置。”李允好像早有预见一样侧头咧出一个大笑脸。
香榭丽舍二楼靠窗的景致不错,不得不承认李允还算会享受生活。
“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了吗?”太久以来自己总是花费大量时间来猜测对方弯弯绕绕的心思,时间久了说起话来反而更喜欢开门见山的方式。
“首先我不喜欢落井下石,其次我做生意讲求win-win双赢。”李允左腿压右腿,右手搭在藤椅背上,一本正经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种老美的洒月兑和自信。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呢?”
“你大姐因为私生活不检点让我李家失了面子没错,可在这之后我李家落井下石的事情没少做,七千万当是借你的,同时希望我们两家可以忘记之前的不愉快重修于好。”
“就这么简单?”初次见面的气、上次见面的孩子气再到今天掌控全局的大气,似乎每次见面李允都会带来一种全然不同的新鲜感,然而着这样的人让我直觉的认为难以掌控,因此不管双方之间的关系如何、利益冲突怎样,总是难以放下一份戒心。
“如果你是真么想的话那不如把东明水湾一半的控股权让出来好了。”
“人情归人情,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果然,商人就是商人,几句话离不开绝对利益。
“哇,这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么就多谢夸奖了。”
“开个玩笑,七千万不用归还,我当做是买下东明水湾的控股权怎么样?”
“成交。”
即使表面看起来是一笔等价买卖,可实际上李允还是在帮我。东明水湾将来也许真的可以盈利,但对于目前的周氏而言只是鸡肋,与其长期不痛不痒的拖着倒不如尽早出手。
晚上下班后父亲意外的敲开了我的办公室。
“老王的车在楼下是吗?”
“嗯,父亲要用的话我再想办法就好。”
“不用,你还不走吗?”父亲站在门外,我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嗯,走的。”
看来不只是我自己,当和父亲一起走出周氏办公大楼的时候司机老王也看的微微愣了神,车门都忘了打开,直到眼睁睁的看着我和父亲上了车方才反应过来。
“候琴在台湾过的还好吗?”原本这也是我正想挑开的话题,没想到率先开口的居然是父亲。
“如果父亲真的想知道的话不妨亲自去看看她。”
“我不会去,以后你也不许再去。”
“为什么?”
“有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话会更好一些。”
“可是现在我已经很糟糕并且不介意自己更糟糕一些。”
父亲闻言侧头看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印象中父亲的威严是很让我恐惧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有了可以正视并且面对他的勇气,也许一直以来心中埋藏太多的疑问一时间同时涌上心口了太多,无暇顾及其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对我不冷不热,不明白为什么佩兰的母亲本应该在美国却为什么回到了台湾,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我连母亲都没有,好不容易知道了一点信息海水破坏别人婚姻的坏女热,我的确不明白可不明白是因为我的父亲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你放肆!”
我料想到父亲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他的气愤来的如此恐怖。
他大吼一声用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双目变得通红:“谁说你没有母亲,候琴根本不配提起她,她的名字叫樱井你给我记住了她叫樱井——”
“咳咳咳——”我被掐的痛苦难当,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司机老王见状忙停下了车开口相劝:“老爷快住手啊,怎么说四小姐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你闭嘴!”
老王的话似乎让父亲更加生气,喉间的手力度明显重了很多,我呼吸愈加难受起来,紧紧扣住父亲的双手已经月兑力,索性干脆彻底放开,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杀了我你就会不再恨她了吗?”
最后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父亲像是受到了猛烈的刺激一样,动作猛然挺下,手渐渐从我喉咙间松开,而后径自开门下车。
除了候琴外没有人再对我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直觉的认为父亲会恨她,也许是一直以来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也许是根据她的所作所为,也许还有其他―可父亲从松开我的手到下车前口中始终喃喃着重复同一句话:”我怎么会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