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派坦然自若的玉天宝,随着孤松的话语,突然变了脸色。(凤舞文学网)
玉天宝站起身来,定定的看向孤松,眼睛里满是沉暗,再没有一丝笑意波澜,冷冷道:“刚刚说什么?”
从来没见过玉天宝这幅模样的孤松一时间也有些惊住,陆小凤也一把推开了还想往他身边凑的丁香姨,虽然还有些不解,却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玉天宝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玉天宝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岁寒三友的视线,就仿佛寒冰里燃烧的火焰一般,冷漠中还带着些诡异的火热,玉天宝缓缓道:“教主出了什么事?”
孤松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少教主出事之后,教主哀恸过度,练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突然就暴毙了……”稍稍停顿了一下,孤松的视线缓慢的移向了丁香姨,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冷冷道:“此事乃是教中机密!”
孤松的言下之意,就是要灭口了。陆小凤还要帮忙去找罗刹牌,玉天宝本来就是西方魔教中,场的里,唯一不必忌讳的,就是丁香姨了。
闻言,丁香姨的脸色突然间白了。她有些仓惶的看向陆小凤,嘴唇被咬得泛白,那双宛如清泉的眼睛里也满是恐惧和恳求。岁寒三友的武功之深,她也是见过的,若是陆小凤不肯救她,恐怕,岁寒三友真的会对她下杀手!
“知道是机密还说,生怕知道的不够多?而且,说都说完了,机密不机密的,还有什么用么?”一个十分清泠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岁寒三友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正站楼梯上,似笑非笑的霜晴。
她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粉色轻容纱衣裙,这件衣服的料子十分轻薄,夏天穿都刚好,可是,此时却是北国的冬天。
当霜晴的手扶栏杆上的时候,轻飘飘的水袖沿着手臂滑下来,刚好露出手腕上面那一段纤细的手臂,宛若流泉的漆黑长发松松散散的垂了下来,头上没有任何发簪,整个都显得懒洋洋的,很显然,霜晴是歇下之后,又从床上起来的,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穿冬天里厚厚的衣服,头发也完全没有梳。
玉天宝抬起头,看向霜晴,十分关切的开口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霜晴浅浅的扯了扯嘴角,有些懒散的说道:“抓着了一个活口!”
——陆小凤等这才意识到,霜晴并不是自己一个走下来的。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扣着一个身材十分矮小的。那个半跪楼梯上,周身的大穴都被封了,右侧的琵琶骨上,一道深深的剑痕还不停的流血。
那个不仅只是矮小,还长得十分恐怖。他的左手是个铁钩子,左脚也是木头的,他左边的身子,几乎都已经没了,就像是一个缩了水的布女圭女圭,又被残忍的撕下了左边的一半,连带着原本完好的右半边脸颊也变得扭曲起来。
霜晴沿着楼梯向下走了几步,估模着高度差不多了,这才把轻飘飘的扔了客栈一楼大堂桌椅中间的空地上。
霜晴依旧慢条斯理的沿着楼梯走了下来,坐了陆小凤和玉天宝那张桌旁之后,才淡淡的道:“不认识他,只知道,他上来就对下了杀手,所以废了他的武功。”
陆小凤的眼睛里罕见的流露出了憎恶之色,开口道:“阴阳童子。”
霜晴点了点头,淡淡道:“还是不认识……”
玉天宝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道有些古怪的神色,比起刚刚听到玉罗刹死讯之时,他已经明显的冷静了下来,有些不屑的直接开口道:“应该也是冲着陆小凤和罗刹牌来的!不过,也无关紧要就是了!”
不等陆小凤和岁寒三友开口,玉天宝便已经走到了霜晴身边,认真道:“有些事想要单独和说!”
霜晴的眼睛里稍稍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似是没有想到玉天宝对自己有什么事是需要单独去说的,不过,霜晴也不怎么意就是了,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道:“楼上房间?还是外面房顶?”
玉天宝看着霜晴十分单薄、甚至还微微有些露肩露胳膊的衣裙,想想她刚刚下马车时,裹着厚厚的毛绒披风,整个就是一雪团子样看着就特别暖和的一团,嘴角有些不自觉的扯了扯,低声道:“还是屋里吧……”
霜晴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跟陆小凤打了个招呼,径自就又转身上楼了,玉天宝也跟了后面。
陆小凤目瞪口呆的看着就这么来了又走了、扔下来一个阴阳童子不说,还带走了玉天宝的霜晴,再看看还躲自己身后,一脸惊惧的丁香姨,以及对面那三个脸色阴沉的岁寒三友,怔了良久,最后也只能是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
霜晴上楼后,直接就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玉天宝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床幔被放了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霜晴随意的坐桌边,先是挑了挑灯芯,把灯火弄得亮了一点,然后才抬起头看向玉天宝,问道:“刚刚下面看脸色有些不太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玉天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岁寒三友刚刚说,玉罗刹已经暴毙身死……”
霜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把那根精致的素银簪子轻轻的放桌上,想了想,才轻声问道:“那天晚上打伤咱们两个的,就是玉罗刹吧?不会是旁?”
玉天宝点点头,肯定道:“是,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知道他的武功,说起来,的功夫,还有些是他教的……”
霜晴继续问道:“玉罗刹既然身为西方魔教的教主,他为什么要躲着岁寒三友?”
玉天宝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可惜,霜晴正低垂着头考虑事情,并没有看到。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玉天宝才继续轻声道:“少教主虽然地位崇高,西方魔教中更是万之上,但是,将少教主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却也从来不少。”
霜晴想了想,疑问道:“为了争权?”
玉天宝有些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叹息道:“是啊!教主早就说过,罗刹牌是教中圣物,持有者,便是下一任教主。而罗刹牌,早少教主年幼之时,就被教主送到了他的手里。教中,少教主其实一直就像是一个靶子一样,这次他才一入关,就出了意外,被害死,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霜晴眨了眨眼睛,流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道:“可是,这和玉罗刹躲着岁寒三友有什么关系?确信,岁寒三友远不是玉罗刹的身手。”
玉天宝似乎有些走神,他怔怔的望着烛影摇曳的一点灯火,许久,才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来,虽然唇角是笑,眼睛里空茫无措的哀戚,却仿佛是哭。他的声音很轻,很细微,许久,才有些喃喃般的低语道:“猜,他布一个局。而少教主,不过是这个局中必死的一个棋子……”
虽然玉天宝说得语焉不详,霜晴却是一点就透,有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道:“的意思是,玉罗刹利用少教主的死,算计西方魔教内的?少教主遇害后,他分明也出现了关内,甚至于,少教主死的时候,玉罗刹明明知道却坐视不管?所以他才需要躲避岁寒三友,不让发现他的行踪?那可是他的亲儿子!”
沉默了一下,霜晴继续道:“难怪知道少教主意外身死的事情,宁肯被西方魔教追杀,也不去向玉罗刹解释清楚。”
玉天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轻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亲儿子什么的,谁知道呢……”
霜晴仔细想了想,突然定定的看向玉天宝,沉吟片刻,才缓慢的开口道:“刚刚听到了岁寒三友的话,他们说玉罗刹是因为少教主身死,哀恸过度才会暴毙的——”说到这里,霜晴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冷笑,继续道:“可是,少教主死后,那位哀痛过度的教主玉罗刹分明还有工夫追杀两呢!”
玉天宝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听到岁寒三友说教主身死,就是因为不确定他们所说的教主暴毙而亡的时间,才会突然间变了脸色的,等到问清楚是少教主出事后,玉罗刹就再也没现身过,就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了……”
霜晴微微挑眉,惊奇道:“若是玉罗刹暴毙之事是真的,还很伤心不成?”
玉天宝怔了一怔,然后对着霜晴缓慢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自言自语一般的苦笑道:“他……他毕竟还教过武功什么的,而且,他以前对少教主、还有对其实都挺不错的……”
霜晴轻轻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玉天宝的肩膀,无奈道:“明白了,玉罗刹虽然无情,却不能无义是吧?”
玉天宝似有几分失神的望着烛火摇曳,静默无语。
霜晴见状,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反正,若死了,总是会念着那的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玉天宝其实是影帝+纨绔子弟+孝顺孩子,大概……
听到岁寒三友说玉罗刹暴毙那会儿,他是真惊着了。他比玉罗刹有人情味多了,嗯——
ps:文名改了,小伙伴门不要不认得它……
附上一张冰天雪地的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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