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盲君 第五十四章

作者 : 颜帝攸

()慕阳封懒散的走到门口,张大了嘴巴正打着哈欠,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来?送银子的还好,要是鳌风烈那招人厌的,他直接将指缝的毒撒出去,一定不留情。虽然秦饯城的事过了,可慕阳封还是着实萎靡了一段日子,脾气也许久没有好转。

“谁啊!”没好气的冲门口喊道,脚下的步子越是越发的缓慢,好似没听见那人的回答,他就不准备出来一样。

“慕大夫,我是太宰大人府上的女侍,我们家夫人有请。”女侍不敢怠慢,顾不上路上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张着嗓门说道。

太宰?恩,至少是个二品官,应该不像那丞相老头子会赖账。脚下的步伐微微加快了一些,将门栓取下,困倦的脸瞬间换成一副烦闷的模样,对着门口欣喜的女侍直接瞟了眼,“你是太宰府上的?”翘高了尾音,眼尾微微上扬,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立显。

“是的,我家夫人想请慕大夫立即过府一趟。”女侍心里有些七上八落,“不知慕大夫可有余空?”

慕阳封不自觉的模着腰上挂着的玉饰,精明的眼睛滑过一瞬间的狡黠,然后突然想起手里把玩的玩意儿是某个人送的后,又马上将其向前抛了下,让那玉饰老老实实的呆在腰间,“你知道本大夫的价码吗?没有这个数,要我出个门槛都难。”伸出六个手指头,维持着高傲的模样。

“慕大夫,我家夫人说了,只要慕大夫让我家太宰大人醒了,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女侍微颌首笑吟吟道。

不错,这个价能接受,果然不是那丞相老头子可以相比的。想到自己研究药的本钱有了,慕阳封自然是心悦的,可是那只止于心里,脸上是不会显露一分的。

拍拍自己的袖摆,“你在这等着,我进去拿下药箱。”

“好的。”

女侍看慕阳封没多久就背着药箱出来,很自觉的上前关上门,“慕大夫,请。”

慕阳封满意的看了她一眼,一副目中无人无异的往前走,在走到拐角时,看见几个乞丐正在打一个只穿着一件破烂裤子,上身赤衤果、脏兮兮的瘦小男人,不知为何就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想起了此时已呆在宫中,半年前却也和这被打的乞丐无异的瑕。

“慕大夫?”女侍看慕阳封停住脚步,不由顺着慕阳封的目光看过去,却只见乞丐们之间很平常的打架,“慕大夫,我们该走了。”

那瘦弱的男人学着记忆中的人保护自己的样子,双手抱着头,围着他的乞丐更加猖狂,用脚猛往他脸上踩。

男人脸上无助的脸上爬上眼泪,他几乎是低泣出声,喃喃的道:“瑕,救我!救我!”

回神打算离去的慕阳封听到熟悉的名字,却是再一次停下。

不顾侍女的叫喊,他走到那几个还在欺负人的乞丐面前,“放开他。”生硬的对那还打得起劲的几个人这么说道,可是很明显别人被打搅了,心情不顺的瞅着他,带着寻衅的眼神看着他,用手指抠了抠牙缝,朝他‘呸’的一声,“你谁呀?别以为你穿得好,我们哥几个就不敢动你,告诉你,国都这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哥几个的同伴最多!”

“是吗?那我等着。”说完就伸出右手,手势淡然的往那几人面前一扫,阴冷着眸色吹了下自己的指缝,“可惜了,本来想用这东西对付鳌风烈的,居然你们这么喜欢,我也不是这么不通情理,就先让你们先尝试尝试了。”

几个乞丐还想动手,霎时就一齐觉得自己的身上带着酸麻刺痛,手都不知道往哪落,纷纷狼狈的滚在青石板上,用各种怪异的姿势来缓解身上的怪异痛感。

侍女本还想催促,看到这情况直接吓在原地不动,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惊呼声。

被殴打的乞丐听出一些不对,才放开护着头的手,抬头看了眼,只看见刚刚还欺负他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些人挪动的青石板上还有鲜红的血,甚是惊心。他连忙往后退去,而后看到一双白色暗纹织锦缎男靴出现在眼前,他抬头小心的瞧了一眼,发现这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你认识瑕?”

他听到那人清冷着声音问道,迷茫的点点头,而后又欣喜的抓住那人的靴子,“你认识瑕吗?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他不见了,他不见了……那些人就都欺负我!”一张脸本来就脏得不成样,偏偏这么一哭,眼泪和鼻子的分泌物合在一块,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让慕阳封直接偏过头。

记忆中,似乎和瑕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瑕希望他出宫后帮忙照顾,并且告诉其近况的那个小乞丐。

冷笑的看着那长了不小个头的乞丐,想到这人与宫中那瑕只相差两岁,骨架却比那人好上许多,不由就想是不是当时那瑕都照顾这人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差距。

“你是跟在瑕身边的小乞丐?”

狗儿瞪大了一双希翼的眼睛,忙点头好几次,“恩!”

侍女拍拍胸口,硬着头皮走上前,“慕大夫,我们该走了。”

“恩。”慕阳封没好气的回道,目光回到那一直带着希望看着他的小乞丐,“如果你想跟着我,就呆在这里不动,我好了之后自会带你走。”

“嗯嗯嗯!我不动,绝对不动。”抱着腿坐在地上,乖巧样十足的狗儿翼望着慕阳封,不时低下头看着那几个还在地上打滚欺负他的人。

慕阳封不再看他,跟着侍女到太宰府。

远远就看到一个妇人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着,看来那太宰病得不轻啊。

走进了,妇人雀跃的迎了上来,欣喜之情不用言表,“你可是国都最有名的大夫慕阳封?”

“是的,在下便是慕阳封。”妇人下巴上的疤痕最少存在十年以上,不知道帮这人去了伤疤又能得多少?刚好他那味药还少一些银两买药引子。

也许是慕阳封的眼神泰国意味深长,妇人用手里一直攥紧的纱巾自觉的掩住自己的下巴,有礼的颌首道:“慕大夫请进,有劳了。”

慕阳封笑着走进,在经过妇人时,似随口的说:“不知将夫人脸上的疤痕去掉,又可以得多少银子呢?”

妇人满眼的讶异,掩住下巴的手放下,侍女走了过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慕大夫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些进去带路吧。”

太宰夫人晃了晃神,“啊?嗯。”若有所思的走着,想着刚刚听到的话,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已经留在她脸上十二年的伤痕。

这伤痕若是能去掉,夫君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寻花问柳?眼带企盼的想。

一进屋慕阳封就先了房间的摆设,而后才走到床榻,看了眼沉阖着双目的太宰,还有与常人无二的面色,他不露端倪的坐在椅子上,拿出药箱里的脉枕,将太宰的手放在脉枕上,三根手指搭在脉上,平缓顶多有些虚弱的脉象让慕阳封不禁想要笑出声,这钱过于好赚了。

“慕大夫,我夫君可有什么不妥?”太宰夫人着急的问道。

“夫人这是不信在下?”笑着从药箱中拿出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其实太宰大人只是气脉不顺,长期阴郁致使陷入沉睡。”

“可是之前的大夫都没有看出来……”太宰夫人话音越往后越落,只因为那瘆人的眼神劲。

拿出一根长不足一指的银针,“夫人居然将在下与那些人相提并论?”

知道自己说的话的确有些不妥,太宰夫人脸上染了些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大夫请勿误会。”

慕阳封没有回答,只是掀开被子将太宰大人脚上的足衣(注:如袜子)扯下,用银针对准脚板的一个穴道慢慢扌臿入一针,手里抬着的脚明显有些动静,慕阳封再接再厉拿过一根银针,对准一个穴道再扌臿上一针,这次可能是下得有些狠了,太宰大人再没忍住,直接嚷着刺耳的叫声起来,带着怒意看着一直笑脸待人的慕阳封。

太宰夫人难掩泪意,扑在太宰身上,“夫君,你终于醒了!”

将太宰大人脚板上扌臿着的两枚银针取下,“夫人,太宰已经醒来,只需要给他多喝些宽心温补的药自然就会没事,看诊的银两一会儿请夫人吩咐账房的人送来我那。”

“一定一定。”太宰夫人哽咽的回答。

看太宰脸上的表情,慕阳封得意洋洋的离去,太宰夫人的侍女跟着走出去。这一趟实在是太值了,完全不费功夫!

太宰夫人抚着太宰的脸,“夫君,妾身真的以为你不会醒了。那些大夫一个个都是庸医,如果早知道,妾身定是不会让夫君昏睡这么久。您可会感到饥饿?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不如妾身这就给你做一碗馄饨去?您最喜欢妾身煮的馄饨了。”起身便想走,没有看见太宰几乎爆发的怒意,转身正准备再说什么,只见太宰蓦地起身,用了十足的力气扇了一巴掌,没有准备的太宰夫人狼狈的捂着自己被扇的脸颊摔于地上。

“夫君……为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脸颊火辣辣的疼似乎都比不上此时心上传来的一阵阵悸痛。

“为夫装了这么多天,就因为你!就因为你一介妇人毁于一旦!”太宰咬牙切齿的冲太宰夫人说道。

装?

妇人摩挲着只剩下麻意的脸颊,茫然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悲戚,哽噎道:“这些日子以来夫君其实都是装病吗?”

“你说呢?!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为什么不与妾身诚实相告?夫君难道就这般的不信任妾身,还是根本没有与妾身相告的必要!?”

太宰眼皮眯眼看着那一直啜泣的妇人,“我现在不想看见你,马上给我滚!”

滚?这些日子的担心换来的就是这些吗?可笑,真是可笑!难道就因为她面貌丑陋?呵呵,当真是可笑。

歪斜着身子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子,送完慕阳封的侍女回来就看见自家小姐歪扭着身子,似乎随时都会倒在地上,连忙快步跑上前,“夫人,你怎么了?大人醒了,你该高兴啊!”怎么会是这样的……神色?

“呵~!”高兴?

侍女这时才看到自家小姐的一边侧脸明显的肿高,还带着一点的红印,“夫人,这是怎么……?”

手月复于侧脸,“母亲送我出嫁前苦口婆心的告诫,让我千万别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的夫君,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呵呵,这些才是真正该听的话。”努力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慕阳封在那条拐道停下脚步,往里看了看,见那人还维持着他走时的姿势,之前地上打滚的人已经不见,只留下几摊不大的血迹。

“小乞丐,跟我走。”

狗儿猛地抬头,平寂的心顿时沸腾起来,不敢慢一步的站起身跑向离他十米远的人。

这人是继瑕之后,第二个带给他希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好心疼太宰夫人,更加喜欢她!

明明只是个出现率很低的人!

好吧,三点了,,,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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