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盲君 第八十四八十五章

作者 : 颜帝攸

()第八十四章

从不知道这一天会如此的快。(凤舞文学网)

才刚踩在地上脚底就感受到一股刺冷的冰凉,乍然想起这个冬天还未过去。

拿着洗漱品的小喜子一进门就看见瑕赤脚站在地上的情景,一时情急的将洗漱品随便放在地上,跑到瑕的身边,搀扶着他回到床榻,扁着嘴半埋怨的语气说:“君子,您怎么就这么下床了?现在可冷了,下月就是新年,现在正好是最冷的时候。”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对于小喜子的‘责怪’,瑕无奈的说。

小喜子听言抬起头,眸里都是疑问,“君子,是什么事情?往后您有事叫奴才便可,别在随便没穿鞋子就下地了,您的身子骨可和奴才不一样。要是奴才,在雪地里跪个一整天都是常有的事,顶多身子有些不舒服,您就不一样了,就你……”

小喜子自顾自的说了一堆,没有注意到瑕瞬间黯淡的眼神。

他的身子骨真没什么不一样,要按身份,小喜子也比他出生好。如果他没有被人有预谋的弄进宫,如今的他还会是国都众多乞丐中的一个小乞丐,穿着最简陋的衣裳,裹着几乎不能取暖的被子,每日盼着会有人给他扔几文钱,赏他一个包子馒头吃。

“君子,君子?”

“啊?”

“奴才叫您好几遍了,您怎么都没有反应?”

瑕无奈的摇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脚被热帕包裹住,小喜子擦拭着,换另外一只脚的时候小喜子带着讶异叫出声,“君子,您脚上怎么有伤口!?”

“伤口?”有伤口他自己怎么都没有感觉?是刚刚踩在地上太冷了才没发觉么?

小喜子连着点了好几次头,“是啊,好大一个口子呢。奴才先帮你擦拭干净,”来回小心的擦几遍后,小喜子拿来备用的药物,在他所谓的伤口上抹上两层,然后为他缠上纱布,“君子,这伤口有些大,要不这两日您就别走动了,先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瑕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小喜子的提议,“陛下说下朝后要带我一起去找雪妃娘娘。”

想到那个带着清脆女声的女子如今已经活月兑月兑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女人,他就觉得时间好快过。上次偶遇她,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待人接物方面都成熟了许多,说话间有着妃位之人该有的口吻。这让他觉得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不顾及别人的目光,拉他去寝宫,和他说心里话,送给他亲自绣的帕巾的女子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陛下的命令不能违抗。”小喜子苦恼的想要不要去内务府领一双棉鞋来,这样走路也许不会这么痛,可是内务府的棉鞋都是现做的,他现在去等做好也要一个时辰,陛下却是很快就下朝了。

“好了,先帮我更衣吧。”

“诺。”

一直站在门外的小引子适时走了进来,从一脸纠结的小喜子手上拿走梳子,然后用瞧不起人的语气说:“我来吧,你会什么?”看到小喜子生气的撇过脸,小引子才端正了,聚精会神的给瑕盘发。

“君子,头发奴才已经盘好,是比较简单的款式。您今日要去雪妃娘娘,按理来说不宜太出众,所以奴才就不给您插步摇了,就弄了个简单的玉簪,其他地方用小饰物固定。”

听小引子的话差点让他发笑。出众?这两字可从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不过去雪妃那的确不宜多装扮,况且他也不喜欢。

“恩。”

用完早膳后,瑕在寝宫等了大半个时辰陛下都还没有出现,一大早醒来时就伴着的不安再次出现,总觉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手搭在腕间,模着那一颗颗分明的佛珠,一颗烦躁的心这才静了些。

“君子,已经这时辰了,陛下会不会不来了?不然这时候到雪妃那,难道还要留下用膳?”小喜子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问道。

小引子反倒是没有注意时辰,而是一直看着那串戴在瑕手腕的佛珠。

自从有了这串佛珠,君子就会时不时的碰触,然后脸上都挂着忧虑,而此刻瑕一颗一颗不重复的模着,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静静的呆在一边,注视着瑕的一举一动。

小喜子百无聊赖的往外头看去,见门口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经过,想都不想的跑出去,手指着那些人,单手插腰说:“你们是谁,窥探我们君子做什么?我告诉你们,要是不好好交代,等陛下来了,你们就准备被杖责吧!”

小引子不满的看着小喜子狐假虎威的姿态,可也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那几个有古怪的人害怕。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推出一个带头的人嬉皮笑脸的说:“我们也就是路过路过,一样都是小公公,这么说话做什么?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我呸!皇宫能屁个和气生财?今儿个我就要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

“嘁,嘚瑟什么,不要理他了,过些日子他还有没有后台还不一定呢。”一个明显不屑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小喜子眯起眼睛,不善的看着那躲在带头人后面小小个的太监,“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我没说什么。”小太监没有认真样的矢口否认,打着哈欠脸上挂着不掩饰的不屑。

“小喜子,算了,让他们走吧。”一直没有开口的瑕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小喜子带着不解和恼怒看着瑕,虽然想要教训那小太监,但是还不敢公然不听瑕的话,只能带着怨声,“君子!”

“回来吧,一会儿陛下就要来了,要是被陛下看到,可能不好。”

知道这是君子敷衍人的话,可是确实给了小喜子台阶下,小喜子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无趣的摆摆手,让他们散去。

冲进屋子,小喜子直接说出自己的不满,“君子,您老是这样,以后可怎么建立威信?”

瑕坐在椅子上,听着小喜子半抱怨的话,等小喜子渐渐消停了,他才开口道:“小喜子,其实那人没有说错。”

“什么?”小喜子觉得有些糊涂了。

“以后你对他们客气点吧。”语带无奈的说道,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小喜子或者小引子,谁都明白,他现在受宠只是一时的,根本红不了多久,若是现在得罪人,他日他失宠时又会如何?他无所谓,但要是连累了这俩人,也许他会一直的歉疚下去。

小喜子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而小引子……他不知道,但是也明白这人是对自己好的。

“君子……”

小喜子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小引子拉住,“听君子的吧。君子是为你着想的。”

小喜子闷声不说话。

“陛下驾到!”

魏晏的声音让三人同时抬头,小喜子和小引子连忙带着瑕走到门口,对陛下行礼。

“叩见陛下。”

“起来吧。”

陛下的语气没有什么不对劲,让瑕一颗心终于好过了一点。他一直以为朝堂出了什么事情,所以陛下才会迟迟不来。

一边悄悄观望陛下神色的两人却知晓,陛下的脸色并不如语气表现的一般好,相反还有些乌云密布,让人不禁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

“好了,朕来迟了,你不会怪朕吧?”

“瑕不敢。”

“既然如此,你现在便随朕去听雨宫吧。”

瑕早就做好了准备,屈身道:“诺。”

凌渊晟牵着瑕的一只手离开,小喜子知道分寸,没有跟上去,小引子原想跟上去,却看到魏晏投来的目光,默默收回脚。

“小引子,我总觉得陛下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在看不见那些人后,小喜子不是很确定的出声。

“谁知道呢。”小引子若有所思的回道。

深宫中唯一不好的便是,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就绝对不会透出一丝风声,特别是在当事人面前。

瑕腼着脸跟着陛下走,早已适应了陛下牵着他的手。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习惯,他觉得自己似乎变了许多,是什么时候起呢?连自己都无从得知,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真的在渐渐习惯陛下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许连身为朋友的八王爷都无法赋予,或许是因为他寂寞了太久太久,所以才会别人施舍了一点,他就傻傻的当成了宝贝。

“你在想什么?”凌渊晟问道。

“没,没有。”淡淡晕红了脸颊,瑕回道。

凌渊晟随口应了声,又道:“你应该知道,雪妃再过五个月就要生了,到时朕希望你可以抚养那个孩子。”

这么重要的一句话被凌渊晟简单的说出来,不知道听的人是吓成了什么样,连身后的魏晏都深深的不解。

“瑕,瑕不敢!”让他抚养孩子?他一个瞎子要怎么抚养孩子?天方夜谭!陛下怎么会好好的这么想?

更何况……他不想抢走雪妃娘娘的孩子。那人有多期待孩子的出世,还有那孩子代表的意义,他都是知道的,这样了解的他,如何能接受?

凌渊晟没有理会瑕的拒绝,“朕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收回,你应当知道。”

“陛下,雪妃娘娘可以很好的照顾孩子,瑕身有残疾,恐怕不能照顾好皇嗣。”瑕细想了很久才婉拒道。

凌渊晟岂会不知道身边人的心思,“朕会安排乳母跟随你,你只要将那孩子放在身边抚养便可。明白吗?”这口吻明显不准让瑕再说下去。

“……”瑕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总觉得事情好像远远复杂得多,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当一个乖乖站着的木偶人吗?

第八十五章

雪妃似乎早就在宫门等好,才刚跨入院子,就听到了那柔柔的声音,几乎要揉出水来,让瑕不禁缓了神色。

要是雪妃辛辛苦苦才怀上的孩子真的到了他身边,这对他好的女子会恨他吧?

“进去吧。”

“诺。”

瑕踩进屋子就感受到屋子里的暖意,听着陛下与雪妃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他静静坐在一旁,闻着好闻的馨香。

不知从何时,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朕来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现在你和雪妃说一说吧。”凌渊晟喝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瑕怔了下,顿时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陛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路上说的……?

“你应该知道,雪妃再过五个月就要生了,到时朕希望你可以抚养那个孩子。”是指这件事么?瑕不肯定,不管是不是都是他不能说的,所以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姜千雪看瑕的样子,也失去了头绪,不知道陛下这话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居然担心了起来,怕瑕会说出她害怕的事。

手覆在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上,呼吸渐渐加重,却还是没有等到瑕开口,最后还是陛下笑出声,缓和了一些气氛。

“看朕的记性,路上说了这么多,他定是想不到了。瑕,朕让你将绢帕还给雪妃,难道你忘记了?毕竟男女有别,你们又都是朕的妃子,若是身上有对方的东西,终归是不好的。”

绢……绢帕?

怔神。

陛下怎么会知道他有雪妃的绢帕?说来也奇怪,雪妃的绢帕他记得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不知道哪天起,那绢帕就不见了,前两日却又突然回到了他的身上。

纤手挡于自己的唇上,姜千雪莞尔笑道:“是臣妾的不对,当日只想和君子瑕认识,所以就赠与绢帕,却忘记了女子的东西不能乱送给男子。君子瑕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将绢帕还于本宫?”

瑕抿了抿唇,默默的拿出揣在怀里的绢帕,“是瑕逾越才是。”

姜千雪接过绢帕,当即便当着凌渊晟的面将其焚灭,等绢帕燃灭之时,神态揪着,一副难受的样子,“唔——”

凌渊晟冷眼看着姜千雪抱着肚子发出难受的口申口今,知道这是什么伎俩,也就没有多计较,正想起身离开的时候,却看到瑕紧张的站起身,着急的说:“雪妃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去帮您叫太医吧。”

将瑕狠狠的拉回座位,冷哼的说:“帮她叫太医?就你这身子,可以去哪叫太医?”见瑕的脸色不对,凌渊晟才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一双眼没有感情的看着姜千雪,“一会儿太医就会来,朕就先走了。”说完便拉着瑕往外走。

出了门,“陛下,您不该这么对雪妃娘娘。她现在怀有龙种,瑕觉得您应该陪在她身边。”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瑕敢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

阴鸷的看着那还未闭合的听雨宫宫门,凌渊晟嗤笑的说:“难不成你忘记朕在路上和你说的话?朕根本不在意她肚子里的龙种,否则怎会让你代为抚养。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强出头,到时伤的人还是你。”

“……”

听雨宫,女侍难过的拧着帕子,擦去姜千雪脸上的汗珠,委屈的说:“娘娘,,陛下实在太偏心了,为了一条绢帕来质问您。奴婢还以为陛下终于想开了,来看望娘娘,没想到……到了最后那个狐媚子也跟了来!”

“放肆!本宫与你说过,不得说那人的坏话!”姜千雪坐起身斥道,脸色恢复如常,好像没有事情一般。

她是故意装的,也只有这样可以制止陛下接下去要说的话。她不想在那人面前失了面子,更不想被身边的女侍知道自己的身份比她想象的更加不堪。

太后,您可曾想到陛下是有多恨您?所以陛下永远都不会待见身为太后侄女的她。

承受了一夜的恩宠,瑕几乎起不来床,模着身上黏腻的身子,皱起眉。他知道,这是陛下的惩罚,而他只能被迫的招架住。

小喜子端来一盆水,给他洗完脸后准备给他穿上鞋子,然后就听到小喜子一惊一乍的声音,“君子,您的伤口流了好多血。一定是昨日。奴才你就说不宜走动,您偏不听。”

是的,他没有听。反倒为了不让陛下发现他脚有问题,强忍着伤口的疼,与平常无二的走路。

在瑕的脚上上完伤药,小喜子想起早上看到的,不由说出口,“君子,今天好像皇宫要做什么,来来回回侍卫都多了一轮,还有太监女侍们都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为什么?”

“奴才也不知道。”

手习惯的触上腕上的佛珠,在听到小引子慌乱的开门声后,更加的频繁,好像心里早就有了什么感觉一样。

“小引子你干嘛呢,吓到君子了!”小喜子不悦的呵斥道。

“带君子走!快点!”小引子捂着自己的右臂,狰狞着脸大声叫道,让小喜子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匆匆忙忙的直接拉着瑕的手就往外走。

瑕明白,真的出事了——

只穿了一只鞋子的脚没有停歇的跑着,即使另外一只脚上没有穿鞋还伴随着伤口,他也没有慢下脚步,寒风不假思索刺刺的往他只穿了一件亵衣的单薄身体吹,他也没有时间顾及,只知道跟着小喜子的脚步拼命的往前跑,可是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

拿着长矛的一排侍卫齐齐指着他们,喝道:“站住!”

“君子……”小喜子似乎要哭了出来,没有办法的停止脚步。

瑕安慰的笑了笑,对小喜子说:“没事。”

不久后他听到一个人站出来的声音,那人用尖细的嗓音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子瑕利用厌胜之术妄图谋害太后,经查明此时属实,特赐君子瑕毒酒一杯,即可执行,以儆效尤!”

很是熟悉的声音,是魏晏魏公公。

“厌……厌胜之术!”小喜子抖着唇,满眼的不可信,可是君子一句话都没有说,侍卫抓住他,他也乖乖的给他们抓。

小喜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冲到瑕的面前,对着魏晏大喊道:“君子目不能视物,不会做这种事,这些都是奴才做的,奴才看不惯太后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做出这事,这些都不关君子的事,你们要杀都就杀了奴才吧!”

手搭在小喜子的肩上,瑕说:“小喜子,不关你的事。”

“君子……”

“回去吧。”

“君子……”

“回去!”瑕加重了语气说道,而后听到那细微的抽泣声,叹出一口气,“谢谢你,小喜子,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跟在如此卑微的我身边。”

哭泣的声音越发的大,瑕却是再没有多说话,只知道自己被侍卫压走的时候,身后那哭声变得很大,大得让他都不由湿了眼眶。

侍卫将他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其余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宣旨的魏公公。

魏晏手上端着一杯毒酒,看那没有多大讶异神色的瑕,说:“君子,您的身份暴露了。”

“……”

“这几日朝上一直争论不休,陛下也是没有办法才会这样。为了不让皇室受辱,只能对外说你对太后使了厌胜之术,导致太后卧床不起。你会理解吧?”

“前几日吗?”身上的黏腻虽然洗去,可还是依稀记得昨夜陛下的索求,还有昨日陛下说的话。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半分不假。

“伴君如伴虎,恩宠原刹那。是福是祸还是需要君子自个把握。”沐德寺的方丈对他这么说,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把握好。

“君子,请喝酒。这亦是奴才最后一次唤您君子。”魏晏低首说道。

“恩,我明白的。”从容的取过魏晏手上的毒酒杯,嘴角噙着一个难看的笑容,“魏公公还记得在沐德寺的时候,方丈对我说的话吗?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日不会离太久。”

虽然是毒酒,可是味道却和果酒很相似,瑕不禁想,此刻要是有一壶,或许他都会喝下吧?

“既然这是我的命运,我会接受。瑕在这里谢谢魏公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希望魏公公不要介意。如果可以……瑕还希望魏公公可以帮瑕转告八王爷一声,瑕谢谢他的心意,只是瑕已经不再需要。”

魏晏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唇角漫出血,神色却是安然的,恍如他第一次见到这人一样,弱小,从不敢多说一句话,却永远安静的等待属于自己的命运。

“陛下,您真的不会后悔吗?”魏晏看着那已经没有活的迹象的瑕,迷茫的说道。

他原以为陛下会保住这人一条命,关于冷宫了事,却不想……因为一封信,陛下想也不想的下了这道圣旨。

“魏公公,君子瑕的尸体?”

魏晏收回自己脸上怜悯的神色,冷脸对侍卫说:“陛下有令,此等人不得入皇陵,何况他还是一个男宠,直接扔于乱葬岗了事。”

“……乱葬岗?”侍卫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说也是曾经服侍过陛下的人,虽然犯下了大逆之罪,可是……算了,他只是个侍卫,陛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是。”

皇宫的事情终究轮不到他们置喙。

魏晏背身走到门口脚步停了下,偏头对侍卫说:“如果……可以的话,请给他穿上两件衣服。这是我私人的话,你如果不想,我不会强迫于你。”

阴朝地府虽然不会冷,但是只着一件无法遮掩身上爱痕的单衣,他终究还是不忍。只怕以后他都会想到陛下的无情,昨夜还躺于身下的人,今日无情的处死。

陛下啊陛下,您是否知道自己对此人的心?他日幡然醒悟,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第一次一个半小时6000+字,然后悲剧的是我检查花了半个多小时,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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