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暇多想,随古若走在这条诡异的地道,不过片刻,地道的尽头,竟有一扇石门,那石门上刻满了奇怪的图腾,为中的,却是一朵气韵生动,活灵活现的并蒂莲。(凤舞文学网)并蒂莲,茎杆一枝,花生两朵,不过这两朵花,都尚还是花骨朵。
也不知是否因为岁月久远,又或者环境潮湿,这朵并蒂莲虽美,却苍白如纸,毫无颜色。
古若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匕首。”
夏未宁连忙掏出匕首,递给古若,他却不接,只是闭着星目,唇角紧抿,似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后他睁开眼,目中却是一片坚决。
“刺破手指。”
夏未宁犹豫了一下,看了古若一眼,见他双目坚定,苍白的唇角也透着冷硬,一咬牙,划破了指尖。
指尖刺痛,血液汩汩流出,不小心用力太猛,血流了不少。
古若拿起她的手,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的灵魂扣出来般,夏未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古若究竟要做什么,古若却轻轻将她的受伤的指尖,含入口中。
他先是轻舌忝了下夏未宁的指尖,那温热的舌尖,让她微微刺痛,随后,他竟狠狠就着那伤口咬了下去,猛地吸食着夏未宁的血液,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血液从血管里流失的声音。
身体里的血液渐渐流失,可怕的是,夏未宁的心脏竟好似抽水泵一样,拼命地抽动着,似乎要榨尽她全身的血液。她忽然觉得呼吸急促,拼命的喘息:“你……做什么?”
从未想到,指尖竟然可以流失这么多的血液。以前听人讲,食指连着心脏,食指流出的血,便是心头血。
古若并不回答,一双大眼如寒星深邃,倒映着她的身影,他那苍白的唇色,也不知是否是因为饮了夏未宁鲜血的缘故,鲜艳如蔷薇,殷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他的眼角眉梢都很美,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却渗透着一股怪异的妖邪之气。
终于,就在夏未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破之时,古若放开了夏未宁,伸出舌,舌忝了舌忝嘴角遗漏的血液,很姓感,却莫名的妖邪。
夏未宁苦笑吐槽:“别跟我说你是吸血鬼啊,我不信的,还有……”夏未宁顿了顿,认真地盯着他,“我没洗手,你……你有什么事,与我无关啊!”
古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却懒得理她,从她手中夺过匕首,在自己食指划了个大口,将血液在那朵并蒂莲上。
夏未宁发誓,若非她亲眼所见,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并蒂莲的两朵花苞,贪婪地吸食者古若的指尖的血液,竟然慢慢的红润饱满起来,古若脸色有些发白,食指血液源源不断,那两朵花苞,像是梦醒了一般,伸着懒腰,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打开,一股清香顿时在地道里蔓延开来,这是怎样一股清香,似能夺人心魂。
随着那花瓣开得越多,这股清香越浓,待这两朵花苞完全绽开,忽地绽放出一片华丽的红光,照耀在古若苍白的脸上,真真像极了站在蔷薇园中的吸血鬼。
见那两朵花苞盛开,古若连忙收回手,他看起来比方才更加虚弱,连气息都有些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夏未宁及时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夏未宁担忧地问。
古若摇摇头,放开夏未宁的手,只见那一片红光中,两朵绽放的并蒂莲被从中撕裂,裂为两朵,门开了,那一支并蒂莲被撕裂之后,红光也随之消失,两朵莲花虽然开着,却是一副颓败之相。
仿佛方才的娇艳欲滴,不过不是幻梦一场。
夏未宁忽然明白,为何古若要吸食她的血液。并蒂莲,支生两朵,同样也需要二人的血液混合,才能开门。只是这门一开,原本并蒂的双莲,却被生生撕裂,拆为两朵,却让夏未宁怎么看怎么怪异。
古若走至门前,不知碰了什么机关,地道里的夜明珠又灭了。夜色中,他看着夏未宁的眼睛却尤为明亮:“小声一点,跟着我。”
走入门内,身后的并蒂莲石门随即关上,门后是一个空间较大的石室,墙壁上镶着夜明珠用做照明,石室中央,有一巨大的水池。
不知是否是夏未宁的错觉,她似乎听到某种缓慢的呼吸声。
她望向古若。
不是他。
这个石室里还有别人,或者说,还有别的东西。
她莫名觉得有些森寒,这夜明珠的光芒,并不明亮,绿莹莹的,反倒令人更为不安。古若向她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牵起她的手,轻轻往前走去。
夏未宁望着少年的这只手,他明明比自己还小,手掌却比自己大,骨节漂亮匀称,却显得有些单薄。
这便是一个少年的手呵。
他们轻轻走过水池边上,夏未宁这才发现,水池里,沉睡着一头巨大怪物,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水池,它着黑厚的皮肤,眼睛紧闭,身形像蜥蜴,背上却有着蜥蜴没有的肉刺。
夏未宁大惊,这头怪物她在外面的壁画上见过,油彩极其鲜艳,她还记得,这个怪物的獠牙锋锐,伸嘴便咬破了一人的脑袋……
她记得,那幅壁画上,不止这一头怪兽,莫非除了这头怪物,这个地道里,前方,还有其它的怪物?
察觉到夏未宁的颤抖,他回头冲她笑了笑,用力地回握她的手。他牵着她,小心翼翼地走过睡着怪物的水池,夏未宁大气也不敢出,直到走出很远,那怪物也没有醒来,她这才虚月兑似的松了口气。
随着古若在地道里转来转去,夏未宁再次见识到这岛底下密道的复杂,比之蜘蛛网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亏古若能认得路,所幸一路上,再没有碰见什么怪物,古若带着夏未宁走至一个石室。
这个石室,明显是一个女子的香闺,挂着花边窗帘,桌上铺着格子桌布,放着一具小小的布艺沙发,中央放着张床,边上还有一个书架。
走进此处,一直以来紧绷着神经的古若,这才松懈下来,他虚月兑似的往床上一躺,疲惫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