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一个不算大的码头泊岸,侦察兵走出船舱,看着码头上的高楼大厦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惊叹不已,在国内可找不到这么繁荣的地方。(凤舞文学网)一个兵指着一尊十几米高的佛像叫:“快看,快看,那尊佛像!”
兵们一脸的不屑:“不就是一尊十几米高的佛像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乐山大佛才叫壮观,四五十米高,一座山那么大······”
被人嘲笑土鳖的那个兵急了:“你们看清楚,那尊大佛没有眼睛!”
这倒是新奇了,兵们涌过去一睹为快。可不是,那尊大佛抿着嘴唇,神情悲悯,可就是没有眼睛,两个眼眶空洞洞的,看得人心头一怵。柳维平解释说:“因为这里的罪恶已经到了佛也瞑目的地步,所以佛自剜双目,眼不见为净。”
幽狼眼冒绿光:“有那么可怕吗?”
柳维平说:“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这里是很繁荣,可是那一栋栋高楼大厦是枕着一堆堆白骨建起来的。没有那个国家能控制这里,黑帮是这里的主宰。黑手党,三合会,山口组······国际知名的黑帮在这里都有一块地盘,谁也奈何不了谁。毒品、军火、赌场、妓院,是这里四大支柱产业,像雇佣兵、水手、海盗都喜欢到这里来消费,贩毒集团也会在这里通过黄金暗道把手里的黑钱洗白。一句话,只要有钱有枪,你就是这里的大爷,不过最好不要骑到黑帮头上去。”
兵们一脸不信。可是当他们看到一辆满载着手雷的三轮车满街叫卖,一些街边小贩拿着一包包海洛因卖力地向往来的行人推销后,不由得信了。他大爷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怪不得佛像没有眼睛,原来就连佛也看不下去了!街上的行人大多都别着枪,枪支泛滥程度让兵们面面相觑。柳维平说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除了黑帮人员就是来找乐子的海盗、雇佣兵、水手,甚至有一些迷失了信仰的革命军战士,没有一个是善茬。当然,没有黑帮人员来找他们要什么保护费,也没有什么街边小贩苍蝇叮臭肉似的围上来向他们推销什么毒品、枪支,这些刚刚走下战场的士兵身上那股仿佛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似的的杀气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敬而远之,就连街上的行人也下意识的跟他们保持至少二十米的距离,好像他们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老虎似的。只有一些衣着暴露得让人鼻血狂喷的流莺还敢冲他们抛媚眼,搔姿弄首:“帅兵哥,到我这里来吧,我会让你舒服得忘记一切疲劳的!”
敢情是把他们当成雇佣兵了!共和国最精锐的侦察兵在这些流莺面
前落荒而逃。
柳维平在一家酒店里开了上百个房间,把这些兵安顿下来,然后去找地下钱庄洗钱。地下钱庄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没费多少事就谈妥了,他们要一成的酬金,三天内把钱漂白。韩枫那个心疼啊,抱怨说这帮家伙简直就是吸血鬼。柳维平却觉得这样的交易还算公道,要知道这一行风险可是很高的,正规的银行根本就不敢接手这样的交易,一成不算贵了。谈妥后就是实物交割,一箱箱的现钞,一箱箱金条,一袋袋品质一流的原钻,让那些地下钱庄的老大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他们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冬两冬了,平时经手的都是一千几百万,这一回人家一出手就是十几个亿砸过来,把他们砸得晕头转向。最后的统计的数字是十二亿七千六百万,这个数字差点没把韩枫等人吓出心脏病来。这么多钱,比国家一年的外贸总额还要多啊!那家地下钱庄更是眉开眼笑,这回赚大了,要是再多几笔这样的买卖,他们想不发都难了,可惜到目前为止,就碰上了这么一笔。
从钱庄里出来,韩枫老是放心不下:“你把这么多钱交到人家手里,万一人家翻脸不认账可怎么办?”
柳维平说:“放心吧,盗亦有道,他们这一行风险太高,信誉显得格处的重要,万一失信,引来报复还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再也无法在这个领域生存了。”
蝙蝠插嘴:“有这么大一笔钱,他们还用得着做买卖吗?都可以花天酒地的过一辈子了!”
柳维平说:“你懂个屁!人家一年收入几十个亿,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只有傻子才会干那种杀鸡取卵的傻事!”
一向对一切都能尽数掌握的柳维平如今心里也没底了,一个劲的找理由,说服兵们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牺牲了十七名最优秀的战士,还有三十一名战士负伤,才换回来的血汗钱,要是就这样没了,军长不用蘸酱油不用放盐,一口就能生吞了他,连渣都不吐!他转移话题:“兄弟们,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到这里一定要放松一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怕花钱,现在老子穷得就只剩钱了!”
兵们没吭声,他们实在想不出这里有什么了玩的。
柳维平坏笑:“你们打仗打傻了是吧?这里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天堂啊!你们可以狂吃海喝,可以游山玩水,可以花天酒地,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不准去逛窑子!就算真的要去,也要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别他娘的染上什么非洲原产欧美组装日本流行的玩意儿,老子可丢不起这个脸!”
兵们一头雾水:“教官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柳维平说:“就是花柳梅毒这一类的风流病!谁要是染上了这玩意,我就把他那一咕噜东西放到开水里浸上三十分钟,以杀灭一切病毒!”
兵们下意识的夹紧双腿。给他们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样胡来,跟东倭那老是喜欢三男一女在宿舍里乱搞的自慰队不一样,共和国直到三十年后,这一条依然是军中的高压线,谁碰谁死,现在又是非常时期,要求自然更严。
经过东倭黑帮控制的红灯区时,柳维平看着那些盛妆浓抹笑靥如花的红灯女郎,神情古怪,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韩枫用手指捅捅他:“看什么呢?我们可不能犯错误!”
柳维平舌忝舌忝嘴唇,眼冒绿光:“都是东倭原产的尤物,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韩枫翻个白眼:“那又关你屁事啊?”
柳维平大手一挥,叫:“弟兄们,要不要去乐乐?我自掏腰包,你们只管去找乐子就行了,睡一个满足生理需要,睡十个爽歪歪,有本事睡一百个也算是为国争光!”
兵们对视一眼,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韩枫急了:“你这个教官怎么这么不着调呢?要去你去,别把我的兵给带坏了!”
柳维平咕哝:“这有什么要紧的嘛!东倭婊子都是公共汽车,人人都可以上的!”
韩枫也不废话,直接把他给拖走。
街上时不时可以听到枪声,天知道是哪个黑帮在火拼还是佣兵大爷猫尿灌多了,拿着枪到处乱扫,或是某个黑帮的人物被杀手给做了,反正就是乱得一团糟。奇怪的是街上的行人对此似乎早就习惯了,哪怕看到有人拿冲锋枪在街头乱扫,只要子弹不是飞向自己就不作理会,走路的继续走路,拉客人的继续拉客人,一个个老神在在。柳维平说这里的人长年都在枪声和暗杀中生活,早就习惯了,你就算拿一支ak到闹市里对着天打上两三百发子弹,只要别打到人都不会有人理睬你。兵们不由得感叹: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人啊!跟这些见多识广的家伙相比,他们就是一群土包子。
在酒店里吃饭的时候,土包子们给他们老大丢足了脸:每个人都选择最最便宜的自助餐,还不敢多拿,够吃就行了。柳维平叫了十箱最档大麦啤酒,让他们尽情的喝,结果在碰杯时不小心洒了出来,这些家伙的反应出奇的一致:趴在桌子上把洒在桌面上的酒吸干,一点也不浪费,那些漂亮的女
报务员看得掩嘴直笑,柳维平也无可奈何,大家高兴就行了。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们高高兴兴的吃一顿便饭。吃得正高兴,邻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肥硕的中年人不屑的说了一句:
“一群土包子!”
本来这也没什么,柳维平也知道自己的兵是土包子,土就土呗,还不让人家说啊?可是那家伙的一百二十分不屑的鄙夷的日本口音把他给惹毛了,一杯啤酒泼了过去:“死肥猪,你说谁土包子?”
肥猪没想到这小子反应这么大,给泼了一头一脸,哇哇大叫,他身边的保镖直接就拔出了手枪,餐厅里顿时起了一阵混乱。侦察兵却若无其事,继续大吃大喝。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不知道多少次被重机枪压着扫,被迫击炮追着炸,被直升机穷追猛打,都是在鬼门关里打过好几次滚的人了,还会把这几支玩具枪放在眼里?这些百战余生的尖兵身上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杀气让那些保镖心里发毛,暗暗叫苦。可是他们老大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那位服猪狼狈的擦掉脸上的酒,瞪着柳维平,一字字的说:“支那人?”
柳维平嘴一撇,回敬:“东倭奴?”
肥猪更加的不屑:“东亚病夫!”
韩枫脸上泛起一丝怒色。
柳维平鼻子朝天:“东洋杂种!死倭猪!”
这家伙也太损了,骂杂种已经够毒了,还加个死倭猪。只要是东倭人,只要不是老表没有针的太监,就没有哪个东倭人咽得下这口气!肥猪愤怒了,满脸的肥肉一抽一抽,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干!!!”
柳维平牛头不对马嘴:“av!”
肥猪一愣:“你说什么?”
柳维平嘴唇一掀:“傻逼!”
肥猪气得够呛,狂嗥一声,不光是他那几号小弟个个目露凶光,外面还接着冲进二十来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不是捏着支手枪就是抄一把短刀,大有将这个敢跟自己老大对着干的小子大卸八块之势。韩枫这才明白柳维平招惹了哪一路的神仙——妈的,撞上黑社会了!酒店里的客人好像早就不是第一次撞上这种事了,一个个临危不惧,闪到一边睁大眼睛,一脸兴奋的等着看好戏。当然,你就更别指望会有警察出来主持公道了,别说这里没有警察,就是有,遇上这种事情也会有多远躲多远,这就是罗安纳普斯!
在一大帮黑帮成员的包围下,侦察兵继续大吃大喝,仿佛那些家伙不过是穷得吃不起饭了,跑到这里来眼
巴巴的盼着他们施舍几块骨头似的。这帮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满不在乎,那种打骨子里表露出来的不屑,让这些打手们心里憋闷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在对方眼里,自己算什么啊?一只他们都懒得伸手去捏死的白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