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太乱了!
乱成一锅粥!
整个罗安纳普斯都在大打出手,都不知道是谁在打谁了,反正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火光,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那场面,跟二战时的巷战有一拼。(凤舞文学网)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傻逼杀红了眼,居然把发电站给炸了,罗安纳普斯陷入黑暗,只有手榴弹或者炸药包爆炸才能带来瞬间的光亮,不过这种光亮绝对不会受人欢迎的。相比之下,前面这段路未免太过风平浪静了,平静到让佐佐木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佐佐木今年三十七岁,自卫队的老兵,从小苦练武术,精通空手道和合气道,在军中那十几年的严格训练更把他培养成了一位全能型战士,在军中可谓前途无量。只是同僚妒忌他的成就,暗中设套下绊,他最终遗憾地离开了军队,又为生计所迫,加入了山口组。他出色的军事素养得到山口组的器重,不到两年就成为某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可谓一步登天。他多次为山口组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也多次灭掉来找麻烦的帮派,哪一次都是有惊无险,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不安的。那种感觉,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
狙击手?不,不可能,这一带根本就没有合适的狙击位置。再说就算有狙击手,凭他们从黑市掏来的狙击步枪也不见得能击穿防弹车和防弹衣叠加起来的防弹效果!像锰钢穿甲弹、白银旋转弹等等特种子弹一个弹匣就比一支枪还要贵,有哪个杀手用得起?
伏击?也不对,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要是有人,肯定会有一丝丝的活动气息,只要一点点,就会被他发现了。
炸弹?
这倒是有可能,佐佐木本着小心驭得万年船的原则,命令一个小组下车,按部就班进行排弹。事关生命安全,那个小组也不敢怠慢,拿出东倭人特有的严谨认真,一个老鼠洞都不放过。佐佐木则躲藏在防弹车后面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下令开火,哪怕是一只蝙蝠飞过来也要把它打下来在地上辨认是敌是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个黑暗的路段还是风平浪静,排弹小组不断战术手电筒作灯光联系:安全、安全、安全!
难道是我多移了?
佐佐木正想理理思绪,一声巨响直冲云霄,帝皇夜总会方向火光冲天,天空一瞬间变成了病态的嫣红。佐佐木面色微变,他意识到,帝皇夜总会出事了。果然,不到三十秒,渡边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就狠狠地通过电波,撞入他的耳膜:“佐佐木,夜总会都让人家给炸了!你还要拖到什么
时候才肯过来!?”
佐佐木说:“阁下,我怀疑前面有埋伏,正在······”
渡边怒吼:“没有埋伏!听清楚了没有,没有埋伏!!!你马上给我过来!”
佐佐木说:“我尽力吧!”
排弹小组已经走出了这段看似危机四伏又貌似风平浪静的路,打出灯语:“安全!”
难道我真的多疑了?
佐佐木一挥手:“上车,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车队又发动了,载着一百二十多名别动队队员,用最快的速度赶赴玻璃要塞。这些尽职尽责的别动队员永远都看不到,三百米外某个角落里,一张用伪装蜡油涂得面目全非的脸笑得是何等的阴森。
“我最讨厌你们倭猪了。别人也许能忘记你们在我们国家干过些什么,可是我不会,永远不会!”响尾蛇喃喃自语,“当年你们在我们家乡坏事做尽,我一家人几乎被你们杀光了,就连我那才五岁的爸爸也被你们割掉了一只耳朵做下酒菜,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必须用吼的他才听得到······你们就当是为自己的祖辈还债吧!”
“砰!!!”
m21狙击步枪响了,一发子弹以每秒960米的初速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华丽到极点的流光。这是一发燃烧弹,没有穿甲能力,自然也就打不动防弹车。但是······它还是可以打穿一座水塔的。就算那水塔被他一枪打爆了也没事,那点容量能装多少水啊,想用这招把蝗军的传人淹死?异想天开!
水塔里的确装满了水,不过不是饮用水,而是橡胶水。橡胶水可是个好东西,跟清水差不多,没什么异味,用它灌满水塔,等到某些倒霉蛋从下面经过时一枪打爆,橡胶水碰到一点火星立刻剧烈燃烧,把整条街道变成一片火海,这主意不错吧?这简直就是一颗巨无霸式燃烧弹啊!别说燃烧弹了,一颗普通子弹也能叫这颗超级燃烧弹烧得惊天动地。橡胶水可是极易燃的,阿三在表演喷火之类的把式的时候嘴里含的就是这玩意儿,把它喷到火把上就成了,不过你得当心,别让火把嘴巴给烧焦了。
燃烧弹轻而易举地打穿了水塔的外壳,点燃了以吨计的橡胶水。这种清流澈见底的液体顿时作反了,轰然巨响中把水塔撑得粉碎,化为亿万带着一点点胶质的火苗朝楼下的车队飞撒下去!而大多数的橡胶水实在是太多了,飞不起来,只好顺着阳台瀑布般泄下去,潇洒肯定没有那漫天火雨潇洒,但是形成一条火瀑布,
也是蛮壮观的嘛!整条街道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车队立刻被大火吞没了,更惨的是响尾蛇还嫌他们死得太慢,一枪把最前面的那车车的轮胎打爆,车子侧翻,后面的车子慌不择路,连连相撞,这下彻底玩完了,他们要是能尽快冲出火海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撞成一团,等死吧!充当后卫的那几辆车子笑了,我叫你们装逼,我叫你们喜欢什么武士道,我叫你们急着去投胎!这下傻眼了吧?这下傻逼了吧?这下疯了吧?这下要变烧猪了吧?当前锋,你他妈以为是踢足球啊,这是打仗,懂吗?战场上的前锋就得走在部队的最前面,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遇到地雷也是你先踩,很倒霉滴!像他们这样躲在最后面多好啊,你瞧,都没有多少火烧到我们!每个人都在朝司机暴吼:“倒车!倒车!不想死的话就马上倒车,要不然老子一定会在被大火烧死之前开枪毙了你的!”其实大可不必,司机都拿出了阿三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的那种狠劲,玩命转动方向盘,倒车,拐弯,会撞烂什么,顾不上了;会辗死谁,顾不上了;会不会撞车,也顾不上了!总比呆在车里被活活烤成烧猪好吧?这种疯狂,这种狂野,就算是阿三最资深的司机见了也瞠目结舌,自叹不如!
晚了!
三道刺眼的尾焰从后面三百米外飞来,那种刺耳的尖啸声听得一些自卫队老兵面色惨白,哆嗦了足足两秒钟才挣扎着发出一声狂叫:“天照大婶啊,是rpg!这帮疯子,居然把这种重火力也用到黑帮火拼中来了!!!”
他们的判断非常正确!不过要需要更正的一点是,这是三枚重型反坦克火箭弹,就算是以皮糙肉厚的t-64式主战坦克挨上一枚得回厂返修,像他们这种比鸡蛋还要脆弱的防弹车一连挨上三枚会是什么样子?直接连人带车一起轰成渣,漫天飞舞。那批幸运儿这下彻底傻眼了,这又是何必呢?黑帮火拼,冲锋枪和机枪已经是超豪华的配置了,大家也一直都很遵守黑道上的规矩,火拼时讲文明懂礼貌,不用毒气不用迫击炮,尽量用节能环保的手枪和西瓜刀,打来打去不也是一团和气嘛,这帮大神可真厉害,连反坦克火箭弹都用上了!这仗还有得打吗?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又是三枚火箭弹呼啸而来,又把一辆防弹车炸成了渣。还好,在防弹车的亡命冲击之下,已经月兑离了火海,司机一个急刹车,侥幸没有被炸死的别动队队员以比训练最好成绩还要快百分之六十的速度蹿出这注定要变成活棺材的防弹车,开枪还击,那头更牛,连迫击炮都用上了,这对大名鼎鼎的山口组别动队很不公平,
第一发炮弹砸下来就炸飞了两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么多的仇家,个个都端着自动步枪朝他们狂扫,还有狙击手助阵,这对鼎鼎大名的别动队更不公平,他们只有sck65式冲锋冲,有效射程撑死也就三百米,对远处的狙击手毫无办法。一轮对射,三名队员被打得血肉模糊,一个被狙击手直接爆头。这仗没法打!硕果仅存的五名队员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第三轮火箭弹和第二排炮弹砸下来之前拼出老命月兑离了要命的公路,冲进民居,也不不管是肥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抓过一个用枪顶住人质的脑袋,冲步步紧逼的对手狂嗥:“不许过来!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他!!!”喊完了才猛然想起,对方是谋财害命的黑社会,是他们的同行啊,又不是警察叔叔,这招能管什么用?
也不是没有一点用,至少,那帮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家伙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后,真的放下了枪,一声呼哨,十几二十枚高爆手雷就冒着烟打着旋飞了进来,劫持者眼睛子几乎瞪出眼眶,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铅球,他们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们又没有千手观音的本事,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这么多手雷爆炸之前把它们捡起来丢出去了。他们更知道,如果他们敢跑出去,绝对会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一团烂泥!
一通爆炸过后,山口组别动队的主力,全部阵亡。凭心而论,他们死得有点冤,要不是渡边一个劲催他们前进,他们是不会留下那么大的空子给人家钻的。更冤的是,他们到死也不知道渡边老大到底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连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渡边阁下,对方用上了巨型燃烧弹,我们别动队全部被火海围困,无法去支援你们了!你千万要小心,这批人手法极其专业,他们可能是某个国家的特种部队!”
佐佐木还算冷静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入玻璃要塞,听得渡边心头一阵发冷,眼前天旋地转。完了,完了,最精锐的别动队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灰,帝皇夜总会被炸上了天,千叶赌场惨遭洗劫,所有的地盘都被各个黑帮趁火打劫,抢了个精光,现在他唯一还能控制的地方只有这幢大楼了。可是就连这幢固若金汤的大楼也不能给他任何安全感了,要知道,这次他要面对的对手急眼了,连燃烧弹都敢搬到城里用!谁又敢肯定他们不会早已在大厦的地基下早就埋好了足够的炸药,准备请里面的人免费坐一回飞机?渡边嘴角蠕动几下,低声问:“佐佐木君,你们还有多少人能赶到这里来?哪怕一个也好呀!”
佐佐木苦笑:“一个
也出不去了,他们是铁了心要赶尽杀绝的······”
一个尖厉的声音闯进来,差点把渡边给吓尿了:“天啊,玻璃开始爆裂了!谁来救救我们啊!?”
真的是天啊!没有亲耳听过你就绝对没有办法体会那个声音是多么的动情,多么的忘乎所以,都可以去参加国际男高音大赛了,在这么一嗓子面前,神马海豚音都是浮云!佐佐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通讯突然就中断了,想必是大火已经席卷驾驶室,把能烧的都烧着了,只留给渡边大爷一阵毫无意义的“沙沙”。听到这一番对话后,这幢要塞一般的大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惶恐、惊慌、绝望、竭斯底里······无言的沉默中,各种消极的情绪都在酝酿。
“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神田尾惠壮着胆子过去接电话,才喂了一声就见了鬼似的浑身发抖,牙齿捉对厮杀,结结巴巴的对渡边说:“是······是他!是那个支那人打来的!”
渡边过去接过话筒,语气不善:“我是渡边纯一,你是哪位?”
柳维平的声音轻快,想必是心情好得要飞起来了:“渡边老大,好久不见了,你老人家还好吗?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挂掉,真是一大奇迹啊!”
渡边压抑着怒火,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维平说:“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想要回我的钱。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肯珍惜,因此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已。我想你现在的损失都快要接近从我手里抢走的那个数目了吧?”
一位秘书嘀咕:“何止接近,早就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了!”
渡边冷笑:“可怜的支那人,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屈服了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实告诉你,我手下还有数百人枪,总部派来的人二十四小时后就到了,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我们剥皮拆骨吧!所有敢跟我们作对的人都只有这个下场!”
柳维平淡淡的说:“要是我告诉你,你没有二十四个小时了,你会作何感想?”
渡边狂笑:“你还想攻下我们的总部吗?别做梦了,除非你有本事调一个营过来,否则休想奈何得了我!”
柳维平很诚实:“我还真没有调动一个营的能力,不过我就是有办法收拾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三十年前你的前辈在我们国家享受的是什么待遇了!”“啪”一下挂了电话。
渡边拿着话筒,愣了好久才叫:“提高警惕,哪怕是一只兔子也不能让它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