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维平醒过来后第一句话是骂人,那第二句话呢?他以为自己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睁开眼睛就问“我这是在哪里?”结果不是,一句“飞机怎么样了”抢先飘了出去。(凤舞文学网)程老头当场就乐了,因为他跟大家打赌说这小子开口准问飞机的,不信就赌一个月的津贴,结果当然是庄家通杀。为此柳维平挨了韩雅洁一顿拳脚,是他害得她输了一个月津贴。韩枫告诉他,那三架飞机都被藏到608基地去了,成了专家和学生们的活教材,上去呆过的人都大呼受益匪浅——可怜的山姆大叔被耍了,“雄猫”的坠机现场是伪造的,当着他们的面被连同机库一起炸掉的rc-135战略电子侦察机和f-105超音速轰炸机都是伪装部队花了一个月搞出来的山寨货!这样也行?当然行。见过山寨版歼十吧?没有打开那个气泡式玻璃座舱罩谁敢知道那是假飞机?那还是民间高手搞出来的,解放军中以忽悠人为已任的伪装部队不可能连一帮连真机都没有见过的民间人士都不如吧?于是山姆大叔中招了,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柳维平乐得咧嘴直笑,娘咧,这一次劫机差点把小命都搭上去了,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政委和军长可高兴不起来,把他和韩枫还有柳哲三个狠狠熊了一顿,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差点为国家带来了一场战争!不过他们的训话好像没有收到效果,韩枫望天,柳哲看地,柳维平瞅着自己的指甲看得津津有味,当他们在放屁呢。最后还是主治医师看不过眼了,把他们都给轰了出去,留下韩雅洁照顾病人。
值得一提的是,韩雅洁现在成了柳维平的专职护士,一天到晚没别的事,就是紧紧的盯住这个闯祸精就行了。
“我睡了多久?”
美美的喝着美味的果汁,柳维平一脸满足的问。
韩雅洁吃惊的瞪着他:“睡了多久?你以为你只是睡了一觉?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的曾试过四次心脏停止跳动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体内那块弹片直到现在还没有取出来,因此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一天到晚活蹦乱跳,免得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维平伸手模了模胸口,这里被弹片击中过。他不大相信:“我伤得有这么重吗?那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韩雅洁说:“你都昏迷了一个多月了!真是好人不长命王八活万年,你为什么不干脆闭上眼睛永远都不要再睁开了?省得四处闯祸!”
柳维平喝了一口果汁,不满的叫:“不会吧,这事你也有份啊,
干嘛咒我死?”
韩雅洁想用枕头拍死他:“你知道你这次祸闯得有多离谱吗?搞得两国差点开战不说,就连总理也被你害得停职检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柳维平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总理他······”
韩雅洁说:“他被停职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柳维平头都大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历史上好像没有这回一味嘛!
韩雅洁提起这个就来气:“不光是总理,就连军长和政委都被停职检查了,要不你以为他们能有时间跑到这里来看你?”
柳维平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搞的鬼?”
韩雅洁瞪了他一眼:“谁搞的鬼?还不是你搞的!你真的以为你这一年来所做的一切瞒得住上头啊?人家早就盯上你了,只是总理在极力维护,主席态度暧昧,又有总参在后面撑着,他们才不敢动!你一手导演这么一出劫机事件,是为军工部门带来了很多无价之宝,却也把脖子伸到人家刀口下了!也不想想,在这起事件中,空军的面子都让你们给扫光了,主席发了大火,那些叫嚷着要红不要专的家伙都下不了台,只好找你的麻烦!你来二去,你所做的一切基本上被挖出来。本来枪毙你都不为过,那帮家伙上窜下跳,说什么我们军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反党集团,要彻底清理,为这事总理跟主席都闹翻了还是要保你,他可从来都没有跟主席起过正面冲突的你知道吗?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主动停职,而总参丢车保帅,也撤了军长和政委的职,保住608基地还有你这个浑蛋······现在你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了吧?”
柳维平傻愣在那里,半晌才说:“是哪个浑蛋拿军长和政委当替罪羊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惹下大祸的是我,有本事冲我来啊!”
一个温和中透着一丝犀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们这两个浑蛋让他们主动站出来当替死鬼的。”
韩雅洁跳了起来,敬礼:“首长好!”
进来的是两位大人物一个是衣冠楚楚、放在西方国家绝对是绅士的模范的中年人,这一位柳维平在去年集团军司令部见过,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另一个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腰杆却依然挺得笔直,身上光芒耀眼的将星更是在警告每一个人:这不是一个平凡人!韩雅洁掐了柳维平一下:“你傻了?见了首长也不知道要敬礼?”
柳维平倔强的望着天花板,不理她。
总长说:“很有性格的一个兵嘛。”上前一步说:“我就是拿你的军长当替死鬼的总参谋长。事先声明,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我可没有逼他。”
柳维平直咬牙切齿:“你老人家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发一句话人家都要当圣旨,谁敢不听?”
总长呵呵一笑:“小伙子很重情义嘛。也是,要是没有那两个不怕死的家伙,你早就让人拉去毙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享福?”
柳维平把目光投向韩雅洁。
韩雅洁说:“是真的。几天前来了一批人说要带你去做调查,军长让警卫连亮出了刺刀,说谁敢动他的兵就一刺刀把他给穿了,吓得那帮家伙落荒而逃。”
柳维平心头一热,像这种下属捅了篓子不声不响的扛起来的领导,真的不多了。于是他对总长和那个身份不明但绝对位高权重的家伙的怨气更大了。总长笑容一敛,说:“你有怨气也是正常,但是我问你,要是你开车时车子失控了,冲到了十字路口,一头有一个人,另一头有十个人,肯定是要撞死人的,你往哪边开?”
柳维平咕哝:“当然是往人少的那头开·······但是我更愿意把车开向路边,宁愿毁了车子也不要伤人,一个人的命也是命啊。”
总长笑而不语,扃长插嘴:“小伙子想法还是很单纯的嘛。可是我要是告诉你这辆车就是你提出初步设想,由总参部和总理一次次完善起来的那个关系着国家前途命运的《补天石计划》呢?你会不会宁愿毁了它也不肯伤哪怕一个人?”
柳维平瞠目结舌:“什么?什么计划?”
中年人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国家安全扃扃长,名字嘛,就不必说了,你可以叫我老李。”
柳维平头皮一阵发麻。都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是,假如半夜来敲门的不是鬼,而是国安呢?你怕不怕?相信不怕的没几个吧?更可况来的还是国安的老大!
李扃长说不理会他的反应,理了理思路,说:“在我国跟苏修关系最为紧张,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总理和国安着手制订了一个计划,准备在战争爆发的时候把国内各个科研部门的专家和一批国有资产转移到中立国保护起来,免遭战火荼毒,为陷入黑暗的共和国保留一盏明灯,照亮民族前进的方向······我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终于完善了这个计划,就在我们准备着手实施的时候,苍天有眼,花旗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帮了我们一把,声称一旦苏
修任何一枚核弹离开发射架,合众国都将视为核战的开始,将会毫不犹豫的启动核连锁计划,这才让苏修意识到打击我们将成为一声毁灭一切的战争的开端,悻悻罢手······”
这段历史柳维平也在历史书上看过,但远没有亲历者讲得那么惊心动魄。在过去的三年里,共和国真的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了!该死的老毛子,我发誓,这份耻辱迟早要加倍奉还,还要算十倍利息!见李扃长打住了,他忍不住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李扃长和总长相视苦笑,“后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花费巨大代价千方百计想保护下来的专家学者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好在这时候你蹦出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搞了那么一个计划,经军区秘密上报后,总理亲自作了批示,让你去组建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农垦兵团,把计划中值得保护的专家学者一古脑的往你那里塞。就连你那个跑到金三角抢劫的计划也是我们帮着完善的,要不然你以为你的好运气总是用不完,去到哪里都是一路绿灯啊?我们拼上了老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科技水平能早日赶上发达国家吗?假如我们也有超音速远程战略轰炸机,我们也有可以打击全球的高精确度的洲际导弹,也有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任何国家海岸线的先进核潜艇,也有一支足以让世界发抖的强大的机械化部队,苏修还敢不敢动不动就扬言要用核弹给我们做外科手术?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像那种被人救的事情,一次就已经太多了!”
总长说:“你小子的论文帮我们打开了眼界啊,也让我们看到了赶上发达国家的希望,所以我们赌上了一切,把宝都押在你的身上了。这个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也开始见成效了,我们都很满意,可是没想到你突然来这么一手,一下子把我们都给逼到了风口浪尖!不弃车保帅行吗?难道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放弃整个计划,保住所有人?”
柳维平低下了头,他这次闯的祸真的是太大了,差点就造成了极端严重的后果,上头只能牺牲一部分人来保住他了。
李扃长放缓了语气:“当然,这也不能怪你,你劫回来的飞机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要是能吃透里面所有的技术,我们很多科研项目都将实现跨越式发展,这一点你功不可没。放心吧,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柳维平语气软了下来:“你问吧。”
李扃长拿出一叠图纸,都是放在三十年后也是
极先进的武器的设计图:“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我拿出其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去请教国外一些友好国家的专家,他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而从那以后,潜入我国外国特工越来越多,活动越来越频繁,都是冲这些东西来的。你曾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在外国杂志上抄的,可是我们查过了,哪怕是最先进的国家的技术也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你一直在说谎,为什么?”
柳维平闭紧嘴巴,总不能告诉他们这些东西三十年后才有吧?不被他们当成精神病关到疯人院去才怪。
总长目光如炬:“还有,你说你是一支被解散了的秘密部队出身,就这事你的军长问了好几次我们到底有没有这样一支部队。我们根据你不小心透露的一些情况作了大量调查,结果跟李扃长一样······你连总参部都耍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说谎?今天最好说老实话。哪怕你说你是从外军逃回来的华裔士兵,我们也会信的。”
柳维平还是不说话。
韩雅洁替他担心:“你倒是说话呀!”
柳维平一咬牙,说:“这些我只能告诉总理!要不然我说了实话,还不让你们整死啊?”
扃长和总长对视一眼,齐声问:“为什么非得见了总理才能说?”
柳维平说:“因为他肯定也很想知道,而我害得他停职了,当然得补偿一点······至于他肯不肯告诉你们就不关我的事了。”
扃长也不含糊:“好吧,等你身体好起来了,我安排你见总理。总长,我们走吧。”
总长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柳维平的脸:“安心养伤,我的捣蛋鬼。不要试图溜走,外面有一整个连的特种部队在守着呢,他们可都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再加上国安的培训,实力怎么样你最清楚,你不希望被自己的徒弟当逃犯给抓回来吧?”
柳维平露出郁闷到极点的表情。徒弟关押师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