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天传 第五章 疲兵夺路

作者 : 沉沙四海

()文先生在昊天军营里守着,眼看过了中午童大帅都没有回来,心里有点发急,隔十多分钟就催传令兵让哨兵回复周围情况。(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

突然,传令兵冲进帅帐,兴奋地报道:“文先生,大帅回来了!”

文先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喊道:“在哪里?”传令兵很少看到文先生这么激动的,忙道:“刚才在西北面三百米外。”

“好!随我出营迎接!”文先生放心下来,毕竟这样的偷袭也有不小的风险,随便出现什么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还有褚飞这个万军之中取首级的昊天大将守备着。

迎着午后的阳光,文先生带着两个侍卫在北辕门外眺望,只见百米外的有一群整齐但却略显哀伤的晋元兵向营地走来,细看之下,发现几乎人人身上沾血,童元帅也在队伍之中。文先生大惊,忙跑了上前,边跑边喊道:“大帅!大帅安好?~”

童大帅在队伍中间见文先生从辕门外跑了出来,还紧张地询问情况,心里宽慰,回喊道:“文先生放心,本帅还好!!”

雷鸣在童大帅身旁听到两人互喊问候,感觉有点好笑,这么老的两个男人,居然这么关切,难道有点……呃,这只是正常关心战事罢了。想到这,雷鸣不觉脸上笑了出来。

童大帅没有留意到雷鸣的坏笑,不然怕又会是一番询问——因为凡雷鸣笑了后给出的意见都难能可贵。

很快,文先生在北辕门外四十米接上了童大帅的队伍,文先生闻着众人身上的血腥味,想象着战斗的激烈,忙焦急地问道:“战斗结果怎么样?怎么只有你们回来?秦副帅他们呢?要不要转移?……”

听到沉稳的文先生发急的样子,抑郁的童大帅不由被逗乐了,他笑道:“哈哈~!文先生别急,你看到我们虽然狼狈,但是并没有乱窜啊!秦浩他们追击着昊天军呢……”

“吓~!果然成功啦!”文先生大喜,问道,“那具体的战况如何?你们为何如此狼狈?”

“别急,我们进营里吃着饭慢慢说。”童大帅模模扁下去的肚皮,笑着说道。

“好~好!”文先生欢喜应道,随后转过身对着守在辕门的侍卫喊道:“传令下去,上酒席!大帅回来啦!我们打胜仗啦~!”越喊,文先生越是激动得紧——这两个多月来,两军总体势均,交锋多次,各有损伤,但唯恐什么时候被昊天来一个偷袭灭掉,紧绷着的神经令所有久未战争的将领都疲惫不堪。如今灭掉了昊天军,着实令众将领的神经都松施下来,欢愉不已。文先生正是其中表现激动的一个。

留在营地的守兵听到喊声,先是惊疑,以为是听到某位发神经的乱喊,但消息重大,都交头相互印证着,“喂,刚才你听到没有,我们赢啦?这是真的吗?……”

“我也听到了。刚才好像是文先生的喊声……”

“啊~大帅回来啦!快站好~!”

“啊~?大帅回来啦?那就是我们赢啦?我们赢啦!”

“是真的,我们晋元灭了昊天军!”……

童大帅走到辕门附近,听到吵杂的交头接耳声,知道众兵疑惑,于是兴奋地放开喉咙高喊:“我们赢啦!褚飞已经死掉啦!”……

——想不到童大帅也有发泄的一面,看来压郁了好一段时间了。

“啊~!我们胜利啦~!!”

“我们赢啦~!”……

“晋元万岁!晋元万岁~!”

“大帅万岁~大帅万岁~!”

……

童大帅荣光满脸的率众侍卫归营。众侍卫也被喊去了一脸阴郁,都转成了喜脸:赢了!我们还活着!赢啦!!……

童大帅回到帅帐,文先生和雷鸣陪在一边吃饭,童大帅喝了两杯酒,吃了两块肉之后就开始讲:从夜袭晴天军到山谷火烧,火吓褚飞,再到谷口埋伏吓得昊天惊慌溃散,最后到天晓袭昊天军营和山谷遇褚飞埋伏,击杀褚飞等等,他有参与的,没参与的,听说的,远观的都被他淋漓尽致地描绘了出来。听得文先生一惊一乍,时而拍手叫好,时而扼腕大惊,时而揪心目瞪……总之文先生手里的那碗酒是时而拿起,时而放下,反正就是没有机会倒进嘴里。

雷鸣埋头大吃,他着实饿坏了,好久都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吃饭,那可是近一整天哪!——啃的那个干粮就跟没吃一样!——他是当事者之一,可对童大帅的描述不感兴趣。

见童大帅说完喘气,他少见豪爽地端起酒碗,童大帅说道:“大帅说这么多也渴了,来!为大帅的精彩演说喝一碗!”说完仰头“咕噜咕噜”两下把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气人不带这么说话的,童大帅吹胡子瞪眼暗气,他也端起酒碗仰头喝尽,“啪~”地放在了桌子上。

文先生从回味中回过神来,端起酒碗就站起来贺道:“大帅威武!文某敬大帅得胜归来!”说完也豪气地喝完碗中酒。

雷鸣吃饱饭,觉得有些乏了,起身对童大帅拱了拱手道:“大帅,雷鸣困了,就不打搅大帅的雅兴,回去睡了。”

“去吧去吧。”童大帅觉得没啥意思。

待雷鸣走出帐门一会儿,愣神的童大帅不禁哑然失笑:唉,和小孩子呆多了,也有点小孩子气了。和一个小孩子发什么闷气?

文先生还在回味那场精彩战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谋略水平有所提高,丝毫没有留意周围的人事。

“文先生,想什么呢?来,和童某喝一碗!”童大帅倒了一碗酒,对文先生说道,“难得今天心情好~!”说完,干完了那碗酒,两颧骨又现两朵酡红。

文先生回神,忙倒酒举碗也喝了个干净——今天都心情好啊……

黄昏时分,无名山谷那边隐隐有喝彩声向晋元军营传来,随后还有大队人员踩踏的“哄~哄~”声,晋元军营里的守兵知道,那是秦副帅得胜率众归来,因为早有哨兵先一步传回了消息。随后晋元军营又响起了狼嚎:晋元万岁~!晋元万岁~!……

童大帅红着两颧和文先生站在北辕门迎接兴高彩烈如潮归来的队伍。秦浩在队伍前面远见童大帅在辕门迎接,忙加紧脚步,奔跑着来到童大帅面前,拜倒报:“末将幸不辱命!已踏平昊天军营,尽杀可见昊天军兵!”

“好!好!回来便好!”童大帅跨前一步扶起秦浩道,“军营早已备好饭菜,只等你们归来!”

接着,童大帅又扯开喉咙对着近前的兵将喊道:“兄弟们辛苦啦!军营已备好饭菜!”

吵杂的吼叫声逐渐被各将领平息了下去,随后听一个声音喊道:“大帅威武!晋元万岁~!”

随后,所有将兵整齐喊道:“大帅威武!晋元万岁~!”……

军营由于炸开了锅,纷纷扬扬的到处是吼叫声,相互恭贺着吃饱饭倒下睡去了——奔走一整天,追杀着是兴奋,但现在停下来了,放松了,累了,倒下便睡……

今夜是属于晋元军的,因为他们赢了;今夜是属于吼叫者的,因为他们活着……今夜,也注定了不平静,因为,昊天也有能人。

昊天将领吴越,身高一米七八,生得黄脸灰须,是一个能征善战的统帅。他有武功有谋略,“斌”字用在他身上是名符其实:虽说没有褚飞的勇武,但褚飞轻易也不能把他拿下;如果让他与童文正对阵,那山谷被烧的会是他童文正。

他在边垂重镇乌鸡城镇守,那里有高墙怒箭,防御强悍,能驻扎五万多人,等闲七八万的兵休想攻下,狠拼一点,十万的兵也能在此城耗尽。两个多月前,和晋元开战把近两万的兵分给褚飞统帅,到五十公里外的山领驻扎,和晋元对恃去了,现在只剩三万五人在城。

从昨天夜袭昊天军营开始,就有兵员跑到乌鸡镇向他汇报,说晋元军偷袭。他连夜起来研究地图,发现事情太过蹊跷,那童文正平时可不敢如此。于是立即召集众将领开了个紧急军事会议,最后判断:虽然会损失一些兵力,但褚飞能够与童文正僵持——毕竟褚飞太厉害了。

这么长时间都在准备粮食和召集后续部队没有给晋元军来一次狠的,现在万事具备,不如就趁晋元军与褚飞打斗累了,再上去把他们灭掉。吴越把此计策提出来时,得到众将领的一致叫好。

于是在军事会议开完,也就是天亮时传达了全军整备待发的命令。全军整备完毕时,又过了一个小时。此时又有兵跑到了乌鸡城吐着白泡报告,说褚飞军在山谷被烧,情况不妙。

吴越大怒:“竖子安敢烧我昊天军!且让我灭了他!”接着,他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带上干粮路上吃!立即出发!”他怒火中烧,也是有战胜的自信,兵多帅强,不等士兵们完全吃饱便下令出发了。——还好,都带有干粮。

吴越率着三万五的昊天兵浩浩荡荡地奔袭而去。吴越懂得用兵之道,他按下怒火,耐着性子,让兵员慢跑或走的方式赶过去,要保留体力打仗呢。

昊天兵在黄昏时赶到褚飞军营,看到满地的昊天死尸和崩塌的军营,吴越再次怒火狂烧!

“晋元!我要灭了你!”吴越发誓,居然上升到要灭国!他接着喝问:“褚飞何在!”

围在周围的众将领面面相觑,随后,一个机灵的兵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颤声道:“大帅,褚飞据说已死……”

“胡说!褚飞这么厉害,谁能杀得了他!”吴越大骂。

众将不敢作答,那兵也抖得越发厉害……

突然,远处悠悠传来“晋元万岁!大帅威武!”的喊叫。吴越细听,怒火更旺,喝道:“传令下去!边走加吃!”

吴越率兵刚到山谷的熄火之处时,趁着落日的余辉察看山上那参差不齐的黑色山体,上面是黑得如此深沉,就是在夜里还是明显发现那里是一片暗区,再细闻那既香又臭的烤肉味,不禁嘘摇头道:“这火烧下来,褚飞带兵追到此处,确实是会乱掉阵脚,难怪败得如此惨!”

走了没多远,他又道:“嗯,是有点水准!不知道童文正得了什么人指点。”停了停,他又狠狠地说:“敢杀我的兵,不论你是谁,我都要把你灭掉!”……

附近的将兵听到,心里一阵激动,有如此维护自己的统帅,何惜奔死?

吴越算好晋元兵疲惫,对周围防御松懈,在夜色下兵分三路:一路一万兵包抄晋元军的后路,另一路也是一万兵堵着山谷,自己率一万五的兵攻击晋元军营;待晋元军大乱时,三路齐围,誓把晋元兵全灭于此地!

雷鸣是下午先睡下的,此时已稍缓过劲来,其实他不累,就是缺点睡眠时间。他翻身起来撒尿,刚跑到营帐后“嘘嘘”地拉完,在夜风下吹得精神稍爽,正要抬头欣赏一下漫天的星斗,品评一下此地的星斗有何特色之时,忽然,他发现周围气氛压抑了下去,原来是四周安静了下去,平时的虫鸣鸟叫已没有了。

雷鸣警惕,忙运功聚到双耳细听,他听到远处隐有群鸟“扑腾扑腾”惊飞,偶有惊叫……

“妈呀~!敌袭!”雷鸣想到野兽惊不起如此规模,惊叫出声。

他来不及慢慢叫起大帅,直接运功于喉,大吼:“敌人来啦!快起来啊~!”此吼声如炸雷,大得惊人,硬是把睡着的人吓得跳了起来!几个窜步,在原地留下一串身影,直冲帅帐,掀开门帘,嚷道:“敌袭!大帅!”

随后不理会童大帅的反应,又窜了回去,他要把杨天赶紧拉起来。

整个军营如狂风吹起的浪潮,如山洪冲起的泥石流,轰隆隆地乱响,了起来。——还好此时粮食不多,酿成酒水的很少;而且军营禁酒,士兵们都没有喝,只少数军官喝了几碗。

童大帅听到雷鸣的第一声吼时,就已弹跳了起来,听到雷鸣进帐的第二声叫嚷,已披上军服,手提铜剑要向外跑,只是喊道:“雷鸣进来商议!”雷鸣却没有丝毫反应,原来是已跑开了。

雷鸣跑到睡觉的营帐,正在进去看看杨天时,杨天掀帘而出,嚷道:“呸!哪个不怕死的要来袭营!吓得老子出了一身冷汗!”说完拼命擦着额上的汗水,原来是听到雷鸣的吼叫出了一身冷汗,然后运功把身上的酒气一下全逼了出来,流了更多的汗水。

擦了一会儿汗,杨天发觉前面有个人的气息,忙抬头看时,原来是雷鸣正扁着眼觑他,杨天顿时石化……

“别惊讶了,随我去帅帐吧。”说完,雷鸣转身窜进夜幕之中。

杨天进到帅帐时,发现文先生、秦浩、雷鸣和童大帅几人正围在一起商讨。童大帅说道:“敌人来势汹汹,此时夜袭,怕是想给我们一个重创。我建议全军后撤!”

“不错!我建议扔下营帐,带上点干粮便撤离!”文先生附和。

秦浩默不作声,雷鸣低头沉思。

童大帅见雷鸣没有作声,皱着眉头问道:“雷鸣,你怎么个看法?”

雷鸣抬头,就着火光扫了众人一眼,看到个个凝重地看着自己,不禁笑了,说:“干嘛?我又不是救世主。”说完见童大帅要怒,接着说道,“不过,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从哪里来?秦浩!”

秦浩尴尬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只知道远一点的地方都有林鸟乱飞,远一点的哨兵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

“报~!”营外急促传来一阵跑步声,杨天站在帐门听到声音冲来直往一旁闪开。

音毕,一个人影撞进帐来,原来是孙明。他喘着气说:“后方……后方伏有一支军队……怕是过不去了!”说完,众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目光凝重。

雷鸣凝重说道:“大帅,看来敌人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我军兵疲,敌人势大,现在唯有逆着其意,从山谷反冲到昊天境内去了。”

童大帅迟疑,毕竟此决定事关重大。

文先生此时似乎也想通了,叹了口气,对童大帅说道:“大帅,雷鸣说得没错,原路撤回去的话,只怕只有雷鸣和杨天能够逃出去。直奔死地或许能活!”

雷鸣见童大帅还是没有动静,对秦浩说道:“秦副帅,马上和杨天率先锋营直冲山谷,留下两个弓箭队和中军一起掩护。”接着又对站在帐门旁的杨天说道:“杨天,注意安全!适时大开杀戒!”

说完,秦浩欲动不动,他虽是热血之士,誓要拼杀而死,不想枉死,但他是童大帅下属,要等童大帅首肯——雷鸣越权了!

童大帅似乎想通了,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一把。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秦浩,就按雷鸣说的马上执行!”

“是!”秦浩应声,转身带着杨天跑出帐外,和整顿过的先锋营执行去了。

“雷鸣,还有什么想法?”童大帅见秦浩和杨天离去,又问道。

雷鸣模头稍想一下,道:“大帅,让中军收些营帐,到时在山谷把剩下的山林烧掉……”

“好!好计策!把敌人阻一阻,那样我们就能活命了。”一旁沉默许久的文先生拍手称好。

“侍卫!传我命令,让侍卫队收集五十个营帐带走!快!”

“是!”侍卫领命执行去了。

吴越的部队快要到达理想位置,听到晋元军营的哄乱声响,他知道偷袭已被发现,无疑现在是最好的攻击时机,只是包抄的那一路部队还没有到达,他咬牙忍下冲锋的冲动,心中暗恨。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吴越估模着前路部队已完成包抄,他的队伍也摆好了冲锋的阵势,便喝道:“全体冲锋!见兵就杀!”

“杀!”

“嗬~嗬~”一万多兵气势浩大地边喊边向前冲锋。

此时,晋元军营也安静了些,因为先锋已开始奔袭山谷了。留下来的近五千中军,个个手心冒汗紧握着兵器——刚打完仗胜了,现在个个正疲惫,不想敌人来了,想不紧张都难。

童大帅命汪离和李锋率队在前迎着敌兵摆开阵势,其余兵摆上一些帐、干柴等杂物阻挡冲击。

很快,昊天军近了,听着声音约有五十米的距离,快进入射程了。汪离和李锋高喊:“弓兵小队准备!”过了一会儿,喊道:“放!”

只听“嗡~嗡~嗡嗡”的声响,弓兵举弓斜向天空射击。一会儿,便听到“噗~噗~噗噗”一阵轻响,那是箭射入身体的声音,随后是一阵“啊啊,啊~”的惨叫传来,又被淹没在冲击的潮水中去了。——看来被射中的,不是直接死去,就是倒在地上被后面的冲上的人踩碎了……

射了一轮箭雨,童大帅大喝:“弓兵后退!”于是,弓兵有序退到中军中间,要再射近前的敌人了。

随后又射了两轮箭,黑暗中实在不明效果如何,只知道有惨叫声……

昊天军如潮涌了上来,童大帅举剑喊道:“杀啊!!”

身旁和身后的兵将齐喊叫着往前冲去。

吵杂声中,童大帅大声对雷鸣喊:“保护好文先生!”拔剑便要往前冲。雷鸣一把拉住童大帅,喊道:“你是主帅,不能失了主心骨!我冲!”

昊天军一半用的是长枪,一半用的是剑,撕杀能力都很强,那可是一擦就伤,刺中便死的利器。两军交战拼杀的热烈火朝天,鲜血横流。

雷鸣武功不错,特别是来这里打通全身的经脉后,内功更是不得了,轻易便可以碎砖裂石;但这是一场战争,是人命绞杀机,需要毅力和韧性才能坚持到最后,也才能笑到最后。所以雷鸣运起三成的功力拔刀便窜了出去,遇到刺来的枪便用刀套拔开,随手用右手的唐刀刺中持枪人的心脏,便又闪身离开;遇到刺来的剑就直接切上唐刀,轻绞开剑后直刺敌兵身体……纵横来去,雷鸣是没有一合之兵,矮小的身子挥刀在昊天军中来回穿刺了几次,硬是拖住了昊天兵冲锋的脚步。

吴越收到报告,说有人纵横昊天军,杀死了很多人,拖住了队伍。

吴越大怒,他运劲喝道:“童文正!吴越在此,有胆的过来较量一场!”声音传透力极强,没想如此吵杂的战场居然盖不住。

童大帅听到大惊,暗道,完了,原来是这个昊天大将,他兵多将强,此战休矣。他强自镇定,扬声喊道:“吴越,我们的援年兵就快到了,你就等着被围吧!”不想,声音在十米外便被撕杀的喊叫声淹没,听不见了。

雷鸣一听,啊~,原来主帅在那边,先灭灭他的气焰。随手刺手两个枪兵,周围的兵来不及填上,他脚尖挑起长枪,收刀,右手接住长枪,朝三十米外投去,“嗖”的一声,那边“噗噗”连响,“啊啊”惨叫声传来,原来是插中了两个兵。吴越大惊,伤兵就在他的身侧,怒骂:“何方贼子猖狂!给我把他围死!”

雷鸣一听,乐了,围我,好啊,有本事你来啊。但他只是在心里乐了一下,脸上笑了笑,然后猛地窜了出去,原地留下一串身影。他用到了六成功力,拔出唐刀“噗噗噗”连刺,直窜前了十米远,身后留下一地的昊天兵被刺中要害在地上挣扎。

吴越身边的侍卫听到前面死伤一片,忙护着吴越往后撤去,同时令其余兵堵住空隙。

只是吴越后撤了十米,雷鸣就杀进了十米。吴越胆寒,这个人如些厉害,似乎比褚飞还要厉害些,于是撤得更快。

雷鸣见周围的兵越来越密,要追上吴越怕是不易,于是调侃喊道:“雷鸣在此!吴越可敢与我一战!”

雷鸣?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吴越不知道雷鸣来历,边退边思索此人信息,发现没有任何可得。但他的思索,令昊天兵开始慌张。

吴越听到周围的喊杀声渐弱,知道不好!忙大喊道:“无名小卒!本帅不与你一般见识!”就这说话的功夫,雷鸣又杀了不少兵,与吴越拉近了点距离,还剩二十米,吴越听到惨叫声更近,忙转身就跑。

雷鸣又冲杀了二十米,发现还是没遇到主帅——其实在眼前也不知道,认不出来,不过,帅和兵的气势完全不同,也可凭此辨别罢了。于是雷鸣又喊:“吴越别逃!”

吴越泄气了,碰到一个这么狠的人,但他输了阵不想连气势也输掉,喊道:“雷鸣小贼,休要猖狂!来人!给我围死他!”

众兵听到主帅的声音又变了位置,除了几个笨死的兵外,其余都知道主帅吴越怯了,于是拼杀得也没有那么狠,极个别的甚至要往后撤。

雷鸣见此“哈哈”狂笑,虽然声音还清脆稚女敕,但那股狂劲够放荡,令人听了不由折服。雷鸣再次举刀发劲狂刺,挡道的全都见阎王去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雷鸣高喊:“挡我者死!”众人见他凶狠,上前的皆倒在地上不动了,吓得全往后退,并将这一恐怖信息逐渐扩散开去。雷鸣再次狂笑。

童大帅远远听到雷鸣在右前方得利,忙率中军往那边冲杀,发现阻力居然逐步减少,知道是雷鸣的功劳,忙高喊:“雷鸣已为我们开路!胜利就在眼前,冲啊~!”

昊天军开始溃退。吴越知道大势已去,于是,他下令:全军撤退。

昊天军退,晋元兵疲乏,童大帅不敢追击,止住军队。他问来到跟前,满身是汗水的雷鸣:“雷鸣,伤着了没有?下一步怎么走?”

雷鸣擦擦汗水,说道:“大帅,我们快点往山谷撤吧。看昊天退的方向是晋元方向,可知那边有兵接应。他再组织来追击就麻烦了。”

“那好!”童大帅应道,转身对众兵将下令:“全军撤往山谷!”

带着疲惫之兵,童大帅耗了十多分钟,来到了山谷之前。只见山谷已平静了下去,有几个晋元兵在那里候着,见大军过来,瞄着是晋元部队,便上前寻报童大帅:昊天在此驻有守军,已被杨天犀利地穿刺十多次,杨天凑巧冲着有火把的地方冲,砍掉了大部分将领,昊天军溃散去了。杨天也因此耗尽内力,左臂被剑刺伤。两人在此等候,特引童大帅等人前行。

童大帅率军迅速穿过山谷,命侍卫用那五十个营帐点燃,在山谷又放了一把火,然后汇集前锋直奔昊天而去。

吴越撤退回去,纠集起包抄的军队,稍整顿一下,又扑了过去,只是去到晋元军营时,发现只剩下一些残帐罢了。遇着士兵来报,晋元冲击山谷。他想着山谷有守军能坚持一些时间,于是率大军扑向山谷,到达山谷时,发现静悄悄的,只有满地死尸。再往前追了一段山谷,发现前方火光冲天,晋元再次火烧山谷,看来追不过去了。

吴越看着远处的熊熊烈火,愣愣发呆,晋元怎么会有这么勇武的人,视万军如无物,来去自如,不然,童文正怎么可能跑得了……吴越静静暗想,周围的将兵均不敢作声,默默陪在左右——其实也是被雷鸣和杨天两人打泄气了,有他两人在,目前是不用想追击了,更何况有这山火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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