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那一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怔忡的看着撞入眼底的景色,竟然像个毛头孩子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被子下的她,什么都没穿。露出来的双肩,洁白似雪。光滑的细臂从被子里探出来,胡乱的挥舞着,每一下都撩拨着他晕着酒精的神经。
他的身子,越绷越紧,不可遏制的有了反应。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千寻……”他低哑的唤她一声,大掌收了回来轹。
不能碰!
她就像罂粟一样,而且,喝醉的他现在真的完全没有自制力。他怕这一碰,会一发不可收拾。
“唔?”她迷迷糊糊的应一声,伸手要去抓他手里的牛女乃,结果手上无力,她没握稳,牛女乃瓶掉下来,乳白色的液体,飞溅到一旁的床单上酏。
他眼疾手快的将牛女乃瓶扶起来,搁到一旁去。
“我要……”她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热得不可思议。想喝水,被他抽走了牛女乃瓶,极为不满意。
侧身,伸手就要去够牛女乃瓶。
被单滑下来,雪白的身子大半露在空气里,景南骁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双眼已经模糊了,被一层迷雾笼罩。
顾千寻已经将牛女乃拿了过去,喝了几口,似累了,松了手。
景南骁将牛女乃拿开,因为隐忍和压抑,他的手有些发抖。接着,快速的用被子将她整个人都裹住,“行了,千寻,我给你倒水,你安分一点。”
他说着就要走,手却被她胡乱的拽住。
她难受得厉害,双颊越来越红。思绪都已经烧得糊涂了,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做事。
她嘤咛一声,张开双臂就将他拥住了。
夜白……
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被这一抱,景南骁脑子一热,眸子里浮出一层幽深的迷雾。
他一俯身,痛苦的将她就着被子,直接压在了身下。
“千寻,我也只是个正常男人!”低哑的嘶吼一句,动手挑开自己身上的衬衫,胡乱的月兑了下来。
……
一夜,在一片胡乱中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扫进来。床上,一双人影分别睡在大床的两头。
睫毛轻轻颤栗了下,顾千寻缓缓转醒。
头,好痛!
浑身都痛,四肢完全使不上力。
她扶着额头靠坐起身,脑海里一片浆糊,浑然不知今昔何年。
摁了好久的眉心,思绪才渐渐变得清明。这才来得及环顾四周。
等等!她这是在哪?为什么会在这儿?谁带她过来的?而且……她怎么会在这里过夜?
对了!昨晚是和秦斯蓝约了在海边聊天,然后……
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断层,可是,身侧却明显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心,狠狠一颤。一股恐慌和寒意猛然窜起,迅速的窜过四肢百骸。她用力捏住床单,头,僵硬的、艰难的往左边侧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她惊得倒吸口气,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另一头,竟然睡着景南骁,他光着上半身,酣然入睡。
不!
不会的!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顾千寻脸色苍白,简直不敢回想。慌乱的掀开被子想逃离,可是,身上的寒凉,让她猛然清醒。
她……
身上穿的居然是景南骁的衬衫。经过一夜,已经全部皱了起来。
可是,让她更恐慌的是……
下半身,居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穿!
被单上,甚至还有暧昧的印记。一夜过后,液体已经干涸,却留下了斑驳的印痕,足以将她击成粉碎的印痕。
她不是个毫无经验的少女了,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印痕是什么……
昨晚的事,她不敢去回想,那是十足的噩梦!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足够说明所有的问题。
手脚发软,浑身颤抖得厉害。狼狈的跌倒在床边,那一瞬,眼泪突然不可遏制的往下落。
顾千寻……
你到底做了什么?
居然和景南骁发生了那种事?!是景南骁,不是夜白……
她连哭声都不敢溢出来,生怕将旁边的人吵醒。抖着手,胡乱的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抓起来,哭着冲进浴室。
浴室偌大的镜子,将光.果的她映照出来。此刻的她,脸色白得像鬼一样,那样狼狈,那样不堪。
她死死咬着唇,将唇咬出一片血来都不松口。恨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脸上。那一下,苍白如纸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声音回荡在浴室里,让她顿时哭到崩溃。
可是,除了麻木,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顾千寻,你真该死!
这样的你,变得肮脏、变得不堪,将来,还怎么面对夜白,面对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想到他,她泣不成声,整个人无力的蜷缩到地上。
她知道,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他们之间,再也没可能了……
顾千寻像游魂一样,拉开.房间,披头散发的走出去。昨晚发生的一切,于她来说,已经算是残忍。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更残忍的事……
“慕总,您换衣服的时间大概只有两分钟。王董已经在楼下会议室等您了。”靳云的声音由远及近。
失魂落魄的顾千寻猛然回过神来,她惊愕的转向声音的来源。
除却靳云以外,还有他……
披着金色光圈,踏步而来。她已经如此肮脏,而他……高贵如神祇……
羞耻、难堪、自惭形秽齐齐涌上心头,搅得她痛得无法呼吸。下一瞬,几乎是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千寻?!”慕夜白见到她,惊讶自眼底扫过。可是,见到她苍白如鬼一样的脸色,心脏骤然收紧。
她怎么了?
顾千寻头也没回的往电梯处跑着,像是身后跟着洪水猛兽一样。
不!
她不要见她!
在她最屈辱,最难受的时候,她任何人都不想见!
更无法面对他!
她此刻好希望自己是只乌龟,可以有个坚实的龟壳给她躲避……
看着那跑远的身影,慕夜白眸色一紧,垂在身侧的手微颤了下。他很努力的调顺气息,转头看向靳云,“把这张门打开!”
他指的是2017号房间。
靳云看了他一眼,他紧绷的线条,让她的呼吸也跟着绷紧了。
这扇门打开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恐怕,慕总心里早有所准备……
将公司备用卡拿出来,靳云将门刷开。慕夜白用力推开门,沉步进去。里面的画面,让他凝滞了许久。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偌大的空间里,空气也凝固了。他就僵立在门口,任剧痛从心底放射开来,一寸一寸吞噬着他。
直逼大脑。
“慕总,您流鼻血了!”靳云惊道,“我立刻给您准备止痛药!”
“不必!”头痛,有药可解。可是,心痛呢?
他转身就走。
往电梯的方向。起初,步子迈得不紧不慢,紧接着,步伐快起来,也完全凌乱了。
鲜血,一滴一滴砸在酒店昂贵的地毯上,蜿蜒出来一条血迹……
那宛若,他被剖开的心,淌出来的血。
触目惊心……
靳云握紧手里的资料,看着那布满痛苦的背影,忽然不敢追上去
顾千寻痛苦的拥着自己缩在电梯的角落里,头发狼狈的披散下来,挡住她大半脸颊。
她不敢抬头。
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么肮脏,那么让人讨厌……
她厌恶自己!厌恶到恨不能立刻死去!
到了一楼,电梯里所有的人都出去以后,她才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一出来,慕夜白就已经站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