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二十六年,烈如火被封亲王;元锦三十一年,烈如火随军出征,前往丰城,从此一呆五年,直到戈壁滩之战结束才由一封圣旨召回皇都,一回焱城,烈琉染便拿出了先帝遗诏,封烈如火为当今摄政王,辅佐新皇朝政,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是这一年,烈如火好男风之说,渐渐传开。
这一年,为无尘一年!也就是说,先帝是于一年前便病逝了的!
好一个烈锦云!
烈如火咬牙切齿,她朝着千宏的方向慢慢伸出手去,千宏会意,立刻拿出一个匣子,匣子整体呈现黑色,表面光泽,偶尔闪过一道暗光。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数十个绣着紫色火焰图腾的明黄圣旨,这是自烈如火出征之后,便一直保留着的。
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拿出其中一个,缓缓摊开,然后朝着烈琉染甩去,烈如火冷冷道:“烈琉染,你身体里不愧留着烈锦云的鲜血!冷血无情!薄情寡义!竟如此轻易葬送了烈焰军近十万大军鲜活的生命!”
烈琉染看着烈如火嗜血的眸子眼中忍不住出现一丝慌乱,周围的五名少将更是浑身一颤,脑中突然有什么轰然炸开!千择的身子蜷缩地更紧了!
地面上的圣旨,时间上看,大约是在戈壁滩之战后,烈如火被调回京的日子下达的,内容大概是留下五万精锐把守丰城,十五万大军分别前往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助骠骑大军和焚天大军镇守边界,另调出烈焰军十万精锐,前往指定的两个方位剿清匪徒,分别由千月、千海两位少将带领,匪徒剿清后回皇都复命!
然这一去,便是十万军魂归西!
周围磨牙的声音狠狠响起,五位少将无一人恨不得将眼前的烈琉染的血肉一口口吞入月复中!
“烈锦云!烈琉染!你们好狠的心!好大的算盘!”五位少将无一不双眼通红,泪如雨下!千宏踏出一步,狠狠道,“我们于戈壁滩上辛苦出战五年!哪一天过得不是刀尖上的生活!他们没有死在敌人刀下,倒因烈焰帝皇生生设计而死!枉我们还以为他们是为国捐躯!”
若是为国捐躯,他们毫无怨言!兄弟就此离去,也可以含泪告别!
可,忠心一片!却换来如此结果!他们如何不痛!不屈!不悲!不怒!不甘!
想来,那调出的另外十五万大军,也是另有所想!骠骑大军和焚天大军也是烈焰强劲队伍,且人数众多,他们若要带兵灭了另外十五万烈焰军,岂不轻而易举!
的确,好一个烈锦云!好一个烈琉染!
烈琉染说不出一句话来,此刻身体中的难受似如一缕青烟,令他毫无所觉。他也曾觉得父皇如此太过心狠手辣,可是若不如此,他们的心如何安定?烈焰军共三十万人,其中十五精锐,各个可以一抵十,何等恐怖?而千月千海,更是烈焰中出了名的强者,千海不过二十五岁,已入紫玄,而千月二十三岁,更是蓝玄巅峰强者,入紫玄只差一步之遥!若他也入紫玄,加上烈如火,那岂不是三位紫玄强者?他们如何不惧?他们若死,也便等于折损了烈如火一半的羽翼……
沉默良久,烈琉染低低道:“那又如何呢……烈如火,从今往后……这烈焰天下是你的了……无论过程如何,这就是结局……父皇和我算来算去,到头来,还不是败给了你!”
烈如火偏头看他,她的眼中血丝缠绕,每一丝都在充斥着她的愤怒,可那双黑眸,却在这一瞬间奇异的漆黑、平和,甚至毫无光芒,像是一个黑而深邃的洞口,有着可吞噬一切的自傲、自狂和自大。
她没有说话。烈琉染却在一瞬间颓败、悔恨不已,他的嘴角一丝鲜血流出,眼神迷茫,终于呐呐出口:“父皇……我们都错了……都错了……错得离谱!”
这人是强大不错!可她的心,不在烈焰,不在称霸天下,不在九州!他们何其愚蠢,画蛇添足,设计无数,最后终于失去了一切!
可是,如今烈琉染瞧见的,却是如今重生的烈如火,他眼中的神色,她又如何不懂?
烈如火转过眸去,她目光中染上一丝叹息之色,眼前似乎瞧见了一位穿着铠甲,立足大军之前的女子,她面容冷漠,黑发飘扬,可眼底却是战意腾腾,霸气十足!
烈如火喃喃道:“错了……的确错得离谱!”
可是,烈如火的心,却不在烈焰,也不在九州……而只在烈云锦身上!
所以,烈如火回皇都之后,令自己染上了那等名声,那不仅是因为知晓了自己所爱之人已于一年前去逝,更因为,她因她无所保留的付出,而换来的‘算计、猜疑、十万兄弟生死’的代价而痛!与其说是西秦质子害她丧命,倒不如说,她早已无生念,所以特地给了他机会吧!
所以她说——烈如火何等糊涂!
明知晓一切!心中大白!为何却宁愿糊涂!
周围五名少将早已泣不成声,千择的肩膀也不断抖动起来。
终于,一片抽泣声中,千择哽咽着开口:“千择……求王爷赐于一死!”那十万大军之死他虽不知晓详情,也并未参与,实际上,这么多年以来,他做的唯一助烈琉染之时,也就是留守边城了,可那又如何呢?
他本就是先皇暗中布下的一颗棋子!他们虽不是他杀的!他却生出一种,是因他而死的痛苦!这么多个日夜,他每每一想,便犹如凌迟之痛!他早已有必死之心!
五位少将皆没有说话,此刻感情还沉寂在方才的沉痛里,不免对千择也有了些怨念。
烈如火没有看千择,而是慢慢扫向周围五人,她的声音也有些喑哑:“……你们,如何说?”她虽有心留千择一命,可她毕竟不是伴随他们成长的烈如火!她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他们!
沉默良久,五人对视一眼,千远走出:“千择,我只问你一句,千海……千月他们的死,你是否之情?”
千择摇了摇头:“不知……那件事我也是事后知道的。”
千远狠狠吸入一口气:“我知道你断不会骗我们……即便你骗我们,即便你说那件事同你有关,我们也早已决定原谅你。”
泪水横洒,长这么大,这恐怕还是千远第一次如此哭泣:“我们八人虽然跟随王爷各有先后顺序,可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八人之情如兄弟姐妹,如今……八人我们已经少了两人,我们又如何舍得,再去一人?”
声音颤抖:“更何况,千海千月在天上瞧着,也断然不会同意我们伤害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兄弟!”
最后一个字落下,彻底泣不成声,五位少将抱在一起,恸哭起来。
千择身体狠狠颤抖,烈如火低一边解他身上的枷锁,一边道:“千择,你可知为何,本王从未怀疑过你?”
千择不说话,烈如火也自顾自地道:“因为那一日戈壁崖之巅,你说你千择的血肉都是属于本王的。那时我就坚信,这人永生永世,都不会背叛本王……”
“本王知晓,以你的脾性,若非有难言之隐,不可能被烈琉染牵着鼻子走,毕竟,虽你没有害本王的举动,可面上却是给他做足了。”
“今日本王放了你,是生是死由你自个儿选择,但是千择——本王希望你在本王身边好好活着!”
千择狠狠咬牙,手足被松开,他刚升起的必死之念因着一句话而压了下去,他抬头瞧了一眼身旁的五人,又看了一眼烈如火。
昏暗的灯光下,他俊美苍白的面容此刻显现出来,双眼通红,泪痕满布!
不发一言,千择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石门打开,沐九歌瞧着千择的背影微微叹息。自古无情帝王家!这一切……即便他是局外人,都为此疼痛不已!
他瞧着屋内的烈如火,想着今日烈琉染唤她的‘皇姨母’,只觉得心头狠狠一震!
男儿身已是如此风华耀眼,若女儿身大白天下,将引起何等惊涛骇浪?
同时心底,隐约欢喜,他知道,今日在悦来酒楼,除自己之外,并无人听到烈琉染的话,毕竟,从崇崖毫未提及此事就可以猜到,这当然是紫玄巅峰强者施加了阻碍……
他当然该欢喜,因她虽然对他刻薄了些,可却是实实在在将他视为知己好友的,因此这样重大的事情,也想告知自己!
是的,女儿家又如何呢?她还是那个烈如火!霸道风华,九州闻名的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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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丰城发生的事情,不出几日便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九州各处,九州各国,瞬间大惊!
西秦使者崇崖在酒宴上设计欲夺烈如火性命,却不知下有毒药的酒被烈焰帝皇错饮!计谋败露,更是发狂,下了剧毒想要夺取场内所有使者性命!最后被偶然到此的沐九歌擒拿击杀,也搜刮到了一些解药,解了部分使者的毒,可还有一部分因解药不够,不幸生亡!而烈焰皇帝烈琉染所中之毒未得解发,现在已经疯癫了!如今烈如火已经广发寻医文书,寻神医为烈琉染治病!
同时,烈如火这方宣布,此事西秦必须给烈焰一个交代!并决定于等烈琉染情绪稳定后,启程回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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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丰城下起了磅礴大雨,这场大雨势头极猛,像是要极力洗刷这几日丰城人民难过愤怒的心情!
而就在明日,便是烈如火启程回皇都的时间!
已经到了半夜,百家灯火已经熄灭,烈如火安静躺在床上,浅浅睡着。
突然,她的眸子陡然睁开,口中轻轻道:“回来啦。”
房间内没有电灯,视线极为暗沉,窗户咯吱一声被推开,一人跳了进来,静静走到烈如火床前站立。
“回来就好。”烈如火话刚落,天空突然‘啪’地一声滑落一道惊雷!
房间被瞬间照亮!
背着光,烈如火隐约看到头顶之人的半边侧脸!
那原本光滑如玉的白皙脸庞,此刻还未结痂的伤口满布,甚是骇人!
“你!”烈如火眼睛一瞪,可感受到面前之人比起以往恍若月兑胎换骨的心情,便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千择双膝跪地:“大帅!从此之后,烈焰狂军中再无千择!求大帅赐名!”
烈如火双眸漆黑,晌久她才道:“从此以后,你便唤作‘千一’吧,独一无二的‘一’。”
千择,哦不千一眼中光芒闪动,重重点了点头。
烈如火笑道:“不过,你这副模样……自个儿去给向那几个家伙交代吧,我可不确定,那几个家伙会不会如本王这般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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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忘了最开始烈焰军的设定是30万还是四十万?前面有写不啊?我在公司没看到大纲,如果写错了知会我一声,不然要等到我发现才能改了……咳咳,第二卷到来,耶耶!不留言打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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