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南邪恶又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房间内回响,“现在,替我把皮带解开。ai悫鹉琻”
林葭打了个冷颤,“你自己……”
“解开!”即使背上有伤,气息微弱,他依旧散发出慑人的压迫感。唇角扯动,露出野兽一般白森森的獠牙,胁迫林葭,叫她别无选择。只得颤抖着伸出小手,落到他皮带上。简单的动作,却因为心慌,无所适从,变得无比艰难。
“别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凉凉地勾了勾嘴角,“这种事情,你在陆擎面前做得多了吧?应该很熟练才对……难道还需要我教你?”
林葭咬咬牙,怎么都没办法把皮带从扣子里扯出来,额头冒汗。
“别以为自己演技逼真,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清楚!”
林葭真恨不得让他闭嘴,他从来没试图了解她,更不懂她。凭什么一副对她一清二楚,道貌岸然指责她的姿态?他还不配!阮煜南就是天生让人又爱又恨的那种男人!明明前一秒,她还心疼得恨不能替他受罪,现在,却又厌恶入骨,巴不得给他一耳光。
手指一用力,扯开了皮带。
她松了口气。
“还没完呢!扣子!”
她瞪了他一眼,费劲地解开。
“拉链……”
“……”
“脸红什么?待会儿月兑了裤子,还要月兑内.裤,我的命根子你也要擦干净!”她的脸越红,他就越想逼她。在他眼里她就是披着人皮的妖精,装模作样,他非得逼她现形。
林葭费了很大劲才替他月兑了裤子,阮煜南身上,就只剩下一条内.裤。虽然她之前就看过他果.体,可要亲自替他月兑,感觉不一样,脸上火烧火燎的,暧昧得要命。
阮煜南扫了眼内.裤,“还有,继续!”
“你、你那里又没流汗,我帮你把腿擦干净!”阮煜南一把拉住她,目光森冷,笑容却极邪。“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
他分明故意刁难她!林葭很恼火,“要擦你自己擦!”
“不擦也可以……你用嘴替我舌忝干净……”他说着下流露.骨的话,下月复同时一紧,绵软,起了点变化,逐渐变硬。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好像想骂人,他薄凉地笑了一声。“装什么桢洁烈女,又不是没帮男人舌忝过!”
“阮煜南!”她咬牙叫他的名字,“你别太过分!”
“怎么?你做得出来,还怕我说?”他不屑,“假正经,虚伪!”
林葭一刻都不想再看这样的他,转身想走,却被他死死拽住。“唉……你放手……”
“你不擦干净,我就不放!”
“我偏不!”
“那我们就这样耗着!”
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火光四溅,噼里啪啦。
她羞恼万分,他却气定神闲,做足了和她对抗到底的准备。
可偏偏这个时候,林葭还没出息地担心他的伤。他脑子疯,嘴疯,可他的身体吃不消。僵持了一分来钟,败下阵来。“我帮你擦!”
阮煜南这才松了手,“把内.裤月兑了!”
她干了咽了口口水,自我催眠,那东西她又不是没看过,多看一眼不会长针眼,多碰一下也不会烂手,速战速决。硬着头皮,无视他得意的眼神……
结果手指刚碰到底.裤边缘,就有人敲门。
阮煜南皱眉,不爽得很。
“你等一等,我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她此刻最不愿见的人,陆擎,明明是倨傲的一张脸,却如魔鬼一般,叫她窒息,心慌意乱。她压低声音,“我现在没空,快走!”
说着要关门,却被他一手抵住。
她拼命朝他使眼色,“你放手……”
“谁啊?”阮煜南不耐烦地问。
“我!”
陆擎居高临下睨了眼林葭,轻松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床上只穿着一条内库的阮煜南,让他不自觉蹙起了眉头。尤其是他东西还立着,让他很想一刀砍了。
“原来是三叔……”阮煜南此刻有多憎恶他,可想而知。但眼下,他处于劣势,只能暂时抑制着火气。皮笑肉不笑,“这么晚过来,不只是为了看我皮开肉绽吧?”
他冷淡地问。“怎么样?”
“好得很!该看的您也看了,先回房休息吧,林葭还要帮我擦身体。”他的嗓音很邪魅,眼神也很邪恶,还刻意看了眼自己微凸的紧绷。
陆擎站立不动,眼角的余光紧锁住林葭。她低着头,却依旧难以抵挡那烈焰,就快被他眼里暗涌的怒火烧成了灰。
“你替他擦?”
林葭不敢作声,心悸得厉害,阮煜南借机接了话去。“我不方便,当然是林葭替我擦身子,全身都擦!这两天,还要她亲手帮我洗澡……”他说的相当暧昧,光用眼神就能暗示氤氲的浴室里,两具身体火热纠缠的画面。
陆擎眼前掠过那一幕,不自觉握拳。但他没动怒,目光闪了闪,嘴角反倒勾起了一抹浅笑。“擦药,她已经很辛苦!擦身子,就由我来!”
阮煜南得意又挑衅的笑容僵在嘴角,失声尖叫。“你擦?”
林葭忙劝阻,“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侄女婿受伤了,我这个当三叔的,也该出份力。都是男人,不打紧!”边说边撸起袖子,走向他,急得阮煜南往后缩,“不用了,还是林葭来……”
“没关系!”陆擎就像一只紧逼的狼,眉宇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还好他及时打断,否则他女人的手,不就要碰那人渣的“东西”?阮煜南,简直是在找死!
“三叔,你别这样……”林葭不知该怎么拦他。
“别过来!我不擦了!不擦了!”阮煜南急得叫,一直往后缩,手一腾空,整个人狼狈地滚到地上。好死不死,背着地。忍痛忍了这么久,终于崩溃,尖声惨叫。“啊——”
陆擎顿步,神情不屑。才一点点皮肉伤就鬼吼鬼叫,这么孬的男人,也不知林葭究竟看上他哪里?眼瞎了吗?
“阿南……”林葭忙过去扶他,被他推了几把。他有些恼羞成怒,却又痛得骂不出声。嘴角一抽一抽,直喘粗气。扶着床沿,困难地爬回床上,气得整个人都在抖。
陆擎气定神闲地睨他,多少带些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没事?”
没事才怪!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压着,外加痛得没力气,恐怕他现在已经扑上去和他拼命了。他恨陆擎,更恨自己无能,每一次都败在他手里,毫无反击之力。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吉女圭女圭,而陆擎是沉稳威严的藏獒。他爪子一挥,就能把自己给拍飞了。
林葭不忍心阮煜南伤上加伤,只好请陆擎先离开。他料阮煜南也没心力再对她起歹心,便离开了。
阮煜南恼羞成怒,朝林葭发威。“妈的!你看等我好了,我不把他往死里整!”
“你那么有志气,当他面说,冲我叫嚣没用!”丢下这一句,林葭端起水走向浴室,把阮煜南一个人丢在床上,满肚子火无从发泄。
……
林葭原本请了三天假照顾阮煜南,结果才一上午就受不了他的大少爷脾气,销假回去上班。刚好当天下午,有政协委员来参观,陆擎外出,钦点林葭接待。她向来不喜欢和官场的人打交道,本来还犯愁,结果一见到对方,眼睛就亮了,因为是白行简。
上一次的接触,他给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自然愿意作陪,笑容满面地陪他参观了一下午公司,一点都不觉得累。
她觉得白行简身上就是有一种魅力,虽然不常笑,客观来说甚至有点严肃,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他的修养和气度,有令人如沐春风的魔力。
下班后,白行简主动提出请她吃饭,说有一家不错餐馆,想邀她去。林葭欣然答应,结果出了公司,才发现没有车。
白行简解释道:“参观‘君临天下’属于我个人行为,不想公车私用!”
她点头表示赞许,“那你自己的车呢?”
“司机今天不舒服,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你真是一位好领导!那我们打车吧!”
“下班时间,很堵,不如坐公车,节能环保!”他投来询问的目光,略带一点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很有礼。“可以吗?”
林葭很欣赏他的行为。只是,和政界之星,鼎鼎大名的白政委,未来的市长一起搭公车,感觉应该蛮奇怪的吧?他知道投币口在哪吗?
但令她意外的是,白行简居然有自己的公交卡,而且显然搭公车的次数不少于她。即便车里挤满了人,公车颠簸,他依旧稳如泰山,从容不迫。似乎出现在任何场合,都像出入于高级社交场所,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林葭就不行了,穿着高跟鞋,本来就站不稳,挤在沙丁鱼罐头里,狼狈得很。不一会儿,就被人从白行简身边挤开好远。
“唉……麻烦,您的手……”
“别乱踩……”
可是公车上人太多,每个人都在挤,哪里顾得上她,往她脚上乱踩,疼得她只差没哭。中途停站,又是一波人流挤过来,林葭被逼退了两步,根本没处站脚,眼见着要摔倒,一道人墙挡在了她身后,为她腾出了一小块空间。
“没事?”头顶传来白行简温和的询问,让吵闹的车厢,出奇地宁静,安抚了林葭焦躁的心。无论人潮挤得多凶,他纹丝不动,替她挡住了混乱的人潮。在那一小块空间里,给予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她点了点头。那一刹那,对他除了感激,更多的是为他的力度和细心感到温暖。就只是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她确定这样的男人值得依托。无论是作为丈夫、朋友,还是父母官,都赖以信任。
那时正值黄昏,华灯初上,车灯如流,霓虹闪烁,街灯散发出一种温暖的光芒。
林葭望着车窗上白行简的身影,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显得鹤立鸡群。简约好看的polo衫,并没有其他装饰,符合三十岁男人的品味。
脸略显清瘦,下颚却勾着坚毅的线条。他的五官,说不出哪里特别惊艳,可是组合在一起,就像是水墨画,舒展得极好看,仿佛眉梢都带着光环。
他的面容笼罩在灯光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干净的性感,超尘月兑俗。
满是洗尽铅华,褪去了青涩与浮夸,尽显被时光雕琢出来了沉静简单之气势,很难让人不怦然心动。
车厢颠簸了一路,林葭托白行简照顾,并没有吃什么苦头。下车的时候,只是稍感疲惫,没之前一个人坐车那么惨。她跟着白行简拐进了一条巷子,里面都是四合院,古色古香。
一直沿着巷子往里走,左拐右拐,林葭忍不住开玩笑。“你该不会卖了我吧!”
白行简没说,眼角几分暖意。到了一间大四合院门口,他道:“到了!”
林葭抬头一看,是一间川菜馆,门匾上闪着几个字“自家菜馆”。一下明白过来,这就是传说中“小隐隐于市”、“酒香不怕巷子深”,真正有品位的人才能找来的私房菜馆。光是闻着味道,就知道口味一定很不错,惹得她馋虫大作。
里面高朋满座,看衣着气度就知道来的都是有身份的贵宾。
林葭一看没位置,正犯难,一热情的中年大姐迎了上来。“大白,来了!我给你多开一桌!”笑米米地望着林葭,“今天还带姑娘?女朋友吧?”
“不是!朋友!”
“那就是未来的女朋友,好好发展!”
两人在新开的位子坐下,白行简没什么表情说:“她开玩笑,别介意!”
“知道!不过,看来你要交个女朋友了!”气氛热烈,林葭便也多了开玩笑的兴致。“知道您日理万机,贵人事忙。可三十好几的人了,得把感情的事提上日常。你自己不着急,可你家里人一定催着让你成家吧?巴不得你今年结婚,明年抱孙子!”
白行简“嗯”了声,“听上去你很了解!”
“现在长辈的心态都一样,比儿女着急多了。哪怕像你条件这么好,不也着急让你成家吗?”
“我目前,没空!”
“不是没空,是没遇到那个对的人吧?”林葭虽然不是感情高手,但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无论男女,说没空恋爱,意思只是,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否则,甘柴猎火,一点就着,水到渠成的事。即便出色如白行简,她相信也不例外。
白行简没接话,只在心里认同他的说法。他确实很忙,每天有一大堆关乎民生社稷的事情等着他处理,没有给感情腾出半点时间。但,他没有刻意抗拒,只是顺其自然。
这些年来,形形色色的女人他接触过很多。妖冶性感的,清纯善良的,聪明干练的……太多,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特别。作为朋友交往可以,但没有想进一步发展的冲动。
关于感情,他并未抱有太强烈的期待,一个人也能过,毕竟有太多事情要忙。如果一直遇不到给他特别感觉的女人,他也许会顺从家里的安排结婚,和一个不讨厌的女人结婚,传宗接代。
“不过你也别着急,有句话说得好。你,要等!世界那么大,但那个人一定会穿越人潮,来到你面前。”
“你的那个人,是陆擎,还是阮煜南?”
林葭笑容一僵,几分尴尬。
“抱歉!我无意干涉你的隐私,只是阿擎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他第一个带来见我的女人。看得出,你在他心里很重要!”白行简云淡风轻地说着,语气中不含压迫,也不带任何讽刺或者其他情绪。那么平静,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
“我也不知道!”林葭苦笑,一想到就觉得头都要爆炸了。
她知道在很多人眼里,她神经不正常,竟然对一个百般伤害她的男人执迷不悟,下贱又卑微。
她自己更加难以容忍的是,竟然还一步步和陆擎纠缠到了一起,婚内出轨。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很脏,脏得连自己都唾弃。
可是,人生是规划不来的。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尽管心里努力想要控制住,越走,却越月兑轨,很难回头。
哪个女人不想有一段幸福安逸的婚姻?哪个女人不想对自己爱的人专一?但从两年前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被逼上了绝路。
婚,她已经决定要离。但接下来将和陆擎如何发展,她自己也不清楚。
有人说,人生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在最糟糕的时刻,遇到一个很棒的人。陆擎固然霸道,有时候逼得她受不了。可是,他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就像在寒冷的夜里,突然有人为她点了盏灯。又像在漆黑之中,有人为她点亮了一道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遇到他,她该心存感激。只是,她有太多的顾忌和难以割舍,不是一句爱,或不爱就能决定,叫她做不出选择。
菜上桌,打断了林葭的思绪,她笑了笑,白行简也没再提这件事。
中年女人捧了一个蛋糕上来,疼爱地望着白行简。“又忙得忘了自己生日了吧?”
他颔首,“今天?”
“今天是你农历三十四岁生日!满脑子都是工作,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蛋糕送你的,我去忙了!”
“这么巧?”林葭一扫愁绪,惊喜地笑道。“生日快乐!”
“嗯!要吃吗?”白行简说着要切蛋糕,被她劝阻。
“当然要先吹蜡烛许愿才能吃!”
“我没那个习惯!”
“那就从这次开始习惯!”林葭点了三根蜡烛,笑米米地催促。“快!许愿!”
盛情难却,白行简只好闭上了眼睛。隔了几秒,睁眼,吹了蜡烛。
“happybirthday!祝你明年市长竞选成功!不过相信没有我的祝福,你也一定能心想事成!许的什么愿?世界和平?”
白行简嘴角浮现一抹罕见的笑意,“你怎么知道?”
“不会真是世界和平吧?”她哭笑不得,“你要不要这么伟大?连许愿都心系人民,而且是全世界人民!”她端起茶杯,“来!以茶代酒,祝你生日快乐,愿望成真!世界和平!”
“谢谢!”
“你之前生日怎么过?宴请政客?”
“我,经常忘记自己的生日。有时候晚上回到家,我妈记得,就给我下个长寿面!”
“这么简单?”她以为以他这样的身份,过生日一定大摆筵席,搞得很轰动。但转念一想,那是阮煜南那种浮夸的公子哥的做法。白行简一看就是低调的人,肯定和阮煜南截然不同。这么一对比,她对他就愈发欣赏了,发自心底的崇拜。
“生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她心头一动,“既然这么巧赶上,光说生日快乐好像不够诚意。你等着,我送你一份礼物!”
十分钟后,她从厨房出来了,捧了一碗面。雪白的面条上搁着一个蛋,飘着些绿油油的葱花,味道清淡,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清香。
“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碗亲手煮的长寿面,就当做礼物了!”
无论出于工作需要,还是私生活需要,白行简和许多女人吃过饭。可这是第一次,有人亲自为她下厨,勾起了他心底一抹异样的情愫。
之前他其实觉得,林葭算不上太美,给人的感觉虽然舒服,但是配陆擎,还略逊色了些。可此时,望着灯光下她洋溢的笑容,仿佛一直暖到心底去了。那是他见过,最温暖明亮的笑容。
心弦,一颤!
尔后暗笑自己脑筋不正常,她是兄弟看中的女人,又是别人的妻子。他对她,一丝一毫别的想法都不该有。哪怕很淡,很浅。
他一向自制力极强,并未受这异样的情愫干扰,客气地点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