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齐菲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一间咖啡厅。舒悫鹉琻进门的时候还特意左右观望,看有没有人跟踪。
“这里!”坐在窗边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朝她挥手,她一记刀子眼瞪过去,朝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急急忙忙走过去,压低声音。“你要死啊?选这么多人的地方,要是被人看到就惨了!”
“你太紧张了,见个老朋友而已,被人看到又怎么样?”杨军年过半百,但一身笔挺的西装,神采奕奕,看上去像成功富豪,非常有气质,外貌也依然英俊,骗骗小姑娘绝对没问题。谁能想到,他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直都靠齐菲养着。
齐菲急忙落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没事别找我!更别选这种场合,你生怕别人看不到是不是?万一被拍到什么,阿南知道了,追查下去,纸就包不住火了!”
“那不是正好?我忍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想阿南知道我是他爸爸!阮振邦当便宜爹当了那么久,我心里一直不痛快!”
“你要死哦?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配吗?阮振邦有阮氏,几千亿身家,你有什么?当年要不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我早就被赶出阮家了。阿南能有现在的成就?难道你像让他走你的老路,整天游手好闲,靠女人养?”
“靠女人养又怎么样?至少我有这个资本!你当年,不也是看中我这张脸,几次三番背着阮振邦和我偷.情吗?当初可是你心甘情愿,现在还能翻脸不认人怎么的?”
想起来齐菲就恨。她二十岁嫁给阮振邦,原以为能过上幸福少妇的生活。谁知道阮振邦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她空房寂寞,才会和司机杨军苟.且。后来意外怀孕,她分不清是谁的孩子。生下来偷偷做了dna检查才知道,是杨军的。
她只能继续演戏,以为能瞒天过海,谁知道阮振邦早就知道了,不过是没拆穿而已!
好在他死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她最在乎的,当然是自己的名誉和阮煜南的继承权!
这些年,她断断续续地和杨军见面,每次都想断绝关系,但都被他拐到*上。事后,死皮赖脸地问她要钱。直到上次她被抓住,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几个月没见面,只通过电话联系。
昨晚杨军打电话约她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威胁她如果不来见他,就直接去家里找她,她才答应。
“不是说有重要事吗?赶紧说!”
“我想你了……”
“我呸!你是想要钱了吧?”
“我真是想你了……”杨军绕过桌子坐到她身边。
“唉……你别……你坐那边……被人看到了不好……”
“大清早的,没人看到!”杨军把她挤到角落,她怎么推都推不开,一个劲朝她耳蜗吹气,“菲菲,我真的想你了……”酥麻的语气,*悱恻,惹得齐菲耳根一热,推搡的力度小了不少。“你哪是想我?你就想钱!”
“想钱是真的,但更想你……”杨军抓着她的手亲了又亲,“你身上真香,像个小姑娘似的……抱着软乎乎的,舒服,我想你想得要命,下面更想你……”
“得了吧你!我给你那些钱,还不够你找小姑娘?你哪里会想起我这个徐娘半老?”
“胡说!小姑娘哪有你成熟性感,哪有你有魅力。”杨军哄女人很有一套,又是亲又是搂的,*得很。“再说,小姑娘哪有你那么风.骚……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呢……你今晚是不是好好陪陪我?”
“不要脸!”齐菲嘴上骂着,心里早就融化成了一滩春水。女人不分年龄段,都喜欢男人疼爱,哄着。而阮振邦很少疼她,杨军的哄骗才会这么受用,让她招架不住。眼波一转,娇嗔。“说罢,要多少钱?”
“不多,对你来说,就是个买包的钱……”
“那是多少?”
杨军坏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
“开什么玩笑?十万怎么够你一个贵妇买包?我说的是,一百万!”
“一百万?你开什么玩笑?狮子大开口!”
“一百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捐慈善机构几千万都舍得,我是
你的老相好,才一百万就舍不得?太吝啬了!”
“我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也不给你!”
“是么?那没办法,我只好找我们儿子要了!”
齐菲一听就急了,“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老子问儿子要赡养费,天经地义。二十几年,他一分钱都没有给过我,是不是得好好孝敬孝敬我?”
“杨军,你疯了!”她抓好他的衣领,眼里蹭蹭冒着火,咬牙切齿。“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是阮振邦的儿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我,你能有这么出色的儿子?他现在可是阮氏总裁,说不定,大手一挥,就给我几千万。你连一百万都不肯给,我当然要去找儿子要了……”杨军完全是地痞*的做派,吊儿郎当的,面目可憎。
“你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阮振邦死了,我不用再怕他。”杨军捏着她的下巴,邪恶地坏笑着。“你现在是个*,儿子又那么孝顺,肯定不会反对你找老公。你不给钱也行,再跟我结婚,让我跟着你们母子享享福?”
“你做梦!”齐菲狠狠“呸”了一声。这些年她一直担惊受怕,怕杨军破坏她的生活,他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她,永远都不会消失。而她,又断不了和他的关系,一次次被他引.诱着*,越陷越深,每天都被矛盾折磨着。
在杨军的威逼下,她不得不妥协,拿出支票本,给了他一百万。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杨军嬉皮笑脸地伸手去接,齐菲缩手,警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你拿着它,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再出现在我们生活里,更不许去找阿南!”
“我要是真不出现,你不会想我?”杨军把支票揣进口袋,笑着去亲齐菲,“你一生气,就更漂亮了,撩得我心痒痒。都这么久没见了,我是真的想你。今晚,好好叙叙旧?酒店我都开好了……”
“谁要跟你这种人渣睡,别碰我!”
“嘴上说不要,身体可是很诚实呢(天雷滚滚——)……”杨军在她嘴上用力亲了一口,“今晚,我都给你……我们好好爽一把……”
齐菲不争气地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里,心里很厌恶他这个*,却无法抗拒身体对他的渴望,浑然不觉地和他打情骂俏。直到一道熟悉的人影闪入眼里,远远地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两人。
林葭?
齐菲全身如被石化,慌慌张张,骂骂咧咧地推开杨军,“你这次真是害死我了,以后别再找我。”说完,急匆匆追出去,在林葭上车之前拦住她,心急如焚地问:“你刚才、刚才看到了什么?”
林葭皱着眉头,看她的眼神极度鄙夷,就像看待一只恶心的老鼠。“我说我看到了什么?爸去世还不到半年,你就跟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打情骂俏?”
齐菲一哆嗦,眼神慌乱。“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老友叙旧,稍微亲密一点,怎么了?”
林葭冷冷地笑,不说话,令齐菲愈发惶恐不安,索性把心一横,叫嚣道:“别说我和他没什么,就算我真和他好上了又怎么样?我现在是单身,想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就和哪个男人在一起,我又没违法犯罪!再说,你都被赶出陆家了,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配吗?我呸!自己婚内*,很三叔勾三搭四的下贱胚子,凭什么装出一副卫道士的模样,恶心!”
林葭本来不想提当年的事情,但齐菲嚣张的模样实在可恨。再想到她欺骗阮振邦那么多年,她也恼了,“说到婚内*,你可是老手了!你和那个男人,好了二十几年年,爸又不是不知道!过去的事我懒得跟你翻旧帐,以为你会愧疚,会收敛。没想到你还和那个男人混在一起,下贱的人是你!”
齐菲的脸色愈发惶恐,簌簌不安地颤抖着。她原以为那件事只有阮振邦知道,但看林葭的的态度,想必也是清楚的。万一她告诉阿南,那她辛辛苦苦隐瞒这么多年,就白费了,说不定连阮氏也……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击,恼羞成怒地扑上去和她拼命。“贱胚子,叫你胡说,我今天撕了你的嘴……”
林葭大着肚子反应困难,被齐菲抓住了头发,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头皮扯下来。她一手抵挡,另一只手护住肚子。“放手!你给我放开!”
“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齐菲气疯了。之前林葭没怀孕,她占不了便宜,还被她推到在地。这会儿,新帐旧账一起算,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你肚子里的孽种也该死……”
“放手啊你!”
林葭痛得想哭,一使劲,猛力推开齐菲,自己也跟着踉跄着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好在司机从车里冲出来,从身后扶住了他,吓了一跳。“夫人,您没事吧?”刚才在车里他只顾着和家人打电话,夫人也没叫他,等他抬头,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总裁特意叮嘱他好好照顾夫人,刚才若是有什么闪失,拿他这条命也赔不起!
林葭摇了摇头,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紧紧捂着肚子,庆幸孩子没受伤。
齐菲站住脚,又扑了上来,但被司机一手抓住,推倒在地,狼狈得像只大王八。“林葭,我要杀了你!”
林葭拦住一步上前的司机,摇了摇头。“算了,送我回家!”
司机点点头,护着林葭上车,狠狠瞪了眼齐菲。她崴到了脚,动弹不得,一张脸气得又红又紫又青,“你别走,别走……”
瘫坐在地上,对着驶离的轿车叫骂,“我要杀了你们……该死……”她捂着腰,“哎哟哎哟”地叫疼,但周围的人目睹了她刚才的行为,都对她很鄙夷,没有一个人上来扶住她。最后只能自己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街角,站着一个一身黑色,脸上也裹着黑色面纱的男人。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也很大,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浑身散发出一种诡异而冰冷的气息,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鬼魅。路人见到他,都刻意绕开,生怕和他靠近半步。
刚才……就差一点点,林葭的孩子就没保住。燕都洛眯了眯眼睛,太可惜了!
但这也未尝不好,由他亲手杀了孩子,更有报复的块感。
在岛上,他非但没有杀死陆擎,还被他引爆炸弹,毁了容,剩下半条命逃了。这么久以来,只能活在黑暗之中,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比死还痛苦!阮家害他父亲毁容,现在陆擎又害他毁容,这些账,他会一笔笔找他们算清楚,让他们用命来偿!
杨军从咖啡厅跑出来,狗腿地把一支录音笔交给他,“你要的东西!”
看得出他很害怕,脸色慌张,两条腿都在打颤。“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求你以后别再吓我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就饶过我这条狗命吧……”
“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会留着你的狗命!”燕都洛接过录音笔,在手中颠了颠。嘴角,勾起一抹深沉诡异的冷笑。
……
林葭上车后许久,才从方才受惊之中缓过来,下意识地模了模肚子,轻轻叹了口气。
“小张,刚才的事情,别告诉总裁!”
“可是……抱歉夫人!刚才是我疏忽了,对不起!还好您没事,要真有点什么闪失,我就死定了!”
“不关你的事,意外,谁都不想!总之,今天的事,别跟他说,我不想他担心!”
“是!夫人!”
林葭望向窗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今天难得早起,嘴馋附近的女乃油包,特意过来买,却没想到会看到刚才那一幕。
有的事情,真的宁愿不知道。原本想要淡忘的记忆,一下子又统统回来了,只不过徒增烦恼。
她隐隐感觉到,很快阮煜南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到时候,他会如何选择?
……
虽然林葭感觉到暴风雨即将来临,但比她想象的更快。第二天,阮煜南就受到了一个神秘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是齐菲和另一个男人搂在一起的照片。瞬间,眉头拧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快递谁送来的?”
“不知道!前台只说要亲手交给您,有什么不对劲吗?”秘书奇怪地问。
“没事,你先出去吧!”
阮煜南以一种复杂而震惊的心情翻完照片,一支录音笔从里面掉了出来。瞳孔骤然一紧,他颤抖着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传入耳中,将他推入了万丈深渊……
……
陆莞在陆家守了几个月的“寡”,空房寂寞,随着心里的怨气日益累积,*的洪流也在翻涌。
她一直把性ai当成享受,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久没做,简直要把她给逼疯了。尽管她想挽回阮煜南,所以一直为他守身。但几个月下来,把她折磨得够呛。心想他不仁她不义,既然她的专情换不回他的爱,她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委屈自己。
越想越觉得不爽,打电话约了两个闺蜜去夜店。今晚,非要好好放纵一次不可!
“妈,我好朋友怀孕了,今晚我去她家陪他,就不回来了!”
“妈?妈?”
“嗯?”齐菲怔怔地回神,心不在焉。“好,你、你陪她吧!”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齐菲嘴上说没事,心里都烦透了。千不该万不该,让林葭撞见她和杨军在一起。万一她顺藤模瓜查下去,查出阿南的身份,那就糟了!她一定不会对自己留情的!都怪杨军,好死不死选在那个地方,害死她了。
陆莞察觉她脸色不对,但那跟她没什么关系,也就没多问,一心想着晚上去哪里放纵。
正准备上楼挑衣服,阮煜南突然回来了。她顿了一下脚步,笑着迎上去。“阿南,你回来了!今晚在家吃饭吗?我让佣人……”
谁知阮煜南把她当成空气,直接掠过,快步走到齐菲面前。“我有事情要问你,跟我来书房!”说罢,直接扭头上楼去了,身上一股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齐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惶恐不安,低着头跟他进了书房。
陆莞意识到出大事了,也赶紧进了客房。之前阮煜南在家住过几天,但是是睡书房,她怕他和林葭联系,所以偷偷在书房装了监视器和窃听器。
打开电脑,飞快地按几下键盘,整间书房清楚地出现在屏幕中。声音,也从屏幕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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