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梅是在午膳时才知晓洛离不在府中的,原来早膳后,他回访沐浴更衣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军营去了。
白雅梅有些惊讶,可再看牡丹翠柳仍悠闲自在的吃着饭,好像已经知道似的。
白雅梅有些生疑,却不愿理会他们,便不再多言,晶晶用完午膳便要回房。
只是,牡丹翠柳那里是会安生的人呢。
只听牡丹笑呵呵的唤了一声姐姐,声音柔得像天边云朵似的。
“姐姐,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荣升主母了,以前妹妹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妹妹才好。”
翠柳也赶紧腻声言道:“姐姐,以前妹妹教仆无方,重装了姐姐,以后还请姐姐帮妹妹严加管教,无需顾忌妹妹,只要是为了将军好,妹妹一切都听姐姐的。”
白雅梅也微笑着答允:“两位妹妹懂事乖巧,我见犹怜,难怪将军喜爱。既然你我进了同一府,那就是缘分,以后咱们就是亲姐妹了,姐妹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只要咱们同心协力为将军分忧,便是最好的了。”
牡丹翠柳连连答应,待白雅梅离开后,两人轻轻冷哼:“还姐姐妹妹,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罢了,即使你没看到今早上将军的态度,也该看到新家规了吧。她早晚会得宠,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
准备?翠柳看着牡丹没有一丝表情的俏脸,不觉背脊发冷,心中不安。
白雅梅正拿着一只漆木红盒沉思,忽听门响,忙抬起头问道:“如何?”
浅笑知她心急,匆匆行了一礼,回到:“将军确实到军营去了,而且也会在营中用过晚膳再回来。”
白雅梅叹了口气,将手中木盒交给嫣然:“先收起来吧,看来只能明日再说此事了。”
哪料浅笑支支吾吾的续道:“明,明日恐怕也不行了。将军明日就要开始上朝了,听小丫头们说,将军上朝后会径直前往军营,一呆就是一整天。连一日三餐都在那里,所以,小姐,小姐若想见将军,只,只能晚上休息时了。可将军,又……”
她偷偷用眼角觑着白雅梅脸色,后边的话也不敢再说了。
即使她不说,白雅梅有怎会不知,洛离根本不会到自己房中过夜,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新婚之夜的话,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两日的友好,不过是想让她帮忙照看家事罢了。
那,那个东西?白雅梅不仅看了一眼被嫣然收到箱子里的木盒,冷笑一声:原来这也是收买人心的代价而已啊,我居然还会觉得受之有愧,呵,好傻!
白雅梅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书,虽已翻了大半本,可也才过了区区半个时辰而已,而书中的内容,她也是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白雅梅看了一眼正在旁边小榻上专心致志研究学习的浅笑嫣然,原来是良管家上午送来的内府新规,二人边看还不是的说笑话逗乐子。
白雅梅好奇,唤过她俩来,嗔道:“让你俩做榜样就是如此吗?不用心牢记也就罢了,还互相逗乐子,若那天犯了错,可别找我哭求。”
浅笑嫣然知她是在说笑,也不害怕,仍是笑嘻嘻的:“小姐,你不知道,方才我俩在讨论那日打架的事呢。嫣然不过才犯了一条,可小红小绿却最少三条呢,小姐您还说不会管我们,当日您简直是菩萨下凡,慈悲心肠。恐怕此时她俩正偷偷谢您呢。”
白雅梅也被逗乐了,只道她们说的是笑话,并不相信。
浅笑掰起了手指头,认认真真的数给她听:“是真的,她俩犯了妄语打架、背地议论他人是非、不敬尊主、聚众勾结斗殴这四条呢。小姐,足足四条呢。嫣然也不过是妄语打架罢了。别的不说,但是不敬尊主一条,就能将她二人赶出府去。”
嫣然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脸:“小姐您该真打嫣然几巴掌,好让奴婢长长教训,不然以后万一犯了那条可怎么办呢。”
白雅梅笑着戳了她一下:“你啊,这会又过来自己讨打呢,既然明白了,以后就好好管着自己,要不哪天赶出去了,我也不许娘亲留你!”
“小姐。”嫣然撒娇唤了一声,随即又脸犯难色:“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摘掉面纱啊,这样整天带着,别人总是跟看怪物一样看我。”
浅笑笑骂了一句:“你本就是个怪物,以后再也不要摘了。”
白雅梅也哈哈大笑,但见嫣然实在是受罪,便又安慰道:“你这本就不重,又擦了上等好药,有个三五天就好了。今日我透过面纱隐约看着小红的脸好多了,不过小绿还不见轻。安全起见,你就索性再多带一天,明天摘了吧。”
嫣然高兴的应着,浅笑却觉得有些不对,问道:“当日我下手不太重啊,怎么小绿比小红严重呢,现在还不见轻?”
白雅梅也觉蹊跷:“也许是个人体质不同吧,不关你事。来,让我看看新交规,我怎么不记得有赶出府这一惩罚呢。”
浅笑忙托着递过去,笑道:“小姐自己定的十一条,怎的还忘了呢。”
“十一条?不是十条吗?”
白雅梅诧异不解,打开来看,只见那上赫然列着是一条新规,草草一扫,前十条却是自己所定,一字不差,第十一条?!
“不敬尊主者,无论何人,均同罪论处,一律赶出府们,终生不得再入!”
白雅梅不觉一惊:这等严苛,定是出自他之手了,只是,为何独独加此一条呢?
夜已深了,白雅梅静静坐在床榻上独自发呆,眼前的一切都还是新婚之夜时的模样,红色的幔帐,红色的锦被,就连那对红枕上也绣着鸳鸯戏水,都那么吉祥喜庆。只可惜新娘子却孤单影只独守空房。
白雅梅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此时,将军和牡丹可否睡下呢……
此时此刻的二人又怎么可能睡下呢,洛离龙马精神正盛,牡丹也是娇喘连连,身子软的像一汪春—水,更加让人意乱情迷。
一番**之后,牡丹依偎在洛离宽厚的肩头,粉女敕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眼神迷离的娇声说道:“将军待牡丹真好,牡丹命苦,家里穷,除了我娘,也从未有人真正疼爱过牡丹,如今有了将军是牡丹三世修来的福气。”
牡丹见洛离仍是微闭着眼睛也不言语,便又幽幽说道:“牡丹不像姐姐好福气,新婚还能回娘家团聚,可牡丹只能遥遥想念罢了,哎,也不知娘亲在家中可好,呜呜。”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
洛离双眉微微一紧随即平复,轻轻哄了两声。
牡丹随即止了哭声,呜咽着央求:“将军,牡丹现在嫁了好夫婿,也想让娘亲沾光享福,以示孝心。将军,牡丹可否将娘亲接来同住一段时日呢,将军?将军……”
洛离微微一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戏谑道:“你这小蹄子,刚才折腾了这么久,现在还有力气说如此多的话,我看你是在跟本将军示威吧。看我如何将你挑落战马,让你跪地求饶。”
牡丹嘤咛轻呼,抵不住萝莉连番攻势,娇喘声声迭起,房内一片春—光,旖旎无限。
“哇,小姐你看,我今天的脸多好看。整天蒙着面纱,都快捂坏了。”
从出房门到客厅,嫣然的嘴就没有停过,一直欢快的念叨着:“不知道等小红她们看到我这样会什么反应,肯定羡慕死了。哈哈。”
白雅梅含笑看着她,与浅笑四目相对,都不言语,快到客厅时才咳了两声,提醒嫣然收敛起来。
怎料,真正惊讶的不是小红她们,而是嫣然自己!
刚迈步进了客厅,嫣然的眼睛就紧紧盯住了牡丹身后的小红,比嫣然多挨了十个巴掌,却与嫣然同一天摘掉了面纱,不仅是嫣然,就连白雅梅自己也觉得吃惊。
只见小红的脸颊虽仍有些红,但覆上了脂粉,不仔细看倒也不易发觉。
嫣然小嘴一撅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翠柳身后的小绿,仍是覆着面纱,轻轻低垂着头,看不到是何表情。
待发现别人看自己,小绿的头垂得更低了。同一天挨打的三人,如今只有他一人仍蒙着面纱,当然更显特别。
翠柳似乎也发现了,一脸厌烦的打发了她回房收拾东西了。
白雅梅只装作没看到,随便用了点膳食,便回房去了。
浅笑则拐弯去了账房,不一会儿便报了两本厚厚的账簿放到桌子上,对白雅梅说道:“小姐,这是近一年的新账,良管家吩咐说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去问他。”
见白雅梅应允,她看了一眼房中却不见嫣然身影:“小姐,嫣然呢?”
白雅梅噗得一乐:“你说呢,当然是回房生闷气了。她本想在小红小绿面前好生炫耀一番呢,没想到小红竟然也已痊愈,你说她怎能不生气呢。不过,为什么小绿仍是不见好呢?”
浅笑也觉不解:“莫非是小绿未曾用药?小姐,您发现了吗,同是陪嫁丫头,丹夫人很疼小红的,时时不曾离身,可柳夫人,好像就没那么关心小绿,今天还打发她走了呢。”
“你也发现了?”
“嗯。”浅笑点头,似乎身有所感:“浅笑也是苦命人,小绿的眼神里总是闪着悲色,好像有苦说不出一般。”
白雅梅叹了口气,轻拍她手背,安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吃过其中的苦,才会珍惜以后的福。我已经让娘亲留意了,有了好的人家就风风光光的将你嫁出去,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不过至少不会在吃苦受罪,寄人篱下了。嫣然,嫣然得靠她自己,即使我说了,他也不一定会同意。”
浅笑半羞半笑的推拒着,看白雅梅仍是说着嫁人的事,终于害羞的低着头,红着脸跑出去了。
白雅梅微笑摇头,取过账簿静静看着,翻了一大半又再翻回去,只觉越看越不对劲儿,一双弯弯的眉毛锁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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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凉们,里们在哪里~格子一个银好孤独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