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好吗?我是问为什么会有个婴儿?”箫小杞真的要疯了,“你带着人家这么小的小孩到处乱逛,人家妈妈知道吗?”
“就是恩佐让我带来的。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卢卡龇牙咧嘴按着被箫小杞扯着的头发,委屈地解释说:“爱丽丝是恩佐和保罗先生收养的女儿啦,可是他们才照顾了小爱丽丝一周就搞不定了,然后恩佐答应说只要我来美国的时候把爱丽丝也带上,那么他会给我出机票钱。”
“我去,他欠我的两万欧还没还呢!现在把你这个大麻烦塞到我这来,还要再添个小麻烦!”箫小杞怒道。
“……我会照顾爱丽丝的。”卢卡不满闷声说道。
“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还照顾爱丽丝?”箫小杞气不打一处,但见眼前的一大一小冻红的脸,也只好粗声道:“先进屋去。”
“嗯嗯。”卢卡忙点头,亦步亦趋跟着箫小杞走进公寓。
进了宿舍,箫小杞到外面的公共厨房端了杯热水走进来,就见卢卡抱着小小一团的爱丽丝,开心地哄着,见箫小杞走进来,卢卡很顺手就把爱丽丝递过去,箫小杞把杯子放下,手忙脚乱接过。
“手托着后脑勺,已经会抬头了,就是直不了太久,小心!”
卢卡一句小心吓着了她,箫小杞弓着腰,两只大手战战兢兢笼着,“她为什么一直哭啊?”箫小杞哭丧着脸道,她对小孩是完全不懂的。
卢卡睁着无辜的绿眼睛,瞟一眼箫小杞的胸部,冒出一句,“她饿了。”
等,等等,她饿了你干嘛要看着我的胸,箫小杞整个人不好了,结结巴巴问道:“她,她还没戒女乃吗?”
“爱丽丝还要喝女乃的。”卢卡理所当然点头。
“你妹啊!她没戒女乃你把她带过来干嘛?”箫小杞双目一瞪,大喊一声,怀里的爱丽丝听着喊声,哭得更凶了。
箫小杞的手一抖,只觉怀里的东西就是一烫手芋头啊。
“你没有吗?”
箫小杞咬牙切齿答,一字一顿道:“你,看,我,像,有,吗?”
“那怎么办?”卢卡眨巴着眼睛,箫小杞都想直接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爱丽丝一直哭着,她哭得如此惨烈,箫小杞是怎么都无法无视了,“你给我等着!”把爱丽丝塞回卢卡怀里,箫小杞回身去找手机。
没办法,箫小杞在美国的人脉是怎么也比不上在美国多呆两年的许奕的,现在只有去求助她了。
……
于是在许奕的提示下,箫小杞和卢卡冒着寒风,大晚上的跑到社区的一个单身妈妈那买女乃,她刚生下孩子,女乃水充足得很。
那妈妈义气得很,在箫小杞两人提出要求之后,当下就献出一袋女乃给他们,箫小杞怀里揣着那包女乃,瞄了好几眼那位妈妈的胸部,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恳求道:“能不能再卖多两袋给我们,怕宝宝明早没得吃。”
那妈妈理解地也瞄了一眼箫小杞的胸部,拍胸脯道:“没事,别说两袋,你们每天来都拿吧,妹子胸部本来就小,生了小孩女乃水不足很正常。”
等,等等,谁女乃水不足啊!你误会了什么!
……
“你哪来的小孩?”许奕八卦的眼神在箫小杞,和坐在后面正专注给爱丽丝喂女乃的卢卡之间来回徘徊。
“不是我的小孩,是这家伙教父收养的女孩。”箫小杞下巴搁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竖起拇指向后指了指卢卡。
许奕瞟了一眼后面疯疯癫癫的卢卡,小心斟酌着措辞,“这是你的第二春,怎么觉得有点……额……”
“逗比,我懂的。”箫小杞无奈翻着白眼。
其实在许奕刚见卢卡的时候,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卢卡的皮相还是不错的,但就在箫小杞和许奕聊天的时候,卢卡这家伙为了展现他的中文能力,老是在旁边说着“什么什么”,“对啊对啊”的。
许奕对此很惊异,问箫小杞:“他听得懂啊。”
箫小杞无奈叹气,“其实他最多就听懂个你啊我的。”想不到话刚出口,丫从背后冒了一句“同志们做得好”,我擦,吓死姐了。
出于箫小杞是中国人的原因,卢卡对中文抱有极大的兴趣,在箫小杞不在的时候,他在意大利也没闲着,由于没有了私人教师,他便在托斯卡纳到处找中国人来学习。
在学习中文的过程中,卢卡也不忘学习中国的文化,其中他最在意的便是与人交往时的礼节,尤其面对陌生国度的人,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异,都有可能造成失礼的情况,更不要说中国还是传统的礼仪之邦。
卢卡学到的第一个礼仪,是自谦,这或许是西方人最难理解的事情之一,曾经有一个波兰的朋友跟箫小杞说,你们中国人真奇怪,要是我的儿子在比赛里进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球,我一定会非常骄傲的大叫那是我儿子!可是你们中国人却说,那是我家小狗,当时箫小杞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哦,他在说“犬子”这个自谦的称呼。
一开始卢卡自然也是各种不明白的,他的在中国餐馆打工的老师就跟他说,跟人初次打交道,一定要把自己放在比对方稍低的位置,来表示对对方的尊敬,除了一定要使用“您”,自称时,也可以使用“晚辈”“小弟”之类的,不仅抬高了对方,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
于是当卢卡跟着箫小杞走进许奕宿舍的时候,他当下就一脸严肃对许奕说道:“前辈好,初次见面,晚辈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就差作揖了。
箫小杞暗想,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许奕恐怕会直接把他当神经病赶出门。
“你什么时候勾搭了这么一个活宝?”许奕嬉笑道。
卢卡在喂完爱丽丝女乃之后,觉得应该要和她嬉戏一番,于是在后面的抱着爱丽丝玩“抛高高”,抛了两下,孩子一口女乃喷出来,吐了他一脸,他“哇”地惨叫一声,喊道:“萧,她吐了!我的衣服湿了!”
“走啦,bye。”箫小杞用手捂着脸,在许奕同情的目送下,拖拉着大小麻烦回宿舍。
……
无论宿舍里是多了一个大麻烦还是两个大麻烦,箫小杞还是要一大早赶去上课。
今天的课是布鲁先生的《建筑空间设计》,比较意外的是,箫小杞居然在课室里看到了福岛冈。
“福岛君?”箫小杞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把书放下,“你怎么也在?你也选修了这门课么?怎么我之前没看见你?”
福岛冈看了箫小杞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箫小杞也没在意,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普通的寒暄,并不一定要一个答案,这时布鲁先生抱着各类模型走进教室,箫小杞没多说,开始专注于今天的课程。
“建筑是,赋予感性以秩序。”布鲁先生在白板上写上这么一段话。
“前些课我们所做的其实是在为一系列形式要素寻找一种组织结构,杆件,板片,体块是要素;占据,划分,挖除,穿插是操作方式,当要素被抽象为最基本的形式要素,而秩序也被简化为浅显易懂的一系列操作时,结果就变得更容易获得……”
“所谓相互之间的关系,指的就是这些实体要素间形成的空间,操作的是实体,观察的是空间,同时还要不停的画透视,画的过程,就是在强迫大家不断地体会空间,至此,操作,模型,体验之间得到了联系……”
箫小杞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着,虽然对布鲁先生的话感到认同,但是她感觉前些日子的作业总的感觉是形式更靠前,空间却退后了,而活动则变得更靠后,结果更像是形式游戏,不过这也与她的理解程度有关,毕竟刚学建筑,总是会更容易看到涂黑的部分。
接着布鲁先生就布置了一个院宅的设计任务,在电脑上绘制出大概的模型,可以讨论。
这天,按着布鲁先生的要求,他们也自带了手提电脑。箫小杞习惯性地把电脑小心往福岛冈的方向挪了挪,见他仍在发呆,不自觉就推了推他的手臂,“福岛君?”
“啊,啊,嗯。”福岛冈对突然凑近的箫小杞惊慌地上半身往后倒了倒。
箫小杞疑惑地歪了歪头,直奔主题说:“福岛君,布鲁先生让我们完成一个院宅设计的模型,你还好吗?”
“哦,是的,没事,我们开始吧。”福岛冈熟练调出软件。
箫小杞也没再理会福岛冈异样的举动,沉浸在课题中,箫小杞至今仍是对空间生成时的盒子非常喜欢,觉得这是唯一一次设计,没有实体,花泥就是空间,切削增叠,所有对花泥进行的操作其实都是直接操作空间,这是非常不同的,文艺地说,像是在雕刻空间,而最后在皮上开洞,其实也是部分地在讲述着光线和空间的关系。
空间,光线和物质,缺少一项都不能成为建筑。
“我感觉这次的设计会更实际一些,更像建筑,同时对于组织结构的探讨也更深入,用你之前的话来说,就是在大秩序里加入小秩序,就像是在上调子,一遍一遍的上,设计也就做深了。”箫小杞晃着手里的铅笔说道。
这次的院宅设计,题目非常的有意思,也非常的有用,在做完之前基础课最后一个作业活动中心之后,像是突然又回到了第一步,关于室内外的探讨,有时候觉得做设计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分化的过程,分到不能分的就是要素,而院宅所讨论的就是这一系列分化的第一步。
然后箫小杞纠结了,到底要如何系统地分化这第一步,于是她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福岛冈,丫的,居然在发呆,敢情她刚才的一大堆话他都没听到。
“福岛君?”箫小杞再一次用手肘撞了撞他的。
福岛冈脑袋却猛地甩起来,箫小杞惊讶地身体后仰,嘴唇半张,怎么她身边的都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人物。
福岛冈甩了一下头,觉得清醒多了,他捂着额头,朝箫小杞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抱歉了小888888杞,我们开始吧。”
虽然福岛冈整节课都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尽职地为箫小杞解决了不少困惑,“院宅的问题最主要的当然是院子和宅子的关系,哪里涂黑,哪里留白,涂黑的是院子,还是留白的是院子。第二个问题其实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就是院墙,因为有了院墙,所以其实墙内外是不一样的,而院墙又有一层高,所以上下也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是代表着一种和城市的关系。”福岛冈修长的手指在键盘和鼠标间飞快转换,“上一届盛行九宫格然后盒子挖院子的方法,这种方式很简单也很直接,因为挖掉的就是院子,而且是很有”空间“的院子,设计的前两周我也用了同样的手法在做,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一样的手法,结果不会有很大差别,于是就换成了一种加法。”
“……既然已经有了一圈院墙明确的限定了场地的边界,那么为何不做更多的墙?于是在一层又做了几面”墙“,并试图通过墙与更多的方面发生联系。功能,结构,活动,上层的盒子代表着一种在墙上的状态,向着城市空间的缝隙开洞,表达和城市的关系。”
……
课后,箫小杞抱着手提电脑在图书馆里奋斗着,虽然只留卢卡一人在宿舍她真的不怎么放心,特别是还有个小孩,但这个设计她是怎样都想尽快完成的。
“小杞?你在这里?”
图书馆里,突然冒出来的福岛冈让箫小杞游离的思绪归位,她奇怪的看着眼神有些飘忽却坚持站在她面前的福岛冈,心里猜测着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箫小杞和福岛冈几乎称不上交集,她忙着她的学习,她的任务,除了偶尔的偶遇,他殷勤热切地帮助让箫小杞有些吃不消之外,他们甚至称不上是朋友。
“请原谅我的冒昧……”箫小杞奇怪地看着福岛冈的额头开始有细细的汗水泌出,“亲爱的小杞,您能拨冗和我聊聊吗?”福岛冈微微躬身,朝着箫小杞摊开了手心。
面对福岛冈这样谦卑的请求,箫小杞倍感压力,但她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合上电脑,把手放入对方伸出的手掌心中,顺从跟着他走出图书馆,走进学校矮树林的一个树桩上坐下来,福岛冈还很体贴地在树桩上垫了一块蓝布格子手帕。
待箫小杞坐下后,福岛冈在箫小杞难掩惊愕的注视中蹲下,与箫小杞平视着,“小杞,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可能会觉得突然,也可能觉得冒犯,但请看在我一片赤忱的份上和我一整晚急切的心情,请听我述说……”
“昨天之后,我发现爱情是需要自己争取的,我,我是说,既然我爱慕着小杞你,就应该让你知道……”
来到美国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的箫小杞表情空白地看着滔滔不绝讲述着对她倾慕的福岛冈,他看她的眼神炙热的简直可以点燃干柴。
“福岛君,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面对福岛冈现场充满热情和真挚的求爱,箫小杞简直犹如五雷轰顶,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是完全没把福岛冈奇奇怪怪的举动往他喜欢自己的方向想去,目前为止,任务进行得很顺利,目标也一个个攻略了,正常得没有一丝月兑轨的征兆,一切都往着她回家的大方向进发,她是从没想过会有不是任务目标的人出现来跟她告白的。
眼瞅着紧张地下意识用手指抠着地上草根的福岛冈,他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已经被肥沃的黑泥所遮覆,看上去像是染了一层色,箫小杞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福岛君,就在昨天,昨天,你还看到我与约翰通电话……”箫小杞咬重约翰这个单词,“你知道,我与约翰的关系。”
想起福岛冈这些天对她的细心照顾,箫小杞慌乱的同时还带着一点感动,是的,在她看来,任务目标只是任务目标,他们给她带来的感动,她很感激,但这真的比不上福岛冈的这寥寥数语的几句告白来得让她震惊和惊慌失措,不是箫小杞真的也喜欢福岛冈,而是,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喜欢的,对方不是任务目标,不用自己处心积虑,接近,设局,普通的,平常的,有人会喜欢她,告诉她,他爱慕她,希望她成为他的女朋友,然后他们一起上课,一起放学,放假一起出门玩,会为一些小事吵闹,这种平常的幸福,是箫小杞所羡慕不已的……
但,她不能接受,现在不是这个时候,“福岛君,很抱歉,我,我一直并没有感知到你的感情,否则我不会……”
福岛冈被箫小杞直接了断的拒绝给震得呆立当场,他以为她沉默了这么久,是有一丝犹豫的,他仰着头,一张白皙的俊脸涨的紫红。
“我知道这很突然。”福岛冈还在满头大汗的表白,“当然,当然,我必须承认我刚开始接近小杞,确实有着私心……”
福岛冈紧张地去窥探箫小杞的表情,见她虽然看起来有些迷糊,但还是在认真聆听,他不由松了口气,“因为,因为小杞一开始就仅仅只是注意着法学院的托马斯先生,可是,可是他太坏了,他配不上,原谅我说这样的话,托马斯先生从来就没对小杞你对他的好心存感激,在得知你和托马斯分开之后,我才真正开始渴望,或者我也能有这样一个心灵相通的伴侣,她可以不是最美丽的,却要是我最心动的……”
福岛冈语气有些磕绊,看向箫小杞的眼神也带着不安和紧张,“而这个最让我心动的人就是……我希望我能有这个机会……”福岛冈脸红得厉害,声音都在哆嗦,他闭了闭眼,心下一横,身体前倾地试图去握住箫小杞叠放在膝盖上的白皙手深情一吻,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掌心手背甚至指缝都被泥垢侵占,其间还有一丝小草碾碎后的汁液掺和在指缝里,脏污得彷佛好几年没有清理的污渠。
福岛冈红通通的脸乍然变得五颜六色,他弹跳而起,无地自容地将双手藏到身后,一双时常带着三分讨好七分媚俗的眼睛里更是流露出欲哭无泪的光泽。
箫小杞瞧着那张因为尴尬而越发窘迫的面孔,因为太过震惊已至罢工的大脑也终于开始正常运作起来。
“噢,小杞,我真的是太失礼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福岛冈并不知道箫小杞心中下的一番决心,他紧张地藏着自己的手,磕磕巴巴地恳求,“请给我一点点时间,您能等我一会儿吗?我还有很多想对您说!”
他的眼睛充满着渴望和期盼,这样的眼神箫小杞无法拒绝,正好她也想彻底打消福岛冈对她的念头,于是把放在一边的手提电脑搁放在膝上,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道:“我想我可以。”
福岛冈立刻如蒙大赦般的像只兔子一样飞奔着跑向洗手间里清理去了。
福岛冈显然对箫小杞的答复十分看重,他去了还没五分钟又飞也似地奔了回来,仔细瞅瞅,就会发现他连自己的脸都仔细清醒了下,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小杞……我……”福岛冈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站在箫小杞面前,小小声的唤道,他的右膝盖上还有一些草屑,显然,他来得太过匆忙,忘了检查自己的身上是否还有失礼之处。
福岛冈先生忐忑不安的模样让箫小杞心中一软,比起她遇见的各个任务目标,他看上去诚恳谦卑多了,这样蹩脚的求爱她还是头一回见,她也确实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诚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没有任何义务接受他的示爱,各个任务目标已经搞得她焦头烂额了,一心想要回家的她哪里来的心情和他这样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周旋?
所以,她给他的答案注定让他失望。
“福岛君,坦白说,你的错爱让我意外极了,”箫小杞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福岛冈的心往下一沉,“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成为了你眼中最让你心动的那一个,毕竟直到今天,在你走进图书馆的前一刻为止,我丝毫没感受到你对我有我任何其他除朋友以外的情感。”
“小杞,我……”
“福岛君,你为人磊落正直,待人温和真诚,你已经把最大的诚意传递给了我,说真的,我很难不为之动容……”箫小杞声音有些艰涩,她发现拒绝这个男人远比拒绝她的任务目标困难得多,“但我的心里隐藏着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促使着我不断地为之努力并作出百分百的付出,我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转换自己的身份,让自己成为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乃至普通的女朋友,我很抱歉……福岛君,你的条件非常地好,你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我相信你一定能找个一个你心意互通的伴侣的。”
“是的,学校的好姑娘不少,但她们都不是你……”福岛冈喃喃自语,看向箫小杞的眼神充满着伤感和求而不得的苦涩,但他显然是个理智的人,他比箫小杞所猜想的还要克制的多。
“小杞,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秘密要让您付出一切去追寻,但起码,你给了我应有的颜面,不至于让我无地自容地恨不得现在就直接逃离……”福岛冈编织着蹩脚的笑话,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提起这个话题,小杞,请你放心。”福岛冈站起身,对箫小杞半鞠躬,这才转身就要离开。
箫小杞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踌躇一下,还是唤住了他。
“福岛君……你能为今天的所有事情保密吗?我不想这事被其他人知道。”虽然这样有点残忍,但如果让约翰知道,这个疯子一定会把她剁成无数块的,她可不希望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福岛冈的背脊明显一僵,他明白她的意思的,半晌,他才白着一张脸转过身对箫小杞道:“小杞请放心,出了这座矮树林,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统统忘掉,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戳成了无数片的福岛冈几乎是泪奔而去,而箫小杞只是安静地在矮树林里把设计的模型又修改了一边,这才把电脑放回背包里,慢悠悠晃去兄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