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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凝先是一愣,接着便怒了,“简牧尘!你够了!”
由于嘴唇被堵,沐凝虽然是生气怒吼,但声音却是闷闷的模糊不清敦。
再加上简大教主刻意地猛烈进攻,沐凝这原本是怒气勃发的叱喝声竟然透出了一丝软软糯糯的撒娇意味誓。
简牧尘隐在面具后的黑眸闪过笑意。
他哪里会听沐凝的,那动作愈发肆意狂放起来。
沐凝气得眼睛都快要喷火了,简牧尘当她是什么人?
想亲就亲,想来就来?
现在都发展到偷看她沐浴了!
沐凝伸手就朝简牧尘脸上甩去,但简牧尘早有防备,一把就抓住了沐凝手腕。
“又不乖!”他在她口中轻声呢喃,声音虽冷,那对璀璨黑眸中却透出浓浓的宠溺与无奈。
“乖你大爷!”沐凝黛眉倒竖,发音不清地怒道。
双手被钳制,她还有腿呢!
趁简牧尘不注意,沐凝猛地屈腿往他身下撞去。
不过简牧尘反应着实迅速,沐凝刚一动,他劲腰立即一扭,以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堪堪避开了沐凝这一招奇毒无比的断子绝孙腿。
简牧尘的眼睛一霎雪亮,他发狠似地愈发亲吻起沐凝。
沐凝差点就被亲断了气,哪还有力气再去反抗?
而且她也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没穿衣服!
刚刚洗完澡,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遇到色,胚偷窥,她这运气要不要这么背啊!
直到简牧尘终于放开她,沐凝那小脸已经胀成了紫红色,是憋得,也是气得。
不过沐凝首先就是趁似乎已然餍足了的简大教主不注意,猛地一把推开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抓起宽大的袍子穿上,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臭丫头!还真是狠!”简牧尘模了模唇,刚刚一不注意就被咬了!
“哼!”沐凝怒瞪简牧尘,“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昨夜去了飞凤楼找我么?”简牧尘一挑轩眉,唇角漾开微笑,“本座一得到消息就来看你,没良心的丫头,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沐凝气结。
“好了,本座时间不多,有什么问题赶紧说!”简牧尘也不避讳,他对沐凝的浴房似乎很熟悉,径直走到一侧的软椅上坐下,勾了勾长指,示意沐凝过去。
沐凝焦躁地头发丝都竖了起来,她真想冷笑着告诉简牧尘,老娘不需要你,你可以圆润地滚了!
可是沐凝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不中用的身子又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向来惜命的她还是没气节地自己先滚过去了。
“坐下!”简牧尘眸中带笑,他见沐凝站着不动,长臂一伸,勾了她腰肢就带进了怀里。
“喂!男女授受不亲!”沐凝赶紧挣月兑开来,还刻意往旁边挪了挪,一边斜眼看简牧尘。
“亲都亲过了,看——”简牧尘眸光一掠,将沐凝从上看到下,薄冷的唇角扬起暧昧的弧度。
沐凝脑门一炸,脑海里立即闪现出方才那幅少儿不宜的画面,刚刚褪下去的血色顿时又冲上了脸蛋。
“下!流!”沐凝冷哼,再不愿多看简大教主一眼,直接小手一伸,“快点!看完了赶紧走!”
真不知道简大教主这是不是叫近墨者黑!
原本是多么冷心冷情的一个人啊,自从和容楚好后,竟然也学得这么油嘴滑舌老不正经!
简牧尘微微一笑,长指搭在沐凝脉上,银色面具后的眼眸垂下,密而长的睫毛重重覆了眼帘。
沐凝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正襟危坐。
可是当时间缓缓流逝,简牧尘这一次搭脉的时间委实太久,久到让沐凝的心都悬了起来,“怦怦”乱跳。
不是都说简牧尘医术通天吗?
怎么他扶个脉要那么久?!
是不是她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沐凝忍不住用眼角瞅简牧尘,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可是简牧尘有银色面具遮脸,沐凝除了能看到他垂下的眼睛和紧抿的唇线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沐凝闲极无聊,于是就盯着简牧尘的薄唇看。
她很早就发现他的唇形很漂亮,是天生的接吻唇。
今日看来,他唇上有一道淡淡的胭脂色,那是她先前发狠咬的。
不过这一道胭脂色并没有破坏美感,反倒更添了一丝姓感。
也就是在此时,沐凝突然觉得简牧尘的唇看起来有些熟悉,好像——
“在看什么?”
沐凝脑中刚刚闪过一道人影,猛然间,简牧尘冷淡的声音响起,沐凝一惊,方才脑海里那一道流光霎时一闪而逝。
“没,没什么!”沐凝有些慌乱地垂眸,她感觉自己像是做贼被逮着了的心虚。
但随即沐凝又挺直了腰板,真是的,她又没做什么,只不过多看了简大教主两眼,有什么好心虚的!
“怎样?是不是我又得什么病了?”沐凝一瞬反应过来,她紧张问道。
“没病!”简牧尘松开沐凝手腕,转而一把握住她小手,淡淡道,“你体内气机有些怪异。”
“对了,我跟你说过吧,夙墨——就是那个当初在燕兴楼我帮了他的绿眼少年,他说给了我什么掌中剑,是不是这个玩意在作祟呀!”沐凝也顾不得又被简大教主吃了豆腐,她焦急问道。
“掌中剑是灵物,对身体没伤害!”简牧尘挑眉。
他当然知道沐凝有掌中剑,当初看到她杀那两个杀手时,他就已经看出来了。
不过,对于沐凝能坦诚地告诉他这个秘密,他冷漠的心还是软了软。
“那完了,除了这个我也想不起来有其他怪事了!”沐凝垮了小脸,一副神伤的样子。
“掌中剑是对身体没伤害,但你脑后锁魂针锁住了你记忆,也封了你内力。”简牧尘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沐凝她其实有武功底子的事实
果然,沐凝一听这话,眼睛立即亮了,“我有武功?!”
“不过你受伤太重,内力基本被废!”简牧尘撇了唇角,补充道。
“那不等于白说!”沐凝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那一瞬亮起的小脸又垮了下去。
“没有内力,一旦动用掌中剑,就会造成身体疲累,内腑受创的后果!”简牧尘微笑。
这丫头没武功都这么难掌握,如果被她知道她这武功是可以恢复的,那她还不早就跑了?
“那是不是以后只要不用掌中剑,就没事了?”沐凝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就算用了,也没事,我会给你药调理!”简牧尘道。
“那为什么不干脆取出来?”沐凝纠结,她总觉得身体里有个什么剑气,真的很奇怪啊!
“掌中剑是当年剑圣弥留之际集毕生练剑所存的剑气凝结而成,异常珍贵,多少人想要得到,南疆甚至有一族就是因为掌中剑而被灭族,你这丫头,也太不识货了!”简牧尘无奈道。
“灭族?”沐凝却凝了眉心,被灭族的是夙墨那一族吗?可是如果掌中剑这么珍贵,为什么夙墨会给她?
“掌中剑认主的!”简牧尘伸指弹了弹沐凝脑门,“不准在本座面前想别的男人!”
沐凝斜眼,“那我若是再想容楚呢?!”
简牧尘一挑轩眉,还没开口。
沐凝抢着说道,“放心,我知道师父你和容楚之间的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知道我和容楚之间的关系?”简牧尘握着沐凝柔荑的大手蓦地一紧,面具后的黑眸里一霎掠过紧张。
“难道你们不是好基友吗?”沐凝贼兮兮地眨眨眼,说道,“一个教主,一个王爷,你们突破了世人以及世俗的成见,爱得撕心裂肺,爱得胆小怯懦——”
简牧尘脸色猛地变青,黑眸里都露出了崩溃神色,嘴巴动了动,像是要骂她。
但最终却只是一伸手,弹在沐凝脑袋上,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是无奈
道,“你这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道不是吗?”沐凝捂着脑袋,气冲冲说道,“你将我嫁给容楚,不就是为了掩盖你们不可告人的关系?好方便你自由进出王府与容楚相会?!”
“不是!”简牧尘言简意赅,他眸光一沉,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行了,你体内还有一道气机,很古怪,我一时也不能准确判断。我会开药方让老郭送来,你就着那药方先服七天药,七天后,去飞凤楼找我!”
说罢,简牧尘起身,黑衣凛冽,银面如那冰雪冷漠。
沐凝讨厌简牧尘不跟她说实话,所以简牧尘起身时,她便傲娇地一扭头,原以为他至少会过来安抚她一下。
谁知道沐凝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她悄悄回头一看,浴房里哪还有人影!
沐凝顿时气得脸都绿了。
“王妃,可以传膳了吗?”恰在此时,林嬷嬷的声音响起。
“嗯,我换件衣服就出来!”沐凝平复了下声音,这才气哼哼地开始穿衣服。
晚膳还是沐凝一个人吃的,吃到一半,土豪大人蹦了出来。
“吱吱!”土豪大人也不知道去哪里疯了,身上那件小褂纽扣都掉了两颗,露出黑乎乎的毛发。
一跳上桌子,土豪大人立刻捧着水杯咕噜咕噜狂喝水。
“脏死了!”沐凝被土豪大人身上那臭味熏得顿时没了食欲。
“吱吱!”土豪大人却邀功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药丸。
“是你拉的屎吗?”沐凝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快点拿开,你这什么爱好!”
“吱吱吱吱!”土豪大人囧了个脸,耳朵都气得竖了起来,愤怒力争,试图还自己清白。
“不是啊?是药丸?”沐凝见土豪大人比比划划,也明白了一点。
她接过那颗小药丸,放在手心里,不过指甲盖一半大小,还没凑近,沐凝就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
对于香药非常熟悉的沐凝来说,闻香简直是易如反掌。
她只是闻了闻,就已经闻出这颗药丸是什么了——可不就是男人用的那啥可以刺激某方面功能的么!
“你是从哪找到的?”沐凝眯了眯眼睛,将那药丸放在了桌上。
“吱吱吱!”土豪大人撅着屁屁,一只爪子掐在肥腰上,然后风騒地扭啊扭,扭啊扭。
“卧槽,是吴氏!”沐凝不得不佩服,这小狐狸模仿地也太像了!
完全就将吴氏那走路的特点学了个十足。
“吱吱吱!”土豪大人龇着两颗大门板牙猛点头。
“可是吴氏这么大年纪,她用这么强的药,也不怕闪了老腰?”沐凝又疑惑了,“再说,她不是没男人吗?”
“吱吱!”土豪大人又开始摇头,它那大脑袋晃来晃去,然后眼珠子一转,又蹦跶起来,开始弯腰勾背,两只爪子捧着心口,然后一步三摇地走起来。
“你说,这是白莲花要用的?”沐凝一看,这模样不是白莲花吗!
“吱吱!”土豪大人开始爪子齐飞,一脸愤慨地向沐凝告状它偷听来的耸人听闻的大事。
“哦?”沐凝点头,“白莲花想嫁给你主子!”
“吱吱!”土豪大人愤怒龇牙。
“那不是很好吗?”沐凝斜眼,“你主子都有一百零八个小妾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而且吴氏不是对你主子有恩吗,你主子要报答她,顺便娶她女儿也不为过!”
土豪大人傻眼,怎么剧情有变?
阿凝听到有人胆敢觊觎主子,还使出这么下三滥的下药招数,不是该提了两把刀杀过去,将那没有自知之明的白莲花和吴氏剁吧剁吧剁碎了喂狗去的吗?
“好了,你看看你,弄的一身毛都黑了,这些饭菜你吃吧,记得吃完去洗澡!”沐凝也没了胃口,掌心一合,她收起那药丸,转身进了里屋。
土豪大人就这么维持着掐腰扭头的姿势,半晌,它才瘪了嘴,一扭头,开始埋头苦吃。
主子啊,不是本大人不帮你,实在是阿凝的心思好难猜啊—
—好!难!猜!
沐凝进屋后,摊开手心,她凝眸看着掌心那一枚药丸,眉头却是凝了起来。
这枚药丸的成分非常复杂,一看就是价值千金之物,恐怕皇宫里也没几颗。
她倒是不知道了,吴氏一个小小的王府后院妇人,究竟是哪来的门路,竟然能弄到这么贵重的香药?
与此同时,香花居。
“莲儿啊,你有没有拿娘放在盒子里的那颗黑色药丸?”吴氏在屋子里东翻西找,找了半天,都让丫鬟掏了床底,也没找到那颗药丸。
“什么药丸?我没看见啊!”白莲正在对镜化妆,描眉涂唇,对吴氏翻来覆去折腾,她有些不满。
“哎,你想嫁王爷,可都靠那颗药了!”吴氏有些着急,春风度的价值她可是以身试过的,那效果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价值亦是不可估量,就这么丢了,她还真是舍不得。
她敢那么肯定地打包票说容楚一定会娶白莲,就是笃定只要将这药放进香炉,就算只是个垂髫幼童,也会受不了的。
只要让白莲进了容楚的房,生米煮成熟饭,以她对容楚的恩情,容楚定然不会委屈她的莲儿,到时候莲儿至少得是个侧妃!
“娘啊,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弄丢呢!”白莲是在花楼里出生的,那时候吴氏还是个一般花娘,不知道怎么就大了肚子,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自幼在那地方长大,白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明就放在那的,真的出了鬼了!”吴氏气急败坏,她见白莲生气,连忙安抚道,“没事,没事,王爷何等身份,用香也是下下之策。”
“王爷哥哥回来了吧,听说一回来就去了辰景阁找那个小贱人!娘啊,你还不赶紧过去啊!”白莲一听,脸色这才缓和了稍许。
“好!好!娘这就去找王爷!”吴氏也不找药了,收拾收拾头发,又换了件看上去无比华丽的衣服,她这才领着十多个丫鬟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这排场,真是让每次出门都只带青雪一个人的沐凝感到汗颜。
“我要见王爷!”此时,吴氏就站在辰景阁前,故作高贵的说道。
“王爷正在沐浴,不见客!”林嬷嬷出来,冷冰冰回道。
“我是客吗?”吴氏不乐意了,她抬脚就要往里走。
“让她进来!”沐凝的声音在里屋响起。
林嬷嬷一皱眉头,有些为难,王爷刚刚回来时,明明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来打搅的!
但从来都是对沐凝的命令遵从的青雪已经放了吴氏进门,只是她带的十几个丫鬟,都被拦在了门外。
吴氏少见地竟然打了个寒噤,有些紧张,她可是对昨天自己被赶出去,差点被椅子砸伤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在吴氏心里,现在她可是觉得这个王妃就是个疯子!
“你先在这里等着!”青雪将吴氏领进前厅,也不让座,就这么站在一旁盯着吴氏看。
吴氏本来还想坐,但四周都是辰景阁的人虎视眈眈,她竟然很没骨气地就是不敢坐下来。
彼时,沐凝的卧房里,容楚一进来,就进了浴房,宣称要沐浴,还一把拉了沐凝进去伺候。
沐凝正愁要怎么月兑身,就听见吴氏来了。
她简直是大喜过望,从没有那一刻觉得吴氏是这般可爱啊。
容楚却拧了剑眉,眼中掠过淡淡的不耐。
“王爷,吴夫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找王爷商量,王爷可不能让她久等了哦!”沐凝眨眨眼,一脸狡黠地笑道。
容楚却已然听出沐凝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剑眉挑高,他伸手一敲沐凝脑门,“笨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呀?”沐凝冷哼,眼神一掠,她突然看向容楚嘴唇,顿时疑惑问道,“咦,你嘴怎么了?”